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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大纲已经有了,应该不会坑掉,祈祷。<hr size=1 />

    </div>  人间有一小国名曰天垣,据一山脉天堑建连城,城曰天垣。

    此国异于别国,以女子为尊,尊女子为帝。

    天垣国都,春心茶楼。

    “诸位可知为何我天垣以女子为上,而男子为下?”

    楼中设一台,台上摆着一张桌子,那桌子古朴陈旧,看着有些年头了,款式十分普通。

    桌上仅一壶,,一杯,一醒木。

    案前一人一身素白,盘腿而坐,她手上拿着一把白折扇,借此取风纳凉,扇上有两墨色浓重却形体飘逸的大字—“醒世”。

    那女子曰二十岁的年纪,面容生的普通至极,瞧上许久也说不出什么特色来,她将黑发盘起,只在上头绑着一根白色发带。

    春心茶楼里座无虚席,此刻纷纷偏头侧耳,相互讨论,一时间人声鼎沸。

    台上女子干咳一声,众人皆停下看她,她微微挑了一下自己短而稀疏的眉尾,然后笑着问众人:“这里可有哪位小姐读过《俗言》,书中说天垣乃是距我们万里之远一国,在百年以前一位女将来此而建。”

    台下一位小姐起身,她一身青衣,笑容温和,连声音中都带着笑意:“姑娘说我们应当信《俗言》,但我天垣女子学史,官家用的书是周通的《连城记》,《连城记》中言天垣的第一代女帝歌乃是上古琴山一族后代,自幼天资异禀,聪慧仁义,故出山建天垣,不知姑娘为何认为《俗言》比《连城记》来的更可信?“

    “周姑娘所言有理,不过这茶楼说书,不谈乡间野史,学那正统的礼教术法,又何必来这尽谈人间情爱的茶楼?“白衣女子回道,声音清越,却是不卑不亢。

    “姑娘此言差矣,文人自古考究,若是凡事便仗着书虚妄的名头胡诌,那又何必著书立说,误人子弟?“周姑娘仍笑答。

    二人一番你来我往,台下众人皆议论纷纷,一时间,众说纷纭。

    白衣女子微微偏头笑了笑,只看台下周姑娘一眼,却若有深意。

    “周姑娘信《连城记》,而我信《俗言》,今日姑娘要争,也不必寻着我,不若你去与那顾女君争罢了。“白衣女子勾唇笑了笑,一只手撑着脑袋,笑得有些调皮,又有些欠揍。

    此言一出,旁边女子立刻对周月道:“周姑娘莫气,她这人素来如此,待谁都是一样。“

    周月温和的笑了笑,道:“那就烦请姑娘同我一起去寻顾女君辩辩。“

    周月旁边劝慰她的女子顿时一惊,谁人不知这写《俗言》的顾女君顾寒衣死了十余年了,这二人竟要去寻她辩辩,去何处寻,莫不是去找阎王爷要人?

    白衣女子笑应,二人便一同出了春心茶楼。

    天垣皇城长街之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下至三岁小童,上至八十老翁,皆是衣冠整洁,面带笑意。

    白衣女子笑得漫不经心,问旁边人,“糖葫芦要不要来一根?“

    周家姑娘笑着答她,“什么时候你也爱吃甜了?“

    “我素来不爱,不过你不是喜欢的紧?“

    “哪里敢劳烦七公主替属下买糖葫芦。“

    白衣女子笑了,对已经近在咫尺的摊贩道:“来根糖葫芦。“

    “欸,给您。“

    “多谢,钱。“

    二人走出一段,周家姑娘道:“如今你倒是过得清闲自在。“

    “月娘今日急匆匆来寻我,便是要说这些的?“白衣女子侧目望她。

    周姑娘却未停,“你今日为何在春心茶楼说那些?”

    白衣女子走两步跟上她,“那你今日又为何阻我说那些?”

    行出了天垣城最繁华的街段,二人步上一石桥。

    周家姑娘停了,她说:“阿昭,已是盛世。”

    白衣女子只勾其半边唇角笑了笑,假皮都掩不住的轻狂,她也停下,曲了两肘搁在桥上,“愚民”。

    “未曾骗过。”

    “也未曾说明。”

    “阿昭,如今这样已是很好了。”

    “我也未曾想颠覆什么,不过随口一谈,这也要禁?”

