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抓住最后的一丝希望,祈求对方能够饶过她。

    “林芸你知道吗,我可留不得你了。”

    他低头摸着颚下的胡子若有所思的说着。

    “你姐姐身边那伙人,我可惹不起,没办法为了省心思只好牺牲你了。”

    他蹲下伸出那肥胖的咸猪手拍了拍她的脸蛋。

    林芸忍受了这么久,结果也还是逃不出与那些人一样的命运。

    她眼神变换狠戾的看着他。

    “你这肥猪,连个真男人都不是,只会在床上运用手段来满足你那不能人道,看我们被你折磨痛苦的样子你很爽是不是!”

    他也只是被她的转变愣了一瞬,不过一只有那一瞬,因为他知道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但是重轻的程度就要看那兔子的胆子大不大了。

    “有本事就来杀了我。”

    李翁邪恶的笑凑上去刺激她,她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一看就不敢,要不然也不可能刚才还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求他。

    刚笑着没几秒,他的笑容立马凝固。

    脖子传来阵痛,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脸,他张嘴说不出一个字狂吐献血。

    眼看他竟然还有一丝气,林芸细的能见到骨头的胳膊大力的往里使力,脖子上的青筋狰狞显露出来。

    林芸的眼底的一片血红,看他的双眼慢慢闭上,她用力毫不留情的拔出簪子。

    看着倒在地上的他,她立马去搜他的身,不出所料在腰间摸到了钥匙。

    她打开了脚腕的铁链。

    外面的人也全部退下,天色夜晚外面守房的丫鬟应该也是乏了。

    她看着地上不停流出来的献血,走到柜门面前打开拿出厚重的被子把地板擦干净而后又塞进柜子里。

    用使出浑身力气把他从地上拖进床上给他盖上被子。

    可这屋子还是萦绕着一股血腥气,她又大力的喷着昂贵的香水。

    看着身上这被染满血的衣服,她脱下换上新的服饰。

    坐在梳妆台上的她,笑着镜子中的自己。

    这算什么,自作自受然后还背了一条人命。

    老天爷真是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她悄悄打开窗户,这里她昨天早就研究过了,不远处的一处墙有个狗洞,她早就知道他这人最爱好面子,像这种事情他都会先嘱咐那些佣人退下,要不然传出去对他的名声不好。

    林芸讽刺笑他,他的名声不早就已经稀里糊涂的吗。

    眼看没什么人,她爬出了窗户,把门关上。

    她来到了那处狗洞,周围杂草丛生,她曾亲眼看见那条黑狗从这里钻出去过。

    她屈辱的俯下身子,爬过那窄小的洞,心里悔恨交加眼泪如雨下,她恨自己当时的冲动就这样入了深渊。

    她顺着记忆来到了她白天来到的酒楼,可太晚了酒楼早已打烊。

    她也认为这种事情不应该去打扰别人,毕竟她在出嫁前曾劝过自己。

    她如今也犯下了这么大的罪孽,不能再牵扯到别人。

    可她如今最放不下的就是爹娘。

    她该怎么办,她要找到姐姐,至少要与她交代爹娘,这件事她的确做的有些鲁莽不顾周全,把家人弃于不顾了,她是罪人。

    黑夜中她一个披着黑衣行走在这无人的街道。

    突然看到前方屋顶隐约有一身穿玄衣的男子,她竟觉得有些许眼熟。

    停下脚步想看清他,那人身后跟了个侍卫看似武功很高强的样子。

    那个人似乎有所察觉,突然回过头一把剑插在她面前,林芸吓了一跳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

    那人见她也有所震惊。

    林芸见他没动手往上看去,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姐夫。

    不过这么晚了他为什么鬼鬼祟祟的。

    纪宴从屋顶上飞下来,看见她有所意外。

    “姐夫,妹妹有一事相求。”

    看她这身打扮,纪宴也差不多猜出了个七八分。

    “你说。”

    只见她从袖口拿出两封信:“请待我转交给我阿姐,另一份交与我娘。”

    他接过。

    突然一支箭朝她们射了过来,猝不及防纪宴把她推开,这才躲过。

    林芸对他的身份有了怀疑。

    他不是个乞丐吗?

    怎么会有武功的,并且旁边还有侍从。

    “主子,那人往前面跑了!”

    齐昀走近汇报。

    “追!”

    两人也没再管她,往前追去。

    也罢,左右也是把信交出去了,阿姐都能开酒楼了,人这么精明,定是不会被他耍的吧。

    这京城她是待不得了,天涯海角总会有留她的地方吧……

    天光大亮。

    林瑜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一直在想该怎么把林芸给救出来。

    最后也没得出个结论,结果却等来了另一个大消息。

    “什么,那李翁死了!”

