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跟他沈哥兄弟情深，这一刻，王炽也有些想原地挥发。
“那个，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躲过了沈方珣打量着他的目光……完了，难道真的撞破了什么？
那他这棵好苗子还没培养起来岂不是就要赔本了……
他的沈哥给留了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王炽眼睛一闭，心想要凉。
“没事没事，我们就是说说话。”宛秩好意地给他解围，顺便推了沈方珣一下：“你没事吓人家干什么？”
被问的某人相当淡定，头也不抬地说道：“抗压力训练，如果突然冷场，你就要抓住机会让局面为你所用。”
太，能，编，了，吧！
宛秩心里叹服。
王炽显然没想到自家老板还能有这一招，嘿嘿笑了两声，“谢谢嫂子配合哥作出示范。”
宛秩状况外地“啊”了一声。
沈方珣则是欣慰地“嗯”了一声，孺子可教。
晚上终于到了酒店，宛秩仍抓着问题不放：“你真的随时随地都这么套路你属下吗？”
“我哪有，”沈方珣解释道：“首先，我没有那么变态，其次，他上来的确实不是时候。明白没？”
“哦，原来是打击报复。”宛秩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语气说道。
说完，额头措不及防地被他敲了一下，她刚一掌反击回去打到他背上，他就笑着拿上衣服往浴室里去了，关门之前还不忘探出头来提醒她：“友情提示，宛秩同学，我们今晚住一间房。”
“……”
***
回来以后，宛秩开始交接工作，面对即将到来的生活变化，她既有些兴奋，也有些迷茫……怕，自己达不到预期。
但是这些只是设想，面前摆在她面前的问题是，如何让沈方珣先挪到别的地方去……
事情很简单，早上起来，她想先找回以前的账号，于是打开网站，开始尝试登录自己的账号。
账号还在，密码也还记得，但由于太久没登录，她需要验证密钥。
这也没问题，但是问题来了……
“请问你的配偶是？”系统界面上的密钥题跳出来，她一愣，忽然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方珣已经到了她身后。“你怎么起这么早？”
“睡着睡着身边没人了，就起来了。”他的手撑在餐桌边，俯下身子半围住她。淡淡的薄荷牙膏香气萦绕在旁，她下意识退出全屏，但……该看到的已经看到了。
“怎么不填了？”他问。
宛秩忽然觉得局面有点难搞，干笑：“你怎么不去喝水？”
“喝过了。”他格外淡定，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啊……怎么不走啊……
宛秩悄悄合上电脑想溜，未遂，“这个，你能回避一下么？”
“为什么要回避？”沈方珣疑惑道，“不是和我有关？”
咳……那时候还没轮到你呢……
宛秩定了定心神，决定给他铺垫一下：“这个账号是我第一个号，大号，全靠自己摸索出来的，我们上学那会儿的，你知道吧？”
他点点头：“现在知道了。”
她想了想，又问：“你知道我演员喜欢谁吧？”
他扬眉，继续配合地点头。
“然后这个密钥……它当时系统就给了这几道题要我设置答案嘛，那个时候我又没有，就只能借人家名字用用了。”
沈方珣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好心地帮她把电脑再打开：“填吧。”
“你走吧？”
“为什么？”
这太有挑战性了！一个即将复出的作者，在系统密钥面前跟自家男朋友掰扯答案，还是配偶是哪位这样抓马的问题……太震撼人心了。
一秒，两秒，三秒，宛秩像是静止了一样……
最后心一横，登吧！登上了立刻把这道题改掉！横竖有一刀，那就面对疾风吧……
她欲哭无泪地在答案框里输入了自家偶像的名字，然后，登录成功……
沈方珣跟着她安静了两秒，忽然转头，没忍住笑了。宛秩一秒反应过来又被他摆了一道，当即就追上去了：“沈方珣！”
推推搡搡地又到了卧室。
“好了好了，不闹了。”他首先服软。
“我还以为你吃醋生气，没想到你居然在套路我？嗯？”宛秩的手指头戳到他胸前，步步紧逼。