    “阿昭,我自认还算知你,如今女帝对你最是看重,若你登上那位置,却执意要告知百姓所谓的真相,那只会是一场灾难。”

    她向来傍晚说书,如今被周家姑娘打断了,倒是看了一回落日入夜。

    “今日为何扮作周家小妹来寻我?”

    “明知故问。”

    “没话找话而已,闲谈不都是如此,你不讲明来意又不愿闲谈…”谢昭笑了笑,“实是无礼啊。”

    “如今夜色正好,月入水中,又有小姑娘在河畔放许愿的花灯了。”

    “嗯,夜风袭人,如今时节正好,只有三分凉意而不见寒,最是喜人。”

    “谢修出发去极夜海了。”

    “皇叔?今日去的?”

    “是。”

    “那你来寻我作甚,难不成要我纵马把他拦住?”

    “他打着寻清雪的旗号去,若非他自己愿回来,没人拦得住他。”

    “清雪?他要那干什么?难不成他也想长生?”

    “说是为女帝寻的。”

    “哦。”

    默然片刻,周月又道:“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什么都有可能啊。”

    “你知道的,什么都有可能,但他本无意。”

    “那你以为他所求为何?”

    “你。”

    谢昭侧目,挑眉笑了笑,“绝无可能。”

    “你自己说的,什么都有可能。”

    “你说他为我,那与去极夜海寻清雪有和关系?”

    周月抬头望月,伴着几许愁丝叹息一句:“你自己怕是都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了。”

    “真真假假,何必全记。”

    “你爱胡诌,迟早有一天要在这嘴上吃亏。”

    “真话若是说尽,我早就闭嘴了,那还有机会胡诌啊。”

    “你曾与阿晚说愿嫁寻得雪兽之人。”

    “黎晚?你的意思是谢修去极夜海是为了寻雪兽,为了娶我?荒唐,他是我皇叔。”

    “并非亲生,何况你二人年纪相近,他心生爱慕也情有可原。”

    “心生爱慕?爱这虚无假象吗…”

    “这世间有几人能尽知人,你的假象足够绚丽,足以惑乱世人。”

    “是了,毕竟七公主容貌才情皆为上乘,品行又好,可惜啊,表象再美也不过是表象,内里若是烂透了,表象又有什么用呢?”

    “你倒是不客气,说的自己跟天仙下凡似的,你也就比你那皇姐少荒唐了些。”

    “我洁身自好,她荒淫无度,哪里只是一些啊。”

    “幼稚。”

    谢昭摊手,状似无奈的笑了笑。

    “今晚我便给谢修去信,不过听不听在他,我可不能保证。”

    “谢修若出事,天垣危矣。”

    “他倒是重要。”

    “他确实是重要,他是前朝大将江行云唯一的儿子,当今女帝的义弟,如今天垣的边城仍要靠江家军守着,江家军通晓他国事,又都是男军,不满天垣体制已久,他若死了……”

    “不久前还说已是盛世,如今又说天垣危矣,真是什么话都让周相说了。”

    “谢修若安好,守得百年太平。”

    “我知道了。”

    正事说完,周月扫视谢昭的打扮一眼,道:“何时脱了这层皮啊?”

    “为何要脱?”

    “那你我二人去何处寻那顾寒衣辩去?”

    “你倒是认真。”谢昭歪头笑了笑,将折扇放到一旁,望向水中,“昔有太白水中捞月,今我谢昭为月娘水中捞顾寒衣。”

    只见一人一身白,单手撑着桥沿,纵身一跃跳入水中,却未见什么声响水花。

    旁边一行人大惊,正要呼喊,周姑娘急忙道:“我朋友,会水。”

    行人犹疑的看着她,“真的?”然后迟疑片刻道:“我在这等一会,若她不上来,便喊人救她。”

    周月笑了笑,“多谢。”

    一会,行人道:“怎么不见人上来,赶紧喊人救人吧。”

    “不必了,我下去救她。”周月道,说着也跳入水中。

    随后,两个脑袋从水里探出来。

    云记酒馆。

    二楼屋顶,一人一身的白衣,半躺着,拎起一壶酒往嘴里灌,却漏出大半来。

    另一人一身青衫,也拿着一壶酒喝了一口,对那白衣女子道:“果然还是你更荒唐些。”

    谢昭望月,“随心而动,无谓荒唐。”

    许久。

    周月对谢昭说:“切记去信。“

    “放心吧,我记得。“

    深夜,七公主府。

    谢昭换了一身白色裘衣,在就寝前给谢修写了封信,唤他快些归来,叫人快马加鞭给他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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