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老话说得好啊。
薛言默默看了眼校门口的人，又默默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不是冤家不聚头。
薛言想无事发生地走过。
“这么巧？”可对方没想放过她，“你也一中的？你自己都逃课，还说我。”
薛言没说话，绕过他继续走。
“不是，你哪个班的？这么嚣张？还不理人，有没有礼貌啊你？”快嘴小子一口气不带歇地问了一连串。
薛言瞥他一眼，“我几中的关你什么事儿？”
“你说话怎么这么横，混社会的啊？”男生眼睛瞪老圆，不满全写脸上了。
到底谁横了。
到底谁横了？
薛言满头黑线，“比起我，你更像吧。”
男生恨不得跳起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嘿！你说谁混社会的呢，我看起来像小混混吗？”
“有点。”薛言微微点头。
像那种不爱上课，单数逃课半天双数逃课全天，脾气不好拽上天，一句话不对就能干仗的不良青年。
有点都是薛言保留说了，要认真说完全是一模一样。
不光行为，还有造型。
搞了个寸头，校服不好好穿，垮了半截，裤腿儿也挽了好几圈，还打了耳洞，带了颗骚粉骚粉的耳钉。
反正主打一个就要跟别人不一样。
男生咂了咂嘴，“那你感觉错了，哥不是，哥是祖国之希望，国家之栋梁。”
不管是钢筋还是螺丝钉，也都跟薛言没关系，她抬脚，还没落下，男生故技重施伸手拦她，“诶，我是觉得这冥冥之中是种缘分，
缘分？这地方就这么大，她一上午能碰到三趟5路公交，这么说的话，她跟5路公交是不是也挺有缘分。
缘分来得太容易。
薛言抿了抿唇，“是吗。”
这会儿她的潜意识告诉她，遇到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人一定不要急，也不要慌着走，他肯定不会让你走的。
先看看吧。
“我说的真的。”男生说。
“挺好。”薛言点头。
“我说真的！”男生又重复一遍。
薛言用指背轻轻抚了抚鼻子，“是啊。”
很可惜这小子看不懂她的窘迫，还以为她只是害羞，便自顾自地说：“这么有缘，加个微信呗。”
“没微信，我家里人不给买手机。”薛言果断拒绝。
“那你手里拿的什么？”男生垂下眼睛看她手里的东西。
气氛微妙起来，薛言克制住想地遁而逃的腿，从手机里翻出微信，“那加吧。”
“这才对嘛。”男生笑了笑。
看他扫了之后，薛言熄掉手机屏，“走了。”
“你不上晚自习？”男生疑惑道。
薛言摇头，“不上。”
男生听完眼睛瞪得老大，“我擦！我就说你才更像社会分子吧！”
薛言不想跟他争什么不凉青年温热青年，她只想早点儿回家吃饭。
经过今天，薛言已经基本摸清了一些路线，比如从一中到家，比如从家到人民医院，再比如路过的广场和便民店离薛岐山家都不算远。
她方向感很好，只走过一次的路也记得牢固。
回家都不需要再导航了。
“车辆已上锁。”薛言锁好车往楼上走。
人还在楼梯里，饭菜的香味儿已经迫不及待顺着微风飘出来。
好香。
她进门，薛岐山刚好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回来了？我还以为今天就得安排你上课。”
“没，出门遇见个傻子。”薛言说。
薛岐山好奇问：“傻子？”
“就……没事儿在街上晃悠，还要来跟你搭话的那种人。”薛言钻进厨房洗手。
薛岐山沉默了一瞬，“我读书那会儿也挺多的。”又沉默了几秒，“没想到这还算昙湖特色了。”
“你高中也是在昙湖念的？”薛言好奇问。
“嗯，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都是。”薛岐山说。
薛言点头，拉开椅子坐好，“现在变化大吗？我总觉得跟我小时候来不一样了。”
薛岐山想了想，“挺大，修了地下商场，以前的景点都开发了，虽然我觉着开发了也就那样，但起码也算个变化吧。”
“我跟你妈那时候最爱去步行街，当时全程只有那儿有奶茶店，热闹，现在慢慢发展起来了，城东城西都有挺多美食街的，瑞幸霸王茶姬啥的都开了。”薛岐山慢慢回忆。
薛言静静听着。
“你们现在小孩儿还挺幸福，出门有共享自行车，都不用买，我那时候学自行车还是缠你姥姥缠了半个月，才同意给我买。”薛岐山拿着饭勺舀饭。
薛言接过碗，抬头看她，“为啥半个月才给你买？”
