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子健是带着一抹甜腻到招人嫌的笑容离开云彤的诊所的。
遇到真有路人给他白眼，子健索性直接朝那人抛个媚眼。
但他这么花痴的走了一阵后，却开始逐渐感觉到被他暂时丢掉的某种暗云一样的物质又回来了。
甚至，因为刚才短暂的快乐，压在心上的重量变得更加沉重…
子健的热情被迫冷了下来。甚至，整个人都因此难受起来。
子健在冷风中愣愣地站了一会，转身，走入夜晚的人群之中…
************
一间热闹的夜店中，男女在妖惑的光影下载歌载舞，吞云吐雾。在荧光下被映得苍白的肢体，无数条如蛇般扭动着，让人颇有入了小说中妖魔洞窟的感受。
子健穿着休闲服加牛仔裤，和此处格格不入；但他一派安然自适，信步随行，彷佛颇有自觉，自己才是这里最大的妖怪。
刚进来没多久，已经有人盯上了子健。
子健也注意到某些带着敌意的视线，但他却丝毫不以为意。
子健经过一个桌男女，只见他们手上拿着不知道是不是香烟的东西，对着天花板的方向吞云吐雾。
子健自来熟地看过去，笑道：「嘿，那是什么啊，能不能跟我分享一点？」
子健话没说完，领口就从后头被人猛扯了一下。
「喂喂喂…要被勒死了啊…」
子健踉跄几步，转头见到一个凶神恶煞、但身高只到他下巴左右的小混混。子健看得出这身高差让他颇为不爽，于是更加弯起嘴角给了个无比天真灿烂的微笑。
「你他妈欠揍啊你？」
「没有啊，我就是来玩玩…」
「玩什么玩！你跟我过来！」
*********
子健被带到里间的一个大房间里，沙发上坐着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吋头，颈边带着粗大的金条，露出的两侧前臂黑压压全是刺青。
「沙老大，你这里装潢的品味不是很好吗？干嘛把外头搞成那副金闪闪的俗气样子？」
沙老大一脸鄙夷地看着子健，都懒得开口回答。
「要说什么就说。别用那种假惺惺的语气污辱我的智商了。」
「哇，还quote教父，你们很有格调啊。」子健痞痞地笑了一下，但也不敢继续造次，连忙说：「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跟你确认一下。」
「啊？你有问题，我就必须回答你吗？」沙老大冷笑。「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面子了？」
「不是我有没有面子的问题。我觉得你会宁愿在这里和我聊，而不是到警局去吧？」
沙老大冷笑一声，但看得出来已经有些动摇。
「说说看。但我要是没兴趣，还是一样会把你丢出去。」
「你认识李妍这个人吗？她是个模特，还是个毒虫…」
「所以呢？」
「她最近被杀了。我们查到，她似乎欠了不少钱。我在想你会不会…」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爱听，也不觉得跟我有关系…」
沙老大刚说完，刚才把子健扔进来的那个人带着七八个同伙又围了上来。
「她是被一条蛇杀死的！」子健连忙亮出底牌。
沙老大皱了皱眉，挥手示意手下先退开。
子健继续说道：「之前有一个你们敌对帮派的人也是死于蛇咬。加上李妍的确有欠你们钱，我想并不难让人把这两点连结起来。」
沙老大沉吟片刻，问：「蛇的品种是什么？」
「加蓬咝蝰，长得就一副有毒的样子。」
「等等，你见到蛇了？」
「嗯。是随着快递送到她家的。」
「哈？」沙老大皱起眉头。「这是什么白痴想出来的杀人手法？」
「白痴吗？」子健装出一脸无辜地看着沙老大。其实他的想法也差不多。这种制造奇观的方式虽然很符合一般人对□□的刻板印象，但实在充满太多不确定性，简直像小说家乱编的情节一样。
不过他确定凶手不是沙老大，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双红鞋。
已经用快递将蛇送到，摆明是不想进入公寓里留下线索；但红鞋却又已经被证实不是李妍的…这太矛盾了。里头绝对还有他没有留意到的关键…
「就是白痴。上次的命案，你们见到蛇在现场乱窜了？」
「没有。」子健顿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说：「但这个新闻上看不出来。」
「这个人一定是从哪里听到了上次那件事，想嫁祸给我们。」沙老大义愤填膺起来。
子健不由得在心里吐槽，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心态，即使是□□、即使自己做了多少不光彩的事，被人陷害一样会忿忿不平。
「不过，光凭这一点…」
「你刚说用的是什么蛇？」
「加蓬咝蝰。是一种南美的毒蛇…」
