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珣不想跟周旭哲解释那么多，低头去看花瓣上还有些许水珠的花儿，伸手碰了碰。
谁料这在周旭哲眼里就是一种“顾花自怜”，他叹了口气，却又见沈方珣嘴角微微扬着。
“为我们的行车安全着想，你告诉我吧，”周旭哲趁红灯的功夫认真地看了看他怀里的花，看不出个究竟来。“你这么反常，这花到底是送出去没有？”
“在路边遇到一个老人家在卖，随手买下来了，她说自己养不了那么多，我就让她把喜欢的留下了。”
几十支花……她的确养不过来。
小周总膛目结舌了半天，最后就评价了一个字：“绝。还是你绝。”人姑娘能被你追也是……缘分。
宛秩家里种得最多的就是兰花，吊兰，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每年春天吊兰抽新芽，长出小吊兰，她就剪下来移植到花盆里，没几年阳台上就放了好多盆。
这种从小陪她到大的植物最初是种在她外婆家的，只拿回家两盆，到她高中的时候，家里的露台上已经全是大大小小的吊兰全家福的天下了……
所以……
花瓶，在她家是个稀罕物件儿……买来当摆设的也不多……
真是个浪漫的难题。好在有很多空瓶，处理一下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给花分类的时候，宛秩惊喜地发现这里面竟然有将开未开的芍药，还有在花团锦簇中不甚起眼却香气清新的茉莉和玉兰花。
淡雅的花色，花瓣舒展，是一种很沉静的美好。
她蓦地笑了。沈总真是把人家一整筐花都买下来了。
安置好各位花仙子，房间里已经清芬四溢了。还挺好闻的，她深呼吸着，拿起手机开始拍照。
行李是早就送回来了的，到小区门口，沈方珣开门要下车。
“你这么多花你自己料理得了吗？”周旭哲探头问。
“可以。”沈方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花，抽出两只康乃馨和一只向日葵给他。“送你。”
“我拿回去送给我们家老佛爷……”周旭哲瞅了瞅这两朵生命状态十分良好的康乃馨和一朵大大的向日葵说道。
“随你。”沈方珣关上车门。并不是他不想给别的，主要是其他的花，玫瑰什么的，给他一个大男人实在太诡异了。相比之下，还是康乃馨和向日葵比较兄弟情一点。
宛秩第二天带着花去公司，助理田田很识货地凑过来，问她是不是在咖啡厅那个路口买的。
“诶，你怎么知道？”
田田狡黠一笑：“这么洒脱的搭配风格只有那个老奶奶有啦，她孩子开花店，自己想找点事做，就出来卖花了。咦，我昨天本想去买的，结果竟然卖完了，你居然买到了！”
要不要这么巧啊……宛秩干笑了几声，总不能告诉她都被沈方珣买了吧。“是吗？那还真是运气，那家平时很多人买吗？”
宛秩推开办公室的门，田田飞快翻出一个玻璃花瓶倒好清水拿过来。“对啊，一直在那一带，老人家就是找点事情做，卖得一点儿不贵，花还很好。”
她这么一说，宛秩倒是记起来了，平时路过好像的确有看到过，可从没仔细留意过，谁知道竟也能跟她有这么些关系呢。
田田出去后，宛秩把带到办公室的芍药拍了张图片给他。
诗禾宛：谢谢咯，小伙伴陪我上班。
发完，有同事推门进来，让她去老板那儿一趟，宛秩没耽搁，忙收起手机去了。回来时他已回了信息。
Shenxun:祝你度过美好的一天。
这措辞倒是少见呵，宛秩看了看那粉白粉白的芍药，醒过花之后更好看了，阳光从百叶窗中一条一条地投下来，照到线条柔和的花瓣上，闪闪发光。
这次的风波来得猛，去得也悄无声息，刚刚老板亲自告诉她结果，乔若已经发了道歉信到公司邮箱了。无妄之灾。昨天之后这件事，宛秩也不打算再提起了，也不想告诉沈方珣公司今天十分有效率给的答复。
既然说好了重新开始，就要干脆告别会牵绊到明天的过去。