经济方面肯定是没问题的，薛姥姥以前做服装生意，那时候服装生意蒸蒸日上，毫不夸张地说，整日都是数钱数到手抽筋。
姥姥也挺宠这两个女儿，小城市花销也不会高到哪里去，所以薛言蛮好奇想买一辆自行车还得缠半个月。
“偷自行车的多啊，锁了也没用，往肩上一扛就走了。”薛岐山说着说着觉得好笑，笑出了声。
薛言噗嗤一声也笑了出来，“难怪。”
“是啊，你记得周奶奶吗，就她孙子，一个月买了三辆，后来不给买了，实在被偷怕了。”薛岐山乐不可支。
“那你的自行车呢？被偷了吗？”薛言又问。
薛岐山摆了摆手，“没，我多宝贝它啊，直接扛家里放着，没停楼下，我妈…也就是你姥姥还说我脑子有病，要不是太脏了睡觉我都得搂着睡。”
薛言又笑了笑。
“我读书的时候就烦你姥姥说‘真羡慕你们现在这些小孩，有条件，日子也好’，她一念叨我就想带耳塞。”薛岐山说，“结果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我说这话了。”
难道全天下已经毕业的人都这样吗？
薛爸爸也爱这么说。
尤其是小酒一喝，扯着薛言就开始：你们现在孩子哪知道辛苦，我当年读书要跋山涉水，那个坡那么高我都得上，现在好，现在有条件，不像我们当初……
巴拉巴拉巴拉。
两菜一汤逐渐见底，薛岐山又盛了一碗汤给她凉着，也给自己盛了一碗。
薛岐山吹了吹汤上的油花，抬眼看薛言，“你转到这儿来，你朋友他们有没有给你办个欢送仪式。”
薛言知道薛岐山是单纯生兴，没有丝毫贬低调侃的意味。
她也不清楚为啥这么肯定。
直觉吧。
薛言抿了抿唇，看着散不去的热气，好几秒后才说：“他们都挺忙的，没来得及。”
“那我得给你办个欢迎仪式。”薛岐山说。
“嗯？这…………不用了吧。”薛言推脱道。
薛岐山不会给别人拒绝她的机会，“我说用就用，最喜欢吃什么？火锅？烧烤？”
薛言实在不好再推脱了，“那就火锅吧。”
“火锅最好买菜了，毛肚，肥牛，鞭炮笋，土豆片儿。”薛岐山掰着手指头数，“你还想吃什么。”
“虾滑和金针菇，可以吗。”薛言说。
“当然可以，吃就得吃饱，我每样都买点儿尝个鲜，鸭肠，贡菜，娃娃菜。”薛岐山怕忘，摸出手机记在了备忘录里。
薛言已经吃撑了，但一想起火锅那味儿，还是咽了咽口水，“好。”
大概饭吃多了也醉人，两人敞开聊了很久，一直到薛言看了眼漆黑中映着深蓝的天，才意识到该睡觉了。
薛言走向厕所，“我去洗漱了。”
“嗯。”薛岐山看了她一眼。
电视放着，是薛岐山最爱看的电视剧，不看的时候她就放着当背景音。
罐头笑声从客厅到厕所，铺满整个空间。
薛言弯腰吐掉嘴里的泡沫，捧着清水洗脸，再打开花洒仔细地冲了冲脚趾缝。洗漱完毕。
“我睡了，你也早点儿休息。”薛言关掉厕所的灯，朝卧室走去。
“ok，今晚两点之前一定睡觉。”薛岐山抱着腿继续目不转睛盯着屏幕。
薛言坐在床尾沥脚上的水，又想起什么，拿过床头充电的手机翻了翻。
微信有信息。
半小时前的。
薛言也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表情。
几天前的信息，可算有人舍得回了。
小悦：啊，这么快吗！过年回来找我们玩！
子辰：得抽空想我们，去了新学校好好适应。
看起来挺关心的语气，不过……
薛言手指头在主页面划过去划过来，划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划什么。
她无言地看着窗外的桦树。
好烦。
她虽然心里努力不care他们回不回复，已不已读，眼下这窘迫的情景让她不得不care一下。
突然开始怀念起没有手机的年代了。
不用纠结怎么回消息，不用想着别人怎么不回消息，不会被这甚至都算不上事的事困住。
她和这几个朋友的关系已经形式主义到这地步了么。
这才几天。
小悦子辰和她从小学就开始同班，尽管不是好得穿同一条裤子，但也已经一起度过了好些个日夜。
薛言还紧紧搂着小悦一起睡过觉，一起在跨年那天放过烟花，留言册的最后一页都是彼此，□□空间里也全是属于对方的痕迹。
虽然这些事总是相隔很远，但仔细算算，贯穿了她最懵懂的青幼年。
高中两人不在同一个班，她和小悦也仿佛门头上的班级号一样，11和25，远。
很远。
可薛言说得上话的，也只有她。
方子辰董茂都有很多和她无法聊到一起的事。
只有沈悦宜。
过往的事和今天那两条微信消息一直在她脑子里播放，按不了暂停键。
