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闻寒食已经在厨房里忙开了，还没出房间的曲锦衣没了看他穿裙子的机会。
昨天添过货，面对冰箱里满满当当的食材闻寒食有些不知所措，冰箱里有太多他没见过的食材，他只能一个个拍照查询。
不得不说曲家还是富裕的，就连橱柜里都放满了未开封的各类食材和调料品，其中还不乏有名贵的药材。考虑到曲锦衣今天还有可能食欲不振，闻寒食越过各式各样的食材，取出小米熬了一锅粥，还准备了三个小菜。
“001，主人醒了吗？”盯着已经开始冒小泡的小米粥，闻寒食开口问询。
001：【主人还没睡。】
移开视线，闻寒食叹了口气。
装得再不在意，心里的难过也是真的。日夜相伴的血脉至亲去世，哪是想不在乎就能不在乎的。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闻寒食单手举着托盘，垂着脑袋听里面的动静，“曲锦衣，我煮了粥，你要喝吗？”
001在旁提示：【宿主直接进房间吧。】
站在门外踌躇片刻，闻寒食还是打开了门。
房间里，女孩面对着落地窗盘腿坐在毛绒羊驼上，双手环着羊驼的脖子，脑袋轻轻地靠着羊驼，对他的进入没有任何反应。
天边已经泛起了白光，落地窗外正对着山头，隐隐约约地能看见太阳的一角。
闻寒食在门口脱了鞋，放轻了脚步赤脚走到书桌边将托盘放下。
曲锦衣房间里的东西很多，不包括卫浴室和阳台的房间占地也近四十个平方，三层的床头柜的置物架顶层摆放着香炉，此刻还袅袅不断地飘出香雾。
闻寒食稍微打量了一下，书柜上有关心理学的书籍比他住的那间客房更多，房间里有两个六层大书柜和两个四层书柜，除了一个装满心理学书籍的四层书柜，其余的每一个书柜里都留出了至少一层用于放置心理学书籍。
她的心好像病了，病得很严重，书里找不到解药。
“曲锦衣？”闻寒食轻声呼喊，“曲锦衣，吃早饭了。”
女孩像是没有听到，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睡着了？’皱了皱眉，闻寒食上前几步，直到能看见落地窗上的倒影。
女孩一直睁着眼睛，瞳孔却早已失焦，闻寒食静静站在羊驼旁，等待着女孩发现自己的那一刻。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渐渐升高，阳光也撒进了房间，落在了女孩脸上。大概是阳光刺眼，女孩终于被唤醒，坐直了身子轻轻吐了口气，终于通过落地窗上的倒影发现了站在一旁的男生。
“你怎么在这？”闻寒食等到了自己被发现的那一刻。
“我熬了粥，喝点吗？”曲锦衣听见了他的声音。
毛绒羊驼是很明显的定制款，至少在闻寒食的世界里从未出现过两米高的毛绒羊驼。
曲锦衣放下腿，脚踩在厚厚的毛绒地毯上，她还能闻到慧恩爱用的洗衣液的味道，是栀子花和皂基混合的味道，这个味道大概以后也会继续存在，即使负责处理地毯做卫生的人一直是定时上门的保洁，曲锦衣也会让她们继续使用慧恩爱用的这款洗衣液。
赵慧恩女士喜欢，曲锦衣决定在这一刻开始喜欢。
“你来很久了吗？”站起身的曲锦衣没有给出答案。
“我也不知道。”闻寒食皱了皱眉，转身走回书桌旁轻触碗壁，“你先去先洗漱，我去换一碗热的。”
‘从来没有人会觉得冷掉的东西不能吃。’曲锦衣想，赵慧恩女士说过冷掉的东西吃不死人。
曲锦衣走到卫浴室门口，打开门赤着脚踩了进去。
闻寒食端着托盘回到厨房，从客厅的零食堆里翻出了几颗水果糖和热粥一起端回了曲锦衣的房间。
曲锦衣桌在椅子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盯着闻寒食将早餐放下。
“我觉得曲锦衣也许会想吃点甜的。”闻寒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这潜意识里他就应该这么做。
毕竟是收留了自己的家人，他选择暂时顺从自己的潜意识。
“谢谢。”曲锦衣将糖果放到一旁，端起桌上的温开水一饮而尽，“我们并不可怜，是吗？”
她需要安慰，闻寒食的潜意识告诉他。
可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他们该是同类，他不需要安慰，曲锦衣也不应该需要。
