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简陋铁皮屋大门关上，与二十分钟前并无两样。
白榆没管那么多径直走到门前，往生锈的锁一看立刻有答案，“那个人跑了。”
谢彤呆呆地啊了声，“你怎么知道？”
白榆伸手指着锁跟门的连接处，那里有不明显的凸起，是强行从里面打开留下的痕迹，“我关门的时候是平的，现在突出一块。我走之前地上没有一小块蓝屑，现在有了，这是用力撞击掉落的漆块。”
“你们看上面，门倾斜明显，再撞两三次可以跟里面那些废品呆一块了。”
“为了不让人发现，出来之后还把锁放回原位。”白榆把锁放入袋子给谢彤，“回去让人看一下有没有指纹，小心点，这锁快报废了。”
谢彤接过，眼里冒出一丝丝崇拜的目光，语气铿锵有力，“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袋子装进背包，反复确认，像是装什么很贵很贵的宝物。
白榆失笑，“也不用这么宝贝。”
方荀越过他们走进屋子，结了一层薄茧的手指灵活操作仪器检测，一脸认真。
屏幕上的数字不断跳动，最终停止，方荀：“转走了。”
“什么？”听到喃喃自语的话，白榆走向他，“你是说铯-137之前存在这？”
方荀边记录数值边说：“不确定，但一定在这里出现过。为了健康着想，屋子里的东西不建议碰。”
“啊？”谢彤似乎听到死神的召唤，她刚刚差点摔倒的时候摸了一把门，难道说她的手没了？她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愣愣盯住方荀，“摸，摸到会怎样？”
方荀看她那魂飘在半空的状态，悠悠回：“辐射量不大，死不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我天天给它敷手膜，没了多可惜。”谢彤仿佛从鬼门关走过一趟，觉得自己福大命大是该好好犒劳一下，“回去得好好补补，以形补形，猪手炖猪手。”
张羽：“加个脑花更配哦。”
谢彤正要骂两句，突然惊悚般瞪圆双眼，连连倒退到白榆身边，手发抖地指着张羽方向，嘴巴张张合合，“你，你肩膀有，有……”
“什么？”张羽顿感阴风阵阵，一股电流窜过脊背飞进大脑，他的双脚像被什么绑在地面动弹不得，所有注意力全在谢彤的下一句话里。
谢彤偏偏不说，强忍爆笑，“有……有……”
“有什么？”
“老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惊天动地的声响差点把铁皮屋给叫没了，张羽手脚不停使唤，平时的硬骨头此时化水般软到提不动。
随后被谢彤爆笑如雷的巨响拉回意识，才知被耍了，想发火又联想到是他自己先挑的事，只好乖乖闭嘴，耳朵尴尬通红。
冷静看完这一出喜剧的方荀发出自己的感想，“你们团队氛围真好。”
“是。”白榆随便应一句，关注点回到铯-137这边，“方先生能探测出铯的去向么？”
方荀嘴巴刚张开，白榆直接给他收回去，“对哦，我忘了不符合流程规矩，算了，我还是向老张申请找个帮手。”
方荀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白榆摇头叹气，摸出手机准备给老张打求救电话，“喂，老张，在干嘛呢……我能做什么，有点事找你，调查有点棘手。”
眼看着她真的打电话找人，方荀内心慌乱面上却不显，然而，早已看穿他心思的白榆不急不缓，继续求救，“是这样的老张，我们这边需要一个懂辐射懂那什么放射物的，能不能找一个专业人士过来搭把手？”
“等等。”方荀挣扎过后终于做出决定，眼神闪躲不定，“我可以。”
白榆捂住电话，侧过去，“你真的可以？”
“嗯。”
白榆得逞的心思藏不住，愉快地对着手机通讯录说：“没事了老张，这边有人自荐。”
在看清她根本没有把电话打出去之后，方荀面色有些难看，“你，你骗我。”
“这不叫骗，这叫练习，每次跟老张打电话我都很紧张，你是不知道我们老张大哥，肚皮圆是很圆，但不能划船，还动不动数落我们。”白榆忽悠起来差点连她都信了，“所以啊，我每次跟他交流都提前练一遍。”