「你跟我过来。」
沙老大突然站起来，子健毫不迟疑地跟了上去。
沙老大一路领着他来到一后方的一个房间里，推门就见到一个巨大的铁笼，其中假木、青苔之间，匍匐着的蛇有着汤匙状的头部，明显是眼镜蛇属的蛇类。
子健倒抽了一口气，没想到沙老大竟然会冲动到自爆凶器…
「我们和泰国有些生意上的往来。这是那边的生意伙伴送的礼物…泰国眼镜蛇。」
「卧草。」子健发出礼貌地感叹。
「就是这么回事。」
「我知道了。」子健长舒了一口气，又问：「那你有想到有谁会想陷害你吗？」
沙老大只是耸了耸肩，一派事不关己的样子。
子健叹了口气，却又听沙老大开口：「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方向。」
子健猛又转头，只见沙老大露出一抹老狐狸般的微笑，道：「算是还你一个人情吧。」
「谢了。」子健诚恳地说道。
沙老大摆摆手，道：「那个女人可不简单。」
子健皱起眉头，疑惑丛生，但仍然耐心地等着沙老大说下去。
「我听说过，那女人背后有个商界的大老…」
「有大老还混成这样？」
「应该是混得不怎么样，被一脚踢了吧？或者是先被踢了，才越混越差…」
子健皱起眉头，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这个消息…可靠吗？」
「你自己判断吧。」
子健把一句mmp勉强吞了下去。
「我可以跟你说件事当作参考。」
「参考？」
「她原本是有个男友的。后来闹翻以后，不少人都见过那个男的缠着她、威胁要说出她的秘密…」
「什么秘密？」子健忙问。
「谁知道。」沙老大耸耸肩。
「哈？」
「我要说的又不是这个。而是不久之后，那男的就因为携带□□被捕了…但据我所知，那家伙还没笨到带着药乱走的地步…」
被陷害？子健低头沉吟。李妍还有这能耐，说明一定有人在背后撑腰。但要得到这份力量，李妍也必然有所付出...
「总之，就是这样。」沙老大说着，突然笑了起来：「记得出去的路吗？」
「呃，好像记不怎么清楚了…」
沙老大哼地笑了一声。子件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笑颇有点不怀好意…
「呃，等等…」
但已经太晚了。
沙老大吩咐道：「嘿，帮我送陆警官出去！」
接着子健就被人架着、一路拖行，最后被扔到了酒吧外。
子健是带着一抹甜腻到招人嫌的笑容离开云彤的诊所的。
遇到真有路人给他白眼，子健索性直接朝那人抛个媚眼。
但他这么花痴的走了一阵后，却开始逐渐感觉到被他暂时丢掉的某种暗云一样的物质又回来了。
甚至，因为刚才短暂的快乐，压在心上的重量变得更加沉重…
子健的热情被迫冷了下来。甚至，整个人都因此难受起来。
子健在冷风中愣愣地站了一会，转身，走入夜晚的人群之中…
************
一间热闹的夜店中，男女在妖惑的光影下载歌载舞，吞云吐雾。在荧光下被映得苍白的肢体，无数条如蛇般扭动着，让人颇有入了小说中妖魔洞窟的感受。
子健穿着休闲服加牛仔裤，和此处格格不入；但他一派安然自适，信步随行，彷佛颇有自觉，自己才是这里最大的妖怪。
刚进来没多久，已经有人盯上了子健。
子健也注意到某些带着敌意的视线，但他却丝毫不以为意。
子健经过一个桌男女，只见他们手上拿着不知道是不是香烟的东西，对着天花板的方向吞云吐雾。
子健自来熟地看过去，笑道：「嘿，那是什么啊，能不能跟我分享一点？」
子健话没说完，领口就从后头被人猛扯了一下。
「喂喂喂…要被勒死了啊…」
子健踉跄几步，转头见到一个凶神恶煞、但身高只到他下巴左右的小混混。子健看得出这身高差让他颇为不爽，于是更加弯起嘴角给了个无比天真灿烂的微笑。
「你他妈欠揍啊你？」
「没有啊，我就是来玩玩…」
「玩什么玩！你跟我过来！」
*********
子健被带到里间的一个大房间里，沙发上坐着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吋头，颈边带着粗大的金条，露出的两侧前臂黑压压全是刺青。
「沙老大，你这里装潢的品味不是很好吗？干嘛把外头搞成那副金闪闪的俗气样子？」
沙老大一脸鄙夷地看着子健，都懒得开口回答。
「要说什么就说。别用那种假惺惺的语气污辱我的智商了。」
「哇，还quote教父，你们很有格调啊。」子健痞痞地笑了一下，但也不敢继续造次，连忙说：「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跟你确认一下。」
「啊？你有问题，我就必须回答你吗？」沙老大冷笑。「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面子了？」
