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线】兜兜转转还是你

    “别进去!”

    那道火红打破了所有的黯淡越燃越旺,燃烧过的地方全部都是他生生不息的疯狂…

    他从不顺风,只会逆风,朝着相反的方向义无反顾地向奔走去。

    我不会让你死的,如果你真的会死,那我陪你一起…

    ……

    地动山摇,周围的墙灰不停地往下落,钢筋石柱滚落一地,爆炸溅起的尘埃张牙舞爪地霸占空气,灰蒙蒙地挡住了光源,到处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绝望…

    九龙引爆了埋在无名街之下的炸药想要摧毁被掩盖的恶行。

    北野武的脸上混着血汗泪泥,用力顶住巨大的石柱,痛苦地看着被压在石柱下的女孩,本该是他被压在底下的。“小爱…”

    “这里快塌了,别管我。”她趴在地上推开要将她拉出去的手,吃力地把装着证据的包裹交给他。“快走别让S MOKY失望…”

    他不能让他最爱的家人白白牺牲…

    终于,北野武颤抖地松开了手,最后看了眼知我爱,狠下心离去…

    碎石瓦砖不停飞溅,掉落在女孩周围,她的力气逐渐丧失,身上压着的石柱也让四肢不回血变得冰凉僵硬,看着阿武的背影消失在模糊的视线范围,半盍上眼睛。

    在这个所有人都撤退走的地下,只有她一人被留了下来…

    耳边响起急切的脚步声,最终变得平缓停在了她面前。知我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提着一口气勉强说完一句话。“不是让你走吗…还回来做什么…陪我一起死吗?”

    戴着金戒指的手扫去她头上泛白的灰尘,拨开乌发描绘她纤瘦的脸部轮廓。“恩,陪你一起死。”

    这个声音让昏昏欲睡的知我爱猛然睁开眼,入眼鲜艳的红像火一般炙热,如血一般暴虐。

    平静如水的心境被突然投入的一块石头打乱了节奏,变得波涛涌动。心酸的同时怒火燃上眉梢。

    “走啊!我让你走听见了吗!”

    干涸到冒烟的嗓子尖叫着嘶吼,残破到破音…

    和她激动的情绪不同,他反而异常平静,似乎陪她赴死就是一种不可求的向生。

    日向的脸上满是被碎石划伤的痕迹,握住知我爱的手慢慢在她身边躺下,任由碎石瓦砖砸在身上。他就像是没有痛觉一般毫无反应,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心头爱。

    在所有人都往外撤退,逃离这个即将爆炸的危险境地,只有他一人义无反顾地冲了进来…

    “疯狗!”

    她骂着骂着就哭了…

    漂亮的瞳仁中倒映着知我爱流泪的模样,日向笑了。用指腹点点她脸上的湿润,将她的泪尝进口中,融化于舌尖。

    说的没错,他本来就是条疯狗,也唯有她才能将他驯服。

    大大小小的碎石和瓦片已然堆积成了废墟,地上的一抹红和一抹白交相呼应。

    倆人就像是太极八卦般兜兜转转,缠缠绕绕,最终还是走不出这一方圆形的天地…

    “我爱,你听见了吗?外面在放达摩的烟花。”

    他慢慢朝前,直到同她额头相抵。掌心中紧紧攥着两条串着钥匙和锁的项链。

    耳边是爆破的轰鸣声,震出消音的耳鸣,越来越浓的灰尘密得睁不开眼…

    原来在生命的最后尽头,是他陪她一起走的…

    看着日向平静的面容,知我爱的泪顺着眼角滑过鼻梁滴到地上,虚弱地翕动双唇,“小漂亮,我想看烟花…”

    他致死而暴烈地爱她,让她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

    ……

    红色的油纸伞高高悬挂在天花板上,墙上的霓虹灯亮起了暗红的色彩,张扬又鲜艳的火海填满了被九龙摧毁又被重建的达摩赌场。

    红色,是他最爱的颜色。

    “还没修完?这点事都做不好,滚!”

    工人被一脚踹飞,撞破了栏杆,痛苦地摔在地上。寂静的赌场内回荡着漫骂,斥责以及‘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响,让人瑟瑟发抖,不寒而栗。

    达摩家的老大在发脾气,尽管如此周围也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阻止。在她离开后,他患上了躁郁症,所以脾性才会这么暴躁。

    红色的法披搭在白色的病号服上,日向怒着脸双目猩红,他花了重金重建达摩赌场,结果等了快一个月都没竣工。他要这里快点被修好,这样才能和她一起看烟花…

    浸满怒火的心境让他再次暴躁,用力抬起脚…

    “小漂亮,你怎么又背着我偷跑到这里来了?”