薛言默默看了眼校门口的人，又默默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不是冤家不聚头。
薛言想无事发生地走过。
“这么巧？”可对方没想放过她，“你也一中的？你自己都逃课，还说我。”
薛言没说话，绕过他继续走。
“不是，你哪个班的？这么嚣张？还不理人，有没有礼貌啊你？”快嘴小子一口气不带歇地问了一连串。
薛言瞥他一眼，“我几中的关你什么事儿？”
“你说话怎么这么横，混社会的啊？”男生眼睛瞪老圆，不满全写脸上了。
到底谁横了。
到底谁横了？
薛言满头黑线，“比起我，你更像吧。”
男生恨不得跳起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嘿！你说谁混社会的呢，我看起来像小混混吗？”
“有点。”薛言微微点头。
像那种不爱上课，单数逃课半天双数逃课全天，脾气不好拽上天，一句话不对就能干仗的不良青年。
有点都是薛言保留说了，要认真说完全是一模一样。
不光行为，还有造型。
搞了个寸头，校服不好好穿，垮了半截，裤腿儿也挽了好几圈，还打了耳洞，带了颗骚粉骚粉的耳钉。
反正主打一个就要跟别人不一样。
男生咂了咂嘴，“那你感觉错了，哥不是，哥是祖国之希望，国家之栋梁。”
不管是钢筋还是螺丝钉，也都跟薛言没关系，她抬脚，还没落下，男生故技重施伸手拦她，“诶，我是觉得这冥冥之中是种缘分，
缘分？这地方就这么大，她一上午能碰到三趟5路公交，这么说的话，她跟5路公交是不是也挺有缘分。
缘分来得太容易。
薛言抿了抿唇，“是吗。”
这会儿她的潜意识告诉她，遇到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人一定不要急，也不要慌着走，他肯定不会让你走的。
先看看吧。
“我说的真的。”男生说。
“挺好。”薛言点头。
“我说真的！”男生又重复一遍。
薛言用指背轻轻抚了抚鼻子，“是啊。”
很可惜这小子看不懂她的窘迫，还以为她只是害羞，便自顾自地说：“这么有缘，加个微信呗。”
“没微信，我家里人不给买手机。”薛言果断拒绝。
“那你手里拿的什么？”男生垂下眼睛看她手里的东西。
气氛微妙起来，薛言克制住想地遁而逃的腿，从手机里翻出微信，“那加吧。”
“这才对嘛。”男生笑了笑。
看他扫了之后，薛言熄掉手机屏，“走了。”
“你不上晚自习？”男生疑惑道。
薛言摇头，“不上。”
男生听完眼睛瞪得老大，“我擦！我就说你才更像社会分子吧！”
薛言不想跟他争什么不凉青年温热青年，她只想早点儿回家吃饭。
经过今天，薛言已经基本摸清了一些路线，比如从一中到家，比如从家到人民医院，再比如路过的广场和便民店离薛岐山家都不算远。
她方向感很好，只走过一次的路也记得牢固。
回家都不需要再导航了。
“车辆已上锁。”薛言锁好车往楼上走。
人还在楼梯里，饭菜的香味儿已经迫不及待顺着微风飘出来。
好香。
她进门，薛岐山刚好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回来了？我还以为今天就得安排你上课。”
“没，出门遇见个傻子。”薛言说。
薛岐山好奇问：“傻子？”
“就……没事儿在街上晃悠，还要来跟你搭话的那种人。”薛言钻进厨房洗手。
薛岐山沉默了一瞬，“我读书那会儿也挺多的。”又沉默了几秒，“没想到这还算昙湖特色了。”
“你高中也是在昙湖念的？”薛言好奇问。
“嗯，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都是。”薛岐山说。
薛言点头，拉开椅子坐好，“现在变化大吗？我总觉得跟我小时候来不一样了。”
薛岐山想了想，“挺大，修了地下商场，以前的景点都开发了，虽然我觉着开发了也就那样，但起码也算个变化吧。”
“我跟你妈那时候最爱去步行街，当时全程只有那儿有奶茶店，热闹，现在慢慢发展起来了，城东城西都有挺多美食街的，瑞幸霸王茶姬啥的都开了。”薛岐山慢慢回忆。
薛言静静听着。
“你们现在小孩儿还挺幸福，出门有共享自行车，都不用买，我那时候学自行车还是缠你姥姥缠了半个月，才同意给我买。”薛岐山拿着饭勺舀饭。
薛言接过碗，抬头看她，“为啥半个月才给你买？”
经济方面肯定是没问题的，薛姥姥以前做服装生意，那时候服装生意蒸蒸日上，毫不夸张地说，整日都是数钱数到手抽筋。
