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看她穿着自己的衣服走出来，发尾用毛巾裹着，偶尔有细小的水珠掉落。
崔璨身材匀称，细胳膊细腿，是天生的衣架子，穿着周序的衬衫，虽是尺码偏大，套在自己身上，并不显邋遢，反而有些...性感。
她终于明白小说里那些男人看到女人穿自己衣服时突然兴奋的感觉了。
因为她走出去的那一瞬，周序的表情立刻变得不自然。
崔璨扭捏地咳了两声，刚洗完澡连嗓子都仿佛黏着雾气，她问：“吹风机在哪里？”
周序如梦初醒，快步走了过来，“我拿给你。”
她在他的洗漱台前打开开关，一边吹头发一边扫视周围。
周序的洗漱用具都很简单，被摆放地整整齐齐，台面干净整洁，可以看出他生活习惯良好。
崔璨的头发有些长了，刚上大学的时候喜欢卷发，和朋友一起做了法式烫，后来发现还是黑长直更适合她，就换了回来，再没变过。
她发质很好，并不毛躁，也许是她坚持抹精油的缘故，此时他家中没有，头发就显得略微蓬松，大概是她的心理作用。
崔璨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到你了。”
周序指了指卧室在哪，她点了点头，趿拉着拖鞋，好奇地走了进去。
他的卧室要比自己的大些，此刻站立的对面是视觉上快要铺满三分之二墙面的百叶窗，床品是低饱和的灰色，崔璨坐到床边，趁手摸了摸，很柔软的质地，她很喜欢。
百叶窗的下面是一排两层的小储物柜，白色和胡桃木的配色，上面立着盆绿植，整体复古而清新，东面是一张黑色的桌子，上面堆着几本书和一些有厚度的文件资料。
他应该经常加班办公。
崔璨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床边，让自己躺了下来。
她在忐忑的等待中闭上了眼睛。
周序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床的外沿散落着崔璨的头发，而她穿着自己的衣服蜷缩在一边。
他走过去才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他这次洗澡的时间比往常要久一些，一开始打开淋浴头后温度过高的热水令他顿了顿，脑子里是崔璨刚刚穿着他的衬衫出去的画面。他随后将水温调低，将自己过分活跃的身体和大脑冷了冷。
卧室里只有床头那盏落地灯亮着，光线并不明亮，暗色的床品之上是睡着时显得有些生人勿近的崔璨，她平日里是一个很爱笑的小姑娘，起码之前是。
就连眉头也皱着。
周序缓缓蹲下来，试图抬手轻抚，手指甫一碰触，她就迅速睁开了眼睛。
周序对此感到抱歉，转而拨弄她脸侧的碎发，很轻柔，连语气也是：“困了吗？”
崔璨坐起来摇了摇头，陌生的环境让她不安，略微思索几秒，这个时间在周序那里短乎不计。
她朝周序伸出了双手。
吻不知是从哪里开始的，两个人自然而然地抱在一起，房间里只有黏腻的亲吻声。
崔璨衬衣被他解开，原来周序竟也有粗率和冒失的一面，可看着他为自己而失控，她没办法装清高地说不开心。
“在车上，是不是弄疼你了？”
他抚摸着另一边，温柔地亲吻。
崔璨喉咙里溢出一声嘤咛，她难为情地咬紧下唇，去摸周序的头发，身体不受控地挺向他，试图奉送更多。
她被他彻底压倒在床上。
周序控制不住，便不去控制，早在她伸出手要他来抱的时候他就把底线和原则丢在了一旁。
崔璨挣扎着要去脱周序的衣服，没有衣物包裹的时候很没安全感，尤其是对面的人还穿的严实的情况下。
周序顺从地脱掉自己的睡衣，他并不黑，算是偏白的肤质，可和崔璨比起来，仍有较强的对比感。
她很白，冷色白瓷一样的质感。
他甚至怕弄坏她。
手指轻轻地推进，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没有皱眉，应该不算难受，可他动了动指尖，便听到她的哼哼声。
崔璨在害羞的间隙中去看周序，他的身材很好，是她喜欢的倒三角，有自律的痕迹，她情不自禁去摸他的腹肌。
看出了她的意图，周序捉着她的手，任由她揩油，甚至还有些骚气地想问她：“还满意吗？”
可他什么也没说，忍耐而克制地喘着粗气，只是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锁骨。
