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陈峰今天很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跟在李霁后面，小跑着才能跟上对方的大长腿。
“李总，贵宾休息室在这边……”
他小声提示，但李霁充耳不闻，越过休息室到了一个岔路口的地方，停下来在旁边找了个座椅坐下。
坐下又觉得不好，往角落里挪了挪，坐到了一个很不显眼的位置。
陈峰有点不理解，但又不敢问，满脸迷茫地跟着坐下了。
随后开始回忆今天跟老板碰头以后的情况。
早上十点的飞机，时间很充裕。到了机场以后等了一会儿，老板也到了，还给他带了份三明治当早点，这时还一切正常。
后来老板没能避开奔跑中的小孩，把裤子弄脏。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当时有点郁闷，也很快过去了。
再后来，接了那位梁主编的电话。
一直到现在。
陈峰回想了整个过程，实在没找到有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
但李总身上这种……反常是怎么回事？
他重新掂量一遍，提起梁主编：“李总，「新浪潮」曾经联系过公关部，您回绝了他们的参会邀约，如果有必要……”
“嗯，没必要参加。”李霁说道。
“市面上各类活动太多了，猎户智能现在热度这么高，整体还处于上升期，没必要浪费这个时间。”
陈峰点头，看样子问题不是出在这。
李霁：“没有工作需要汇报吗？”
陈峰一愣。他跟着出差没有一百次也有五十次，从没被要求路上开电脑说工作。老板原话：既不能全神贯注，也无法高效决策，是一种时间的深度浪费。
所以，他根本没准备什么需要汇报的东西。
大脑紧急转了几圈，陈峰取出电脑，临时将这几天各部门交上来的工作总结找出来：“……品牌部汇总了半年的舆情监控变化情况，他们分析……”
陈峰跟几个部门领导沟通过，也提前将PPT读了几遍，此时汇报起来有逻辑有细节，他愿意给自己打满分。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是抛媚眼给瞎子——一个心不在焉的瞎子。
慢慢陈峰停下来，侧着头跟随李霁的视线。
李霁似乎并没有特意看什么，他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却不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停留。仿佛巡视自己领地的什么野兽，眼巴巴地等待什么。
陈峰心里一突，赶紧把“眼巴巴”这种形容词从自己脑子里赶出去。
作为猎户智能的掌舵者，李霁杀伐果断、雷厉风行，怎么可能有那种小男生状！
但机场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每个毛孔里藏着的期许都无所遁形。
陈峰看了看时间，自己的工作汇报已经停下来有十分钟了，老板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到底在看什么？
或者，他想看到什么？
机场人流攒动，人群来来往往，有的急匆匆赶路，轮子都转冒烟那种，有的就闲适得很，走两步要停三次，还有的把机场当商场逛，反正足够大，吃的喝的用的什么都有，到十字路口看看指示牌，就能得到一个和自己登机口相反的购物目标。
在这样的熙攘中，李霁仿佛一道安静的溪流。既不随波逐流，也不逆流而上，就安静地等着。
旁边飞机停止检票了。
另一侧的登机口开始排队。
陈峰低头又看了看时间，一种难言的惶恐涌上心头。
——他们会误了飞机吧？
但这个想法实在有点可笑，他们明明就在机场……
“陈峰。”李霁忽然开口。
“是。”
“要是一个你不怎么熟悉的高中同学站在眼前，你会认不出来吗？”
“呃……有可能吧。”
“初中同学呢？”
“可能大部分都不记得了。”
“小学同学可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还能记得一两个好朋友。”
“那要是有一个人，你从幼儿园就认识了，小初高也一直都是同学，你会忘记他吗？”
陈峰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斟酌半晌，谨慎地说：
“缘分这么长的吗？”
--
吹了一会儿冷风，沈书眠理智回归的同时，被她强行控制住的尴尬和羞耻也疯狂滋长。
李霁是谁？是她班里学生的家长。
他回去以后真不会蛐蛐她今日聊天框里的所作所为吗？
她班里学生，搞学习的能力她不敢打包票，但颇有点“小强”属性：
但凡什么事被其中一个知道了，就意味着整个班都知道了。
#沈师太还俗后坠入爱河#
兴许明天早上她一睁眼，这个话题就会冲上校内热搜头条。
想到这里，沈书眠十指飞舞，格外惆怅地给梁滟发信息：
