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雾气蒸腾,乌莉拘谨的坐着不动,空气中萦绕着一股僵持的氛围。

    “热水放好了,需要我帮你脱衣服吗?”

    帝斯见乌莉坐着不动,说完就要动手,乌莉连忙攥紧自己的衣服。

    “我我我自己来!你能先出去一下吗?”

    乌莉的唇几乎没有血色,脸色也惨白的厉害,但现在脸颊上莫名一抹红。

    帝斯有些失落的应下,“好吧”,听他的语气似乎还十分惋惜?

    房门被关上,乌莉松了口气,循着热源摸到浴桶的边沿,她慢慢脱下衣服,露出白皙的身躯。

    雾气缭绕的房间中,她的身形在雾中被勾勒出,她不知道的是,阴暗的角落中,有一双露骨的眼睛黏在她的身上,一寸寸将她的身体描述涂抹。

    清理干净后乌莉就躺进了被窝中,她意识昏昏沉沉,完全记不起之后的事,等她醒过来时,眼前还是一片黑暗让她愣了好一会儿。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乌莉和帝斯结伴而行,他们离开香茅小镇,淌过湍急的河流,走过崎岖的山路,在就要抵达迷雾森林的边界时。

    乌莉提出绕道而行,他们选择一条绕开森林边界的小路,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总算是抵达了莫奎因王国的边境。

    有了帝斯的陪伴,这一路十分顺利,乌莉眼睛上的伤还需要每日敷药,换药上药的工作都是由帝斯来做,乌莉也从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顺从。

    帝斯的话不多,除了偶尔乌莉主动打破沉默,他才会多说几句话,平时安静的像根木头。

    从只言片语的信息中,乌莉了解到帝斯原来也是莫奎因的公民,他前往边境是为了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因此受了很重的伤,所以不得不全身缠满绷带。

    抵达圣特黛安的那一日,乌莉兴奋的难以自抑,她抓着帝斯的都雀跃的晃动,完全没察觉出身旁的人的异样情绪。

    “尤利娅,你为什么会开心。”

    明明可以毫不留念的离开这里,现在却绽放出没心肝的笑颜。

    帝斯领着乌莉穿过热闹的人群,他身上的绷带不知何时已经解下大半,露出了那张惨白没有血色的面容。

    他摘下宽大的帽檐,柔软的棕色卷发随风摇晃,瘦削的面庞轮廓清晰,晦涩的眸子隐匿在浓密的睫毛下。

    “回到自己的故乡当然开心,难道帝斯你不这么认为吗?”

    乌莉的笑容消失,勾起的嘴角也不自觉的抚平,直到人群的吵闹声渐渐远去,她才终于察觉出不对劲。

    “帝斯,骑士营到了吗?谢谢你送我回来,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

    “莉莉尔”

    乌莉的声音卡在喉头,她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原本因为兴奋而沸腾的血彻底变得冰冷。

    盔甲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地面发出微微的震动,一支身着黑色盔甲的骑士军队将她包围。

    “是你吗?西洛弗。”

    西洛弗喊出她的名字时,熟悉的声音唤醒从前的记忆,他不再掩饰自己的声音,喊出了那个曾经唤过千百遍的名字。

    他的手用力收紧,抓的乌莉吃痛的叫出声。

    “莉莉尔,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不回来看我,为什么传来的总是你的死讯。”

    西洛弗紧紧抱住乌莉,高大的身躯将她笼罩在阴影之下,乌莉被勒的难以呼吸,安抚性的拍拍他的肩膀,“我也很想你,但事情很复杂,我这不是一有机会就回来看你了吗?”

    “不,你是个骗子,我永远都不会再相信你。”

    西洛弗忽然咬住她的脖子,用了狠劲,直到咬出血都还没有停手。

    “西洛弗!”

    乌莉在他的怀抱中挣扎,冷香钻进鼻尖,她的力道越来越小,最后晕了过去,倒在西洛弗的臂弯中。

    “陛下——”

    一个黑甲骑士走上前,恭敬的半跪在西洛弗身前,“莉莉尔小姐的住所已经修缮完毕,按照您所画的设计图完整复刻,随时都能请莉莉尔小姐住进去。”

    西洛弗抱起乌莉,面前的骑士站成一排,国王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他抱着不可多得的珍宝,视线冰冷的扫向欲要上前的骑士,嘴里吐出一个字。

    “滚”

    他的莉莉尔不允许任何触碰,不允许任何将肮脏的视线投向她,他会牢牢禁锢住这朵蔷薇,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将他们分离,即使是圣殿的裁圣官。

    乌莉醒来时已是深夜,她躺在松软宽敞的大床上,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冷冽的香气,和西洛弗身上的味道很相似,突然想到什么,乌莉连忙堵住鼻子。

    就是这股香气把她迷晕过去的,西洛弗到底想做什么?