周序拉开床边的柜子，掏出一个还没拆过的盒子，递给她：“是条项链，送你的。”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想把所有好东西都拿来送给她。
崔璨怔怔地看着包装上的字母，他知道这一条项链多贵吗，她曾经咬了好几次牙，都没舍得给自己买，只是暗自发誓，三十岁时候一定拿下。
周序看她不说话，以为她不喜欢，想解释自己也不太懂这些品牌，只是钻研了一下，选了个最贵的。
也是最漂亮的，他私心觉得她会喜欢。
崔璨打开，是蓝松石的蝴蝶吊坠。
她喜欢蓝色，很喜欢很喜欢。
“太贵重了，我不要。”崔璨扣上盒子，初初看到时的兴奋喜悦已经褪去，整个人像被一盆凉水浇下，以此提醒他们之间的差距。
不只是一条项链，还有五十万，以及和他门当户对的身份。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一直都是。
周序似乎料到了她的这个反应，没坚持，她曾对他说万欣怡送给她一只名牌包包，她总是束之高阁，并总惦记着要还些什么送给好友。
也许，他应该等两人确定关系再送。
再次抱拥上来，周序有些讨好地亲了亲她脸蛋。
崔璨伸手环住他脖子，放空情绪，投入到接下来的事情中。
很热，崔璨感觉自己身上已经沁了汗珠，两个人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潮湿。
周序亲吻落在她肚子上，崔璨有些敏感，她想抓住周序的手，可他的吻逐渐下移，她便只能抓住枕头。
察觉到他想做什么，她紧张地喊他名字：“周序…”
崔璨动弹不得，也无法描述这种快要溺毙的感觉。
等到一切都解脱的时候，她喘着气，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周序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擦拭好之后把还微微颤着的崔璨搂进怀里。
她闷闷道：“可以不礼尚往来吗？”
周序亲了亲她耳垂，声音喑哑：“嗯，秉持自愿原则。”
崔璨也不让他吃亏，笑着说：“那你待会儿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他笑了笑，成功被取悦到，捏着她的手腕，有点心疼：“你太瘦了。”
崔璨伸手去取悦他，有些不满周序的评价，哼哼道：“也不是所有地方都瘦吧？”
他不是还挺喜欢？
周序按着她的手重复上下的动作，看了眼她还算满意而笑着的脸蛋，想了想，又问：“这几天为什么躲我？”
崔璨享受的表情淡了下去，她垂下眼睛，不痛不痒地说了句“没有啊。”
“没有躲你，是我最近有些忙而已。”
周序显然并不相信这个说辞，崔璨顿了顿，轻飘飘地说：“或者，之后如果你有需求，我们继续这样。”
周序愣了愣，手上的动作停下，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她放慢语速，斟酌着说道：“就是做/爱的需求。”
气氛冷了下来，连室外的风都呼呼作响，崔璨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但为了不让两人之后的一切变得复杂，她选择和稀泥。
佯装玩笑道：“喂周序，你不要这么正经好不好。”
可以做个坏男人，不用对她负责、无需对她歉疚。
她不会结婚，也许连男朋友都不会有，这样简单的床上关系，最适合她这种渴求爱和温暖但又不想有下文的人了。
更重要的是，她确定自己喜欢周序。
和喜欢的人做这种事，并不会觉得排斥。
“维持到什么时候？”
“随你。”
好一个随你，周序气急反笑。
“你真是硬气。”
崔璨安抚地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嗯，心很硬。”她睁着眼睛看他，无辜而天真，没有任何别的情绪，像是对一切都了无意趣。
“那你呢，周序，你是个心软的人吗？”
他语气有些冷，还带着些嘲弄，冷哼一声：“心软还怎么做生意？”
愤怒和情/欲一起增长，势如破竹。
周序撩开贴在崔璨胸前的碎发，埋首亲了上去。
