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心攸去灵韵总部拜访那天晴空万里、一望无垠。
她确信这是个好兆头，给叶丹辰发微信讲这次必将“恶人退散，手到擒来”。
出门前在穿衣镜前转了个圈，母亲葛东跟在背后叹气：“你要是相亲能这么上心就好了！”
“等我登上人生巅峰，自然会有小娇夫来投。”
什么疯言疯语……
对于新的CEO网上连照片都没有出现，但上次查的狗血八卦却可以让黎心攸发挥想象。
“杀回国内”、“铁腕弑父”，黎心攸脑补了一出宫廷夺权大戏。“啧啧”，看来这位小凌总是个厉害人物。她有心向温导打听一二，可惜温导交待完会面时间，就临时出国会议了。
黎心攸猜想这位新总裁长得有点抱歉，不然怎么连张正脸照都不好意思露呢？公司官网上就简单的几行任命，除了名字一无所知。
她不禁为那位“雨夜小白脸”捏了把汗，现世报来得有点快。一位连脸都难得一露、心狠手辣的新总裁，必定容不下他那张潇洒招摇的脸。
人对未知总是充满期待，伴随着电梯的上升，黎心攸也对凌则潇的形象好奇心拉满。
对于温教授的推荐，凌则潇倒是听进去几分。回去就让下属先查一下易居这个平台，到底口碑怎样。
灵韵物业并没有统一的维修平台，仅靠各区域基层就近外包。良莠不齐，其间利益寻租空间很大。简而言之，这块儿是个肥差。
他是要动刀的，但不急于一时。负责运营的李副总隔天就交上了一份报告，凌则潇的眉头皱了下，没说什么。
交待下去：“隔天易居创始人的见会面，你也参加。”
凌则潇觉得越来越有趣了，突然产生了一种恶作剧般的快感。
只是到了会面那天晨起，对着镜子刮胡子时，凌则潇突然想起黎心攸那句"像你这种长张小白脸的男人"。
他挑了挑眉，换衣服的时候特意搭配了一番，不知道是什么莫名的胜负欲。
黎心攸这次是被一位恭谨的行政秘书带领着前往会议室的。午后的阳光正好，摩天楼外大片云浪翻腾，蔚蓝色的底色映衬着好心情。
她这次准备地也很充分，带了电脑，里面有一份陈述ppt。这次会面是商务的、正式的，不会再跟上次一样，有奇奇怪怪的人出现。
直到会议室的主位上那位起身跟她打招呼……
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位怎么阴魂不散？？？
等行政秘书介绍清楚，黎心攸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死了。
黎心攸在脑海中迅速计算了下，不跟灵韵合作，还有什么别的推广方式。她觉得自己跟灵韵有点气场不合。
对面那人却一副人模狗样的板正姿态，衬衫笔挺、领带饱满，与她握手也仿佛和煦认真的神态。
黎心攸简直要以为那晚是他喝断片儿、灵魂出窍了？
直到凌则潇介绍李副总时，来了一句：“今天老李主持会议吧，毕竟我不太擅长说话。”
然后若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
黎心攸确定他在装蒜……
熟悉的模式回来了，但今天在商言商，黎心攸资料充足。输人不输阵，突然斗志昂扬。
“好巧～”她含着笑，只有凌则潇知道两人在斗法。
“嗯？”
“我最擅长的是修理，灵韵物业和我们易居app正是业务对口。”
黎心攸在心中翻译：我看你和你的公司都挺欠修的～
旁边的李副总面上也含着笑，心里却是另一番打算。每年在各个分区的维修外包上，他就能捞上近百万的好处。
如果公司物业换了易居app，他就没有了这个揽财渠道。
"断人财路犹如弑人父母"，李副总现在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简直是恨之入骨。