“任何能用程度表现的形容词都是比较出来的。”闻寒食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曲锦衣为什么要拿自己跟别人比较？”
曲锦衣好像又走出了情绪编织出的牢笼，看了眼闻寒食，娃娃脸笑得天真：“不比这么知道自己有多惨？不比怎么知道自己是幸运的？”
“你能真切体验的只有自己的世界。”闻寒食选择转移话题，“保洁什么时候到？现在已经快九点了。”
放下勺子，曲锦衣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对面秒回，是一条语音：“曲小姐，我已经出门了，半小时内就能到。”
对面不是常来曲家的保洁阿姨，声音带着些苍老与疲惫，曲锦衣弯了弯眼睛：“你看，我们并不可怜，至少现在不必为生活奔波。”
“那曲锦衣是幸运的。”闻寒食笑笑，“曲锦衣大概一辈子都不需要为了生活奔波。”
话语滚过舌尖，曲锦衣笑得开怀：“我是幸运的。”
她的眼泪掉得猝不及防，闻寒食伸手扯了张纸递给她：“人生有很多面，或许你应该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闻寒食，我想退学。”曲锦衣没有伸手接纸，泛着水光的桃花眼望进了闻寒食心底，“我们……逃跑吧？”
“好。”闻寒食没有半分犹豫，“曲锦衣想去哪我都陪。”
——
闻寒食将托盘端出房间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顺手将托盘放在餐桌上，闻寒食先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很瘦削的中年女人，她好像已经不再年轻，清洁帽盖不住的地方隐隐有亮亮的银色。
‘我们并不可怜。’闻寒食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然后对着保洁阿姨轻轻点头，侧身邀请：“请进。”
“谢谢。”阿姨教养很好地谢过闻寒食，从工具包里拿出了鞋套套好才重新拿着工具往屋子里走。
“阿姨好。”曲锦衣也从房间里出来，站在属于案发现场的房间门口，“要打扫的是这里，我不希望遗落任何死角，一点血迹和血腥味都不能有。阿姨你确定不多找一个帮手吗？”
房间已经被打开，浓重的血腥味冲出，阿姨脸上的神色变了变，步伐沉重地走到了门边，看着满是血迹的房间有些惊讶。
“这里昨天死过人。”曲锦衣补充，“我的父母。”
阿姨明显对发生在这里的新闻略有耳闻，但曲锦衣开的价实在太高，如果这一单完成，这个月她都可以不用干活。
“三万块，你确定要一个人干吗？”曲锦衣问。
她选择的保洁类型是特殊现场清理师，是专门负责清理死亡现场的工种，只是她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收费所以随便定了价。
“确定的。”阿姨点了点头，已经开始做准备工作。
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信玄学，又不愿意从事保洁这种相对低端的工作，她们这个工种大多都是中年人，但其实她们赚得不少，尤其一个命案现场就够她们一个月的工资。
“房间里有卫浴室。”曲锦衣点头，转而对闻寒食说，“待会收纳师就到了，下午三点左右我陪你一起去学校？”
闻寒食微微错愕：“你要陪我？”
“我是说我可以陪你去学校。”曲锦衣开口解释，“如果你再被人堵了怎么办？”
那些人哪是闻寒食的对手？闻寒食暗暗发笑，却还是猝不及防地被曲大小姐温暖到：“那就麻烦曲小姐在校门口等我了。”
“不麻烦。”曲锦衣转身回房间，“我休学的时候你要跟我一起去搬书。”
001：【检测到双方意愿，发布双向任务，任务1——请主人陪同宿主回学校拿行李；任务2——请宿主陪同主人回学校办理休学手续。】
曲锦衣脚步微顿，有些想笑：“001，你是看情况契约系统吗？”
001：【001是根据宿主们的需求情况发布任务的好系统！】
闻寒食也有些失笑：“001很乖。”
曲锦衣突然不急着回房间了，靠在门框上问他：“闻寒食你中午做饭吗？”
闻寒食微微愣神：“你想在家吃还是出去吃？”
“不是。”曲锦衣摇摇头，“我们是幸运的。”
闻寒食有些疑惑：“我知道，你有钱有颜，我有你这个大靠山。”