她不喜欢他，或者说，她还没喜欢上他。
但她现在却要和他□□。
并在之后的日子里维持一种不算正常的关系。
她不打算和他有以后。
他箍住她的腰身，在和自己的道貌岸然与自作多情所决斗。
“不要停下好不好？”崔璨却是主动缠了上来，热膨膨似煮熟的玉米棒，周序兀自叹了口气，捉住了她的手，拿来桌子上的东西撕开包装。
语气无奈，隐有痛苦和不解，他尽量放温柔动作，却因为生疏，亦不得要领，他问她：“没有爱怎么做？”
虽是他已经很温柔，可崔璨一瞬间还是白了脸，周序安抚地摸摸她，眼神里有歉疚、有怜惜、有先前的怒气，也有等她回答的期待，没有爱，唯独没有爱。
她把心底那琥珀一样可爱又小气的心事藏起来，就此藏起来，明天岩底会长出一片湿润青苔，那是她不断压抑不可控制的感情发了霉。
崔璨忍着痛朝他贴近，笑得牵强而倔强，说：“那就做恨吧。”
“我自私、小气、爱逃避，你讨厌我、鄙夷我、瞧不起我，都可以。”
“我也一样，周序，我们之间，不谈喜欢，更别说爱。”
疼痛和欢愉都过于猛烈，她眼泪顺着眼角流进头发里。
结束的时候，周序起身下了床。
崔璨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他应该很生气，生气到没有事后的任何安抚。
没过一会儿，有脚步声传来。
“热水，要喝吗？”
房间里还维持着刚刚的样子，昏暗的落地台灯挺拔而安静，眼前人已经恢复整齐的衣装，崔璨坐起来，头发微微凌乱，披散身后，她没再看他，说了声“谢谢。”
被子顺着动作而滑落，白腻的肌肤上是他用力的痕迹，周序挪开了眼睛，面无表情道：“不客气。”
崔璨自嘲地笑了笑，很好，两个人又恢复到疏离的关系，像一开始的那样。很好啊，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有什么资格难受。
她声音还是有点哑，手指攥着身下的被子，在他的家里他的床上，她无地自容，因而感到紧张：“你的床单怎么办？”
周序看了眼深色的痕迹，“你去洗澡吧，我来换。”
崔璨点了点头，披上衬衫，她欲起身，突如其来的酸痛让她一整个趔趄，差点跌坐回来。
周序没说话，却是将她横抱了起来，走向浴室。
崔璨身材匀称，细胳膊细腿，是天生的衣架子，穿着周序的衬衫，虽是尺码偏大，套在自己身上，并不显邋遢，反而有些...性感。
她终于明白小说里那些男人看到女人穿自己衣服时突然兴奋的感觉了。
因为她走出去的那一瞬，周序的表情立刻变得不自然。
崔璨扭捏地咳了两声，刚洗完澡连嗓子都仿佛黏着雾气，她问：“吹风机在哪里？”
周序如梦初醒，快步走了过来，“我拿给你。”
她在他的洗漱台前打开开关，一边吹头发一边扫视周围。
周序的洗漱用具都很简单，被摆放地整整齐齐，台面干净整洁，可以看出他生活习惯良好。
崔璨的头发有些长了，刚上大学的时候喜欢卷发，和朋友一起做了法式烫，后来发现还是黑长直更适合她，就换了回来，再没变过。
她发质很好，并不毛躁，也许是她坚持抹精油的缘故，此时他家中没有，头发就显得略微蓬松，大概是她的心理作用。
崔璨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到你了。”
周序指了指卧室在哪，她点了点头，趿拉着拖鞋，好奇地走了进去。
他的卧室要比自己的大些，此刻站立的对面是视觉上快要铺满三分之二墙面的百叶窗，床品是低饱和的灰色，崔璨坐到床边，趁手摸了摸，很柔软的质地，她很喜欢。
百叶窗的下面是一排两层的小储物柜，白色和胡桃木的配色，上面立着盆绿植，整体复古而清新，东面是一张黑色的桌子，上面堆着几本书和一些有厚度的文件资料。
他应该经常加班办公。
崔璨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床边，让自己躺了下来。
她在忐忑的等待中闭上了眼睛。
周序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床的外沿散落着崔璨的头发，而她穿着自己的衣服蜷缩在一边。
他走过去才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他这次洗澡的时间比往常要久一些，一开始打开淋浴头后温度过高的热水令他顿了顿，脑子里是崔璨刚刚穿着他的衬衫出去的画面。他随后将水温调低，将自己过分活跃的身体和大脑冷了冷。