她拉开百叶窗，让阳光更多地洒进来。空气里仿佛都是阳光的味道，新一天的味道，伴着淡淡的芍药花香。玻璃壶里咕噜咕噜煮着水，从家乡寄来的茶叶还未开封，都在等她去开启……
是她最喜欢的芝兰香。
雨过了，天晴了，真好。她朝太阳笑了笑，心里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心情特好。
……
***
四月末在乌镇的活动，宛秩是去领奖的，沈方珣是主办方的受邀贵宾。
从杭州出发过去车程不长，所以宛秩就开车过去，跟另一个刚休完假回来的同事一起。
天气不是很好，但路况相对来说比较给面子，宛秩下班出发，八点不到就到酒店了。办完入住，叫了外卖，外头雨还是徐徐续续地下，即使这样，坐船夜游的游客还是不少。
灯影摇缀，船桨声不绝，雨声淅沥。
水汽蕴蕴，好一个烟雨江南。
宛秩想着，等活动结束把房间续到五一假期算了，在这儿待几天什么也不做也很不错。反正同事说自己要回老家。
至于沈方珣，他明天才到，再说吧……
来到这样古色古香的地方，总感觉街头巷尾的每一块青石板都有故事，心也不由得静下来了。
宛秩泡了茶，拿上耳机到阳台上吹风。
Shenxun：到酒店了吗？
诗禾宛：到了，不堵车，很早就到了。
Shenxun：真自己开车过去的？
诗禾宛：对啊，方便。
他发来一张在办公室的照片，沙发上坐着几个人，没拍到人脸。
Shenxun：明天见？
诗禾宛：好～你忙吧！
沈方珣发了一个从电脑屏幕里伸出一只手拿着玫瑰花的表情。
表情包还挺丰富。她想着，把手机放到桌上，换了平板电脑，带上蓝牙耳机，打开文档来看稿子。
宛秩是这次活动最早到的一批，有一些合作过的作者也到了，约着她出来，没留神就折腾到后半夜。单人单间还是有好处的，至少这个时间点回来不会吵到人。
熬夜习惯了，凌晨一两点睡觉都是早的，那些作者大大们的作息都是一个比一个国际化的老夜猫，要不是宛秩再三提醒明早有开幕式，估计通宵都不是问题——大家都是来自天南海北，平时联系全靠网络，能见一回不容易。若非受主办方宣传老大所托，宛秩也不想打搅他们的好兴致。
“好不容易见一回，好几天时间呢，再不济我们把房间续到五一。今晚大家都是舟车劳顿的，就早点散吧，不然小宛明天还要拍门来叫我们起床……”网站早年的元老级人物发话了，大家闹腾闹腾也就差不多收了。
“行吧，既然净月老大都发话了，大家就给她老人家一个面子吧！”瓜瓜花笑盈盈地附和道。“反正我们女频的得去睡觉了，男同志们随意吧！”
这其中有不少这几年的新晋作者，兴致很高：“前辈们我们一定要再聚啊！”
“那必须，这才刚到，你怎么说得跟要拜拜了一样……”
……
因为宛秩跟这些人熟，又是先到，房间自然要了临近的。净月和瓜瓜花一人一边搭着宛秩的肩膀，说说笑笑地回到房间所在的楼层。
宛秩掏出房卡来，本是在跟她们说话，只看到隔壁房间也有人这会儿才到，忽然觉得不对，抬头来，惊讶得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眨了眨眼，确定不是幻觉。
这人不是在公司加班吗……净月和瓜瓜花相视一眼，识相地噤了声。
“怕堵车，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直接过来了，其他人明天才到。”沈方珣神情里的疲倦不作假，却还是笑着，因为累，所以语气显得格外柔和。
三更半夜，怕堵车？明天一早难道会堵车？
沈方珣虽然找借口找得不带思考的，但显然是欲盖弥彰。净月抓着瓜瓜花的手臂狂晃，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表情却很明显，就是被开了静音模式。
“我要把这个点子写下来哈哈哈哈哈哈。”净月用口型说。