“既然你现在主动申请想加入我们，那我就没必要打这个电话了是吧，欢迎方研究员成为我们调查小组的外援。”白榆愉快伸手想跟他握手表示友好合作，方荀用尽自己毕生的礼貌按住心里那点情绪。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你来我往，交战几十回，锵锵锵打得不可开交，给旁边看戏的两实习生看窒息了。
谢彤：“害怕，属实害怕。”
张羽：“害怕，属实害怕。”
谢彤：“就这么白嫖了？”
白榆的眉眼仍留有笑意，虽不知道这笑里有多少真诚，但看上去也有不少邀请、期待、开心的既视感。
而方荀呢，一动也不动，看似不怎么情愿，但也没有极度抗拒的意思，眼里更不存在厌恶、或者对她的言语感到生气。
白榆：“怎么样，方先生？”
方荀抬手轻握，一碰即分，“合作愉快。”
无数个震惊的感叹号在谢彤脑海升起，成了？就这么成了？
白榆就知道他会答应，不管是守在医院等赵田、主动去找出辐射物，还是来这里检测辐射值、搭她的顺风车，都指出他对这件事很上心。
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对她来说不重要。她只是希望有个了解这方面的人可以给她提供点帮助罢了，只要是对调查有益，其他无所谓。
尽管她不太想和这种条条框框、动不动就扯规矩流程的人在一起工作，可冥冥之中她觉得，他这里有她想找的东西。
曾出现两只老鼠的格子空无一物，白榆自然走上前果然没看到黑色背景，而是蓝色微微掉漆的铁皮片。
侧身瞧去，格子背后恰好能容纳一个人。从面积以及被蹭过留下的痕迹来看，那人身高一米七以上，体型中等，根据鞋印目测鞋子40码左右，鞋的款式应该是行动方便的运动鞋。
白榆看向方荀，“方先生检测这么久，有什么异常么？”
“这里辐射值比其他地方高。”方荀走走停停，上下左右张望寻找什么，疑虑不减。
察觉到他的表情变化，白榆跟上去，悠闲得像是在问今天晚上吃什么的平常事，“方先生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
方荀保持他的动作不停，依然是找东西的状态，“我在找反应的条件。”
白榆等后面的内容，方荀自然是知道她想什么，不再掩饰，直截了当地说：“有些小实验可以通过网上资料重现，如果他有足够的兴趣和行动力，不一定做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铯是他们自己搞出来而不是买来的？”
“有这个可能。”方荀说，“实验原理不难，操作难度一般，要是有途径搞到材料，做出来不是件难事。”
操作难度一般……白榆回想自己上学时曾在实验室闯下大大小小的祸，当场被老师劈头盖脸骂一顿的画面，内心冷笑。
伤害都是对比出来的。
白榆想起资料里曾提到赵田在初中毕业后再也没有念过书……会有严重偏科的可能性吗？
点开手机翻到赵田的初三化学成绩：15。
嗯，可能性不大，还是先看看那个黑衣服的人去了哪。
随即，白榆拨通电话，声音像棉花糖般甜腻，“橙橙，在办公室吗，有件事要拜托你……有辆车可能在最近半小时从川扬大道出发路过大桐路口，帮我查查去向。”
很快，橙橙说：“咋跑那去了？”
“有案子，头发都快掉光了。”
橙橙嗦一口珍珠奶茶，“你等等哈……你也太好运了，半小时之内就一辆车从川扬大道开到大桐路口，十分钟之前的事，银灰色车，直走右拐，现在还没停呢，看起来只有一个人，男的。”
“到目的地告诉我一声。”
“行。”
“哦对了。”白榆说：“一个月前市郊这边的垃圾车把垃圾倒哪，能查到吗？”
“一个月前？”橙橙觉得有些好笑，“你是不是疯了，那么久远早处理完了吧，查倒是能帮你查，不过你还是别报太大希望就是了，想找什么？”
“一个透明瓶子，里面有蓝色东西。”
“行，我帮你问问。”
“好嘞，谢啦。”
挂断电话后，方荀神色凝重望过来，白榆问：“怎么了？”
“蓝色东西？”
白榆将事情经过简单跟方荀说一遍，方荀的眉毛快要拧成麻花，“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你想的什么？”
“里面装的全是含铯的化合物。”
