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芷苏醒的时候大约是上午，窗帘外的阳光洒在她的面颊上，温热又舒适。
经历了一场十分漫长的春困，于芷浑身乏力，头痛欲裂，像被禁锢在床褥之中，动弹不得。她努力地睁开眼睛，转动眼珠四下张望。
观察几圈后，她明白了，这是在病房，但她始终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用力地将头往一侧偏了偏，一个样貌出挑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视野。
男人皮肤白皙、眉眼深邃，像画报里的模特。
他慵懒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捧一本书，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阅读着。拿书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无名指上戴着一只素雅的银色戒指，在早晨的阳光下一闪一闪。
听到身旁细微的动静，他如往常一般掀起眼皮。没想到四目相对，书差一点掉在了地上。
男人怔在原地。
于芷也在这时候想起了他的名字———时愈。
和记忆一同进入她脑海的是一股温暖的感情，但她来不及辨别这种感情，男人的话先行打断了她的思绪。
“醒了？”男人的惊讶没入黑眸里，神色又变得沉着又冷静。
他俯身道：“安心躺着，不用回答我。”
时愈声线低沉，让于芷想起了钢琴。
于芷确实也回答不了，面前的信息正以一种密集的形式回到她的大脑。
服务铃被按响，几个医护人员夺门而入，在她浑身上下安上各种检查的器械。
于芷眨巴眨巴眼睛。
比起机器，她现在更像是案板上的鱼肉。理智告诉她，这些检查是必要和有益的，但一种更深刻更底层的恐惧情绪正在一股股涌现。
她无助地把目光投向时愈。
只见对方包容地接纳了她的脆弱，目光柔和地落在她的眼睛里：“没事，一会儿就好。”
这句话又让她想起很多十分碎片的回忆，有餐桌上的早饭，海边的落日，和游乐场里缓慢转动的摩天轮。
回忆越来越具象，逐渐在她的脑海里形成一个闭环的事实：两人感情很好。
联想到时愈手上的戒指，她隐隐记起：她和时愈结婚了。
关于在医院后续的很多事情于芷都记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被推进一个又一个机器里，被抽血，也被输液。
她被很多人包围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群散开，留下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医生和时愈。
医生温柔地问道：“觉得怎么样，能说句话吗？”
葡萄糖液从血管流淌至全身，她觉得舒服了很多。
于芷艰点点头，试着从喉咙口挤出几个字：“感觉……还挺好。”
说出一句话之后，反而觉得没那么艰难了，于是她又问道：“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车祸。”医生说道，“你睡了两天两夜，不过放心，检查结果都是好的，你很健康。”
等于芷消化了一段时间消息后，医生又问：“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于芷，于是的于，岸芷汀兰的芷。”于芷说着把目光投向医生身旁的男人：“这位我也记得。”
时愈的眼睛微眯。
“时愈，他是我的丈夫。”于芷试探地说道。
医生欣慰地点了点头，时愈眼里的担忧也跟着褪去不少，松了一口气。
猜想得到了肯定于芷更加大胆，又对医生补充了更多的细节来证明自己很正常：“医生，我还想起，我和时愈的感情特别好。”
于芷说着对时愈唤了声：“老公，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是她的错觉吗？
她说完这话，担忧的神色又回到了时愈的眼眸里，他的目光认真起来。
隔了片刻，他朝医生的方向转过头。
“张医生，她的精神好像还有点问题。”
于芷：？
她疑惑地看向医生，没想到对方认同地点着头，表情严肃地说：“小芷，你再说说你能想起的别的事。”
为了证明自己，于芷说了几件自己能想到的近两年发生的事情，都得到了时愈的验证。
不过和事故有关的内容，她已经记不太得。
医生沉吟片刻后道：“可能是失忆症，失忆症的常见表现就是记忆错乱，可以出院后吃药观察一段时间看看，通常不影响正常生活的。”
医生看到于芷一脸茫然，拍了拍她的肩。
“放心，这是常见的反应。之前我也有一个病人，苏醒后对仇人又亲又抱的。”
时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也有？仇人？
看医生和时愈两人聊得如此投机，于芷更加疑惑了。
看到恢复情况不错，医生叮嘱了几句就出了病房，只剩时愈留在她的身旁。
于芷想起刚才的对话，拿手撑了下床：“你为什么和医生说我有病！”
时愈似乎听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抬了抬嘴角，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刚刚叫我什么？”
他说着走上前，拍了拍于芷的头让她好好躺着不要仰头。
于芷顺着他的问题想到刚刚的话，不禁有点尴尬。虽说都这样了再多叫对方一声老公也没有什么损失，但看到对方一副看好戏的姿态还是产生了逆反心理。