他摸不透凌则潇什么意思，少东家刚上任，经常是一副万事不过心的模样。
上次给的那份报告里，李副总已经把易居的各种劣势一一举出，可这次凌则潇还是约了会面，甚至还推了一个别的商务会晤。
两人和秘书一起听着黎心攸的简报，凌则潇读东西很快，片刻就摸出来眉目，却不动声色。
黎心攸手指扬起，捏着激光笔翻页。阳光斜斜地透过双层玻璃幕墙，鼻尖的细微绒毛都在光线下根根分明。
发丝高高扎起，天青色的西服套装熨烫地一丝不苟。整个人精神利落、斗志昂扬。
凌则潇想起雨夜的她，撑着伞在风中踽踽独行，湿漉漉地像只受伤的小兽。却有着一张艳丽的唇，像是有着吞噬人心的能力。
后来他去A大上过几次课，听别人说起温教授是独身，早年丧妻，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儿生活。凌则潇一向不关心别人的家务事，脑海却闪回那夜，在门廊相拥的男女。
黎心攸没有他以为的那么不堪，可这又关他什么事呢？
他突然有点烦躁，直击要害：“我能问一问，你为什么要创建这样一个平台么？”
上门维修平台，不算很主流的赛道，也不是很高端的生意。作为A大温导的高徒，她应该有过其他选择，有点奇怪。
黎心攸有很多种圆滑的答案，但对于眼前这个傲慢的年轻人，她习惯于硬碰硬。
“为什么不呢？比起高高在上的星光，这些业务就在我们脚边。甚至不需要挖掘，反而是人们忽视了它，”
“而且……”她顿了下。
虽然知道对面坐着的是一位“含着金汤匙”的富人，还可能没什么素质，但她不怕自揭短处。
“我自小就在五金维修店中长大，我的的母亲现在就是一名维修工，我完全了解这个群体的痛点；我有很多朋友刚毕业独居，经常有维修需求。互联网要实现的，正是把这两类群体的桥梁打通。”
凌则潇换了下坐姿，看了眼黎心攸，有点出乎意料。
那晚在club，她一身精致的衣裳，每根蜷曲的发丝，都看起来和周遭完美融合。他没想到她对自己的出身毫不露怯。
他话语上却还在托大：“你也说了做生意不是做慈善的，今天不是来听你的励志故事。”
黎心攸想起自己和叶丹辰的吐槽，她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真有点恶劣……想拿起母亲店里的工具改造下他的这张破嘴。
什么世界破破烂烂，总有人缝缝补补。对于此人，需要她敲敲打打！
李副总却回过来一点味儿，凌则潇来公司上班半个月了，没见他说过这么多闲话。大家都说这小凌总工作起来像机器人，好像这会有了点人气儿……
“大概五金店西施跟机器人少爷更配？”
李副总内心揣度着，他已经把黎心攸的背景调查过了，准备好的菜也快该端上桌了。
凌则潇瞟了眼下属，内心嗤笑了下。
不急，他倒想看看李副总卖什么药。至于眼前这姑娘，让她跟老狐狸过过招也好。
“上周末易居的抽成问题上了本市论坛热门，平台入驻维修工发帖吐槽乱扣佣金，黎小姐怎么讲？”
李副总拿出了一沓打印稿，黎心攸不自觉地攥了攥拳头。
凌则潇眼尾扫过，并没有言语。
“首先只是两个匿名id的发帖，其次截图有涂抹痕迹，我们需要后台鉴定。”
黎心攸镇定了下心神，却觉得蹊跷：只是过了个周末，这个时间点太巧了。她熟悉平台的入驻工人，第一批都是母亲的工友，后面的平台也会定期举办活动、反馈难处。佣金规则是业内公认的统一标准，不可能突然变动。
实在是有点措手不及。
凌则潇看到了她的表情，却故作大度模样：“看来黎小姐是个合格的商人，很懂怎么赚钱，我差点被刚刚的故事感动落泪呢。”
李副总看到老板这么说，放下心来，跟着明褒暗贬：“别看上门维修是细碎的服务，平台抽佣多了可是一大笔现金流，黎小姐不愧是A大商科高材生。”