卧室里只有床头那盏落地灯亮着，光线并不明亮，暗色的床品之上是睡着时显得有些生人勿近的崔璨，她平日里是一个很爱笑的小姑娘，起码之前是。
就连眉头也皱着。
周序缓缓蹲下来，试图抬手轻抚，手指甫一碰触，她就迅速睁开了眼睛。
周序对此感到抱歉，转而拨弄她脸侧的碎发，很轻柔，连语气也是：“困了吗？”
崔璨坐起来摇了摇头，陌生的环境让她不安，略微思索几秒，这个时间在周序那里短乎不计。
她朝周序伸出了双手。
吻不知是从哪里开始的，两个人自然而然地抱在一起，房间里只有黏腻的亲吻声。
崔璨衬衣被他解开，原来周序竟也有粗率和冒失的一面，可看着他为自己而失控，她没办法装清高地说不开心。
“在车上，是不是弄疼你了？”
他抚摸着另一边，温柔地亲吻。
崔璨喉咙里溢出一声嘤咛，她难为情地咬紧下唇，去摸周序的头发，身体不受控地挺向他，试图奉送更多。
她被他彻底压倒在床上。
周序控制不住，便不去控制，早在她伸出手要他来抱的时候他就把底线和原则丢在了一旁。
崔璨挣扎着要去脱周序的衣服，没有衣物包裹的时候很没安全感，尤其是对面的人还穿的严实的情况下。
周序顺从地脱掉自己的睡衣，他并不黑，算是偏白的肤质，可和崔璨比起来，仍有较强的对比感。
她很白，冷色白瓷一样的质感。
他甚至怕弄坏她。
手指轻轻地推进，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没有皱眉，应该不算难受，可他动了动指尖，便听到她的哼哼声。
崔璨在害羞的间隙中去看周序，他的身材很好，是她喜欢的倒三角，有自律的痕迹，她情不自禁去摸他的腹肌。
看出了她的意图，周序捉着她的手，任由她揩油，甚至还有些骚气地想问她：“还满意吗？”
可他什么也没说，忍耐而克制地喘着粗气，只是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锁骨。
周序拉开床边的柜子，掏出一个还没拆过的盒子，递给她：“是条项链，送你的。”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想把所有好东西都拿来送给她。
崔璨怔怔地看着包装上的字母，他知道这一条项链多贵吗，她曾经咬了好几次牙，都没舍得给自己买，只是暗自发誓，三十岁时候一定拿下。
周序看她不说话，以为她不喜欢，想解释自己也不太懂这些品牌，只是钻研了一下，选了个最贵的。
也是最漂亮的，他私心觉得她会喜欢。
崔璨打开，是蓝松石的蝴蝶吊坠。
她喜欢蓝色，很喜欢很喜欢。
“太贵重了，我不要。”崔璨扣上盒子，初初看到时的兴奋喜悦已经褪去，整个人像被一盆凉水浇下，以此提醒他们之间的差距。
不只是一条项链，还有五十万，以及和他门当户对的身份。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一直都是。
周序似乎料到了她的这个反应，没坚持，她曾对他说万欣怡送给她一只名牌包包，她总是束之高阁，并总惦记着要还些什么送给好友。
也许，他应该等两人确定关系再送。
再次抱拥上来，周序有些讨好地亲了亲她脸蛋。
崔璨伸手环住他脖子，放空情绪，投入到接下来的事情中。
很热，崔璨感觉自己身上已经沁了汗珠，两个人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潮湿。
周序亲吻落在她肚子上，崔璨有些敏感，她想抓住周序的手，可他的吻逐渐下移，她便只能抓住枕头。
察觉到他想做什么，她紧张地喊他名字：“周序…”
崔璨动弹不得，也无法描述这种快要溺毙的感觉。
等到一切都解脱的时候，她喘着气，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周序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擦拭好之后把还微微颤着的崔璨搂进怀里。
她闷闷道：“可以不礼尚往来吗？”
周序亲了亲她耳垂，声音喑哑：“嗯，秉持自愿原则。”