    在房间里摸索一圈,窗户玻璃大开,房门却从外面锁上,乌莉找到香味的源头,是从墙壁中散发出来的味道。

    想要完全清除这股味道根本不可能,除非远离这个房间,但想要离开这里,几乎是根本做不到的事。

    乌莉站在窗边,手扶着门框,高空的寒风拍打在窗户上,半个身子往外倾,乌莉似乎能体会到失重的感觉,拔地而起的高楼远离地面,只看一眼便能让人双腿发抖。

    即便乌莉看不见,但也知道从这里掉下去,会摔成一滩肉泥。

    门口传来锁链的响声,乌莉干脆坐在窗台上,手撑着玻璃框,她像是一只摇摇欲睡的蝴蝶,下一秒就能随风飞走。

    西洛弗的瞳孔猛地一颤,大步冲向窗边的女孩儿,被强制拉进一个冰冷的怀抱,乌莉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明天我会让人把窗户封上,以后这里不需要出现任何缝隙。”

    他的手还在不停的颤抖,想到乌莉坐在窗边被风扬起的长发,似乎眨眼便会消失在他的眼前,但他不会让女孩儿有任何机会逃离他。

    乌莉闻言大声抗拒,“为什么?这里很高,我不会傻到跳下去的,刚才坐在窗台上也只是因为我懒得动了,你会抱我下来不是么?”

    软乎乎的手在他的脸上摸了摸,乌莉捧着西洛弗的脸,语气认真的说到,“西洛弗,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赫帝斯?尊敬的莫奎因国王陛下,你是打算和我玩囚禁play吗?”

    乌莉笑出声,脸上的笑容灿烂明媚,看的西洛弗眼神灼热,他将女孩儿抱在身前,手臂穿过她的腰肢,整个揽进怀中,另一只手则轻柔的勾着她的发丝。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西洛弗,莉莉尔,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房间里的香气闻久了,乌莉的意识开始变得昏沉,身上的力气也消散,软成一滩水靠在西洛弗的胸膛上。

    没有得到回答的西洛弗也不恼,似是看出乌莉的变化,西洛弗勾着发丝的手移动到她的脸颊上,指尖眷恋的抚摸着,“我在墙壁里加了些东西,它会让你没有力气,可能会时常犯困,但对你的身体没有任何伤害。”

    “西洛弗,难道你想一直关着我吗?”

    乌莉连说话的力气都所剩无几,她打在西洛弗身上的手被他攥在手心,像是撒娇似的,毫无威慑力。

    直到现在,乌莉才终于有被囚禁的实感,她原以为只是西洛弗埋怨她的小打小闹,气消了就好了,但现在看来,她好像真的要玩脱了。

    “我想你永远陪着我,直到我的身体开始腐烂,血肉化作白骨,我也要你陪我一起,我会将我们的尸骨燃成灰烬,这样我们就能真正融为一体。”

    他的声音如同低语的鬼魅,光是让女孩儿害怕还不够,他舔咬着柔软的耳垂,用尖尖的牙齿细致的磨。

    他一遍一遍告诉乌莉,倾诉着自己的衷肠,“但在我们的身体腐烂之前,我要用另一种方式拥有你,完整的融为一体——”

    西洛弗的身体开始发热,急促的喘息声像是溺进深海,乌莉眼前只有一片黑暗,只能抓住西洛弗才能抗拒他,她用手抵住近在咫尺的燥热,语气慌乱,试图唤醒西洛弗的理智。

    “西洛弗,你清醒一点,我是莉莉尔啊,要算辈分,我可是你的姐姐!你别给我发疯啊!”

    乌莉的脸也开始烧起来,她挣扎的力道在西洛弗眼中更像是催情的调剂品,滚烫的唇落到她的脸颊上,带着潮热的湿意,乌莉的脸被舔的黏糊糊的。

    “夜莺!你死哪儿去了?我的贞洁就要不保了,你还不快点救救你可怜的攻略者。”

    乌莉发出呜咽的哭声,她的脑袋像是被浸泡在沸水中,已经难以思考,衣衫在混乱中被人解开,她被平放到床上,魁梧的身躯紧接着压上来。

    没有视觉的她只能依靠听觉分辨此刻的状况,她大口喘息着,窗台的缝隙中钻进来一缕冷风,将她从混沌的思绪中拉回一丝理智。

    “西洛弗,不可以,你快放开我……”

    乌莉看不见他的脸,手双手颤抖的抵住压在身上的躯体,回答她的是用力的吻,汁水搅动,一点点吞走她的呼吸,还有她仅剩的理智。

    “不可以拒绝我,莉莉尔”

    用力往深处挺进,某种阻隔被彻底破开。

    肌肤的每一寸都在颤抖,潮水快要将他淹没,西洛弗已经无法呼吸了。

    来自灵魂深处的颤动让他发出满足的叹息,他终于抓住了他的蔷薇。

    一夜滚烫

    清晨的光洒进玻璃窗,房间里却昏暗无光,浓郁的古怪香气充斥在鼻尖,乌莉红着鼻子小声哭泣着。

    她睡得很不安稳,鼓鼓的肚子胀的厉害,时不时扭动身体,想要让自己睡得更安稳些,可她一动就牵扯着相连的躯体,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发颤的哭声。

    西洛弗将她抱在怀里,汗湿的鬓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他早就醒了,脑袋压着女孩儿的,恋恋不舍的轻轻蹭着。

    “不要……不要……”

    乌莉哭的很伤心,声音抽噎,脸颊都泛着红,西洛弗低哑的笑出声,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

    “要的,要的,你必须要,莉莉尔不可以拒绝西洛弗,任何事都不可以拒绝。”

    房门被人敲响,两人的温存被打断,西洛弗的动作一顿,短暂的几声敲门声后便停止,骑士识趣的站在门外,静静的等待着里面的人。

    西洛弗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赤裸的上身全是红艳艳的抓痕,精壮的后背上最多,他手撑在枕边,在乌莉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然后一个又一个,不知亲了多少下后才起身穿上衣服离开。

    房门再次被锁上,一切又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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