姥姥也挺宠这两个女儿，小城市花销也不会高到哪里去，所以薛言蛮好奇想买一辆自行车还得缠半个月。
“偷自行车的多啊，锁了也没用，往肩上一扛就走了。”薛岐山说着说着觉得好笑，笑出了声。
薛言噗嗤一声也笑了出来，“难怪。”
“是啊，你记得周奶奶吗，就她孙子，一个月买了三辆，后来不给买了，实在被偷怕了。”薛岐山乐不可支。
“那你的自行车呢？被偷了吗？”薛言又问。
薛岐山摆了摆手，“没，我多宝贝它啊，直接扛家里放着，没停楼下，我妈…也就是你姥姥还说我脑子有病，要不是太脏了睡觉我都得搂着睡。”
薛言又笑了笑。
“我读书的时候就烦你姥姥说‘真羡慕你们现在这些小孩，有条件，日子也好’，她一念叨我就想带耳塞。”薛岐山说，“结果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我说这话了。”
难道全天下已经毕业的人都这样吗？
薛爸爸也爱这么说。
尤其是小酒一喝，扯着薛言就开始：你们现在孩子哪知道辛苦，我当年读书要跋山涉水，那个坡那么高我都得上，现在好，现在有条件，不像我们当初……
巴拉巴拉巴拉。
两菜一汤逐渐见底，薛岐山又盛了一碗汤给她凉着，也给自己盛了一碗。
薛岐山吹了吹汤上的油花，抬眼看薛言，“你转到这儿来，你朋友他们有没有给你办个欢送仪式。”
薛言知道薛岐山是单纯生兴，没有丝毫贬低调侃的意味。
她也不清楚为啥这么肯定。
直觉吧。
薛言抿了抿唇，看着散不去的热气，好几秒后才说：“他们都挺忙的，没来得及。”
“那我得给你办个欢迎仪式。”薛岐山说。
“嗯？这…………不用了吧。”薛言推脱道。
薛岐山不会给别人拒绝她的机会，“我说用就用，最喜欢吃什么？火锅？烧烤？”
薛言实在不好再推脱了，“那就火锅吧。”
“火锅最好买菜了，毛肚，肥牛，鞭炮笋，土豆片儿。”薛岐山掰着手指头数，“你还想吃什么。”
“虾滑和金针菇，可以吗。”薛言说。
“当然可以，吃就得吃饱，我每样都买点儿尝个鲜，鸭肠，贡菜，娃娃菜。”薛岐山怕忘，摸出手机记在了备忘录里。
薛言已经吃撑了，但一想起火锅那味儿，还是咽了咽口水，“好。”
大概饭吃多了也醉人，两人敞开聊了很久，一直到薛言看了眼漆黑中映着深蓝的天，才意识到该睡觉了。
薛言走向厕所，“我去洗漱了。”
“嗯。”薛岐山看了她一眼。
电视放着，是薛岐山最爱看的电视剧，不看的时候她就放着当背景音。
罐头笑声从客厅到厕所，铺满整个空间。
薛言弯腰吐掉嘴里的泡沫，捧着清水洗脸，再打开花洒仔细地冲了冲脚趾缝。洗漱完毕。
“我睡了，你也早点儿休息。”薛言关掉厕所的灯，朝卧室走去。
“ok，今晚两点之前一定睡觉。”薛岐山抱着腿继续目不转睛盯着屏幕。
薛言坐在床尾沥脚上的水，又想起什么，拿过床头充电的手机翻了翻。
微信有信息。
半小时前的。
薛言也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表情。
几天前的信息，可算有人舍得回了。
小悦：啊，这么快吗！过年回来找我们玩！
子辰：得抽空想我们，去了新学校好好适应。
看起来挺关心的语气，不过……
薛言手指头在主页面划过去划过来，划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划什么。
她无言地看着窗外的桦树。
好烦。
她虽然心里努力不care他们回不回复，已不已读，眼下这窘迫的情景让她不得不care一下。
突然开始怀念起没有手机的年代了。
不用纠结怎么回消息，不用想着别人怎么不回消息，不会被这甚至都算不上事的事困住。
她和这几个朋友的关系已经形式主义到这地步了么。
这才几天。
小悦子辰和她从小学就开始同班，尽管不是好得穿同一条裤子，但也已经一起度过了好些个日夜。
薛言还紧紧搂着小悦一起睡过觉，一起在跨年那天放过烟花，留言册的最后一页都是彼此，□□空间里也全是属于对方的痕迹。
虽然这些事总是相隔很远，但仔细算算，贯穿了她最懵懂的青幼年。
高中两人不在同一个班，她和小悦也仿佛门头上的班级号一样，11和25，远。
很远。
可薛言说得上话的，也只有她。
方子辰董茂都有很多和她无法聊到一起的事。
只有沈悦宜。
过往的事和今天那两条微信消息一直在她脑子里播放，按不了暂停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