“啊，哦，你公司离高速口近。”宛秩也跟着睁眼说瞎话。刚要介绍身边的两只，就见他微笑颔首，伸手右手同两位作者大大握了手。“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净月？瓜瓜花？”
“你好。”净月和瓜瓜花倒是不意外被认出来，虽然只是很早年刚出道时露过脸。
“既然如此……编辑大人小的们就退下了！”瓜瓜花眼疾手快拉着净月飞快闪进离得不远的房间里，地毯吞没了脚步声，只听到一串闷响后的安静。
追人追到这个境界，沈方珣也觉得自己实在不像自己了。
宛秩回到房间，反手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手机忽然振动。两条消息，同时进来——
Shenxun：早点休息，晚安。
zzzzz：宛总啊，没睡吧？我服了沈方珣，大半夜的下班不回家跟我说怕堵车非要先过去。他是不是住你隔壁啊？
宛秩看得想笑，先回了沈方珣，再回周旭哲。
诗禾宛：哈哈，没睡，是的。
zzzzz：嚯嚯，果然是先下手为强。
诗禾宛：……
于是，宛秩左边住着同事，右边住着沈方珣，同楼层还有不少老熟人……而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生活真是好编剧。
***
早上宛秩起来时，发现自己的微信炸了——一个建了很多年的大群和一个新建的小群炸了。前者虽然免打扰了但是被艾特太多次，而后者，则是无差别的轰炸。
还好睡觉开了静音，她上去就丢了这么一句话。这个时间那些闹腾一晚上的自然是在睡梦里，她开始看新收到的群消息……
非常好，感觉又回到当年当编辑的快乐时光，只不过角色反转了，当年是她拿众人开涮，现在是她被大家开涮。
起因当然是隔壁某人的深夜到达……
怎么两个都不会张扬的人，凑在一起总能弄出这么多水花呢。还好宛秩知道他们手上都在连载书，还不至于闲到会来当狗仔打探八卦的地步……只能说，小心为上。
活动的座次表，沈方珣第一排最右。
宛秩在第二排右二。
谁料这在周旭哲眼里就是一种“顾花自怜”，他叹了口气，却又见沈方珣嘴角微微扬着。
“为我们的行车安全着想，你告诉我吧，”周旭哲趁红灯的功夫认真地看了看他怀里的花，看不出个究竟来。“你这么反常，这花到底是送出去没有？”
“在路边遇到一个老人家在卖，随手买下来了，她说自己养不了那么多，我就让她把喜欢的留下了。”
几十支花……她的确养不过来。
小周总膛目结舌了半天，最后就评价了一个字：“绝。还是你绝。”人姑娘能被你追也是……缘分。
宛秩家里种得最多的就是兰花，吊兰，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每年春天吊兰抽新芽，长出小吊兰，她就剪下来移植到花盆里，没几年阳台上就放了好多盆。
这种从小陪她到大的植物最初是种在她外婆家的，只拿回家两盆，到她高中的时候，家里的露台上已经全是大大小小的吊兰全家福的天下了……
所以……
花瓶，在她家是个稀罕物件儿……买来当摆设的也不多……
真是个浪漫的难题。好在有很多空瓶，处理一下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给花分类的时候，宛秩惊喜地发现这里面竟然有将开未开的芍药，还有在花团锦簇中不甚起眼却香气清新的茉莉和玉兰花。
淡雅的花色，花瓣舒展，是一种很沉静的美好。
她蓦地笑了。沈总真是把人家一整筐花都买下来了。
安置好各位花仙子，房间里已经清芬四溢了。还挺好闻的，她深呼吸着，拿起手机开始拍照。
行李是早就送回来了的，到小区门口，沈方珣开门要下车。
“你这么多花你自己料理得了吗？”周旭哲探头问。
“可以。”沈方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花，抽出两只康乃馨和一只向日葵给他。“送你。”
