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她揉动唇上的齿印:”以后不要这么虐待自己。”

    周曳的唇被按摩的有些痒,下意识伸出舌头,却舔到了他的指腹上。

    两人俱是一愣。

    周曳率先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又骗了她,心底弥散开歉意,止住他还在作乱的手,恳切地说:“你想吃面吗?我去给你做。”

    查苏大妈说过,真正在乎她的人不会计较那么多,只要她诚心道歉,他一定会原谅她的。

    秦迦抬眸,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不答反问:“从咖啡店回来以后,你好像情绪很紧绷。”

    周曳一顿,他说的没错,她确实因为蒋程临的威胁压力很大。

    秦迦挣脱她的手,轻轻抚摸起来她的下颌,嘴角挑起一个弧度:“有压力就要释放出来,正好我现在也不开心。”

    说完,他抬起周曳的下巴,语气轻缓:“如果你想道歉,接下来就听我的。”

    周曳觉得,今晚的秦迦有点被她激发出来病娇属性,会做一些疯批的事情。

    当她手脚被固定在不明躺椅上,眼前被布子蒙着,一片漆黑时,这个念头被骤然加深。

    失去视觉时,人会变得不安,周曳忍不住开口问:“你想干什么?”

    秦迦似乎在洗手,足足过了三分钟,哗哗的水声才停止。

    脚步越来越近,秦迦走到一边,俯身将她的碎发勾到一边,呼出的气息清新而好闻:“别担心,会让你舒服的。”

    周曳不是小孩子了,这话一出,身体瞬间一僵。

    “你——“

    她忽然意识到,或许这不是他临时起意,这个隐蔽的房间,她的屋子里并没有,她猜章临清、邹行凯那里也不会有。

    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秦迦一边将她上衣的下摆撩上去,边说:“这家酒店里只有这一间情侣房,不过放心,昨天晚上我都消毒过,你下面还垫着我的衣服,不会出事的。”

    那才有事好不好?

    周曳几乎要疯了:“那……你的衣服还怎么穿?”

    秦迦的指腹在她肚脐周围游移,闻言轻笑一声:“该怎么穿就还怎么穿呗。”像是等待已久的猎人,终于等到猎物上钩的得意。

    周曳还要推拒,修长的手指已经轻而易举勾开牛仔裤拉链。

    “你也是第一次对不对?”他的声音已经不在她的耳边。

    周曳被蒙着眼睛,无法确定他现在是站着,还是坐着、跪着,她深呼吸一口气:“秦迦,你放开我吧。”

    秦迦隔着布料,已经触到,闻言不解地问:“为什么?”

    周曳沉默了片刻,说:“我没有过,不想第一次就在这里发生。”

    她期待中的,应该是柔和暧昧的灯光,心意相通的温柔,甚至加上应景的音乐。

    而非现在这样,她完全处于被动,由他一人来操作。

    秦迦似乎笑了一声:“确实不应该在这里。”

    听到他语气有松动,周曳松了口气。

    “可是周曳。”他语气一转:“相信我,这算不上我们的第一次,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什么叫算不上他们的第一次?

    很快周曳就明白了。她的两条腿被高高架起,牢牢绑住,在不断袭来的浪潮之中,只能通过蜷缩脚趾来无力抵抗。

    她的眼睑半阖着,低垂的视线能看见他黑色的头顶,黑色时隐时现,在微微上下。

    上时她刚刚送出一口气,下来后又重新绷紧身体。

    窗外大概在下雪吧,雪进不来这个隐秘的房间,可周曳猜测一定是越来越大,不断以霸道的姿态侵占人的领地。

    雪也是有坏心的,每次在人要丢盔弃甲时,又刻意变得小一些,等人好不容易缓过来,立刻恢复原来的频率。

    中途周曳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想起身阻止:“不要了……”

    可手被缚得牢固,她只能用手肘支起上半身,小幅度探过去。

    非但没能阻止他,还引来更加暴烈的雪的攻击。

    她被击垮,一下子仰躺回椅子上,只能依靠咬住嘴唇来缓解。

    不知过了多久,雪终于要停了,却仅仅停了一霎那,又突袭了她一下。

    周曳的防线一下被攻破,双手双脚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雪崩了。

    眼前像是闪过雪山崩塌的白光,周曳躺在椅子上,连表情都不能控制。

    秦迦松开捏着她大腿的手,缓缓起身,凑到她脸侧。

    他的笔尖还沾着雪融化后的水儿,亮晶晶的。

    他的全身好像都浸透了她的气味。

    声音粘嗒嗒的:“我说过的,不会进去。”

    ……

    “哗啦啦——”是不断打击地面的水声。

    周曳颤动着睁开眼皮。一瞬间以为梦里的情景延续进现实。

    在梦中,纠缠她的积雪在太阳的炙烤下终于化了,成了一道道浪潮,将她推上去又带下来。

    她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浴室门被推开,秦迦走出来,手里握着围巾正在擦头发,看见她笑了:“醒了?”