……
离开灵韵大厦时，黎心攸不似上次会面那般愤慨。凌则潇全程没说过分的话，却又一次看了她的笑话，可这次毛病好像出在自家身上。
她去了母亲五金维修店在的市场，在隔壁喝了一碗从小喝到大的羊杂汤，感觉才算通畅了些。
要调查佣金问题不难，关键还是规模问题。如果易居app推广足够多，用户群体大，自然不怕抹黑。
老邻居田阿姨去母亲那借工具，黎心攸跟了过去。
带着油污的右手掏出手机，划到易居app的图标：“攸攸，我这周在上面又接了三单。”
“以后会越来越多单子的。”
黎心攸应着，不确定这是不是空头支票。
“别着急，乖女。”
田阿姨本来是社区的特困户，学了维修后才改善了生活，是易居app的第一批入驻维修工。
她们信任黎心攸，默默等她，从没提过什么要求……
黎心攸又去了A大，她硕士快毕业了，本不用经常往学校跑。温导那边的MBA班缺个助教，她打算去竞争下。
“你给老温当牛马上瘾了？”叶丹辰笑她，助教一个月八百的补助，研二没人愿意干。
“MBA班挺多企业高管，我看看有没有门路跟易居app合作。”
条条大路通罗马，灵韵物业那边不对付，她可以试试别的路啊。
另一边凌则潇在钓鱼：他未必不知道易居app被抹黑，是想熬一熬对面这只鹰。
甩出杆等着对方咬钩，却怎么也不见浮漂的动静。
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他在MBA班的交流会上见到了黎心攸。
她旁边坐着的，是灵韵物业最大的竞争对手，本市住宅服务的后起之秀邸悦物业。
凌则潇玩脱了！！！
……
黎心攸好斗，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既然小凌总这么欠修理，那她就打起精神斗一斗！
她确信这是个好兆头，给叶丹辰发微信讲这次必将“恶人退散，手到擒来”。
出门前在穿衣镜前转了个圈，母亲葛东跟在背后叹气：“你要是相亲能这么上心就好了！”
“等我登上人生巅峰，自然会有小娇夫来投。”
什么疯言疯语……
对于新的CEO网上连照片都没有出现，但上次查的狗血八卦却可以让黎心攸发挥想象。
“杀回国内”、“铁腕弑父”，黎心攸脑补了一出宫廷夺权大戏。“啧啧”，看来这位小凌总是个厉害人物。她有心向温导打听一二，可惜温导交待完会面时间，就临时出国会议了。
黎心攸猜想这位新总裁长得有点抱歉，不然怎么连张正脸照都不好意思露呢？公司官网上就简单的几行任命，除了名字一无所知。
她不禁为那位“雨夜小白脸”捏了把汗，现世报来得有点快。一位连脸都难得一露、心狠手辣的新总裁，必定容不下他那张潇洒招摇的脸。
人对未知总是充满期待，伴随着电梯的上升，黎心攸也对凌则潇的形象好奇心拉满。
对于温教授的推荐，凌则潇倒是听进去几分。回去就让下属先查一下易居这个平台，到底口碑怎样。
灵韵物业并没有统一的维修平台，仅靠各区域基层就近外包。良莠不齐，其间利益寻租空间很大。简而言之，这块儿是个肥差。
他是要动刀的，但不急于一时。负责运营的李副总隔天就交上了一份报告，凌则潇的眉头皱了下，没说什么。
交待下去：“隔天易居创始人的见会面，你也参加。”
凌则潇觉得越来越有趣了，突然产生了一种恶作剧般的快感。
只是到了会面那天晨起，对着镜子刮胡子时，凌则潇突然想起黎心攸那句"像你这种长张小白脸的男人"。
他挑了挑眉，换衣服的时候特意搭配了一番，不知道是什么莫名的胜负欲。
黎心攸这次是被一位恭谨的行政秘书带领着前往会议室的。午后的阳光正好，摩天楼外大片云浪翻腾，蔚蓝色的底色映衬着好心情。
