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消失的野鸟
与放学后的校园不同，小卖部还很热闹。
杨梅坐在屋檐下，一边织毛衣，一边笑眯眯看孩子们玩小人画。她看得入神，诸姜站在身后了才发现。
“小姜老师，”杨梅停下手里的针，“你怎么来了？”
诸姜没来得及回答，孩子们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声音层次不齐，“诸老师好！”
诸姜笑了笑，“你们怎么没回家呀？”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一个高年级的孩子突然大声喊了句，“马上回家。”
话音刚落，孩子们就跟猴似的窜了出去。
诸姜还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学生看见老师呀，”杨梅笑眯眯调侃，“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诸姜失笑，自己也算是从老鼠熬成猫了。
“小姜老师，”杨梅看向诸姜，“来买东西吗？”
“不是，”诸姜摇头，拎着手里的牛肉丸子，“我一个福建的师姐寄了点牛肉丸子过来，给你们送两袋尝尝。”
“哎呀，这么客气做什么。”杨梅嘴里说着客气，却没拒绝诸姜的好意，“快进来，留下来吃饭。”
“不用了，阿姨……”
杨梅打断她“什么不用了，你送来的丸子自己不尝尝啊。”
“江宁，”杨梅扯着嗓子喊，“小姜老师来了。”
杨梅太热心，她盛情难却，何况她还带着夏尧的任务呢。
院子里石榴树结了果子，沉甸甸的，风都有点吹不动。
莫江宁在翻锅，看见诸姜眼睛亮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杨梅举起手里的两袋牛肉丸，“小姜老师给我们送的牛肉丸。”
“呐，”杨梅把牛肉丸递给莫江宁，“快拿去下锅。”
莫江宁手艺不错，也很合她的胃口。
诸姜嘴里嚼着饭菜，脑子里却在想一会儿怎么开口说夏尧的事儿。
“还合胃口吗？”莫江宁问。
诸姜回神，“哦，色香味俱全。”
不管怎么样，先夸了再说，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是。
莫江宁眼角染上笑意，“合你胃口就好。”
“喜欢吃就多吃点，”杨梅给诸姜夹了块红烧肉，“听说你和赵暙音闹了点矛盾？”
诸姜说了声谢谢，有点意外，“传得这么快吗？”
莫江宁嗯了一声，“村里就这样，瞒不住什么事儿。”
诸姜耸了耸肩，那就这样呗。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莫江宁问。
“没有，”诸姜摇了摇头，“处理得很好。”
莫江宁看着她突然笑了。
诸姜有些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莫江宁摇了摇头，“没什么。”
诸姜不是很在意，但突然想起周尹来。
她夹了点青菜，状若无意问了句，“周尹和赵暙音关系很好吗？”
莫江宁和杨梅对视一眼，有点尴尬。
诸姜看了眼两人的神情，“怎么，不方便说吗？”
“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杨梅尴尬的笑了笑，“就是赵暙音和周尹老公有点不清不楚的。”
诸姜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啊了一声。
其实杨梅说得还算委婉，用了‘不清不楚’这个词，实际上赵暙音就是小三。
杨梅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就是赵暙音是周尹老公的出轨对象。”
诸姜回想起周尹对赵暙音的照顾，脸色有点复杂。
饭桌上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诸姜才问道，“这事儿你们都知道？”
莫江宁顿了顿，“除了周尹，全村都知道。”
……
诸姜吸了口气，这也太欺负人了。
而且周尹比赵暙音漂亮多了，人也不招闲，她老公怎么想的……
“你们确定周尹不知道吗？”
莫江宁沉吟片刻，语焉不详，“反正看起来像是不知道。”
“肯定不知道啊，”杨梅倒是言之凿凿，“哪个原配知道这事儿不但不闹，还跟小三做朋友的啊。”
这倒也是……
杨梅幽幽叹气，“周尹也是可怜，孩子才刚上初中。”
晚饭过后，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远处山峦也渐渐走进夜幕中。
乡村的节奏很慢，慢到人有些倦怠。
莫江宁倒茶的姿势很优雅，骨节分明的手指稳稳捏住小小的茶杯，茶壶中的水柱倾泻而下。
诸姜倚在靠背上有些心不在焉，她琢磨着怎么开口。