【我终于能共情那些被我逮住的小情侣们了。】
梁滟：【？】
沈书眠：【李霁现在可能觉得我被他迷上了。】
梁滟：【？？？？？】
梁滟很快又发了个语音过来：“李霁这长相，不笑时禁欲，笑起来又很治愈。这波不亏。”
要不是她语气里带几分揶揄，沈书眠就信了。
沈书眠：【你见过他笑？】
梁滟：【我都没见过他本人，这不是托沈老师的福才头一回搭上话吗。】
梁滟：【网上有照片，我发给你的那个文里就很全。】
不提这篇文还好，一提这篇，沈书眠脸又烧起来了。
到底是什么人才，会这么起标题啊。
《我们为何对李大神如此着迷》
作者到底成没成年？
要不打电话跟她老师谈谈？
沈书眠乱七八糟地琢磨，感觉被冷风吹的头疼，往前走了几步，又走几步，索性走到外面。
机场很大，人流攒动，李霁和他同事早都走没影了。
沈书眠顺着指示牌又走了十来分钟，她终于找到自己的登机口。
环视四周座椅上等候的人群，没看见李霁。
看样子不是去上海出差。
感恩祖国，有这么多城市。
沈书眠大大松了口气，找个地方坐下。
她又觉得不稳妥，微信打字：【梁爷，你刚才和李霁寒暄时，有没有问他是去哪里出差？】
【没问。】
沈书眠有点失望。
【不过……】
【我邀请他来参加峰会。】
沈书眠：？？？
沈书眠：【他同意了？】
“沈老师！”
一个欢快惊喜的招呼在沈书眠耳边炸响，沈书眠一个激灵，下意识赶紧关上手机，同时抬起头，顿时倒吸了口气。
是她班里一个男生，成绩中等，外貌中等，身高中等，很乖巧不出挑的一个男生。
看到他的一瞬间，沈书眠相信了墨菲定律。但同时相信也相信了天道留一线。墨菲定律负责搞人，天道负责留那个一线。
“张宇波？”沈书眠往他身后看，两个家长模样的人正往这边快步走，她赶紧起身，把今天的自己调整到昨天家长会的模样。
真可怜啊，都到机场了还要加班。
被强行重启的沈老师不尴不尬地和两个家长寒暄了几句，旁边张宇波堆满了笑容，看得出来是真高兴。
沈书眠拍拍他的肩膀：“去草原了，回来考虑写篇作文？”
张宇波笑容凝固：“……沈老师，你是教数学的。”
沈书眠看着他笑：“那就好好玩，回来好好写作业，开学我可要检查。”
几句话之后，张宇波开始催着他爸妈赶紧走，别一会儿赶不上登机。
沈书眠祝他们旅途愉快，看着人走远了，给自己换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下。
发微信跟梁滟阴阳怪气：【哎，人学生都去草原纯玩，我却只能去半工半读。】
旁边有人外放看剧，声音挺小的，但沈书眠耳朵好使，清楚地听到剧里的人歇斯底里地喊：“那你偏要去北京什么意思，北京到底有谁在啊？”
沈书眠噗嗤一笑，莫名应景。
她赶紧正襟危坐，看到被张宇波打断之前，梁滟的回信：
【没同意。】
沈书眠这回实实在在地松了口气。
被迫营业的那点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想到梁滟说的李霁“笑起来治愈”的照片，心里痒痒的，忍着对标题的不适，再度打开了那篇文章。
往下划拉半天，确实有许多张配图。都不是商务照片，看起来是李霁各个阶段的学生时代，有几张都糊了，只能隐约看清个轮廓，勉强能认出人。也不知道记者们都是从什么门路淘来的。
其中甚至有一张他几岁大的照片，很有年代感，仿佛是幼儿园统一拍摄的集体照上裁下来的。
沈书眠放大这个照片，本来还能看出来是个长相可爱的小男孩，这一放大，五官都糊了。
她又缩回去，盯着看了半晌，这小孩，怎么这么眼熟呢？
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在脑袋里搜索半天，除了这种没有证据的熟悉感，竟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找不到。
高中生的记忆力很强，高中老师的记忆力，可就不怎么好说了。
沈书眠轻轻敲了下头，决定不跟它较真儿，想不起来就算了。
虽然是这样决定了，她仍然盯着照片又看了几眼，这才退出大图。
再往下划，果然看到一张带着笑容的照片。
看起来是高中时期，背景是篮球场，他没在看镜头，不知道看的什么，或者看的什么人，笑容很生动地调动起五官，眉眼都弯起来了。
沈书眠忍不住盯着这个笑容多看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的五官也忍不住跟着弯了。
好吧。
这波确实不亏。
沈书眠被一张照片说服。
她长按屏幕，保存到相册里。
准备关掉了，她忽然注意到照片的背景，放大了仔细看。
沈书眠吸了口气。
关掉照片，去看文字介绍，找到琼林一中的字眼。
沈书眠圆睁双目，差点忽视掉广播登机提示。
她截图圈上这几个字，连同高中生李霁的照片一起发给梁滟。
【梁爷，你是不是没发现，你跟李霁是高中同学。】
他跟在李霁后面，小跑着才能跟上对方的大长腿。
“李总，贵宾休息室在这边……”
