朝华是风七弦的侍女,鲜少有人知道的是,她也是他的弟子。

    汲沧海愣了一下,没有想到风七弦这么快就回应她了。

    “好的,您前带路。”:汲沧海也礼貌的回答。

    走在到一扇门面前,她停了下来,为汲沧海打开了门:“请。”

    他走进门,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目眩神摇。

    风七弦坐落在镜子前,带着面纱,面部只露出一双眼,正在描眉。

    风七弦生的极美,汲沧海知道他面纱下的面容。

    乌黑的长发,皮肤白皙,一双桃花眼仿佛包揽了世间的情愫,中性的面容,既有骨相美,又有皮相美。

    男女通杀的容颜,媚骨天成。

    “汲小姐,您来了,有失远迎,请坐吧。”:风七弦的眉和眼角微弯,即使在白纱之下,依旧令人神魂颠倒,笑的十分美。

    他的声音就像鸟鸣声一样,清脆动听,宛转悠扬。

    汲沧海的心在颤。

    “是不是我来的时机不对,打扰到公子梳洗了。”:汲沧海说着坐下。

    风七弦微微一笑,说道:“并没有,而且,如果汲小姐,我并不介意。”

    这信手拈来的情话…

    “公子说笑了。”汲沧海笑着模糊了这个话题,“公子在台上的一曲天籁,令我难忘。”

    风七弦冁然一笑:“既然如此,那钧天再为小姐弹奏一曲如何。”

    说罢,他坐在琴前。

    纤纤玉手撩拨着琴弦,一捏一动作都像在撩拨人的心弦。

    汲沧海能感觉到风七弦在弹琴时,整个人格外的专注。

    她沉浸在琴声中,一曲罢,回过了神。

    风七弦专注的表情消失,与刚才的正经判诺两人,取而代之的是魅惑。

    “钧天公子好琴艺,这等音乐,少有人能真正体会。”接着她直言道,“钧天公子也是修士吧。”

    汲沧海并不想再启那样的纠缠,她既无法回应他的情意,那就点到为止。

    前世初见。

    宗门大比期间,汲沧海听闻鸣啼坊的大名,前去听曲。

    结果就遇到了醉醺醺的客人对乐师动粗。

    汲沧海看不惯,尤其被欺负的一方看起来还是刚入行没多大的美人。

    她上前握住了那名客人的手,肆意的说道:“没看到人家不乐意吗,还把人往屋子里带。”

    客人满嘴酒气,语气蛮横:“关你什么事!”

    随后他说的话尽显粗鄙。

    汲沧海用力,她开始吃痛:“放开我,我再也不敢了。”

    闹事之人松开了握住乐师的手,乐师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汲沧海对他说了句“快走。”

    她赶快离开了这里。

    待事情解决,一位女侍走过来,和汲沧海说道:“感谢小姐为坊中乐师出手相助,我家乐师找您有话说,您看您可方

    便?”

    汲沧海进入屋内,里面有一位带锥帽的人,白纱直接遮住了他的上半身,难分性别,但仍能从仪态和骨相看出,是个绝世的美人。

    “小姐好生义气,竟会为了坊中的乐师而出头。”:白纱下的人柔声道,她能听出来,对方是个男子。

    汲沧海坐下,不以为然的说道:“人无贵贱之分,再说了,既然看到了,不应该出手相助吗?”

    他闻此话,诧然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为了感谢小姐帮助了坊中的乐师,我为小姐弹一首曲子怎么样?”

    “好啊,承蒙美人惜赏。”:汲沧海笑着说道。

    纤纤玉手弹奏着古琴,这琴声让汲沧海仿佛落入无人之境。

    一曲结束,他问眼前人:“小姐您,觉得这首曲子如何?”

    她左手托着下巴,上半身靠近,笑着说道:“公子是否想表达知音难觅?”

    “我曾听闻鸣啼坊前有乐师钧天,一曲亮相令整个壤平都为之颤动,名声响彻十三州,然而我只觉得公子弹奏的曲子动听至及,不输钧天,但我总感觉曲中透露着落寞之意。”她笑着漫道,“公子乃世上的美人,应当被世间喜爱,怡然自得,而不是茕茕孤立。”

    汲沧海抚上他的手,白纱下的公子身体一僵,向后倾去。

    锥帽随之掉落,露出惊世天貌。

    她心中震惊,想不到他竟如此天色。

    他面露惊色,随后很快露出了笑容:“既然如此,那小姐可愿为我解去这落寞之意?”

    自此,白纱落,缘起。

    现在想想,似乎这家伙当时在逗自己呢,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夸他。

    风七弦的笑容只僵了一瞬,眼中没了刚才的情意,随后语气带着不解:“小姐说笑了,我怎么会是修士呢?”

