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皇上。”

    上官容音送别霍寒声后恍若无事发生般结束了这混乱的请安,一如既往的让其他嫔妃各回宫殿。

    “好了,各位妹妹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都先回去吧。”

    “还烦请皇后娘娘稍等片刻,您看不然先让奴才将事情经过了解清楚,再让各位娘娘离开,可行?”方义脸上堆笑,伸手微微的将想要离开的人给拦了下来,卖可怜道:“否则奴才等会儿回去也没法跟皇上交差呀,您说是么?”

    “稍等?要等多久?不行!本宫在这都坐得够久了,坐的腰酸背痛的,不能再呆了,况且这事本就和本宫没有干系,你要问什么就问皇后好了,本宫乏了,要回去睡觉了。”

    林婉君可不管方义说些什么,就算他是皇帝身边的人,那又如何?她可是贵妃娘娘,她说要走,谁敢拦她?

    上官容音见状唇角微勾,淡定从容地挡回了方义的话:“方公公,贵妃所言极是,晚些时候本宫亲自去跟皇上解释一番便好,有劳方公公费心了。”

    正如季鸢所想,或许她和贵妃平日难免有摩擦,但只要不触碰到彼此利益,她们还是会在关键时刻站在同一战线。

    “……既如此,那奴才就先谢过皇后娘娘替奴才减轻工作了,奴才告退。”

    月雅阁里,太医还没到,霍寒声想将季鸢放到榻上,可季鸢却始终双手环住自己的脖子,不愿松手。无奈,他只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抱着她坐在了贵妃榻上。

    贵妃榻的宽度只够容纳得下一人,虽季鸢被霍寒声抱在怀里,靠坐在了他的腿上,但他毕竟是七尺男儿,身材高大挺拔,肩宽腰窄,肌肉线条流畅分明,环抱住她细腰的手紧致有力……

    不知不觉间,季鸢的手已经贴上了他的背脊,想要一路向下。

    “今日是你去给皇后请安的第一日,怎得就被为难了?”

    她的手僵硬了一瞬,又悄悄退回到原位,霍寒声不问还好,一问她心中压抑的委屈就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这一委屈自然就是水漫金山,哭得梨花带雨,甚至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微微张嘴哽咽呼吸。

    连同简家遭遇不幸,成为权势争斗的牺牲品;阿姐上一世死在自己面前,如今下落不明;自己受尽折辱,重活一世,替嫁入宫的那份委屈和难过一并统统发泄了出来,登时让看惯了前朝趋炎附势、谗言佞言的群臣,见多了后宫卑躬屈膝、口蜜腹剑的嫔妃的霍寒声呆住了。

    他真从未见过哭得这般大声的女子,更没见过哭得这么惨还看起来我见犹怜的女子。

    更重要的是,他从未哄过女人,从来都只有别人捧他,没人敢在他的面前放肆——哭也算是其中一种。

    “你……”

    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他又不能将怀中之人推开,毕竟是自己下旨让她进宫,简家父子对自己又有恩情,左思右想,就算是再不耐烦,也只能当个抱枕,任人哭泣。顺手还吩咐人将太医拦在了门外,他觉得季鸢现在这个样子,估计是不愿让他人看见的。

    哭泣真的是件很累人的事情,季鸢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只是情绪平缓,泪水渐止时倏然觉得有些许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自己玉臀下方坐着的位置,似乎正在慢慢产生些让人浮想联翩的变化……

    虽然男女之事她在红袖楼已经看多了,可毕竟自己从未有过,初次接触,总归有种莫名的不适。她没有将其拆穿,有些窗户纸,还是一直存在比较诱人——就像望梅止渴,浅尝即止。

    她的变化没能瞒过霍寒声,察觉到哭声渐小,他挑眉戏谑:“哭够了?”

    突然的调侃让季鸢化身成了鹌鹑,将头埋进霍寒声怀里,闷闷答道:“嗯……”

    霍寒声不知怎得被她逗笑,季鸢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脸更热了。

    太医终于被守在门口的方义放行,跟在他身后目不斜视地来到了霍寒声二人面前,磕头行礼,“微臣参见皇上、娘娘,愿皇上、娘娘万福金安。”

    “来给常在看看。”

    “是。”

    季鸢知道现在的任务是当只合格的鹌鹑,但太医的诊治还是非常要紧的,她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健康开玩笑,于是放下了环住霍寒声的一只手,保持着头埋在他怀里的动作将手递给了来检查的太医面前。

    太医经验丰富,先是查看了季鸢手指被烫伤的情况,紧接着又动作迅速的用一条粉色的手绢盖在了她的腕处,更加仔细的检查了起来。

    “如何?”