“…………”其实白榆最开始设想的也是这种情况，可自己想的跟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还是不太一样。当别人的想法跟自己一样，心里会更觉得它一定会变成那样。
咕噜噜——肚子饿得大叫。
天色越来越黑，继续待下去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白榆说：“吃饭去吧。”
方荀：“嗯。”
嗯。嗯得也太顺了吧？白榆坏心思一起：“方先生也跟我们一起吗？”
方荀：“？”
方荀愣是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他以前出差的时候同事们都是一起吃饭，他以为做调查组的外援之后好歹也算半个同事，便顺着习惯应了。
可现在，对方似乎真的在疑惑这个，还没什么邀请的意思，这让他显得有点尴尬，“没有，你们吃吧，我还有点数据要处理。”
白榆暗笑，觉得这个人有点好玩，“还是一起吃吧，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麻烦方先生呢。”
方荀面上写着这又是什么跟什么，但想到这个点打车要等很久直接放弃，“那一起吧。”
昏黄的路灯照进车里，他们从偏远的市郊回到繁华喧闹的市中心，前面的车堵住没动，后面的车很没有素质滴滴滴个不停。
这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古怪的气氛在狭窄的空间流动。
后座两个实习生装作玩手机，实则在发消息聊天。
谢彤：去哪儿吃饭？
张羽：不造啊，我只想快点下车，太可怕了，怎么可以这么安静！
谢彤：加一，人没了。
张羽：【嚎啕大哭表情包】
谢彤：【嚎啕大哭表情包】
滴滴滴——有人打电话进来，白榆瞥见是橙橙，立刻接通：“橙橙。”
“那辆车停了，在市中心时尚大厦，好像是走进去了。”
“好，谢啦。”
车辆来到路口处，等绿灯跳转，直接开向时尚大厦，白榆：“今晚吃海鲜咯，你们没有谁对海鲜过敏吧？”
谢彤两眼泛光：“没有！！！”
张羽：“没。”
方荀：“……”
白榆没管那么多径直走到门前，往生锈的锁一看立刻有答案，“那个人跑了。”
谢彤呆呆地啊了声，“你怎么知道？”
白榆伸手指着锁跟门的连接处，那里有不明显的凸起，是强行从里面打开留下的痕迹，“我关门的时候是平的，现在突出一块。我走之前地上没有一小块蓝屑，现在有了，这是用力撞击掉落的漆块。”
“你们看上面，门倾斜明显，再撞两三次可以跟里面那些废品呆一块了。”
“为了不让人发现，出来之后还把锁放回原位。”白榆把锁放入袋子给谢彤，“回去让人看一下有没有指纹，小心点，这锁快报废了。”
谢彤接过，眼里冒出一丝丝崇拜的目光，语气铿锵有力，“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袋子装进背包，反复确认，像是装什么很贵很贵的宝物。
白榆失笑，“也不用这么宝贝。”
方荀越过他们走进屋子，结了一层薄茧的手指灵活操作仪器检测，一脸认真。
屏幕上的数字不断跳动，最终停止，方荀：“转走了。”
“什么？”听到喃喃自语的话，白榆走向他，“你是说铯-137之前存在这？”
方荀边记录数值边说：“不确定，但一定在这里出现过。为了健康着想，屋子里的东西不建议碰。”
“啊？”谢彤似乎听到死神的召唤，她刚刚差点摔倒的时候摸了一把门，难道说她的手没了？她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愣愣盯住方荀，“摸，摸到会怎样？”
方荀看她那魂飘在半空的状态，悠悠回：“辐射量不大，死不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我天天给它敷手膜，没了多可惜。”谢彤仿佛从鬼门关走过一趟，觉得自己福大命大是该好好犒劳一下，“回去得好好补补，以形补形，猪手炖猪手。”
张羽：“加个脑花更配哦。”
谢彤正要骂两句，突然惊悚般瞪圆双眼，连连倒退到白榆身边，手发抖地指着张羽方向，嘴巴张张合合，“你，你肩膀有，有……”
