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隔壁的箫音听到这么大的声响,略带好奇地打开房门出来看看情况。

    贺年发丝凌乱,眼眶微红。而流风则在旁边默不作声,双手紧握成拳。

    此刻,箫音很想当作自己从没出现过,毕竟这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然而,她正想悄咪咪地合上房门,就被贺年抓了个正着。

    “箫音,陪我出去一会儿。”

    贺年现在就想一个人冷静一下,好好捋捋与流风的关系。不过现在是晚上,贺年一个人是不敢出去的,刚好箫音在,趁机叫上她一起,也能问问过来人的想法。

    “好。”箫音点点头,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把毛裳围上,外面冷。”流风从屋里拿出了毛裳,盖在贺年的身上。

    流风试图替贺年系上带子,却被贺年强硬地避开,并且头也不回地拉着箫音下了楼。

    此时梁翊也从房间里出来,疑惑地看向流风。

    流风神色凝重,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其中的心思让旁人很难猜中。

    箫音突然被贺年拉走,还没搞清楚情况,她急忙回头看,就见流风警示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后面的做法决定了她还能不能活下去。

    疆城的夜晚很冷,当下街头上只有贺年和箫音两人。

    贺年走出客栈前,贺管家特意为贺年准备了一个手提灯笼。

    贺年也微微一惊,也不知道贺管家何时才真正休息,这大晚上的还能给她备好灯笼。

    一阵风吹过,火苗开始猛烈地跳动。

    贺年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里。

    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路,见旁边有一条长板凳,怕是某个商户收摊的时候忘记收回去。贺年便坐在板凳上,与此同时,将灯笼放在地上,映着一小处光亮。

    箫音顺势坐在贺年的旁边,此刻,她贺年和流风两人间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为什么他们会吵架。

    从这几天,作为一个旁人的视角看贺年与流风,箫音觉得流风并不是一个会和贺年吵架的人,他对贺年的感情无人不晓。这次插曲,怕是他做了什么事让贺年难以忍受。

    “贺年,你和流风发生了什么事。”箫音憋了许久,还是问出了口。

    风停了,火烛继续慢慢地燃烧着,是黑夜里仅存的一点光芒。

    贺年看着自己的脚尖,指尖不停地相互环绕着。

    “我有点怕流风,刚刚,他竟然想亲我。”贺年弯下腰,将脸埋进大腿。

    她亲流风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但流风并不是,他的眼神带着情意让她害怕。

    她之前能正常地与流风交流,不过是因为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她一直装傻,流风表现出来对她的感情,贺年一直将它看成他们成亲以后的演戏。

    现在想来,还是自己又渣又矫情,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

    “啊?你们不是成亲了吗?”箫音一时不知道回什么,对他们俩的感情状况一头雾水。

    箫音以为两人该做的都做了,没想到竟是该做的都没做。

    “我和流风成亲这件事很复杂,说不清。”

    刚开始贺年是因为任务才成亲,后来却发现不用成亲,她想要和离,又在知道流风的感情后,一直不敢有实质性的举动,之后他来了疆城,让这样的一段关系一直维持到现在。

    贺年直起身子,低头看着手中的银戒。

    这银戒,从成亲以来戴到现在,她都已经习惯了。

    “我现在就是不想流风那样对我。”这才是贺年现在唯一要思考的事。

    她现在一点都不敢去面对流风,他带有侵略性的感情让她害怕。

    不能够回应流风的感情,贺年觉得自己真是糟糕透了。

    “你们既然已经成亲了,流风他或许只是想和你有更深的感情吧。”箫音她自己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能顺着贺年的话劝道。

    本以为世上的感情都与她和梁翊一样,谁知竟然有那么复杂。

    不过,他们俩是夫妻,倒曾让箫音震惊。

    那杀人不眨眼的流风竟能与贺年在一起,而且贺年并不知道流风的情况,真是奇了怪了。

    另外,流风竟然能在贺年面前收起獠牙,这么温顺,箫音还以为流风是强取豪夺那派的呢。

    “是不是我们不是夫妻关系了会比较好。现在的源头就是我和流风成亲了,那就一定要经历这事,那分开不就好了。”

    贺年的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本平静的水中,泛起层层涟漪。

    贺年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现在她就像一个渣女,吊着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既然她已经明确地知道自己是要完成任务离开的,就不能让流风误会,不能耽误他。就算没有流风,离一年之期还有半年,她的任务照样能完成。

    箫音脸一僵,她感受到了流风对她的杀意。

    从离开客栈之后,箫音就察觉到流风一直跟在两人的后面,只是贺年没发现。

    她本是来做贺年与流风的中间人,好好地劝复合,怎么被贺年认为是劝分了呢。箫音很害怕最后他们俩分开,若是如此,流风定会拿她来献祭他的爱情。

    “我知道流风对我的感情,但我不能给他同等的,我不想伤害他,所以长痛不如短痛,是吧?”贺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已经准备回去和流风提这件事了。