他连忙举起双手，给自己申辩：“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即使这么小气，通过对照法，以我的智商，我也应该高兴才对。”
“什么？”
他慢慢放下手，一把搂住她的腰，低头蹭了蹭她的鼻梁：“因为，我可以申请补偿。”
故意只说一半的话，让她思考多花了点时间，在他欺身上来时宛秩又一次反应落了下风……
他像不知疲倦一样，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宛宛，宛宛……”
“老婆……”
……
这个自从在一起之后越发腹黑的男人，有时稍显可爱的同时，还十分的……让人供不应求……
醒来的时候他还在身边，不过已经醒了。宛秩一动，他就察觉了，放下手机把她抱进怀里。“醒了？回笼觉睡得还好吗？”
宛秩的作息程序里本就鲜少有早起这一项，早上是个例外，突然清醒，还很亢奋，事情完成后肾上腺素下来了，自然就回归原本作息，自然，睡得好了……
“嗯。”沈方珣的手指轻轻刮着她的头发，很舒服，她很受用。“你醒了怎么不起床？”
“在等你。”他的声音很轻，却很能撩人。
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佳人在怀，何必急着离开？
沈方珣让她稍等，翻身下床，说是去拿东西。
房间里的窗帘留了条缝儿，外头的阳光从玻璃门上折射进来，给屋里带来了一线光亮。
他的脚步不重，但很稳。
他猜她肯定没注意到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去干嘛了？”宛秩好奇地问。
沈方珣倒是干脆，把盒子直接放到她手边：“送你的。”
送我的？
他微笑着，眼神示意她打开看看。
由于有了上次送戒指的经验，她这回倒是镇定多了。
打开……诶？键盘？
还是个很贵的键盘。这个牌子她觉得有些眼熟，应该是电竞用的。
“看着配色挺好看的，就想买下来送你，不是要复出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沈方珣微微笑着，让她试试手感。
宛秩伸手按了几个键感受，质感的确不同，只是……几千块钱买一套键盘？“我又不打游戏，你不觉得有点儿浪费了？”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揶揄道：“还没结婚呢，就开始说我败家了？”
“……”宛秩咬着嘴唇，不想吭声了。
“买给你，没什么浪不浪费可言，关键是目标对象值得。”他悠悠地总结道，又从床头的抽屉里摸出一个小檀木匣子：“刚刚就想送你的，宛宛，七夕快乐。”
他抽出盖子，把小长匣子里黑底色丝绒布衬着的东西取下来，拿到她眼前。
一条白玉项链……
细长的金链子上挂着个类似于灯泡造型的玩意儿，白玉做的。
今天是七夕？
原来今天是七夕。
以前这个节日她因为要安排更新福利，从来都不会忘记，这些年一个人也过个仪式感，今年倒是破天荒地忘了……
“这个是……灯泡吗？”她小心地接过去看。
沈方珣被她逗笑：“什么灯泡？你看仔细些。”他帮她把水滴型的白玉调转了一个方向，让她好看到上头镶着的金的造型。
居然……是一只小猪……还挺可爱的。
是他们的属相。
宛秩忍俊不禁：“猪？这是我在你心里的印象？”
他想了想说：“准确来说，这是我的心愿。唔，希望我女朋友可可爱爱，每天吃好喝好睡好，还保持一颗聪明的脑袋。当然你说灯泡也不是不可以，女朋友永远闪闪发光。”
太会解释了吧……明明是朴素的生肖造型，却因他的说法，变得格外有意义。
平凡却不平庸的祝福，是他对她的最赤诚的心意。
宛秩怔了怔，忽然灵光一闪道：“我也有东西送给你！”
沈方珣这回倒是意外了，只见她拉起他，催促着让换上出门的衣服：“快点，我带你去拿。”
是什么东西这么大阵势？他好奇着，被她拉着出了门，上了车，去了她家。
宛秩的房子租期签挺长的，虽然人搬过去他家了，但这里也不急着退掉，很多东西还放在这儿。包括，很多年前的东西。
一进门她就跑进书房开始翻找，整面墙的书架直顶天花板，各种书籍辞典不计其数，她蹲下身，像是融进了书海，迈进了她的一方世界。