“什么？”张羽顿感阴风阵阵，一股电流窜过脊背飞进大脑，他的双脚像被什么绑在地面动弹不得，所有注意力全在谢彤的下一句话里。
谢彤偏偏不说，强忍爆笑，“有……有……”
“有什么？”
“老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惊天动地的声响差点把铁皮屋给叫没了，张羽手脚不停使唤，平时的硬骨头此时化水般软到提不动。
随后被谢彤爆笑如雷的巨响拉回意识，才知被耍了，想发火又联想到是他自己先挑的事，只好乖乖闭嘴，耳朵尴尬通红。
冷静看完这一出喜剧的方荀发出自己的感想，“你们团队氛围真好。”
“是。”白榆随便应一句，关注点回到铯-137这边，“方先生能探测出铯的去向么？”
方荀嘴巴刚张开，白榆直接给他收回去，“对哦，我忘了不符合流程规矩，算了，我还是向老张申请找个帮手。”
方荀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白榆摇头叹气，摸出手机准备给老张打求救电话，“喂，老张，在干嘛呢……我能做什么，有点事找你，调查有点棘手。”
眼看着她真的打电话找人，方荀内心慌乱面上却不显，然而，早已看穿他心思的白榆不急不缓，继续求救，“是这样的老张，我们这边需要一个懂辐射懂那什么放射物的，能不能找一个专业人士过来搭把手？”
“等等。”方荀挣扎过后终于做出决定，眼神闪躲不定，“我可以。”
白榆捂住电话，侧过去，“你真的可以？”
“嗯。”
白榆得逞的心思藏不住，愉快地对着手机通讯录说：“没事了老张，这边有人自荐。”
在看清她根本没有把电话打出去之后，方荀面色有些难看，“你，你骗我。”
“这不叫骗，这叫练习，每次跟老张打电话我都很紧张，你是不知道我们老张大哥，肚皮圆是很圆，但不能划船，还动不动数落我们。”白榆忽悠起来差点连她都信了，“所以啊，我每次跟他交流都提前练一遍。”
“既然你现在主动申请想加入我们，那我就没必要打这个电话了是吧，欢迎方研究员成为我们调查小组的外援。”白榆愉快伸手想跟他握手表示友好合作，方荀用尽自己毕生的礼貌按住心里那点情绪。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你来我往，交战几十回，锵锵锵打得不可开交，给旁边看戏的两实习生看窒息了。
谢彤：“害怕，属实害怕。”
张羽：“害怕，属实害怕。”
谢彤：“就这么白嫖了？”
白榆的眉眼仍留有笑意，虽不知道这笑里有多少真诚，但看上去也有不少邀请、期待、开心的既视感。
而方荀呢，一动也不动，看似不怎么情愿，但也没有极度抗拒的意思，眼里更不存在厌恶、或者对她的言语感到生气。
白榆：“怎么样，方先生？”
方荀抬手轻握，一碰即分，“合作愉快。”
无数个震惊的感叹号在谢彤脑海升起，成了？就这么成了？
白榆就知道他会答应，不管是守在医院等赵田、主动去找出辐射物，还是来这里检测辐射值、搭她的顺风车，都指出他对这件事很上心。
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对她来说不重要。她只是希望有个了解这方面的人可以给她提供点帮助罢了，只要是对调查有益，其他无所谓。
尽管她不太想和这种条条框框、动不动就扯规矩流程的人在一起工作，可冥冥之中她觉得，他这里有她想找的东西。
曾出现两只老鼠的格子空无一物，白榆自然走上前果然没看到黑色背景，而是蓝色微微掉漆的铁皮片。
侧身瞧去，格子背后恰好能容纳一个人。从面积以及被蹭过留下的痕迹来看，那人身高一米七以上，体型中等，根据鞋印目测鞋子40码左右，鞋的款式应该是行动方便的运动鞋。
白榆看向方荀，“方先生检测这么久，有什么异常么？”
“这里辐射值比其他地方高。”方荀走走停停，上下左右张望寻找什么，疑虑不减。
察觉到他的表情变化，白榆跟上去，悠闲得像是在问今天晚上吃什么的平常事，“方先生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
方荀保持他的动作不停，依然是找东西的状态，“我在找反应的条件。”