曲锦衣皱了皱眉：“阿姨应该要打扫到中午，她需要吃午饭。”
闻寒食觉得诡异，看了看曲锦衣又看了看里面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粥和小菜还剩了很多。”
看了眼正在打扫的阿姨，曲锦衣抬脚去了客厅：“收纳师等会也会来，我希望你能给她们做一顿饭。”
那句‘凭什么’在嘴边打了个转又突然消散，闻寒食点头答应：“好，你要问问她们想吃什么吗？”
已经坐在沙发上的曲锦衣做出思考状：“我觉得不用，很多工作者不习惯在雇主家吃饭，可以顺嘴问一句要不要一起吃，但去问她们想吃什么就会显得太刻意，她们可能会觉得……害羞？”
“我知道了。”闻寒食点头，纠正她的话，“不是害羞，是不自在。”
“叮咚”门铃再次响起，闻寒食转身去开门，这次到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你好！”小姑娘穿上鞋套，到了客厅理解跟曲锦衣打招呼，“我是这次的收纳管理师宋洁。”
“你好，宋洁。”曲锦衣点头，“阿姨已经在搞主卧的卫生，现在可以直接收拾客卧，整理出来的东西放到杂物室就好。”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宋洁点头，笑得很自信。
“好的，中午一起吃饭吧？”曲锦衣发出邀请。
“好的！”宋洁笑着应下，“那我先去工作了。”
“好的。”曲锦衣点头。
全程只开了个门放人进来的闻寒食皱了皱眉，曲锦衣的行为和言语很奇怪，有一种强烈的……模仿感？
“曲锦衣。”闻寒食喊她。
“闻寒食，你有什么事吗？”曲锦衣眨了眨眼。
“你在模仿别人吗？”闻寒食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你应该做你自己。”
“闻寒食，我好像有些难过。”曲锦衣有些迷茫地眨眨眼，“我的心告诉我，它在难过。”
几步走到曲锦衣身边，闻寒食在离她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坐下：“曲锦衣，你问问它为什么难过。”
昨天添过货，面对冰箱里满满当当的食材闻寒食有些不知所措，冰箱里有太多他没见过的食材，他只能一个个拍照查询。
不得不说曲家还是富裕的，就连橱柜里都放满了未开封的各类食材和调料品，其中还不乏有名贵的药材。考虑到曲锦衣今天还有可能食欲不振，闻寒食越过各式各样的食材，取出小米熬了一锅粥，还准备了三个小菜。
“001，主人醒了吗？”盯着已经开始冒小泡的小米粥，闻寒食开口问询。
001：【主人还没睡。】
移开视线，闻寒食叹了口气。
装得再不在意，心里的难过也是真的。日夜相伴的血脉至亲去世，哪是想不在乎就能不在乎的。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闻寒食单手举着托盘，垂着脑袋听里面的动静，“曲锦衣，我煮了粥，你要喝吗？”
001在旁提示：【宿主直接进房间吧。】
站在门外踌躇片刻，闻寒食还是打开了门。
房间里，女孩面对着落地窗盘腿坐在毛绒羊驼上，双手环着羊驼的脖子，脑袋轻轻地靠着羊驼，对他的进入没有任何反应。
天边已经泛起了白光，落地窗外正对着山头，隐隐约约地能看见太阳的一角。
闻寒食在门口脱了鞋，放轻了脚步赤脚走到书桌边将托盘放下。
曲锦衣房间里的东西很多，不包括卫浴室和阳台的房间占地也近四十个平方，三层的床头柜的置物架顶层摆放着香炉，此刻还袅袅不断地飘出香雾。
闻寒食稍微打量了一下，书柜上有关心理学的书籍比他住的那间客房更多，房间里有两个六层大书柜和两个四层书柜，除了一个装满心理学书籍的四层书柜，其余的每一个书柜里都留出了至少一层用于放置心理学书籍。
她的心好像病了，病得很严重，书里找不到解药。
“曲锦衣？”闻寒食轻声呼喊，“曲锦衣，吃早饭了。”
女孩像是没有听到，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睡着了？’皱了皱眉，闻寒食上前几步，直到能看见落地窗上的倒影。