    是一如既往的淡笑,嘴角抿出一道浅浅笑纹。

    周曳直直看着他,目光中几乎带上了几分刺探,秦迦走过来,坐到床边:“怎么了?”

    大概刚洗过澡,淡淡的栀子香气盈进她的鼻尖。

    看到她出了神,秦迦用手指捏了捏她的唇:“在我的面前,你还在想谁?该不会趁我不注意,被哪个男人勾了魂。”

    说到底,秦迦还是在意咖啡厅发生的事情。

    周曳直直地盯着他,很神经大条地回答:“在想你——”

    秦迦顿了下,然后将脸凑到她眼前:“哦?在想我什么?”

    他漂亮的五官毫无保留充盈着她的视线,可周曳只注意到他的唇,看起来红润,亲起来也是柔软,可谁能猜到里面藏着能磨死人的利器。

    周曳抑制住突然快节奏的心跳,偏开头:“你好像很喜欢栀子花?”

    他房间里的熏香和清洁产品几乎是清一色的栀子味道。

    秦迦的手游移到她后脖颈,在上面轻轻摩挲着,凉凉的指尖为周曳带来几分颤栗。

    他的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像个离不开人的粘人精。

    可周曳却觉得,他像浑身冰冷的吸血鬼,随时可能露出尖牙,咬住她,贪婪地吮吸血液。

    她的预感没有错,脖颈微微一颤,他真的咬了上去,只不过没有尖牙,只是用两个钝齿轻轻磨着她的皮肉。

    间或有柔软的东西□□一下。

    周曳终于忍不住推了他一下:“问你话呢。”

    秦迦停了一瞬,就在周曳以为他要乖乖听话时,又凑到她脖子上咬了一下,这次带了力道,像是蓄意的惩罚。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他慢慢支起身子,眼神却不看她。

    直到周曳发了命令:“当然是真话。”

    他才抬起眼睑,望着她:“因为以前喜欢的人,非常喜欢这个味道。”真话往往都是伤人的,周曳垂下眼睑不说话了。

    秦迦笑了,抬手捏了下她的脸:“说了真话你又不爱听,那都是过去了,我会慢慢都换成你喜欢的。”

    周曳抬起眼皮:“可是我也喜欢栀子花啊。”

    秦迦坐直身子:“那正好,换都不用换了。”

    气得周曳没忍住,拿起枕头去打他。

    星宇杯官方筹划了一场晚会,邀请所有参赛队伍参加,目的在于为决赛预热。

    两人抵达时,宴会厅内已经熙熙攘攘散落着人群,邹行凯看到他们,拉着几个队员走过来。

    “我去,周曳姐你今天好漂亮啊。”章临清瞪圆了眼睛,吹周曳的彩虹皮。

    邹行凯怼他一下:“我们秦哥也很帅好吧。”说罢加重声音:“这才叫做天生一对。”

    郑林无奈一笑,目光接触到不远处的人,眉毛一皱:“他怎么也来了?”

    这话一出,几个人都转过头去,GA 的教练张岳山独自走进来,随手拿起一杯香槟啜饮起来。

    周曳微微皱眉,认出他就是那日总是诋毁秦迦的中年男人。

    张岳山一抬眼,正好也看见了周曳,过了两秒竟然朝她笑了笑。

    周曳感到厌恶,还没来得及转头,眼前覆上来一只手,带着好闻的栀子香气。

    “别什么都看,小心脏了眼睛。”秦迦把她的头转过来。带着人朝里面走去。

    中途大屏幕上开始放一些官方做的选手剪辑,主要将一些优秀选手的比赛名场面拎出来放在一起,搭配特效,很能带动气氛。

    秦迦相当有牌面,最后压轴单独出场。

    影片将秦迦过去每一次夺冠都剪了出来,着重叙述这次比赛中,他如何克服病情反败为胜。

    剪辑师是渲染情绪的一把好手,周曳都看的有些热血沸腾。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邹行凯凑上来,嘿嘿笑着:“怎么样?这可是我大四的毕业设计。”

    周曳刚想开口夸他,他傲娇摆摆手:“好戏还在后面呢,认真看,留着夸奖的话一会儿说。”

    几人对这个活宝是相当无奈,转头继续看屏幕,却发现已经黑掉了。

    现场响起一片嘁嘁喳喳的躁动,突然,上面出现一个青涩的身影。

    那是十七岁的秦迦,他似乎刚刚跑完步,夏日的炽烈阳光将青年烤出了一身热汗,喘着粗气,拿起一旁的矿泉水,仰头喝了起来。

    水滴顺着嘴角流下,和汗液混在一起,顺着流利的下颌、突出的喉结,没入衣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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