“不记得了。”
“记忆力变成金鱼了。”时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去叫医生。”
说着，他就要去按铃。
“别！”
于芷实在不想再重复一遍刚才的检查，赶紧拉住对方的衣角迅速道：“老公。”
时愈的眼眸里闪过片刻的惊讶，似乎没想到她真的从善如流，一下笑出了声，紧接着他又慢条斯理道：“就是因为这句才觉得奇怪，毕竟是第一次听到。”
“不胜荣幸。”
最后一句的四个字被他拖得很长，说着他往后退了一小步，悬在半空的手松弛地放了下来。
于芷这才后知后觉对方按按钮的动作完全是演的，这是在耍她。
方才检查的时候还挺温柔，现在他的恶趣味尽数体现。
真不是个好人。
正当她忿忿地看着对方，“啪”一声响起，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两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声源。
林依然正一脸震惊地站在原地，手上的果篮摔在了地上。
“芷芷！”
林依然和于芷两人高中就认识了，关系很好，听到她醒了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赶了过来。
此刻她正冲到于芷的床前，眼泪夺眶而出。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变成哪样了？”于芷一脸懵。
“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林依然一边说一边擦眼泪，“你真的病了。”
见对方这样声泪俱下，于芷有些无措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连忙解释道：“刚刚我做过全身检查了，都是好的，只有……那一点点病。”
连续三次被说脑袋有点毛病，于芷已经麻木了，自暴自弃地这么说道。
林依然听后，对着于芷来来回回检查了几遍。
于芷有些哭笑不得，努力证明自己：“我还记得你和你前男友的事情，当时你们在日料店的榻榻米上……”
“好了，不用说了。”林依然及时制止，“听上去其他地方应该是正常的。”
于芷哈哈大笑。
“嗡嗡——”
时愈方才一直好整以暇地靠在一旁观察着她俩，现在有消息进手机，他低头看了眼。
“公司还有点事，我去一趟，晚点再过来。”
说着，他的目光在于芷的眼睛里短暂地停留了秒，转身走了。
目送时愈的背影消失，于芷正好有机会好好拷问一下林依然。
于芷问：“依然啊，我问你。”
林依然点点头说：“诶，你问。”
于芷润了润嗓子：“我和时愈不是夫妻吗，为什么所有人听到我这么叫都那么震惊？”
林依然想了想，缓缓说道：“就这么说吧，这两年你和我提到他，不是在骂他，就是在更猛烈地骂他。”
“当时你和我怎么说来着？婚姻无非一个鸡笼，只不过别人的婚姻一地鸡毛，你的婚姻是鸡犬同笼，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原来自己还说过这么哲学的话，真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不过这下于芷也听明白了，失忆前她和时愈的关系应该不太好，可以说是针锋相对。
想到刚才时愈那种恶劣的行径，这个事实并不让她太惊讶。只是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醒来看到时愈那刻的情绪是心动。
一定有什么出了问题。
于芷接着问：“为什么我讨厌他还会和他结婚？”
“一觉醒来变这么纯情了？”林依然轻轻地戳了戳于芷的脸，“可是你和我说的，婚姻和爱情没有关系，你们是合约夫妻，我当时还说你是我遇到过婚姻观最前卫的人，咋脑子撞一撞又变保守了。”
合约夫妻？
于芷眨了眨眼，消化了一下这个信息，慢慢觉得一切合理起来。
林依然又道：“对了，你还记得季向南吗？”
季向南，好遥远的名字，那人的面容也在记忆里变得十分模糊了。
于芷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我发小？”
“没错。”林依然肯定道，又问，“那你还记得自己喜欢他吗？”
“啊？”于芷再一次被震撼到了，原来自己背着自己干了这么多事。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林依然看到对方连连瞳孔地震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
“我也想知道你喜欢那个呆瓜厨子什么，说实话我还是觉得时愈更有魅力点。”
“咚咚———”
有护士敲门。
“病人家属来一下护士站，有些手续要办。”
林依然应了声，让于芷乖乖躺好便出了门。
林依然出门后，于芷用力侧过身，打开抽屉翻看，竟然真的找到了手机和充电宝。
一会儿手机就开机了。
微信里弹满了各种朋友和同事的问候，包括置顶的向南哥。
向南哥：小芷，你还好吗？
下面是几通没有接通的电话。
林依然说自己很喜欢他？
于芷更相信当下的直觉，没感觉，没兴趣，甚至懒得回。
她默默退出了和季向南的聊天框，往下滑了滑。
翻了微信界面的所有聊天框，于芷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没找到和时愈的聊天记录。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把微信翻了个底朝天。
十分钟后。