书架底层都是些文件夹和笔记本之类的物件，有很多看上去都是有年头的了，但它们的主人都不舍得扔。
“找到了！”她兴奋地站起来，转身对上他入神的视线。
沈方珣垂眸看了看她手上的两本笔记本，一本线圈的，一本胶皮本。上面有马克笔简单标记的日期和章节数目。
尘封的，她曾经书写的他们。
“这是什么？”他低声问，语气很认真，是对待珍贵物事的那种语气。
这是，她为当年青春岁月里画不完的圆写下的纪念故事，也是离开前留下的最后一本书。这是最初的笔稿。
在最遗憾的时候提笔写就的，却是在最想放弃的时候发表的。
再次触碰到纸张陈旧略有粗糙的质感，她的心跳一如当年，在颤抖。
他的手适时握住她的，温热有力的踏实感消散了她内心情难自抑的不安。还是这么真情实感，还是这么一个人，能让她轻易动容。
“写给你的，很多年前就想写完送给你的。”她低着头，声音很轻，说完抬头，映入他眼帘的却是再温柔明媚不过的笑。
“现在，我重新拿出来再送给你，你愿意接受吗？”
我想把过去交给你，把现在和未来也交给你，你愿意帮我保管好吗？我就问这一次，过时不候的那种。
沈方珣一怔，旋即听懂了她的话，郑重地从她手里接过笔记本，“这非常重要，我一定好好珍惜。”珍惜你给予的关于这一生的最大信任，究极一生终于愿意完整交付的最终奔赴。
宛秩恍恍然笑了，书的结局，终于完整了。
***
在大山里的时候，晚上熄灯后几个女人在宿舍里夜聊，狮狮跟宛秩一样睡在上铺，就看着她的眼睛，说了句实话：“你这人有够执着的。”
“什么？”
“这不还是你那时候喜欢的那个吗？你不说，我看得出来。”狮狮轻轻笑着，有些分神，她曾经差点儿没因为宛秩出奇的固执跟她吵架，可这次见到真人了，很快就改观了。“什么跟什么的，老大不小了，也别再耽误了。”
宛秩点头，开玩笑似的问她，又不是独身主义，也不是放不下前任，折腾来折腾去还是自己一个人？
她倒是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然后又是半开玩笑地自问自答道：“谁知道呢？大概就是，无敌是多么寂寞吧。”纵然向往爱情，有缘无分，就只好换事业来填充自己。宁愿如此，她们都一样，从来没有想过如何将就。
“那个，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躲过了沈方珣打量着他的目光……完了，难道真的撞破了什么？
那他这棵好苗子还没培养起来岂不是就要赔本了……
他的沈哥给留了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王炽眼睛一闭，心想要凉。
“没事没事，我们就是说说话。”宛秩好意地给他解围，顺便推了沈方珣一下：“你没事吓人家干什么？”
被问的某人相当淡定，头也不抬地说道：“抗压力训练，如果突然冷场，你就要抓住机会让局面为你所用。”
太，能，编，了，吧！
宛秩心里叹服。
王炽显然没想到自家老板还能有这一招，嘿嘿笑了两声，“谢谢嫂子配合哥作出示范。”
宛秩状况外地“啊”了一声。
沈方珣则是欣慰地“嗯”了一声，孺子可教。
晚上终于到了酒店，宛秩仍抓着问题不放：“你真的随时随地都这么套路你属下吗？”
“我哪有，”沈方珣解释道：“首先，我没有那么变态，其次，他上来的确实不是时候。明白没？”
“哦，原来是打击报复。”宛秩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语气说道。
说完，额头措不及防地被他敲了一下，她刚一掌反击回去打到他背上，他就笑着拿上衣服往浴室里去了，关门之前还不忘探出头来提醒她：“友情提示，宛秩同学，我们今晚住一间房。”
“……”
***
回来以后，宛秩开始交接工作，面对即将到来的生活变化，她既有些兴奋，也有些迷茫……怕，自己达不到预期。
但是这些只是设想，面前摆在她面前的问题是，如何让沈方珣先挪到别的地方去……
事情很简单，早上起来，她想先找回以前的账号，于是打开网站，开始尝试登录自己的账号。
账号还在，密码也还记得，但由于太久没登录，她需要验证密钥。
这也没问题，但是问题来了……
“请问你的配偶是？”系统界面上的密钥题跳出来，她一愣，忽然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方珣已经到了她身后。“你怎么起这么早？”
