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林瑜坐在院子里百思不得其解,今天看到的一切无疑又是某种程度上的告诉她,当今的社会就是这样,这也只是冰山一角在其他看不见的地方有可能比这还要龌蹉。

    不过转念一想,这一切好像又是她咎由自取的结果。

    早听说了李富商在这京城也算是一手遮天的程度,那产业链庞大的不可估计。

    我该怎么办,虽说这都是她不听劝的结果,可到底是这原身的妹妹,她本就不合理的占了别人的身体,再对待她的妹妹袖手旁观更何况林芸也没有对她不好过。

    怎么说她的心里都过不去。

    为什么她不逃出来呢,逃出那个深渊,难道是逃不掉吗。

    对啊,即使是逃又能逃到哪儿去呢,人生地不熟更何况就算是寻求人的帮助别人谁也不会愿意趟这洪水。

    所以她只能忍受,忍受着这折磨。

    她抬头望着高高挂在夜空中的圆月,仿佛在透过这月亮看着另一个时空的那个自己。

    不管怎样如果让她的娘知道她现在过的这样的日子一定会很伤心的吧,以为她能够享受荣华富贵结果却是这样非人的日子。

    那如果要是当初她没有反抗,嫁过来的是她呢……

    她心里酸楚,眼角滑下一滴泪。

    应该就算是她正在经历这样的折磨也不会有人担心她的吧,毕竟她似乎在这里没有什么亲人,换句话说应该是爱她的人。

    这些东西她似乎从来都没有拥有过,她也不敢奢望。

    “林瑜。”

    听见有人喊她,正纳闷这么晚了会是谁。

    闻声看去,就见一位身穿白衣的纪宴朝她走来,一身厌气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气质一点都不适合白衣,却还是要每天都穿着它。

    她却忘记了这件白衣是他们第一天进京城自己随手帮他挑的。

    原本给他了银子要他去挑选些别的色系的衣服,他却死抓着这种样式的不放。

    月光照耀在他身上,纪宴朝着她一步步走近,他的身影,他的脸在她的眼里一步步的清晰起来,直到轮廓刻在她的脑海中。

    有那么的一瞬,林瑜竟然会认为他是救赎自己的使者,因为有他在身边她从来都没有惧怕过某事,都有他在身后为他保驾护航。

    她用大拇指死戳着手心试图让自己清醒,怎么可能一个小说里的反派,以后要与男主为敌而后败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救赎。

    可男主是自己的救赎吗?

    也不是,她只会是女主的救赎。

    那她呢,似乎从始至终一心一意都是她的人,都是面前的这人,他的一腔热血自己到了后来却还要辜负他,逼着他与男主为敌。

    佑七我真的值得吗,或者说她真的值得吗。

    所以现在唯一能够救他的就只有。

    让他不爱我,甚至是讨厌我。

    “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做甚?”

    他解下了身上的披风为她披上。

    林瑜刚要拒绝就听他说:“夜晚风冷,可莫要着凉了。”

    刚触碰到披风的手又放下。

    纪宴看她没有再拒绝,心里也送了一口气。

    “今日我见到我妹妹了。”

    纪宴早就料到她是因为这件事。

    “我听说了,所以你有什么打算吗?”

    他温柔如水的眼神看着她,轻声问着。

    林瑜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她不管做什么决定他都能够无条件的支持她,不管是错的还是对的,他好像就是不过脑子般听他的。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我想好了,我准备带把刀,冲进李府把林芸救出来,然后再把那杀天刀的李老爷给腌了。”

    林瑜边说边观察纪宴的脸色。

    只见他听完毫无波澜,后面又忍不住挡嘴笑。

    “这个主意不错,直接了当,不过他们府上那么多人你一个人可不是对手,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帮忙?”

    林瑜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认真道:“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纪宴挑眉回答。

    林瑜气不打一处来。

    “算了,这个方法不太可行,要是真的这样做,我们不得被官兵追杀到天涯海角,到时有可能连鱼香楼都会受牵连。”

    纪宴附和着点头:“嗯,说的不错。”

    “所以我准备不救了,反正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先前也劝过她是她不听,以李老爷的身份也不是我们能够惹得起的。”

    她看纪宴的面色还是一脸的毫无波澜,于是加重字音的说着:“所以作为她以前的亲姐姐,我决定袖手旁观。”

    “这个提议也不错,是她自己不听就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纪宴还是赞同着她。

    林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难道就没有些小小的反驳吗?”