女孩一直睁着眼睛，瞳孔却早已失焦，闻寒食静静站在羊驼旁，等待着女孩发现自己的那一刻。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渐渐升高，阳光也撒进了房间，落在了女孩脸上。大概是阳光刺眼，女孩终于被唤醒，坐直了身子轻轻吐了口气，终于通过落地窗上的倒影发现了站在一旁的男生。
“你怎么在这？”闻寒食等到了自己被发现的那一刻。
“我熬了粥，喝点吗？”曲锦衣听见了他的声音。
毛绒羊驼是很明显的定制款，至少在闻寒食的世界里从未出现过两米高的毛绒羊驼。
曲锦衣放下腿，脚踩在厚厚的毛绒地毯上，她还能闻到慧恩爱用的洗衣液的味道，是栀子花和皂基混合的味道，这个味道大概以后也会继续存在，即使负责处理地毯做卫生的人一直是定时上门的保洁，曲锦衣也会让她们继续使用慧恩爱用的这款洗衣液。
赵慧恩女士喜欢，曲锦衣决定在这一刻开始喜欢。
“你来很久了吗？”站起身的曲锦衣没有给出答案。
“我也不知道。”闻寒食皱了皱眉，转身走回书桌旁轻触碗壁，“你先去先洗漱，我去换一碗热的。”
‘从来没有人会觉得冷掉的东西不能吃。’曲锦衣想，赵慧恩女士说过冷掉的东西吃不死人。
曲锦衣走到卫浴室门口，打开门赤着脚踩了进去。
闻寒食端着托盘回到厨房，从客厅的零食堆里翻出了几颗水果糖和热粥一起端回了曲锦衣的房间。
曲锦衣桌在椅子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盯着闻寒食将早餐放下。
“我觉得曲锦衣也许会想吃点甜的。”闻寒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这潜意识里他就应该这么做。
毕竟是收留了自己的家人，他选择暂时顺从自己的潜意识。
“谢谢。”曲锦衣将糖果放到一旁，端起桌上的温开水一饮而尽，“我们并不可怜，是吗？”
她需要安慰，闻寒食的潜意识告诉他。
可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他们该是同类，他不需要安慰，曲锦衣也不应该需要。
“任何能用程度表现的形容词都是比较出来的。”闻寒食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曲锦衣为什么要拿自己跟别人比较？”
曲锦衣好像又走出了情绪编织出的牢笼，看了眼闻寒食，娃娃脸笑得天真：“不比这么知道自己有多惨？不比怎么知道自己是幸运的？”
“你能真切体验的只有自己的世界。”闻寒食选择转移话题，“保洁什么时候到？现在已经快九点了。”
放下勺子，曲锦衣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对面秒回，是一条语音：“曲小姐，我已经出门了，半小时内就能到。”
对面不是常来曲家的保洁阿姨，声音带着些苍老与疲惫，曲锦衣弯了弯眼睛：“你看，我们并不可怜，至少现在不必为生活奔波。”
“那曲锦衣是幸运的。”闻寒食笑笑，“曲锦衣大概一辈子都不需要为了生活奔波。”
话语滚过舌尖，曲锦衣笑得开怀：“我是幸运的。”
她的眼泪掉得猝不及防，闻寒食伸手扯了张纸递给她：“人生有很多面，或许你应该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闻寒食，我想退学。”曲锦衣没有伸手接纸，泛着水光的桃花眼望进了闻寒食心底，“我们……逃跑吧？”
“好。”闻寒食没有半分犹豫，“曲锦衣想去哪我都陪。”
——
闻寒食将托盘端出房间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顺手将托盘放在餐桌上，闻寒食先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很瘦削的中年女人，她好像已经不再年轻，清洁帽盖不住的地方隐隐有亮亮的银色。
‘我们并不可怜。’闻寒食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然后对着保洁阿姨轻轻点头，侧身邀请：“请进。”
“谢谢。”阿姨教养很好地谢过闻寒食，从工具包里拿出了鞋套套好才重新拿着工具往屋子里走。
“阿姨好。”曲锦衣也从房间里出来，站在属于案发现场的房间门口，“要打扫的是这里，我不希望遗落任何死角，一点血迹和血腥味都不能有。阿姨你确定不多找一个帮手吗？”