“睡着睡着身边没人了，就起来了。”他的手撑在餐桌边，俯下身子半围住她。淡淡的薄荷牙膏香气萦绕在旁，她下意识退出全屏，但……该看到的已经看到了。
“怎么不填了？”他问。
宛秩忽然觉得局面有点难搞，干笑：“你怎么不去喝水？”
“喝过了。”他格外淡定，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啊……怎么不走啊……
宛秩悄悄合上电脑想溜，未遂，“这个，你能回避一下么？”
“为什么要回避？”沈方珣疑惑道，“不是和我有关？”
咳……那时候还没轮到你呢……
宛秩定了定心神，决定给他铺垫一下：“这个账号是我第一个号，大号，全靠自己摸索出来的，我们上学那会儿的，你知道吧？”
他点点头：“现在知道了。”
她想了想，又问：“你知道我演员喜欢谁吧？”
他扬眉，继续配合地点头。
“然后这个密钥……它当时系统就给了这几道题要我设置答案嘛，那个时候我又没有，就只能借人家名字用用了。”
沈方珣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好心地帮她把电脑再打开：“填吧。”
“你走吧？”
“为什么？”
这太有挑战性了！一个即将复出的作者，在系统密钥面前跟自家男朋友掰扯答案，还是配偶是哪位这样抓马的问题……太震撼人心了。
一秒，两秒，三秒，宛秩像是静止了一样……
最后心一横，登吧！登上了立刻把这道题改掉！横竖有一刀，那就面对疾风吧……
她欲哭无泪地在答案框里输入了自家偶像的名字，然后，登录成功……
沈方珣跟着她安静了两秒，忽然转头，没忍住笑了。宛秩一秒反应过来又被他摆了一道，当即就追上去了：“沈方珣！”
推推搡搡地又到了卧室。
“好了好了，不闹了。”他首先服软。
“我还以为你吃醋生气，没想到你居然在套路我？嗯？”宛秩的手指头戳到他胸前，步步紧逼。
他连忙举起双手，给自己申辩：“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即使这么小气，通过对照法，以我的智商，我也应该高兴才对。”
“什么？”
他慢慢放下手，一把搂住她的腰，低头蹭了蹭她的鼻梁：“因为，我可以申请补偿。”
故意只说一半的话，让她思考多花了点时间，在他欺身上来时宛秩又一次反应落了下风……
他像不知疲倦一样，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宛宛，宛宛……”
“老婆……”
……
这个自从在一起之后越发腹黑的男人，有时稍显可爱的同时，还十分的……让人供不应求……
醒来的时候他还在身边，不过已经醒了。宛秩一动，他就察觉了，放下手机把她抱进怀里。“醒了？回笼觉睡得还好吗？”
宛秩的作息程序里本就鲜少有早起这一项，早上是个例外，突然清醒，还很亢奋，事情完成后肾上腺素下来了，自然就回归原本作息，自然，睡得好了……
“嗯。”沈方珣的手指轻轻刮着她的头发，很舒服，她很受用。“你醒了怎么不起床？”
“在等你。”他的声音很轻，却很能撩人。
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佳人在怀，何必急着离开？
沈方珣让她稍等，翻身下床，说是去拿东西。
房间里的窗帘留了条缝儿，外头的阳光从玻璃门上折射进来，给屋里带来了一线光亮。
他的脚步不重，但很稳。
他猜她肯定没注意到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去干嘛了？”宛秩好奇地问。
沈方珣倒是干脆，把盒子直接放到她手边：“送你的。”
送我的？
他微笑着，眼神示意她打开看看。
由于有了上次送戒指的经验，她这回倒是镇定多了。
打开……诶？键盘？
还是个很贵的键盘。这个牌子她觉得有些眼熟，应该是电竞用的。
“看着配色挺好看的，就想买下来送你，不是要复出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沈方珣微微笑着，让她试试手感。