    他们的关系虽会分开,但答应他的事贺年还是会继续帮他做的,这也是对他的补偿。

    “等等等等。”箫音连忙制止贺年继续说下去。

    她一手按住贺年的肩,“我之前不是这个意思啊。”

    箫音现在极力想要挽回贺年的想法。

    “我知道。”贺年点头,这个世界的人怕很少经历离婚这种事,都是劝和不劝分的。

    “所以呢,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和流风好好谈谈,是吧,你知道他怎么想的吗?”箫音仍在纪录争取。

    贺年摇摇头,他们俩相处加起来就这么多天,几乎不谈这件事。

    主要是她一直在逃避,她不敢开口。

    “你不知道他怎么想,那如果说他只是想待在你身边呢?岂不是你伤了他的心。”箫音见贺年的心思有些松动,紧接着劝道,“你不想伤害流风,你现在一提分开不还是伤害了他。”

    贺年望着天,为什么要让自己经历这种事,好好赚钱,独自美丽不香吗?

    “那不是还像之前那样?”贺年感觉聊了和没聊一样。

    “好好,那现在的问题就是流风他想亲你,你不让,对吧?”箫音继续作为情感顾问,“我和梁翊也这样啊,刚开始我想亲他,他就逃走。”

    “然后呢?”贺年提了兴致,支起耳朵准备开始听八卦。

    “当然是亲上了啊,梁翊只是太害羞,习惯了比我还缠人。”提到梁翊,箫音就忍不住笑,眼底里都是浓浓的爱意。

    “哇哦。”果然听别人的八卦,贺年就会来劲。

    “由此说来,有可能你只是太害羞了。”箫音给贺年下了结论。

    “真的吗?”贺年开始怀疑自己,她顺利被箫音带偏。

    “那我问你,如果你不喜欢流风,为什么还跟流风同床共寝,没有感情的人怎么如此亲密。”箫音开始不断灌输奇怪的思想,“你可以先和流风保持现状,看看是真的不喜欢还只是害羞。”

    贺年没有说话,陷入了思考。

    箫音得意一笑,她的话还是挺管用的,迷糊人有一套。

    忽然,一阵大风袭来,火苗直接熄灭了。

    一下子周围一片漆黑,风从衣领灌进身子,贺年一个冷颤,伸手想要碰到旁边的箫音,却抓了个空。

    “箫音?”贺年不确定地喊道。

    一只温暖的手拉住了她,“我们回去吧。”

    是流风。

    “箫音呢?”贺年这次看不见流风的样子,倒没有很尴尬。

    “她已经走了。”流风回道。

    “能把灯笼的蜡烛点燃吗,我看不清。”贺年摸了摸右手边的灯笼,却没摸到,“灯笼呢?”

    “被箫音拿走了。”流风淡淡地说道,话语间没有一丝感情,这让贺年猜测不出他现在的想法。

    “那我们回去吧。”贺年站起来,虽然睁着眼睛,但一点都看不清,回去的路上贺年只能微微搭住流风的手臂,以免发生意外。

    流风没有应道,这让贺年心里发虚,但这不是他的风格,所以后面她直截了当地问道,“刚才我与箫音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流风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悄悄跟在她的旁边。

    “嗯。”流风沉闷地应了一声。

    “那你怎么想?”贺年也不想继续逃避,流风既然知道她的想法,她也想知道流风的看法。

    流风没有回答她。

    他不想放手,失去了贺年,那他什么也没有了。他不能想象贺年离开自己,投入别人怀抱的样子。

    明明她是属于自己的。

    “我在皇城等你,等你回来再说吧。”贺年叹了口气,流风的沉默表达了他的不愿,可这个结果不是贺年想要的。

    到最后,一切都没变。

    但是贺年也没办法,那还不如多逃避一会儿。

    反正她明天就要回皇城了,之后又有一段时间见不到流风,或许她可以好好梳理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此时,流风突然停下脚步。

    贺年疑惑地看着他,难道他是有话要说。

    下一刻,一个痛苦又悲伤的吻,落在贺年的唇上。

    “我爱你。”

    流风还是被贺年刚刚说的话伤到了,可他不能放弃她,她是他的命。

    贺年抓紧流风的衣袖,他的感情真切地传递到了她的心里。

    真是糟糕啊,自己。

    第二天,贺年,流月,箫音和梁翊出发回皇城。

    流风站在街上,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系统自动计算中,目前贺年对宿主的好感度为55%。】

    【宿主,该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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