房间已经被打开，浓重的血腥味冲出，阿姨脸上的神色变了变，步伐沉重地走到了门边，看着满是血迹的房间有些惊讶。
“这里昨天死过人。”曲锦衣补充，“我的父母。”
阿姨明显对发生在这里的新闻略有耳闻，但曲锦衣开的价实在太高，如果这一单完成，这个月她都可以不用干活。
“三万块，你确定要一个人干吗？”曲锦衣问。
她选择的保洁类型是特殊现场清理师，是专门负责清理死亡现场的工种，只是她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收费所以随便定了价。
“确定的。”阿姨点了点头，已经开始做准备工作。
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信玄学，又不愿意从事保洁这种相对低端的工作，她们这个工种大多都是中年人，但其实她们赚得不少，尤其一个命案现场就够她们一个月的工资。
“房间里有卫浴室。”曲锦衣点头，转而对闻寒食说，“待会收纳师就到了，下午三点左右我陪你一起去学校？”
闻寒食微微错愕：“你要陪我？”
“我是说我可以陪你去学校。”曲锦衣开口解释，“如果你再被人堵了怎么办？”
那些人哪是闻寒食的对手？闻寒食暗暗发笑，却还是猝不及防地被曲大小姐温暖到：“那就麻烦曲小姐在校门口等我了。”
“不麻烦。”曲锦衣转身回房间，“我休学的时候你要跟我一起去搬书。”
001：【检测到双方意愿，发布双向任务，任务1——请主人陪同宿主回学校拿行李；任务2——请宿主陪同主人回学校办理休学手续。】
曲锦衣脚步微顿，有些想笑：“001，你是看情况契约系统吗？”
001：【001是根据宿主们的需求情况发布任务的好系统！】
闻寒食也有些失笑：“001很乖。”
曲锦衣突然不急着回房间了，靠在门框上问他：“闻寒食你中午做饭吗？”
闻寒食微微愣神：“你想在家吃还是出去吃？”
“不是。”曲锦衣摇摇头，“我们是幸运的。”
闻寒食有些疑惑：“我知道，你有钱有颜，我有你这个大靠山。”
曲锦衣皱了皱眉：“阿姨应该要打扫到中午，她需要吃午饭。”
闻寒食觉得诡异，看了看曲锦衣又看了看里面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粥和小菜还剩了很多。”
看了眼正在打扫的阿姨，曲锦衣抬脚去了客厅：“收纳师等会也会来，我希望你能给她们做一顿饭。”
那句‘凭什么’在嘴边打了个转又突然消散，闻寒食点头答应：“好，你要问问她们想吃什么吗？”
已经坐在沙发上的曲锦衣做出思考状：“我觉得不用，很多工作者不习惯在雇主家吃饭，可以顺嘴问一句要不要一起吃，但去问她们想吃什么就会显得太刻意，她们可能会觉得……害羞？”
“我知道了。”闻寒食点头，纠正她的话，“不是害羞，是不自在。”
“叮咚”门铃再次响起，闻寒食转身去开门，这次到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你好！”小姑娘穿上鞋套，到了客厅理解跟曲锦衣打招呼，“我是这次的收纳管理师宋洁。”
“你好，宋洁。”曲锦衣点头，“阿姨已经在搞主卧的卫生，现在可以直接收拾客卧，整理出来的东西放到杂物室就好。”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宋洁点头，笑得很自信。
“好的，中午一起吃饭吧？”曲锦衣发出邀请。
“好的！”宋洁笑着应下，“那我先去工作了。”
“好的。”曲锦衣点头。
全程只开了个门放人进来的闻寒食皱了皱眉，曲锦衣的行为和言语很奇怪，有一种强烈的……模仿感？
“曲锦衣。”闻寒食喊她。
“闻寒食，你有什么事吗？”曲锦衣眨了眨眼。
“你在模仿别人吗？”闻寒食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你应该做你自己。”
“闻寒食，我好像有些难过。”曲锦衣有些迷茫地眨眨眼，“我的心告诉我，它在难过。”
几步走到曲锦衣身边，闻寒食在离她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坐下：“曲锦衣，你问问它为什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