他小声提示，但李霁充耳不闻，越过休息室到了一个岔路口的地方，停下来在旁边找了个座椅坐下。
坐下又觉得不好，往角落里挪了挪，坐到了一个很不显眼的位置。
陈峰有点不理解，但又不敢问，满脸迷茫地跟着坐下了。
随后开始回忆今天跟老板碰头以后的情况。
早上十点的飞机，时间很充裕。到了机场以后等了一会儿，老板也到了，还给他带了份三明治当早点，这时还一切正常。
后来老板没能避开奔跑中的小孩，把裤子弄脏。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当时有点郁闷，也很快过去了。
再后来，接了那位梁主编的电话。
一直到现在。
陈峰回想了整个过程，实在没找到有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
但李总身上这种……反常是怎么回事？
他重新掂量一遍，提起梁主编：“李总，「新浪潮」曾经联系过公关部，您回绝了他们的参会邀约，如果有必要……”
“嗯，没必要参加。”李霁说道。
“市面上各类活动太多了，猎户智能现在热度这么高，整体还处于上升期，没必要浪费这个时间。”
陈峰点头，看样子问题不是出在这。
李霁：“没有工作需要汇报吗？”
陈峰一愣。他跟着出差没有一百次也有五十次，从没被要求路上开电脑说工作。老板原话：既不能全神贯注，也无法高效决策，是一种时间的深度浪费。
所以，他根本没准备什么需要汇报的东西。
大脑紧急转了几圈，陈峰取出电脑，临时将这几天各部门交上来的工作总结找出来：“……品牌部汇总了半年的舆情监控变化情况，他们分析……”
陈峰跟几个部门领导沟通过，也提前将PPT读了几遍，此时汇报起来有逻辑有细节，他愿意给自己打满分。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是抛媚眼给瞎子——一个心不在焉的瞎子。
慢慢陈峰停下来，侧着头跟随李霁的视线。
李霁似乎并没有特意看什么，他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却不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停留。仿佛巡视自己领地的什么野兽，眼巴巴地等待什么。
陈峰心里一突，赶紧把“眼巴巴”这种形容词从自己脑子里赶出去。
作为猎户智能的掌舵者，李霁杀伐果断、雷厉风行，怎么可能有那种小男生状！
但机场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每个毛孔里藏着的期许都无所遁形。
陈峰看了看时间，自己的工作汇报已经停下来有十分钟了，老板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到底在看什么？
或者，他想看到什么？
机场人流攒动，人群来来往往，有的急匆匆赶路，轮子都转冒烟那种，有的就闲适得很，走两步要停三次，还有的把机场当商场逛，反正足够大，吃的喝的用的什么都有，到十字路口看看指示牌，就能得到一个和自己登机口相反的购物目标。
在这样的熙攘中，李霁仿佛一道安静的溪流。既不随波逐流，也不逆流而上，就安静地等着。
旁边飞机停止检票了。
另一侧的登机口开始排队。
陈峰低头又看了看时间，一种难言的惶恐涌上心头。
——他们会误了飞机吧？
但这个想法实在有点可笑，他们明明就在机场……
“陈峰。”李霁忽然开口。
“是。”
“要是一个你不怎么熟悉的高中同学站在眼前，你会认不出来吗？”
“呃……有可能吧。”
“初中同学呢？”
“可能大部分都不记得了。”
“小学同学可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还能记得一两个好朋友。”
“那要是有一个人，你从幼儿园就认识了，小初高也一直都是同学，你会忘记他吗？”
陈峰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斟酌半晌，谨慎地说：
“缘分这么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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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了一会儿冷风，沈书眠理智回归的同时，被她强行控制住的尴尬和羞耻也疯狂滋长。
李霁是谁？是她班里学生的家长。
他回去以后真不会蛐蛐她今日聊天框里的所作所为吗？
她班里学生，搞学习的能力她不敢打包票，但颇有点“小强”属性：
但凡什么事被其中一个知道了，就意味着整个班都知道了。
#沈师太还俗后坠入爱河#
兴许明天早上她一睁眼，这个话题就会冲上校内热搜头条。
想到这里，沈书眠十指飞舞，格外惆怅地给梁滟发信息：