终于在黑名单里找到了时愈的名字。
经历了一场十分漫长的春困，于芷浑身乏力，头痛欲裂，像被禁锢在床褥之中，动弹不得。她努力地睁开眼睛，转动眼珠四下张望。
观察几圈后，她明白了，这是在病房，但她始终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用力地将头往一侧偏了偏，一个样貌出挑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视野。
男人皮肤白皙、眉眼深邃，像画报里的模特。
他慵懒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捧一本书，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阅读着。拿书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无名指上戴着一只素雅的银色戒指，在早晨的阳光下一闪一闪。
听到身旁细微的动静，他如往常一般掀起眼皮。没想到四目相对，书差一点掉在了地上。
男人怔在原地。
于芷也在这时候想起了他的名字———时愈。
和记忆一同进入她脑海的是一股温暖的感情，但她来不及辨别这种感情，男人的话先行打断了她的思绪。
“醒了？”男人的惊讶没入黑眸里，神色又变得沉着又冷静。
他俯身道：“安心躺着，不用回答我。”
时愈声线低沉，让于芷想起了钢琴。
于芷确实也回答不了，面前的信息正以一种密集的形式回到她的大脑。
服务铃被按响，几个医护人员夺门而入，在她浑身上下安上各种检查的器械。
于芷眨巴眨巴眼睛。
比起机器，她现在更像是案板上的鱼肉。理智告诉她，这些检查是必要和有益的，但一种更深刻更底层的恐惧情绪正在一股股涌现。
她无助地把目光投向时愈。
只见对方包容地接纳了她的脆弱，目光柔和地落在她的眼睛里：“没事，一会儿就好。”
这句话又让她想起很多十分碎片的回忆，有餐桌上的早饭，海边的落日，和游乐场里缓慢转动的摩天轮。
回忆越来越具象，逐渐在她的脑海里形成一个闭环的事实：两人感情很好。
联想到时愈手上的戒指，她隐隐记起：她和时愈结婚了。
关于在医院后续的很多事情于芷都记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被推进一个又一个机器里，被抽血，也被输液。
她被很多人包围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群散开，留下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医生和时愈。
医生温柔地问道：“觉得怎么样，能说句话吗？”
葡萄糖液从血管流淌至全身，她觉得舒服了很多。
于芷艰点点头，试着从喉咙口挤出几个字：“感觉……还挺好。”
说出一句话之后，反而觉得没那么艰难了，于是她又问道：“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车祸。”医生说道，“你睡了两天两夜，不过放心，检查结果都是好的，你很健康。”
等于芷消化了一段时间消息后，医生又问：“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于芷，于是的于，岸芷汀兰的芷。”于芷说着把目光投向医生身旁的男人：“这位我也记得。”
时愈的眼睛微眯。
“时愈，他是我的丈夫。”于芷试探地说道。
医生欣慰地点了点头，时愈眼里的担忧也跟着褪去不少，松了一口气。
猜想得到了肯定于芷更加大胆，又对医生补充了更多的细节来证明自己很正常：“医生，我还想起，我和时愈的感情特别好。”
于芷说着对时愈唤了声：“老公，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是她的错觉吗？
她说完这话，担忧的神色又回到了时愈的眼眸里，他的目光认真起来。
隔了片刻，他朝医生的方向转过头。
“张医生，她的精神好像还有点问题。”
于芷：？
她疑惑地看向医生，没想到对方认同地点着头，表情严肃地说：“小芷，你再说说你能想起的别的事。”
为了证明自己，于芷说了几件自己能想到的近两年发生的事情，都得到了时愈的验证。
不过和事故有关的内容，她已经记不太得。
医生沉吟片刻后道：“可能是失忆症，失忆症的常见表现就是记忆错乱，可以出院后吃药观察一段时间看看，通常不影响正常生活的。”
医生看到于芷一脸茫然，拍了拍她的肩。
“放心，这是常见的反应。之前我也有一个病人，苏醒后对仇人又亲又抱的。”
时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也有？仇人？
看医生和时愈两人聊得如此投机，于芷更加疑惑了。
看到恢复情况不错，医生叮嘱了几句就出了病房，只剩时愈留在她的身旁。
于芷想起刚才的对话，拿手撑了下床：“你为什么和医生说我有病！”
时愈似乎听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抬了抬嘴角，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刚刚叫我什么？”
他说着走上前，拍了拍于芷的头让她好好躺着不要仰头。
于芷顺着他的问题想到刚刚的话，不禁有点尴尬。虽说都这样了再多叫对方一声老公也没有什么损失，但看到对方一副看好戏的姿态还是产生了逆反心理。
“不记得了。”
“记忆力变成金鱼了。”时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去叫医生。”