    此时的霍寒声终于察觉到自己身体某处的变化,眸光中的笑意消散,严肃的视线落在太医身上,无声催促。

    只可惜太医全副精力都放在了季鸢身上,全然没有领会到霍寒声话中要义。不过这也不怪太医,怪就怪季鸢身体实在太差,以至于他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回禀皇上,娘娘的双手事小,身体内部的亏损才算事大。经脉寒滞,外热内寒,恐难孕皇嗣。”

    季鸢对太医诊治的结果并不意外,她从小无父无母,与野狗争食,喝冰天雪水,尽管最后倒在红袖楼外被人捡了回去,可身体受到的损伤也已经无力回天。

    倒是霍寒声心中起疑,简妗初是将军府嫡女,而简家也只有她这一个女儿,怎么想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长大,为何身子会如此之差?

    许是猜到霍寒声心中所想,季鸢收回了自己的手,重新抱住了他,默默用力,将欲掉的自己往上抬了抬,心中抱怨:这人是真的一点都不会抱人。

    自然,压制住关键部位的玉臀也随之磨蹭。

    “嘶。”

    微不可察的吸气让季鸢笑得眉眼弯弯,恶作剧得逞后确实心情美妙,她能感受到它每分变化,男人是女人的玩具,理应如此。当然,就算遭到质疑也不会承认,不然怎么维持白兔人设。

    太医自然没能听到这声吸气,仍自顾自地汇报调养身体的方子,好让霍寒声和季鸢能够有多种选择。

    就在季鸢快要憋不住笑出声时,她终于放过了受刑的霍寒声,轻蹙柳眉,关怀体贴地问道:“皇上,是臣妾太重了吗?那臣妾下来好了,手已经不疼了。”

    “别动。”

    男子声音暗哑,身体的不适让他停止了方才的思考,环住季鸢腰腹处的手变得用力,慢慢收紧,柔软衣料下的触感让他有点爱不释手,另一只手则绕过她的膝关节,将她用力地往上抬了抬,免得她从自己腿上滑下。

    不难猜到,此刻的霍寒声怎可能让自己轻易离开,没办法,只好继续坐在他腿上让他占自己便宜了。

    季鸢顿然觉得自己有点吃亏——真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阴招啊。

    房中的空气莫名变冷,没眼力见的太医总算是意识到不对,赶忙拿出治疗烫伤的伤药放在桌上,手忙脚乱的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快速告退。

    “……皇上把太医吓跑了,是想要亲自为臣妾上药么?”

    外人离开,季鸢从霍寒声怀中探出了脑袋,眨巴着眼睛明知故问,任由霍寒声不动声色地观察自己,她对自己的外貌很有信心,阿姐君澜第一美人的称号她完全担当得起,自己身体的异处她同样有办法揭过,有恃无恐,并不怕他看出破绽。

    琼瑶玉鼻,朱唇皓齿,肤若凝脂,珠圆玉润,不愧被冠以君澜第一美人。

    要说霍寒声最喜欢的地方,那必定是她的眼睛,美目盼兮,宛如清澈的湖水,能勾出对视之人心底最深处的欲望;睫毛浓密而纤长,微微上翘,每眨动一下,都能扫得人心痒痒,邪念丛生。

    若不是他早已厌倦女人间你死我活的争斗,或许他会遂母妃所愿,寻一美妻,抛下皇位,归隐深山,逍遥过日。

    “你想让谁帮你上?”

    季鸢没有点出他的变化,他同样不会揪住她的问题,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季鸢的面皮厚度。

    “自然是皇上了!”

    “……”

    不要脸的程度确实像极了简正宇。

    霍寒声拿起伤药,小心翼翼地摆弄季鸢的手指,还是惹得美人娇嗔:“疼……”

    “……孤再轻点。”

    他只好转变了在北朔时学会的上药方式,边上药边轻吹季鸢的伤口,生怕她再用那种软绵绵的嗓音控诉自己弄疼她了。

    “切记不要让伤口碰到水。”

    “那臣妾怎么洗澡?”

    季鸢眨巴着大眼睛,纯良无辜地问霍寒声。

    霍寒声被这双亮晶晶的眼镜盯得有些不自在,特别是季鸢刚哭完,眼尾的粉红还未消退,楚楚可怜的样子让霍寒声招架不住,不由得加快了包扎的速度,最后佯装淡定的来一句:“好了。”

    “哇!皇上包的好好!皇上也太厉害了吧!”

    “咳,没什么事孤就走了,孤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你有什么需要的让下人去内务府拿便是。”

    话还没说完,霍寒声就蹭的站起身朝外走了。

    季鸢没有错过他粉红的耳尖以及不自然的走姿,在霍寒声走到门槛处时还不忘补上一句:“多谢皇上!皇上真好!”

    “啪嗒。”

    霍寒声差点一脚给门槛撂倒,是的,是他撂倒门槛,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会被门槛撂倒。

    季鸢嘴上说着甜滋滋的话,眼神却冷冰冰地看着差点被绊倒的霍寒声,心里还在埋怨门槛怎么这么不争气,没一下给霍寒声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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