【我终于能共情那些被我逮住的小情侣们了。】
梁滟：【？】
沈书眠：【李霁现在可能觉得我被他迷上了。】
梁滟：【？？？？？】
梁滟很快又发了个语音过来：“李霁这长相，不笑时禁欲，笑起来又很治愈。这波不亏。”
要不是她语气里带几分揶揄，沈书眠就信了。
沈书眠：【你见过他笑？】
梁滟：【我都没见过他本人，这不是托沈老师的福才头一回搭上话吗。】
梁滟：【网上有照片，我发给你的那个文里就很全。】
不提这篇文还好，一提这篇，沈书眠脸又烧起来了。
到底是什么人才，会这么起标题啊。
《我们为何对李大神如此着迷》
作者到底成没成年？
要不打电话跟她老师谈谈？
沈书眠乱七八糟地琢磨，感觉被冷风吹的头疼，往前走了几步，又走几步，索性走到外面。
机场很大，人流攒动，李霁和他同事早都走没影了。
沈书眠顺着指示牌又走了十来分钟，她终于找到自己的登机口。
环视四周座椅上等候的人群，没看见李霁。
看样子不是去上海出差。
感恩祖国，有这么多城市。
沈书眠大大松了口气，找个地方坐下。
她又觉得不稳妥，微信打字：【梁爷，你刚才和李霁寒暄时，有没有问他是去哪里出差？】
【没问。】
沈书眠有点失望。
【不过……】
【我邀请他来参加峰会。】
沈书眠：？？？
沈书眠：【他同意了？】
“沈老师！”
一个欢快惊喜的招呼在沈书眠耳边炸响，沈书眠一个激灵，下意识赶紧关上手机，同时抬起头，顿时倒吸了口气。
是她班里一个男生，成绩中等，外貌中等，身高中等，很乖巧不出挑的一个男生。
看到他的一瞬间，沈书眠相信了墨菲定律。但同时相信也相信了天道留一线。墨菲定律负责搞人，天道负责留那个一线。
“张宇波？”沈书眠往他身后看，两个家长模样的人正往这边快步走，她赶紧起身，把今天的自己调整到昨天家长会的模样。
真可怜啊，都到机场了还要加班。
被强行重启的沈老师不尴不尬地和两个家长寒暄了几句，旁边张宇波堆满了笑容，看得出来是真高兴。
沈书眠拍拍他的肩膀：“去草原了，回来考虑写篇作文？”
张宇波笑容凝固：“……沈老师，你是教数学的。”
沈书眠看着他笑：“那就好好玩，回来好好写作业，开学我可要检查。”
几句话之后，张宇波开始催着他爸妈赶紧走，别一会儿赶不上登机。
沈书眠祝他们旅途愉快，看着人走远了，给自己换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下。
发微信跟梁滟阴阳怪气：【哎，人学生都去草原纯玩，我却只能去半工半读。】
旁边有人外放看剧，声音挺小的，但沈书眠耳朵好使，清楚地听到剧里的人歇斯底里地喊：“那你偏要去北京什么意思，北京到底有谁在啊？”
沈书眠噗嗤一笑，莫名应景。
她赶紧正襟危坐，看到被张宇波打断之前，梁滟的回信：
【没同意。】
沈书眠这回实实在在地松了口气。
被迫营业的那点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想到梁滟说的李霁“笑起来治愈”的照片，心里痒痒的，忍着对标题的不适，再度打开了那篇文章。
往下划拉半天，确实有许多张配图。都不是商务照片，看起来是李霁各个阶段的学生时代，有几张都糊了，只能隐约看清个轮廓，勉强能认出人。也不知道记者们都是从什么门路淘来的。
其中甚至有一张他几岁大的照片，很有年代感，仿佛是幼儿园统一拍摄的集体照上裁下来的。
沈书眠放大这个照片，本来还能看出来是个长相可爱的小男孩，这一放大，五官都糊了。
她又缩回去，盯着看了半晌，这小孩，怎么这么眼熟呢？
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在脑袋里搜索半天，除了这种没有证据的熟悉感，竟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找不到。
高中生的记忆力很强，高中老师的记忆力，可就不怎么好说了。
沈书眠轻轻敲了下头，决定不跟它较真儿，想不起来就算了。
虽然是这样决定了，她仍然盯着照片又看了几眼，这才退出大图。
再往下划，果然看到一张带着笑容的照片。
看起来是高中时期，背景是篮球场，他没在看镜头，不知道看的什么，或者看的什么人，笑容很生动地调动起五官，眉眼都弯起来了。
沈书眠忍不住盯着这个笑容多看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的五官也忍不住跟着弯了。
好吧。
这波确实不亏。
沈书眠被一张照片说服。
她长按屏幕，保存到相册里。
准备关掉了，她忽然注意到照片的背景，放大了仔细看。
沈书眠吸了口气。
关掉照片，去看文字介绍，找到琼林一中的字眼。
沈书眠圆睁双目，差点忽视掉广播登机提示。
她截图圈上这几个字，连同高中生李霁的照片一起发给梁滟。
【梁爷，你是不是没发现，你跟李霁是高中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