崔璨也不让他吃亏，笑着说：“那你待会儿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他笑了笑，成功被取悦到，捏着她的手腕，有点心疼：“你太瘦了。”
崔璨伸手去取悦他，有些不满周序的评价，哼哼道：“也不是所有地方都瘦吧？”
他不是还挺喜欢？
周序按着她的手重复上下的动作，看了眼她还算满意而笑着的脸蛋，想了想，又问：“这几天为什么躲我？”
崔璨享受的表情淡了下去，她垂下眼睛，不痛不痒地说了句“没有啊。”
“没有躲你，是我最近有些忙而已。”
周序显然并不相信这个说辞，崔璨顿了顿，轻飘飘地说：“或者，之后如果你有需求，我们继续这样。”
周序愣了愣，手上的动作停下，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她放慢语速，斟酌着说道：“就是做/爱的需求。”
气氛冷了下来，连室外的风都呼呼作响，崔璨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但为了不让两人之后的一切变得复杂，她选择和稀泥。
佯装玩笑道：“喂周序，你不要这么正经好不好。”
可以做个坏男人，不用对她负责、无需对她歉疚。
她不会结婚，也许连男朋友都不会有，这样简单的床上关系，最适合她这种渴求爱和温暖但又不想有下文的人了。
更重要的是，她确定自己喜欢周序。
和喜欢的人做这种事，并不会觉得排斥。
“维持到什么时候？”
“随你。”
好一个随你，周序气急反笑。
“你真是硬气。”
崔璨安抚地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嗯，心很硬。”她睁着眼睛看他，无辜而天真，没有任何别的情绪，像是对一切都了无意趣。
“那你呢，周序，你是个心软的人吗？”
他语气有些冷，还带着些嘲弄，冷哼一声：“心软还怎么做生意？”
愤怒和情/欲一起增长，势如破竹。
周序撩开贴在崔璨胸前的碎发，埋首亲了上去。
她不喜欢他，或者说，她还没喜欢上他。
但她现在却要和他□□。
并在之后的日子里维持一种不算正常的关系。
她不打算和他有以后。
他箍住她的腰身，在和自己的道貌岸然与自作多情所决斗。
“不要停下好不好？”崔璨却是主动缠了上来，热膨膨似煮熟的玉米棒，周序兀自叹了口气，捉住了她的手，拿来桌子上的东西撕开包装。
语气无奈，隐有痛苦和不解，他尽量放温柔动作，却因为生疏，亦不得要领，他问她：“没有爱怎么做？”
虽是他已经很温柔，可崔璨一瞬间还是白了脸，周序安抚地摸摸她，眼神里有歉疚、有怜惜、有先前的怒气，也有等她回答的期待，没有爱，唯独没有爱。
她把心底那琥珀一样可爱又小气的心事藏起来，就此藏起来，明天岩底会长出一片湿润青苔，那是她不断压抑不可控制的感情发了霉。
崔璨忍着痛朝他贴近，笑得牵强而倔强，说：“那就做恨吧。”
“我自私、小气、爱逃避，你讨厌我、鄙夷我、瞧不起我，都可以。”
“我也一样，周序，我们之间，不谈喜欢，更别说爱。”
疼痛和欢愉都过于猛烈，她眼泪顺着眼角流进头发里。
结束的时候，周序起身下了床。
崔璨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他应该很生气，生气到没有事后的任何安抚。
没过一会儿，有脚步声传来。
“热水，要喝吗？”
房间里还维持着刚刚的样子，昏暗的落地台灯挺拔而安静，眼前人已经恢复整齐的衣装，崔璨坐起来，头发微微凌乱，披散身后，她没再看他，说了声“谢谢。”
被子顺着动作而滑落，白腻的肌肤上是他用力的痕迹，周序挪开了眼睛，面无表情道：“不客气。”
崔璨自嘲地笑了笑，很好，两个人又恢复到疏离的关系，像一开始的那样。很好啊，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有什么资格难受。
她声音还是有点哑，手指攥着身下的被子，在他的家里他的床上，她无地自容，因而感到紧张：“你的床单怎么办？”
周序看了眼深色的痕迹，“你去洗澡吧，我来换。”
崔璨点了点头，披上衬衫，她欲起身，突如其来的酸痛让她一整个趔趄，差点跌坐回来。
周序没说话，却是将她横抱了起来，走向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