说着，他就要去按铃。
“别！”
于芷实在不想再重复一遍刚才的检查，赶紧拉住对方的衣角迅速道：“老公。”
时愈的眼眸里闪过片刻的惊讶，似乎没想到她真的从善如流，一下笑出了声，紧接着他又慢条斯理道：“就是因为这句才觉得奇怪，毕竟是第一次听到。”
“不胜荣幸。”
最后一句的四个字被他拖得很长，说着他往后退了一小步，悬在半空的手松弛地放了下来。
于芷这才后知后觉对方按按钮的动作完全是演的，这是在耍她。
方才检查的时候还挺温柔，现在他的恶趣味尽数体现。
真不是个好人。
正当她忿忿地看着对方，“啪”一声响起，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两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声源。
林依然正一脸震惊地站在原地，手上的果篮摔在了地上。
“芷芷！”
林依然和于芷两人高中就认识了，关系很好，听到她醒了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赶了过来。
此刻她正冲到于芷的床前，眼泪夺眶而出。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变成哪样了？”于芷一脸懵。
“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林依然一边说一边擦眼泪，“你真的病了。”
见对方这样声泪俱下，于芷有些无措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连忙解释道：“刚刚我做过全身检查了，都是好的，只有……那一点点病。”
连续三次被说脑袋有点毛病，于芷已经麻木了，自暴自弃地这么说道。
林依然听后，对着于芷来来回回检查了几遍。
于芷有些哭笑不得，努力证明自己：“我还记得你和你前男友的事情，当时你们在日料店的榻榻米上……”
“好了，不用说了。”林依然及时制止，“听上去其他地方应该是正常的。”
于芷哈哈大笑。
“嗡嗡——”
时愈方才一直好整以暇地靠在一旁观察着她俩，现在有消息进手机，他低头看了眼。
“公司还有点事，我去一趟，晚点再过来。”
说着，他的目光在于芷的眼睛里短暂地停留了秒，转身走了。
目送时愈的背影消失，于芷正好有机会好好拷问一下林依然。
于芷问：“依然啊，我问你。”
林依然点点头说：“诶，你问。”
于芷润了润嗓子：“我和时愈不是夫妻吗，为什么所有人听到我这么叫都那么震惊？”
林依然想了想，缓缓说道：“就这么说吧，这两年你和我提到他，不是在骂他，就是在更猛烈地骂他。”
“当时你和我怎么说来着？婚姻无非一个鸡笼，只不过别人的婚姻一地鸡毛，你的婚姻是鸡犬同笼，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原来自己还说过这么哲学的话，真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不过这下于芷也听明白了，失忆前她和时愈的关系应该不太好，可以说是针锋相对。
想到刚才时愈那种恶劣的行径，这个事实并不让她太惊讶。只是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醒来看到时愈那刻的情绪是心动。
一定有什么出了问题。
于芷接着问：“为什么我讨厌他还会和他结婚？”
“一觉醒来变这么纯情了？”林依然轻轻地戳了戳于芷的脸，“可是你和我说的，婚姻和爱情没有关系，你们是合约夫妻，我当时还说你是我遇到过婚姻观最前卫的人，咋脑子撞一撞又变保守了。”
合约夫妻？
于芷眨了眨眼，消化了一下这个信息，慢慢觉得一切合理起来。
林依然又道：“对了，你还记得季向南吗？”
季向南，好遥远的名字，那人的面容也在记忆里变得十分模糊了。
于芷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我发小？”
“没错。”林依然肯定道，又问，“那你还记得自己喜欢他吗？”
“啊？”于芷再一次被震撼到了，原来自己背着自己干了这么多事。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林依然看到对方连连瞳孔地震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
“我也想知道你喜欢那个呆瓜厨子什么，说实话我还是觉得时愈更有魅力点。”
“咚咚———”
有护士敲门。
“病人家属来一下护士站，有些手续要办。”
林依然应了声，让于芷乖乖躺好便出了门。
林依然出门后，于芷用力侧过身，打开抽屉翻看，竟然真的找到了手机和充电宝。
一会儿手机就开机了。
微信里弹满了各种朋友和同事的问候，包括置顶的向南哥。
向南哥：小芷，你还好吗？
下面是几通没有接通的电话。
林依然说自己很喜欢他？
于芷更相信当下的直觉，没感觉，没兴趣，甚至懒得回。
她默默退出了和季向南的聊天框，往下滑了滑。
翻了微信界面的所有聊天框，于芷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没找到和时愈的聊天记录。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把微信翻了个底朝天。
十分钟后。
终于在黑名单里找到了时愈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