“前段时间我去茶庄买的，”莫江宁把茶水递到诸姜面前，“尝尝看。”
诸姜接过茶杯，说了声谢谢。
她偷瞥他一眼，咽了口唾沫，“那个……”
诸姜刚开口，石榴树下的簸箕倒了下来。莫江宁一脸欣喜起身，“来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
诸姜暗暗叹了口气，跟着起身，“什么来了？”
“昨天我在这儿设了个陷阱捉鸟，”莫江宁小心翼翼查看簸箕，“今天就来了。”
“捉鸟？”诸姜跟着蹲下。
她的童年很无趣，长大了又一直忙着工作，捉鸟这种‘不务正业’的事情，很难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莫江宁小心掀开簸箕一角，“你看。”
话音刚落，里面的野鸟扑腾起来，莫江宁一下紧紧盖住簸箕。
诸姜很好奇，“是什么鸟？”
诸姜皮肤很好，近距离看也没什么瑕疵。她眼睛亮晶晶的，和平时很不一样，莫江宁看得有点失神。
诸姜没得到回应，转头看他，“嗯？怎么了？”
莫江宁慌乱的收回目光，“野鸟，我们这儿到处都是。”
“你按住簸箕，别让它跑了，”莫江宁垂着眼睫，语气有点急促，“我去拿绳子。”
诸姜的注意力都在野鸟身上，没太在意他的反常，“你去吧。”
野鸟在不断挣扎，扑腾的劲儿很大，她突然想起动物园鹦鹉馆里的鹦鹉，有气无力的，还吵。
她第一次去动物园是二十岁，卫知带她去的。在这之前，他们俩都没去过动物园。
其实那些动物在书上、网上都见过，也没什么新奇的。
但那天他们俩很开心，还拍了很多照片。拍得最好的是山坡上的小浣熊，因为小浣熊最配合。
莫江宁拿着绳子走了过来，不知道野鸟是不是察觉到危险，突然扑腾得很厉害，诸姜险些按不住。
莫江宁连忙一把按住簸箕，阻止了野鸟的逃亡。
“来，”莫江宁小心翼翼打开条缝，“给小野鸟套根绳儿。”
话音刚落，莫江宁眼疾手快抓住野鸟的一条腿，将它拖了出来。
野鸟拼命挣扎，被莫江宁的大手一把按住，动弹不得。
“乖啊，不挣扎，”莫江宁给野鸟系上绳子，“陪我们玩一会儿就放你走啊。”
“好了，”莫江宁拍了拍野鸟的脑袋，把绳子递给诸姜，“遛鸟去。”
田野里的蛙鸣正盛，银白色的月光洒在马路上，将两人的身影拉得修长。
野鸟腿不长，跑得倒是挺快，诸姜还得小跑才能跟上。
诸姜很开心，笑声不停回荡在四周。
莫江宁双手插兜，倚在树下，眼神随着她游动。
诸姜今天穿了件明黄色的毛衣，在冷色月光下，泛着光，显得柔和又明亮。
莫江宁尾音上扬，“好玩吗？”
诸姜重重点头，“好玩，特别好玩！”
“那你带回去养吧。”
“啊？”诸姜又惊又喜，“可以吗？”
莫江宁失笑，“又不是什么保护动物，当然可以。”
诸姜看了眼觅食的野鸟，有点迟疑，“可这样它就失去自由了。”
莫江宁想了想，“那就养一段时间再放它走？”
诸姜有点心动，但又有顾虑，她捏紧绳子，“要不把绳子解开，五分钟内，它没有离开的话，就让我养一段时间？”
莫江宁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她有点可爱，“好。”
诸姜眼睛一亮，就蹲下解开绳子，“你帮我计时。”
莫江宁嗯了一声，拿出手机打开计时器，“现在开始吗？”
诸姜松开绳子，回头，“对。”
诸姜很白，明黄色的毛衣衬得她像块美玉，莫江宁的手顿了一下才按下去，“好了。”
野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自由，还和刚才一样，两只小脚疾步乱窜。
诸姜有点紧张，紧盯着野鸟生怕错过什么。
手机上的倒计时在慢慢走着，莫江宁的目光却落在诸姜身上。
月色撩人，清风徐徐，没人注意到草丛里一只狸花猫，正蠢蠢欲动。
野鸟毫无察觉，走得正欢。而狸花已经做出了攻击姿势，就等野鸟落入捕猎范围。
野鸟走得有些远了，诸姜回头看向莫江宁，声音很轻，“还有多久？”
莫江宁举起手机晃了一下，“一分钟。”
诸姜屏住呼吸，悄悄朝野鸟走去。但野鸟突然顿住，像是察觉到了危险。
诸姜心头一喜，以为野鸟在等她，脚下步伐不自觉加快。
正当她窃喜时，狸花从草丛里扑了出来。
狸花动作快，攻击强，几乎是瞬间野鸟就失去了反抗能力。
诸姜被眼前一幕惊住，先是一愣，而后快步冲了上去，“不要！”
莫江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连忙收起手机，跑了过去，“诸姜！”
狸花的速度很快，衔着野鸟眨眼间就没了踪影，浪潮一样的野草恢复了平静。
诸姜站在野鸟消失的地方，眼神没有了光。
“是我，”她喃喃低语，“是我害死了它。”
杨梅坐在屋檐下，一边织毛衣，一边笑眯眯看孩子们玩小人画。她看得入神，诸姜站在身后了才发现。
“小姜老师，”杨梅停下手里的针，“你怎么来了？”
诸姜没来得及回答，孩子们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声音层次不齐，“诸老师好！”
