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见过的,当年和国公爷到江南来筹粮的人,就是我。”

    他们一走,水寇就对入侵到了城中……总归,是他们没有保护好他们。

    蒋棠咬咬唇内壁的软肉,原来戚炎没骗她——

    父亲帮过国公爷,戚家养了她十余年,这十余年来,她一直谨小慎微,讨好别人,今日听了费叔一番话,蒋棠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觉得心头的那股闷气,散去了不少。

    这样说来她并不亏欠于谁了——

    【“我会娶你。”】

    脑海中突然响起戚炎那日跟她说的话,她暗自摇头。

    不亏欠又如何,不过是世子爷在外一时空虚调戏她的话,当不得真,她只乖乖等着嫁给武铮便好。

    有了银钱,书堂总算能请夫子讲学了,减轻了岑香的负担,蒋棠也能功成身退了。

    明日就要起程回京,蒋棠在外购置了许多东西,想着还要在船上待个十几天,便买了些婚嫁的绣品,打算在船上做些女红打发时间。

    “嘶——”

    一个没看清,又扎到了手指,蒋棠女红不算特别好,没有人教她,是跟国公府的绣娘学的,马马虎虎。

    “这鸳鸯翅膀怎么这么难绣啊——”

    戚炎进入房间就看到蒋棠低着头研究手上的针线,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件红盖头。

    男人的眼神冰冷,拿起绣了一半的红盖头质问蒋棠。

    “你在干什么?”

    蒋棠上前去抢,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

    “你还给我,这是我成亲时要用的东西,跟你无关!”

    戚炎冷笑,“跟我无关?那跟谁有关?武铮么?”

    他就知道,这么多天的相处,眼前的女人根本没把他放在心里,却对一个外人如此上心。

    “我跟他已有婚配,嫁给他是迟早的事。”

    蒋棠正色道,她确实没把戚炎的话放在心里,毫无希望的事,她怎么会去奢求。

    “我不允许你嫁给别人。”

    蒋棠不想跟他多说,她要歇息了,这么晚了她不想被别人看见她房中有人,一手指着门外让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谁管你允不允许,我就要嫁给他!出去!”

    戚炎撺住她的手指,白嫩的食指上有几个小红点,一看就知道是被绣花针刺到了。

    戚炎心里一抽,想也不想地把那食指含入口中,他在军中经常被武器弄伤手,都是这样给自己疗伤的。

    蒋棠圆目微瞪,骂他流氓。

    她从来都看不见自己的心意,一时间怒火攻心,戚炎理智全失,又变成了无法无天的世子爷。

    戚炎更加登堂入室,直接抱着她坐在她床榻上,箍着她的腰身子把人抱坐在腿上。

    “想嫁人?呵~你那未婚夫婿若是知道你曾夜夜睡在表兄怀里会如何想?”

    “什么?!”

    蒋棠被他的话骇住,连挣扎都忘记了。

    戚炎一手揽过她的腰肢,一手握紧她推搪在胸膛处的双手,薄唇凑近她莹白的小耳朵,喷着热息。

    “芝芝,这个感觉~熟悉么?”

    蒋棠不自觉地缩了肩膀,这个声音,还有熟悉的体温——

    蒋棠心中又惊又怕,“那梦里的男子、是你?!”

    戚炎勾唇嘲讽“表妹,那可不是梦。”

    蒋棠瞬间花容失色,一直以为那是难以言齿的春梦,却不想那就是戚炎做的恶事。

    “你放开我!我马上就要嫁人了戚炎,你不能这么欺负我!”

    怀中的人挣扎得更加起劲,戚炎充耳不闻,眼里闪过狠厉。

    “我绝不可能让你嫁给别人!”

    与其看着她回京嫁给别人,不如就在这里与她结成事实夫妻,就算她日后恨他,他也要挤进她的心里,让她再也不能忽视他的存在!

    “混蛋!戚炎你放开我!我死也不会嫁给你的!”

    殷红的小嘴一字一句地说着气人的话,戚炎双眼猩红,俯身堵住了那张恼人的小嘴。

    “嗯唔——”

    蒋棠又惊又慌,戚炎的亲吻十分用力,含着她的嘴唇又亲又咬——

    戚炎他居然亲了自己,他、他真的疯了!

    情急之下,蒋棠张嘴用力咬了一口他的嘴唇,温热的液体渗出,两人都尝到了血液的味道。

    戚炎全然不顾,压着人倒在床榻上,双手禁锢住蒋棠的双手压在头顶,俯身亲吻着蒋棠柔嫩的脖颈处,唇下白皙的肌肤柔软的触觉,无一不在刺激着戚炎,他心神激荡,不顾蒋棠的哭喊,唇舌一路舔吻到锁骨处——

    “呜呜——戚炎!你说过再也不会欺负我的——”

    ——【“你、你能不能不要欺负我了呜呜——”】

    ——【“好。”】

    后山池塘边,十一岁的戚炎对七岁的蒋棠承诺过的话,两人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戚炎缓缓抬起头来,入眼的便是蒋棠青丝散乱床铺,哭得一抽一抽的样子,眼泪如滑珠般落下。

    理智瞬间全部回笼,戚炎放开手,颓然站到床下。

    蒋棠笼着衣领蜷缩在床上,唇上还沾着戚炎的血迹,咬着唇哭得凄凄。

    “芝芝——”

    戚炎伸手想触碰她,哄她不哭,可如今惹她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你走开!”