    一大早进酒楼就听那些顾客在激烈讨论这件事情,几乎桌桌都在说。

    林瑜过去挤进他们的话题去问:“那他家那小娘怎么办?”

    桌上的几人看了眼林瑜,都没说话,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准备往里灌。

    见他们没打算说,林瑜这急性子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瓶不给他。

    “你不说,那今天这酒你就别喝了!”

    几人无奈的摇头,伸手示意她。

    见他们几个疑神疑鬼的,林瑜凑过去。

    他们低声说:“那李翁就是被家中的小娘给杀的。”

    林瑜震惊了,手中握着的酒瓶也没握住,砸在地上。

    “唉,我的酒。”

    “我再赔你一瓶。”

    旁边有一位已经喝酒喝的有些醉了,就开始说些胡话:“你说这坊间都在传,那李老爷根本就不能人道,会不会是那家中的小娘受不了他的折磨被她反抗而死。”

    另一位赞同的点头:“我看也有可能。”

    “此言诧异,我认为也有可能不是那小娘做的,怎么不能说是他自己身体不好突发病疾?”

    几人大笑着:“姑娘我看您也是刚听说这件事的吧,那李老爷的脖颈被人刺过,那伤口早被府衙判断是女子头上佩戴的簪子所为。”

    他指着林瑜头上用来盘发的簪子。

    她伸手摸向簪子的尖锐端。

    怎么可能,林芸怎么可能会有那个胆子的,在家还未出嫁时她连杀个鸡都怕。

    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做的出来,更何况我之前可就听说了,那李老爷折磨人的手段,花样多着呢。”

    一大早李府上的丫鬟看见这一幕都吓昏了过去,立马就报了官。

    可林芸的去向却不知所踪。

    林瑜出了酒楼,果然大街小巷已全部都贴上了她的画像。

    她看见了走来的纪宴。

    “佑七。”

    她跑上前,看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你……”

    “我们进去说。”

    他们来到了酒楼的顶层,一般的情况下是不会来任何人。

    纪宴拿出做晚林芸给他的那封信递给她。

    她接过:“你早就知道了。”

    “我也是昨晚碰巧和她见面,她似乎正在逃跑。”

    “那她,”做了这些事情可想过远在乡下的爹娘和爷爷会怎样。

    “她交与我两封,另一封我昨晚已经派人交过去了,快的话应该已经到手上了,你放心我会安顿好他们。”

    “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

    纪宴看她面露伤色,却拿了面前的一盏茶一饮而尽。

    “你昨晚在睡觉。”

    林瑜反驳他:“可你知道我根本睡不着。”

    “我不知道。”

    “佑七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她突然的就抓住了话里的漏洞。

    “昨晚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天天都出去透气?”

    林瑜根本没打算放过他,紧紧逼问。

    “因为你拒绝了我的告白。”

    这句话把她堵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两人无声沉默。

    她突然感受到了寒冷,窗户没关,她向外望去原来是下雪了。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过的第一个冬天。

    其实她听到林芸把李翁杀了的时候心里的确觉得痛快,但用很快被一股莫名的担忧占据。

    她可能本就是生来冷血一点,无情一点,因为没有体会过亲情和爱,所以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是怎么样的情感。

    她的有些情绪是原主内心深处表达出来的,她承认她也有些维持人设装的成分。

    她其实对于这些对她来说也算是半个陌生人的人没有什么太重的情感,她是个很禁锢的人,好像这一切就只是站在第三视角看待别人的人生一样。

    她也只是个npc,不是一个主角,一切都只是角色剧情的需要而已,这些的发生又是要推进哪一个剧情呢。

    “这好像是我们两人看的第一场雪。”

    纪宴的声线透过她的脑海唤醒着她。

    这里的什么都是假的。

    她看向对面的他,那深情的桃花眼也在观赏着窗外飘零的雪。

    林瑜起身走向靠近窗的位置,朝外伸出手一片雪花飘落在她手心,她低头去看却发现已融化。

    转瞬即逝。

    “下一年的雪我们能一起看吗?”

    纪宴发问。

    这才只是第一场雪,下一场那岂不是还要经过春夏秋才行,他是怎么想的,我陪不了他这么久的。

    就像这雪花一样。

    “你为何喜欢我?”

    她突然对他发问。

    对方回答的很快:“不知道。”

    “不知道?”

    “总有个所以然吧。”

    她不信。

    纪宴也起身,对着她傻笑着:“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有不知道或者……你猜?”

    他笑着摇头。

    林瑜越来越弄不懂他。

    突然发现他现在穿着的白衣与窗外的雪景还挺配的。

    好像在这里。

    只有对他的感觉……才是真的。

章节目录

反派不要喜欢我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两只小兔子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两只小兔子并收藏反派不要喜欢我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