    “钧天公子不必隐藏了。”汲沧海直言道,“我身上有师父交予的法器,可以看出每个人的修为。”

    汲沧海当然看不出来。

    风七弦藏得极好,如非大能,只要他不展示,绝看不出他也是修士。

    她总不能和他说,是你前世告诉我的。

    汲沧海只能编了个小谎,当然身上没有这样的法器。

    风七弦笑着说:“既然如此,那小姐说说我修为是多少可好?”

    啊?

    这就涉及到她的盲区了。

    她只知道前世他修到什么时候了,但不知道现在啊!

    没办法,汲沧海只好根据前世他的境界和修炼速度,瞎说了一个。

    “三重。”:汲沧海只好硬着头皮给出了一个答案,话已经说到这里了。

    风七弦微笑,没有回答她,而是问到:“倘若如此的话,那小姐的目的是什么呢,将我挖入大家族吗?”

    所以到底是不是啊?

    汲沧海心中忐忑,说道:“并非,我只是来和公子交好。”

    她的眼神幽幽,看不出在想些什么,他笑着说道:“小姐真是好人,竟会与我这等人交好吗?”

    汲沧海笑着说出了上一世说的话:“人无贵贱之分,钧天公子更是可交之人。”

    风七弦听此,笑着说:“还未与我说过几句话,汲小姐竟大言不惭的说钧天是可交之人,不过,既然如此,我也视汲小姐为可交之人,有什么能力之内的,钧天定会帮助小姐。”

    汲沧海闻言敬了他一杯酒。

    风七弦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下去,眼中是不明的思绪。

    不久后,他便提醒道:“汲小姐,时间到了,您请回吧。”

    时间,是汲沧海付钱,得来的与他相处的时间。

    她点了点头,也没有想破坏规矩的意思,说道:“好,那钧天公子,回见。

    “回见,汲小姐。”:风七弦也回应道。

    汲沧海起身离开。

    风七弦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了浓厚的兴趣。

    ——

    而鸣啼坊的房檐上,贺紫怡看着汲沧海离去的背影沉思了起来。

    她和她的修为差不多,解除她的禁锢并没有花多久。

    可真是个风流坯子,都被人找上事儿了,还不赶紧离开这里,而是和乐怜调情。

    而这个房间,同样也被上了隔音的结界。

    贺紫怡想到刚才,一阵恶寒传来。

    既然她是来找喻平的,那不如,她去探探他的口风,看看能从他嘴中问出什么。

    喻平走到了赵家,刚要走入大门,就看到了师姐贺钰玦。

    “钰玦师姐。”:喻平有些诧异,显然对前不久发生的事情还没平复心情,面色略带惊魂未定。

    贺紫怡自然也察觉到了这点,说道:“先回师门,我再和你说。”

    说罢,就走了进去。

    喻平虽然不知师姐有什么事,但还是踌躇得说:“是,师姐。”

    两人回赵家,走到了一间没有人的屋子。

    贺紫怡推开门,喻平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她转过身,细声询问道:“今天出去了?”

    喻平点了点头,回道:“回师姐,出去了,去了鸣啼坊。”

    他听闻钰玦师姐平日是严于律己的人,现在还被她抓住了。

    喻平知道自己肯定要挨批了,下了课,不好好复习,还跑乐坊去玩。

    他也暗暗懊悔,如果不是今天去乐坊,就不会遇到这桩事。

    贺钰玦提醒他道:“少出去玩,平日要多修炼。”

    喻平心虚的低头,应到:“是,师姐。”

    紧接着,她又问到:“你可有遇到什么人?”

    什么?

    喻平先是一脸懵,随后想到了是今天让他立誓的姓汲的修士。

    他回到:“是遇到了人,就说了两句话。”

    贺紫怡知道他没在和自己说话,于是皱眉问到:“是熟人吗,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吗?”

    喻平连忙摇头说:“对不起师姐,我不好告诉你。”

    对此贺紫怡退了一步问到,旁敲侧击:“那人是修士对吧,是关于什么的,可是你们在做什么交易?”

    喻平赶紧摇了摇头,回到:“是修士,不过没有,没有什么交易,是我的一些私事,而且我也不会做对宗门不利的事

    情,毕竟,我已经立誓了。”

    立誓,每一个入门的人,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当着家主的面,立绝不会背叛师门的誓言。

    想到这一点,贺紫怡面微微有些改色。

    既然如此,那涉及的事情就不是关于赵家,但是也不能太过轻视,毕竟都看不出她的师承,光这件事就很可疑。

    他的脸色仍然在撒谎。

    不过既然已经说了是私事,那就不好过问了。

    看着他,贺紫怡还是提醒道:“那人不像什么好人,尽量不要与她有交往。”

    喻平疑惑的应下,看着贺钰玦的离开,留下他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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