    戚炎走远几步,闭眼沉声保证,“我不动你,你别怕。”

    蒋棠没有回应,捂着眼睛哭得悲戚,此时的戚炎对于她来说宛如洪水猛兽,她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沉默许久,蒋棠渐渐平静下来,肿胀的双眼无神,背对着床外问道:“你还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对不对?你就一心想要毁了我的婚事才高兴对不对?”

    戚炎急急辩解,“那是我的气话,我怎么会那样对你。”

    “可你刚刚明明就是想毁了我!”

    “……对不起我——”

    从小到大,戚炎从未跟人说过一句对不起,蒋棠打断他,声音冰冷至极。

    “你走吧,我不想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你要是真的觉得亏欠了我,就不要再跟我说话。”

    戚炎咬牙悔恨,终究是答应了她,“好——”

    戚炎缓缓合上房门,蒋棠整理好衣裳靠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地上。

    还未绣好的红盖头掉落在地上,蒋棠默默地盯着,只觉得委屈。

    两人便再也未说过话,第二日起程回京,从驿馆到码头一路,蒋棠一眼不看戚炎,戚炎也沉默得让人心惊。

    三娘看着闹别扭的两人,长叹了口气,该是让人烦恼的是爱情,还是有了爱情才让人烦恼啊?

    “蒋姑娘,我是菜卜的大哥,几个孩子说是舍不得姑娘,想跟您说几句话,就在那边的街口,很近的。”

    蒋棠见那街口确实很近,想是菜卜几个小毛头不好意思在人前跟她说离别的话,便点点头,跟着人走了。

    “世子,船上都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费叔,蒋棠呢?”

    费群也知道两人之间生着气儿呢,以为蒋棠先上船了,微微惊讶道:“她没在船上么?”

    戚炎环视一圈,刚刚明明还看见蒋棠站在码头边上的,“铁头!”

    “世子,蒋姑娘她方才说是书堂的孩子来找她告别,不用我跟着的。”

    “什么时候的事?”

    “呃、也就半盏茶的功夫。”

    戚炎朝铁头指的方向看去,那街口哪里像是有人的样子!

    “糟了!”

    戚炎直奔过去,那街口人来人往,早已没了蒋棠的影子,只有一处胡同,有几个孩子在那儿玩耍。

    戚炎抓住一个孩子厉声问道:“刚刚有没有一个姐姐来过这里?穿着梅花薄袄的,很漂亮的姐姐!”

    一连问了几个小孩,都说不知道,只有一个小女孩指了指胡同尽头处的一扇破门,说:“我看见有人扶着睡着的姐姐进了那个门,那个姐姐的衣服上面就有梅花。”

    戚炎上前踹开木门,这木门不知是谁家宅子拆剩下的一处门,门外边是旧街的入口。

    疾走几步过去,破败的旧街一眼望到头,没有人,看了看地面,明显有马车轮子碾过的痕迹。

    “戚将军在此处作何?”

    “蒋棠不见了!”

    “什么?!”

    梁凡刹地变了脸色,双目大瞪,他明明晨时才亲眼看着蒋棠在老宅祭拜完蒋家亲人,就往码头去的,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不见了呢。

    梁凡脑子快速转动思索,会是谁掳走了蒋棠?

    瞬间他明白了,除了那个人,不会有别人了。

    大军都整顿好了,本来都快开船了,偏偏这个时候蒋棠不见了。

    “要不派军队全城搜索吧,不然怕犯人带着蒋棠越走越远。”

    “不行,声势浩荡怕贼人恶向胆边生,一个狠心——”

    梁凡走了又回来,“难怪石老板前几日遣散了所有帮工,还把宅子卖了,家产全部转移,原来早就策划好了这一出。”

    戚炎抿唇看向眼前的男子,他早就觉得梁凡不像表面的那般普通,此人不仅不怕他们,还能找到水寨的秘密位置,特意来告知他们——

    “你是谁?”

    为什么梁凡会这么在意蒋棠的安全,还能一下子就找到嫌疑人。

    梁凡冷冷地撇了戚炎一眼,果然是戚家人,连自己的表妹都保护不了。

    “你会知道的。”

    “洪石已经不在城中,很可能已经带着蒋棠跑了,他路子野,很可能把人混在货船上离开吴兴。”

    “你是洪石家的帮工,你想不到他最可能往哪个方向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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