白榆等后面的内容，方荀自然是知道她想什么，不再掩饰，直截了当地说：“有些小实验可以通过网上资料重现，如果他有足够的兴趣和行动力，不一定做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铯是他们自己搞出来而不是买来的？”
“有这个可能。”方荀说，“实验原理不难，操作难度一般，要是有途径搞到材料，做出来不是件难事。”
操作难度一般……白榆回想自己上学时曾在实验室闯下大大小小的祸，当场被老师劈头盖脸骂一顿的画面，内心冷笑。
伤害都是对比出来的。
白榆想起资料里曾提到赵田在初中毕业后再也没有念过书……会有严重偏科的可能性吗？
点开手机翻到赵田的初三化学成绩：15。
嗯，可能性不大，还是先看看那个黑衣服的人去了哪。
随即，白榆拨通电话，声音像棉花糖般甜腻，“橙橙，在办公室吗，有件事要拜托你……有辆车可能在最近半小时从川扬大道出发路过大桐路口，帮我查查去向。”
很快，橙橙说：“咋跑那去了？”
“有案子，头发都快掉光了。”
橙橙嗦一口珍珠奶茶，“你等等哈……你也太好运了，半小时之内就一辆车从川扬大道开到大桐路口，十分钟之前的事，银灰色车，直走右拐，现在还没停呢，看起来只有一个人，男的。”
“到目的地告诉我一声。”
“行。”
“哦对了。”白榆说：“一个月前市郊这边的垃圾车把垃圾倒哪，能查到吗？”
“一个月前？”橙橙觉得有些好笑，“你是不是疯了，那么久远早处理完了吧，查倒是能帮你查，不过你还是别报太大希望就是了，想找什么？”
“一个透明瓶子，里面有蓝色东西。”
“行，我帮你问问。”
“好嘞，谢啦。”
挂断电话后，方荀神色凝重望过来，白榆问：“怎么了？”
“蓝色东西？”
白榆将事情经过简单跟方荀说一遍，方荀的眉毛快要拧成麻花，“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你想的什么？”
“里面装的全是含铯的化合物。”
“…………”其实白榆最开始设想的也是这种情况，可自己想的跟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还是不太一样。当别人的想法跟自己一样，心里会更觉得它一定会变成那样。
咕噜噜——肚子饿得大叫。
天色越来越黑，继续待下去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白榆说：“吃饭去吧。”
方荀：“嗯。”
嗯。嗯得也太顺了吧？白榆坏心思一起：“方先生也跟我们一起吗？”
方荀：“？”
方荀愣是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他以前出差的时候同事们都是一起吃饭，他以为做调查组的外援之后好歹也算半个同事，便顺着习惯应了。
可现在，对方似乎真的在疑惑这个，还没什么邀请的意思，这让他显得有点尴尬，“没有，你们吃吧，我还有点数据要处理。”
白榆暗笑，觉得这个人有点好玩，“还是一起吃吧，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麻烦方先生呢。”
方荀面上写着这又是什么跟什么，但想到这个点打车要等很久直接放弃，“那一起吧。”
昏黄的路灯照进车里，他们从偏远的市郊回到繁华喧闹的市中心，前面的车堵住没动，后面的车很没有素质滴滴滴个不停。
这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古怪的气氛在狭窄的空间流动。
后座两个实习生装作玩手机，实则在发消息聊天。
谢彤：去哪儿吃饭？
张羽：不造啊，我只想快点下车，太可怕了，怎么可以这么安静！
谢彤：加一，人没了。
张羽：【嚎啕大哭表情包】
谢彤：【嚎啕大哭表情包】
滴滴滴——有人打电话进来，白榆瞥见是橙橙，立刻接通：“橙橙。”
“那辆车停了，在市中心时尚大厦，好像是走进去了。”
“好，谢啦。”
车辆来到路口处，等绿灯跳转，直接开向时尚大厦，白榆：“今晚吃海鲜咯，你们没有谁对海鲜过敏吧？”
谢彤两眼泛光：“没有！！！”
张羽：“没。”
方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