“我拿回去送给我们家老佛爷……”周旭哲瞅了瞅这两朵生命状态十分良好的康乃馨和一朵大大的向日葵说道。
“随你。”沈方珣关上车门。并不是他不想给别的，主要是其他的花，玫瑰什么的，给他一个大男人实在太诡异了。相比之下，还是康乃馨和向日葵比较兄弟情一点。
宛秩第二天带着花去公司，助理田田很识货地凑过来，问她是不是在咖啡厅那个路口买的。
“诶，你怎么知道？”
田田狡黠一笑：“这么洒脱的搭配风格只有那个老奶奶有啦，她孩子开花店，自己想找点事做，就出来卖花了。咦，我昨天本想去买的，结果竟然卖完了，你居然买到了！”
要不要这么巧啊……宛秩干笑了几声，总不能告诉她都被沈方珣买了吧。“是吗？那还真是运气，那家平时很多人买吗？”
宛秩推开办公室的门，田田飞快翻出一个玻璃花瓶倒好清水拿过来。“对啊，一直在那一带，老人家就是找点事情做，卖得一点儿不贵，花还很好。”
她这么一说，宛秩倒是记起来了，平时路过好像的确有看到过，可从没仔细留意过，谁知道竟也能跟她有这么些关系呢。
田田出去后，宛秩把带到办公室的芍药拍了张图片给他。
诗禾宛：谢谢咯，小伙伴陪我上班。
发完，有同事推门进来，让她去老板那儿一趟，宛秩没耽搁，忙收起手机去了。回来时他已回了信息。
Shenxun:祝你度过美好的一天。
这措辞倒是少见呵，宛秩看了看那粉白粉白的芍药，醒过花之后更好看了，阳光从百叶窗中一条一条地投下来，照到线条柔和的花瓣上，闪闪发光。
这次的风波来得猛，去得也悄无声息，刚刚老板亲自告诉她结果，乔若已经发了道歉信到公司邮箱了。无妄之灾。昨天之后这件事，宛秩也不打算再提起了，也不想告诉沈方珣公司今天十分有效率给的答复。
既然说好了重新开始，就要干脆告别会牵绊到明天的过去。
她拉开百叶窗，让阳光更多地洒进来。空气里仿佛都是阳光的味道，新一天的味道，伴着淡淡的芍药花香。玻璃壶里咕噜咕噜煮着水，从家乡寄来的茶叶还未开封，都在等她去开启……
是她最喜欢的芝兰香。
雨过了，天晴了，真好。她朝太阳笑了笑，心里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心情特好。
……
***
四月末在乌镇的活动，宛秩是去领奖的，沈方珣是主办方的受邀贵宾。
从杭州出发过去车程不长，所以宛秩就开车过去，跟另一个刚休完假回来的同事一起。
天气不是很好，但路况相对来说比较给面子，宛秩下班出发，八点不到就到酒店了。办完入住，叫了外卖，外头雨还是徐徐续续地下，即使这样，坐船夜游的游客还是不少。
灯影摇缀，船桨声不绝，雨声淅沥。
水汽蕴蕴，好一个烟雨江南。
宛秩想着，等活动结束把房间续到五一假期算了，在这儿待几天什么也不做也很不错。反正同事说自己要回老家。
至于沈方珣，他明天才到，再说吧……
来到这样古色古香的地方，总感觉街头巷尾的每一块青石板都有故事，心也不由得静下来了。
宛秩泡了茶，拿上耳机到阳台上吹风。
Shenxun：到酒店了吗？
诗禾宛：到了，不堵车，很早就到了。
Shenxun：真自己开车过去的？
诗禾宛：对啊，方便。
他发来一张在办公室的照片，沙发上坐着几个人，没拍到人脸。
Shenxun：明天见？
诗禾宛：好～你忙吧！
沈方珣发了一个从电脑屏幕里伸出一只手拿着玫瑰花的表情。
表情包还挺丰富。她想着，把手机放到桌上，换了平板电脑，带上蓝牙耳机，打开文档来看稿子。
宛秩是这次活动最早到的一批，有一些合作过的作者也到了，约着她出来，没留神就折腾到后半夜。单人单间还是有好处的，至少这个时间点回来不会吵到人。
熬夜习惯了，凌晨一两点睡觉都是早的，那些作者大大们的作息都是一个比一个国际化的老夜猫，要不是宛秩再三提醒明早有开幕式，估计通宵都不是问题——大家都是来自天南海北，平时联系全靠网络，能见一回不容易。若非受主办方宣传老大所托，宛秩也不想打搅他们的好兴致。