    “我觉得你的观点都挺不错的,不需要任何的反驳。”

    她闭上眼,深吸气。

    纪宴本就比她高了差不多的一个头,此时轻微低头看她似乎生气的闭上眼,长长的睫毛颤动着。

    真是可爱。

    她睁开眼亮闪闪的大眼睛看向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他毫不掩饰的大方承认,这种事情的确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没想到他就承认的这么快,这实在有些超出她的预料范围。

    “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她坚定的说着,好像是有着某种预知能力,提前知道他们以后的结局。

    纪宴不懂,她怎会如此对未来的未知这么确定,于是反驳她。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

    如今他的心意就这么袒露在她的面前,让她的耳朵都通红,这辈子还没被人表白过,她还是很紧张的。

    晚风不合时宜的吹来,后面的数被弄的‘沙沙’作响,一片叶子飘落在了她的发尾。

    她的眼尾有些发红,应该是刚刚偷哭过了,他好像把她抱紧怀里。

    伸手在她身后,她反射性的退后一步,才看见他回手在她面前拿住了一片叶子。

    “反正,反正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她能感觉到此时她的脸颊已通红,幸好是晚上不明显,要不然她真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对方也没有因为她的答案而选择了退缩。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坚定的说这些话,但我们不本就是夫妻吗。”

    林瑜有些被他无耻到,那是真的夫妻吗,那不是假的吗协议夫妻,协议懂吗之前的各求所需而已。

    她觉得她不能再和他单独待下去了,因为他的眼神太过炙热,好像势在必得要把她活吞掉一样。

    一把解下身上的披风就递给他,小跑进了屋子,也不敢抬头看他就那样关上了门。

    纪宴手上还接着她递过来的披风,上面还带有她残余的体温,嘴角轻扬。

    李府。

    林芸在白天被带回后,就被一群人扔进了房中,房里装饰华丽,每一件物品都需要花不少的银子,首饰项链衣物样样齐全样样华贵。

    但却只有她才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她都没有使用权,可以说这些东西都只是些摆设,为了充其李老爷的好面。

    只能看却不能用,还记得她进来的第一天什么都不懂,于是随意拿了枚簪子欣赏,却被惩罚,被关进柴房与那野狗生活了整整两天。

    她从小最怕狗,更何况那黑狗长的凶狠,一张嘴就牙尖嘴利,像野兽般。

    出来时她的身上被咬的不成样子,身上的肉被一块一块的剥离,这是她永远都不愿意回忆的,因为太过于残忍与痛苦。

    这间华丽的屋子里唯一她有资格碰的只有床,所以她蜷缩在床上形成一个保护姿态像个蚕蛹一样牢牢包裹着自己。

    她一动,脚腕上的铁链就发出铁与铁碰撞的响声,刺耳又提醒着她,在这里她甚至连条狗都不如。

    这看似华丽的屋子,又想起以前她那美好憧憬的日子,简直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屋里没有点蜡烛,或者说她根本没资格点,因为这李老爷非常的抠门,她也不知道如今她这屋子到底住过多少已经死去的姑娘,她这床睡过多少的冤魂。

    她已经熬过了不知道多少个这样的黑夜了,寂静的可怕,可以说明天唯一的任务就是被锁在这个地方等待着那个人回来。

    等待那个人回来不知道用那种方法来折磨她。

    听着外面院子热闹了起来,总算是有了说话声。

    她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因为她知道他回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门外的侍女问候。

    “老爷。”

    她的身体比大脑先一步的做出了反应,下床一把跪在地上,一副迎接主人的姿态。

    门被推开,终于有了月光照了进来,她不敢抬头。

    “今天在外面吃的不错吧。”

    那人用雄厚的声音说着,这声音听在林芸的耳朵里就像魔咒。

    直到屋里门要关上,她心里还在祈祷着门不要关不要关。

    她闭眼没回答。

    想象到的疼痛终于到来,她的头发被一股大力拽住往上提拉,被迫睁开眼睛看他。

    一大张肿成包子的脸,满排黄黄的还带有污垢的牙齿,带着阴冷笑看她。

    她哭了出来。

    “呜呜……呜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

    她一个劲的往下磕头。

    “我买来的人,怎么会还回去的道理,我这好吃好住的供着你,你就跑出去给我丢脸的?”

    说完他伸手一个大力的巴掌毫不留情的落在她的右脸上,很快脸上浮现出来清晰通红的巴掌印。

    可她却也顾不上疼痛,还是一个劲的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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