「不是我有没有面子的问题。我觉得你会宁愿在这里和我聊，而不是到警局去吧？」
沙老大冷笑一声，但看得出来已经有些动摇。
「说说看。但我要是没兴趣，还是一样会把你丢出去。」
「你认识李妍这个人吗？她是个模特，还是个毒虫…」
「所以呢？」
「她最近被杀了。我们查到，她似乎欠了不少钱。我在想你会不会…」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爱听，也不觉得跟我有关系…」
沙老大刚说完，刚才把子健扔进来的那个人带着七八个同伙又围了上来。
「她是被一条蛇杀死的！」子健连忙亮出底牌。
沙老大皱了皱眉，挥手示意手下先退开。
子健继续说道：「之前有一个你们敌对帮派的人也是死于蛇咬。加上李妍的确有欠你们钱，我想并不难让人把这两点连结起来。」
沙老大沉吟片刻，问：「蛇的品种是什么？」
「加蓬咝蝰，长得就一副有毒的样子。」
「等等，你见到蛇了？」
「嗯。是随着快递送到她家的。」
「哈？」沙老大皱起眉头。「这是什么白痴想出来的杀人手法？」
「白痴吗？」子健装出一脸无辜地看着沙老大。其实他的想法也差不多。这种制造奇观的方式虽然很符合一般人对□□的刻板印象，但实在充满太多不确定性，简直像小说家乱编的情节一样。
不过他确定凶手不是沙老大，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双红鞋。
已经用快递将蛇送到，摆明是不想进入公寓里留下线索；但红鞋却又已经被证实不是李妍的…这太矛盾了。里头绝对还有他没有留意到的关键…
「就是白痴。上次的命案，你们见到蛇在现场乱窜了？」
「没有。」子健顿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说：「但这个新闻上看不出来。」
「这个人一定是从哪里听到了上次那件事，想嫁祸给我们。」沙老大义愤填膺起来。
子健不由得在心里吐槽，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心态，即使是□□、即使自己做了多少不光彩的事，被人陷害一样会忿忿不平。
「不过，光凭这一点…」
「你刚说用的是什么蛇？」
「加蓬咝蝰。是一种南美的毒蛇…」
「你跟我过来。」
沙老大突然站起来，子健毫不迟疑地跟了上去。
沙老大一路领着他来到一后方的一个房间里，推门就见到一个巨大的铁笼，其中假木、青苔之间，匍匐着的蛇有着汤匙状的头部，明显是眼镜蛇属的蛇类。
子健倒抽了一口气，没想到沙老大竟然会冲动到自爆凶器…
「我们和泰国有些生意上的往来。这是那边的生意伙伴送的礼物…泰国眼镜蛇。」
「卧草。」子健发出礼貌地感叹。
「就是这么回事。」
「我知道了。」子健长舒了一口气，又问：「那你有想到有谁会想陷害你吗？」
沙老大只是耸了耸肩，一派事不关己的样子。
子健叹了口气，却又听沙老大开口：「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方向。」
子健猛又转头，只见沙老大露出一抹老狐狸般的微笑，道：「算是还你一个人情吧。」
「谢了。」子健诚恳地说道。
沙老大摆摆手，道：「那个女人可不简单。」
子健皱起眉头，疑惑丛生，但仍然耐心地等着沙老大说下去。
「我听说过，那女人背后有个商界的大老…」
「有大老还混成这样？」
「应该是混得不怎么样，被一脚踢了吧？或者是先被踢了，才越混越差…」
子健皱起眉头，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这个消息…可靠吗？」
「你自己判断吧。」
子健把一句mmp勉强吞了下去。
「我可以跟你说件事当作参考。」
「参考？」
「她原本是有个男友的。后来闹翻以后，不少人都见过那个男的缠着她、威胁要说出她的秘密…」
「什么秘密？」子健忙问。
「谁知道。」沙老大耸耸肩。
「哈？」
「我要说的又不是这个。而是不久之后，那男的就因为携带□□被捕了…但据我所知，那家伙还没笨到带着药乱走的地步…」
被陷害？子健低头沉吟。李妍还有这能耐，说明一定有人在背后撑腰。但要得到这份力量，李妍也必然有所付出...
「总之，就是这样。」沙老大说着，突然笑了起来：「记得出去的路吗？」
「呃，好像记不怎么清楚了…」
沙老大哼地笑了一声。子件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笑颇有点不怀好意…
「呃，等等…」
但已经太晚了。
沙老大吩咐道：「嘿，帮我送陆警官出去！」
接着子健就被人架着、一路拖行，最后被扔到了酒吧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