宛秩伸手按了几个键感受，质感的确不同，只是……几千块钱买一套键盘？“我又不打游戏，你不觉得有点儿浪费了？”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揶揄道：“还没结婚呢，就开始说我败家了？”
“……”宛秩咬着嘴唇，不想吭声了。
“买给你，没什么浪不浪费可言，关键是目标对象值得。”他悠悠地总结道，又从床头的抽屉里摸出一个小檀木匣子：“刚刚就想送你的，宛宛，七夕快乐。”
他抽出盖子，把小长匣子里黑底色丝绒布衬着的东西取下来，拿到她眼前。
一条白玉项链……
细长的金链子上挂着个类似于灯泡造型的玩意儿，白玉做的。
今天是七夕？
原来今天是七夕。
以前这个节日她因为要安排更新福利，从来都不会忘记，这些年一个人也过个仪式感，今年倒是破天荒地忘了……
“这个是……灯泡吗？”她小心地接过去看。
沈方珣被她逗笑：“什么灯泡？你看仔细些。”他帮她把水滴型的白玉调转了一个方向，让她好看到上头镶着的金的造型。
居然……是一只小猪……还挺可爱的。
是他们的属相。
宛秩忍俊不禁：“猪？这是我在你心里的印象？”
他想了想说：“准确来说，这是我的心愿。唔，希望我女朋友可可爱爱，每天吃好喝好睡好，还保持一颗聪明的脑袋。当然你说灯泡也不是不可以，女朋友永远闪闪发光。”
太会解释了吧……明明是朴素的生肖造型，却因他的说法，变得格外有意义。
平凡却不平庸的祝福，是他对她的最赤诚的心意。
宛秩怔了怔，忽然灵光一闪道：“我也有东西送给你！”
沈方珣这回倒是意外了，只见她拉起他，催促着让换上出门的衣服：“快点，我带你去拿。”
是什么东西这么大阵势？他好奇着，被她拉着出了门，上了车，去了她家。
宛秩的房子租期签挺长的，虽然人搬过去他家了，但这里也不急着退掉，很多东西还放在这儿。包括，很多年前的东西。
一进门她就跑进书房开始翻找，整面墙的书架直顶天花板，各种书籍辞典不计其数，她蹲下身，像是融进了书海，迈进了她的一方世界。
书架底层都是些文件夹和笔记本之类的物件，有很多看上去都是有年头的了，但它们的主人都不舍得扔。
“找到了！”她兴奋地站起来，转身对上他入神的视线。
沈方珣垂眸看了看她手上的两本笔记本，一本线圈的，一本胶皮本。上面有马克笔简单标记的日期和章节数目。
尘封的，她曾经书写的他们。
“这是什么？”他低声问，语气很认真，是对待珍贵物事的那种语气。
这是，她为当年青春岁月里画不完的圆写下的纪念故事，也是离开前留下的最后一本书。这是最初的笔稿。
在最遗憾的时候提笔写就的，却是在最想放弃的时候发表的。
再次触碰到纸张陈旧略有粗糙的质感，她的心跳一如当年，在颤抖。
他的手适时握住她的，温热有力的踏实感消散了她内心情难自抑的不安。还是这么真情实感，还是这么一个人，能让她轻易动容。
“写给你的，很多年前就想写完送给你的。”她低着头，声音很轻，说完抬头，映入他眼帘的却是再温柔明媚不过的笑。
“现在，我重新拿出来再送给你，你愿意接受吗？”
我想把过去交给你，把现在和未来也交给你，你愿意帮我保管好吗？我就问这一次，过时不候的那种。
沈方珣一怔，旋即听懂了她的话，郑重地从她手里接过笔记本，“这非常重要，我一定好好珍惜。”珍惜你给予的关于这一生的最大信任，究极一生终于愿意完整交付的最终奔赴。
宛秩恍恍然笑了，书的结局，终于完整了。
***
在大山里的时候，晚上熄灯后几个女人在宿舍里夜聊，狮狮跟宛秩一样睡在上铺，就看着她的眼睛，说了句实话：“你这人有够执着的。”
“什么？”
“这不还是你那时候喜欢的那个吗？你不说，我看得出来。”狮狮轻轻笑着，有些分神，她曾经差点儿没因为宛秩出奇的固执跟她吵架，可这次见到真人了，很快就改观了。“什么跟什么的，老大不小了，也别再耽误了。”
宛秩点头，开玩笑似的问她，又不是独身主义，也不是放不下前任，折腾来折腾去还是自己一个人？
她倒是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然后又是半开玩笑地自问自答道：“谁知道呢？大概就是，无敌是多么寂寞吧。”纵然向往爱情，有缘无分，就只好换事业来填充自己。宁愿如此，她们都一样，从来没有想过如何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