她这次准备地也很充分，带了电脑，里面有一份陈述ppt。这次会面是商务的、正式的，不会再跟上次一样，有奇奇怪怪的人出现。
直到会议室的主位上那位起身跟她打招呼……
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位怎么阴魂不散？？？
等行政秘书介绍清楚，黎心攸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死了。
黎心攸在脑海中迅速计算了下，不跟灵韵合作，还有什么别的推广方式。她觉得自己跟灵韵有点气场不合。
对面那人却一副人模狗样的板正姿态，衬衫笔挺、领带饱满，与她握手也仿佛和煦认真的神态。
黎心攸简直要以为那晚是他喝断片儿、灵魂出窍了？
直到凌则潇介绍李副总时，来了一句：“今天老李主持会议吧，毕竟我不太擅长说话。”
然后若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
黎心攸确定他在装蒜……
熟悉的模式回来了，但今天在商言商，黎心攸资料充足。输人不输阵，突然斗志昂扬。
“好巧～”她含着笑，只有凌则潇知道两人在斗法。
“嗯？”
“我最擅长的是修理，灵韵物业和我们易居app正是业务对口。”
黎心攸在心中翻译：我看你和你的公司都挺欠修的～
旁边的李副总面上也含着笑，心里却是另一番打算。每年在各个分区的维修外包上，他就能捞上近百万的好处。
如果公司物业换了易居app，他就没有了这个揽财渠道。
"断人财路犹如弑人父母"，李副总现在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简直是恨之入骨。
他摸不透凌则潇什么意思，少东家刚上任，经常是一副万事不过心的模样。
上次给的那份报告里，李副总已经把易居的各种劣势一一举出，可这次凌则潇还是约了会面，甚至还推了一个别的商务会晤。
两人和秘书一起听着黎心攸的简报，凌则潇读东西很快，片刻就摸出来眉目，却不动声色。
黎心攸手指扬起，捏着激光笔翻页。阳光斜斜地透过双层玻璃幕墙，鼻尖的细微绒毛都在光线下根根分明。
发丝高高扎起，天青色的西服套装熨烫地一丝不苟。整个人精神利落、斗志昂扬。
凌则潇想起雨夜的她，撑着伞在风中踽踽独行，湿漉漉地像只受伤的小兽。却有着一张艳丽的唇，像是有着吞噬人心的能力。
后来他去A大上过几次课，听别人说起温教授是独身，早年丧妻，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儿生活。凌则潇一向不关心别人的家务事，脑海却闪回那夜，在门廊相拥的男女。
黎心攸没有他以为的那么不堪，可这又关他什么事呢？
他突然有点烦躁，直击要害：“我能问一问，你为什么要创建这样一个平台么？”
上门维修平台，不算很主流的赛道，也不是很高端的生意。作为A大温导的高徒，她应该有过其他选择，有点奇怪。
黎心攸有很多种圆滑的答案，但对于眼前这个傲慢的年轻人，她习惯于硬碰硬。
“为什么不呢？比起高高在上的星光，这些业务就在我们脚边。甚至不需要挖掘，反而是人们忽视了它，”
“而且……”她顿了下。
虽然知道对面坐着的是一位“含着金汤匙”的富人，还可能没什么素质，但她不怕自揭短处。
“我自小就在五金维修店中长大，我的的母亲现在就是一名维修工，我完全了解这个群体的痛点；我有很多朋友刚毕业独居，经常有维修需求。互联网要实现的，正是把这两类群体的桥梁打通。”
凌则潇换了下坐姿，看了眼黎心攸，有点出乎意料。
那晚在club，她一身精致的衣裳，每根蜷曲的发丝，都看起来和周遭完美融合。他没想到她对自己的出身毫不露怯。