    一瞬间,这条疯狗的气焰被浇熄…

    日向逐渐冷静下来,因愤怒剧烈起伏的胸膛也平缓下来。盯着眼前穿上他亲自为她准备的衣服的女孩,一时移不开视线了。

    白色的巫女服,火红色的下裙,乌发被簪子绾起,衣领口隐约可见的带锁的钥匙闪闪发光。她又变回当初和他在一起的那般模样。

    幸好他们是幸运的,劫后重生又赋予了他们一次机会。距离死亡只剩一步之遥的那刻,她的脑中自动放映出与他绚丽多彩的曾经的点点滴滴,在这场名为‘爱’的电影里,她看到了自己的人生因为这条疯狗变得翻天覆地,悠然且野蛮,暴烈却美丽,迷毒但上瘾…

    从他愿意陪她赴死的那刻起,她也做好了陪他发一辈子疯的打算。

    “你刚做完手术,情绪波动不可以这么大。”

    知我爱理了理日向内里的病号服,看到腰侧的纱布已经开始渗血,倒映着火红法披的眸中满是担忧,立刻拉着他回到房间…

    法披被褪下平铺在上好的榻榻米上,病号服也被脱下,床榻上的俩人亲密地相靠…

    并不强壮但很结实的身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痕,有些陈年旧疤如铁链般缠绕攀爬,时刻提醒曾经遭遇了何种对待。

    他脖子上的钥匙项链和她肩部带锁的项链紧密贴合在一起。

    知我爱抱着日向,承受他所有的重量,费力地抬起他胳膊,小心地把带血的纱布卸下,露出微微渗血的伤口。“小漂亮,你动一下好不好?”

    日向接受了肾移植手术,手术很成功,身体没有任何排异反应,恢复得也不错。但唯一落下了个毛病,就是很爱装…

    “没力气了怎么办…”他像只没骨头的忠犬瘫倒在主人身上。半眯开漂亮的目,浓密的睫毛耷拉在眼前,满足又贪婪地把她为他担心的神情收尽眼底。

    知我爱只能无奈地选择纵容,轻柔地为他换上干净的纱布。顺顺肩上搭着的蓬松得像只小狮子的头发。

    SWORD和九龙的事已经正式落幕,她的心定了,只想好好陪在他身边,陪他养伤,陪他生活,弥补所有亏欠他的时光…

    “我爱,伤口好痛啊…”

    她一听,汗毛都立起来了,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透着紧张,起身就要为他拿止疼药,还慌忙地要去请家庭医生。

    “你吻我就不痛了。”日向黏在知我爱身上不肯让她走,好似若是不答应,他下一秒就要躺在地上打滚那样泼皮无赖。

    知我爱快速啄了一下日向的唇,蜻蜓点水的浅吻让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撤离了。

    看着他错过了一个亿的眼神,像模像样板起脸憋住笑,“谁让你刚才发脾气的?”

    “那我下次不这样了。”他很认真,语气里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成分,刚要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就被她抓住握在掌心。

    这条天生反骨的疯狗不管多疯,多离谱,多不正常,她都会接受,包容他所有的脾气。“平时随便你怎么发火都行,但是最近不可以,这样对伤口不好。”

    原来不是嫌他脾气不好,而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

    在外人人闻风丧胆的达摩之主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可是却愿意为一人改变。牵着他的夫人来到大门口,指指未竣工的狼藉,“真是废物,修得太慢,烟花都看不了…”

    说着说着,他的情绪又激动起来,眼尾泛红,胸膛起伏得厉害,直到…

    唇上被温度堵住,湿热柔软顶开他的齿缝,钻进口腔。

    日向感觉被一股电流席卷了全身,连脊椎骨都在发麻。背后似乎生出一条大尾巴,随着炙热的吻疯狂晃动起来,摇啊摇啊,不停地摇着尾巴。

    还未恢复气派的达摩赌场的门口,达摩家的老大正在和夫人接吻,旁人勿扰…

    “咳咳咳…”

    知我爱被呛得挪开唇,错开日向迫不及待又要贴上嘴。就像是躲开太过热情的忠犬的舔‘吻,咽下口中积攒的唾液。

    他又疯又莽,连接吻也不会,只知道吐着舌头往她香口最深处一顿横冲直撞地乱舔。

    无所谓烟花是否迟来,因为一起看烟花的人,比烟花本身更重要…

    ‘旺旺——’

    几声清脆明亮的犬吠回荡在赌场内。门童四人牵着遛狗绳,绳子栓着‘凶狠’的虚张声势的柴犬。

    看着几只身高不过小腿,一丁点大的小奶狗,知我爱完全想不通为什么要找这么小的狗来看门…

    眼前红影一晃,掌心中就多了一条狗绳,刚才还吠得厉害的小奶狗似乎被某疯狗吓到了完全禁了音。

    “我爱,你喜欢吗?喜欢我们就养。”

    看着日向一脸期待地像是在等她夸奖,知我爱重新把狗绳还给门童,摇摇头。“我不喜欢这只。”

    达摩的老大一听夫人不喜欢,立刻吩咐人重新去选购,还要买那种品种稀有价格又贵的高档犬。

    知我爱有些想笑,捧起日向的脸,一本正经道,“我喜欢那种又凶又霸道还喜欢咬人的吉娃娃。”擦掉他唇边隐约可见的刚才她留下的水光。

    “我有一只黏人小疯狗就够了。”又点点他脖子上的项链,“而且他还带着项圈呢…”

    肩颈处搭着的是她的手臂,胸前抵着的是她的温度,拙劣又莽撞的吻让她的喉头不停做吞咽动作。

    日向发疯似地吻着知我爱,身后那条看不见的尾巴因为他口中逐渐加大的力道更加疯狂地甩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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