“好不容易见一回，好几天时间呢，再不济我们把房间续到五一。今晚大家都是舟车劳顿的，就早点散吧，不然小宛明天还要拍门来叫我们起床……”网站早年的元老级人物发话了，大家闹腾闹腾也就差不多收了。
“行吧，既然净月老大都发话了，大家就给她老人家一个面子吧！”瓜瓜花笑盈盈地附和道。“反正我们女频的得去睡觉了，男同志们随意吧！”
这其中有不少这几年的新晋作者，兴致很高：“前辈们我们一定要再聚啊！”
“那必须，这才刚到，你怎么说得跟要拜拜了一样……”
……
因为宛秩跟这些人熟，又是先到，房间自然要了临近的。净月和瓜瓜花一人一边搭着宛秩的肩膀，说说笑笑地回到房间所在的楼层。
宛秩掏出房卡来，本是在跟她们说话，只看到隔壁房间也有人这会儿才到，忽然觉得不对，抬头来，惊讶得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眨了眨眼，确定不是幻觉。
这人不是在公司加班吗……净月和瓜瓜花相视一眼，识相地噤了声。
“怕堵车，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直接过来了，其他人明天才到。”沈方珣神情里的疲倦不作假，却还是笑着，因为累，所以语气显得格外柔和。
三更半夜，怕堵车？明天一早难道会堵车？
沈方珣虽然找借口找得不带思考的，但显然是欲盖弥彰。净月抓着瓜瓜花的手臂狂晃，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表情却很明显，就是被开了静音模式。
“我要把这个点子写下来哈哈哈哈哈哈。”净月用口型说。
“啊，哦，你公司离高速口近。”宛秩也跟着睁眼说瞎话。刚要介绍身边的两只，就见他微笑颔首，伸手右手同两位作者大大握了手。“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净月？瓜瓜花？”
“你好。”净月和瓜瓜花倒是不意外被认出来，虽然只是很早年刚出道时露过脸。
“既然如此……编辑大人小的们就退下了！”瓜瓜花眼疾手快拉着净月飞快闪进离得不远的房间里，地毯吞没了脚步声，只听到一串闷响后的安静。
追人追到这个境界，沈方珣也觉得自己实在不像自己了。
宛秩回到房间，反手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手机忽然振动。两条消息，同时进来——
Shenxun：早点休息，晚安。
zzzzz：宛总啊，没睡吧？我服了沈方珣，大半夜的下班不回家跟我说怕堵车非要先过去。他是不是住你隔壁啊？
宛秩看得想笑，先回了沈方珣，再回周旭哲。
诗禾宛：哈哈，没睡，是的。
zzzzz：嚯嚯，果然是先下手为强。
诗禾宛：……
于是，宛秩左边住着同事，右边住着沈方珣，同楼层还有不少老熟人……而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生活真是好编剧。
***
早上宛秩起来时，发现自己的微信炸了——一个建了很多年的大群和一个新建的小群炸了。前者虽然免打扰了但是被艾特太多次，而后者，则是无差别的轰炸。
还好睡觉开了静音，她上去就丢了这么一句话。这个时间那些闹腾一晚上的自然是在睡梦里，她开始看新收到的群消息……
非常好，感觉又回到当年当编辑的快乐时光，只不过角色反转了，当年是她拿众人开涮，现在是她被大家开涮。
起因当然是隔壁某人的深夜到达……
怎么两个都不会张扬的人，凑在一起总能弄出这么多水花呢。还好宛秩知道他们手上都在连载书，还不至于闲到会来当狗仔打探八卦的地步……只能说，小心为上。
活动的座次表，沈方珣第一排最右。
宛秩在第二排右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