他话语上却还在托大：“你也说了做生意不是做慈善的，今天不是来听你的励志故事。”
黎心攸想起自己和叶丹辰的吐槽，她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真有点恶劣……想拿起母亲店里的工具改造下他的这张破嘴。
什么世界破破烂烂，总有人缝缝补补。对于此人，需要她敲敲打打！
李副总却回过来一点味儿，凌则潇来公司上班半个月了，没见他说过这么多闲话。大家都说这小凌总工作起来像机器人，好像这会有了点人气儿……
“大概五金店西施跟机器人少爷更配？”
李副总内心揣度着，他已经把黎心攸的背景调查过了，准备好的菜也快该端上桌了。
凌则潇瞟了眼下属，内心嗤笑了下。
不急，他倒想看看李副总卖什么药。至于眼前这姑娘，让她跟老狐狸过过招也好。
“上周末易居的抽成问题上了本市论坛热门，平台入驻维修工发帖吐槽乱扣佣金，黎小姐怎么讲？”
李副总拿出了一沓打印稿，黎心攸不自觉地攥了攥拳头。
凌则潇眼尾扫过，并没有言语。
“首先只是两个匿名id的发帖，其次截图有涂抹痕迹，我们需要后台鉴定。”
黎心攸镇定了下心神，却觉得蹊跷：只是过了个周末，这个时间点太巧了。她熟悉平台的入驻工人，第一批都是母亲的工友，后面的平台也会定期举办活动、反馈难处。佣金规则是业内公认的统一标准，不可能突然变动。
实在是有点措手不及。
凌则潇看到了她的表情，却故作大度模样：“看来黎小姐是个合格的商人，很懂怎么赚钱，我差点被刚刚的故事感动落泪呢。”
李副总看到老板这么说，放下心来，跟着明褒暗贬：“别看上门维修是细碎的服务，平台抽佣多了可是一大笔现金流，黎小姐不愧是A大商科高材生。”
……
离开灵韵大厦时，黎心攸不似上次会面那般愤慨。凌则潇全程没说过分的话，却又一次看了她的笑话，可这次毛病好像出在自家身上。
她去了母亲五金维修店在的市场，在隔壁喝了一碗从小喝到大的羊杂汤，感觉才算通畅了些。
要调查佣金问题不难，关键还是规模问题。如果易居app推广足够多，用户群体大，自然不怕抹黑。
老邻居田阿姨去母亲那借工具，黎心攸跟了过去。
带着油污的右手掏出手机，划到易居app的图标：“攸攸，我这周在上面又接了三单。”
“以后会越来越多单子的。”
黎心攸应着，不确定这是不是空头支票。
“别着急，乖女。”
田阿姨本来是社区的特困户，学了维修后才改善了生活，是易居app的第一批入驻维修工。
她们信任黎心攸，默默等她，从没提过什么要求……
黎心攸又去了A大，她硕士快毕业了，本不用经常往学校跑。温导那边的MBA班缺个助教，她打算去竞争下。
“你给老温当牛马上瘾了？”叶丹辰笑她，助教一个月八百的补助，研二没人愿意干。
“MBA班挺多企业高管，我看看有没有门路跟易居app合作。”
条条大路通罗马，灵韵物业那边不对付，她可以试试别的路啊。
另一边凌则潇在钓鱼：他未必不知道易居app被抹黑，是想熬一熬对面这只鹰。
甩出杆等着对方咬钩，却怎么也不见浮漂的动静。
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他在MBA班的交流会上见到了黎心攸。
她旁边坐着的，是灵韵物业最大的竞争对手，本市住宅服务的后起之秀邸悦物业。
凌则潇玩脱了！！！
……
黎心攸好斗，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既然小凌总这么欠修理，那她就打起精神斗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