诸姜笑了笑，“你们怎么没回家呀？”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一个高年级的孩子突然大声喊了句，“马上回家。”
话音刚落，孩子们就跟猴似的窜了出去。
诸姜还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学生看见老师呀，”杨梅笑眯眯调侃，“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诸姜失笑，自己也算是从老鼠熬成猫了。
“小姜老师，”杨梅看向诸姜，“来买东西吗？”
“不是，”诸姜摇头，拎着手里的牛肉丸子，“我一个福建的师姐寄了点牛肉丸子过来，给你们送两袋尝尝。”
“哎呀，这么客气做什么。”杨梅嘴里说着客气，却没拒绝诸姜的好意，“快进来，留下来吃饭。”
“不用了，阿姨……”
杨梅打断她“什么不用了，你送来的丸子自己不尝尝啊。”
“江宁，”杨梅扯着嗓子喊，“小姜老师来了。”
杨梅太热心，她盛情难却，何况她还带着夏尧的任务呢。
院子里石榴树结了果子，沉甸甸的，风都有点吹不动。
莫江宁在翻锅，看见诸姜眼睛亮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杨梅举起手里的两袋牛肉丸，“小姜老师给我们送的牛肉丸。”
“呐，”杨梅把牛肉丸递给莫江宁，“快拿去下锅。”
莫江宁手艺不错，也很合她的胃口。
诸姜嘴里嚼着饭菜，脑子里却在想一会儿怎么开口说夏尧的事儿。
“还合胃口吗？”莫江宁问。
诸姜回神，“哦，色香味俱全。”
不管怎么样，先夸了再说，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是。
莫江宁眼角染上笑意，“合你胃口就好。”
“喜欢吃就多吃点，”杨梅给诸姜夹了块红烧肉，“听说你和赵暙音闹了点矛盾？”
诸姜说了声谢谢，有点意外，“传得这么快吗？”
莫江宁嗯了一声，“村里就这样，瞒不住什么事儿。”
诸姜耸了耸肩，那就这样呗。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莫江宁问。
“没有，”诸姜摇了摇头，“处理得很好。”
莫江宁看着她突然笑了。
诸姜有些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莫江宁摇了摇头，“没什么。”
诸姜不是很在意，但突然想起周尹来。
她夹了点青菜，状若无意问了句，“周尹和赵暙音关系很好吗？”
莫江宁和杨梅对视一眼，有点尴尬。
诸姜看了眼两人的神情，“怎么，不方便说吗？”
“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杨梅尴尬的笑了笑，“就是赵暙音和周尹老公有点不清不楚的。”
诸姜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啊了一声。
其实杨梅说得还算委婉，用了‘不清不楚’这个词，实际上赵暙音就是小三。
杨梅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就是赵暙音是周尹老公的出轨对象。”
诸姜回想起周尹对赵暙音的照顾，脸色有点复杂。
饭桌上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诸姜才问道，“这事儿你们都知道？”
莫江宁顿了顿，“除了周尹，全村都知道。”
……
诸姜吸了口气，这也太欺负人了。
而且周尹比赵暙音漂亮多了，人也不招闲，她老公怎么想的……
“你们确定周尹不知道吗？”
莫江宁沉吟片刻，语焉不详，“反正看起来像是不知道。”
“肯定不知道啊，”杨梅倒是言之凿凿，“哪个原配知道这事儿不但不闹，还跟小三做朋友的啊。”
这倒也是……
杨梅幽幽叹气，“周尹也是可怜，孩子才刚上初中。”
晚饭过后，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远处山峦也渐渐走进夜幕中。
乡村的节奏很慢，慢到人有些倦怠。
莫江宁倒茶的姿势很优雅，骨节分明的手指稳稳捏住小小的茶杯，茶壶中的水柱倾泻而下。
诸姜倚在靠背上有些心不在焉，她琢磨着怎么开口。
“前段时间我去茶庄买的，”莫江宁把茶水递到诸姜面前，“尝尝看。”
诸姜接过茶杯，说了声谢谢。
她偷瞥他一眼，咽了口唾沫，“那个……”
诸姜刚开口，石榴树下的簸箕倒了下来。莫江宁一脸欣喜起身，“来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
诸姜暗暗叹了口气，跟着起身，“什么来了？”
“昨天我在这儿设了个陷阱捉鸟，”莫江宁小心翼翼查看簸箕，“今天就来了。”
“捉鸟？”诸姜跟着蹲下。
她的童年很无趣，长大了又一直忙着工作，捉鸟这种‘不务正业’的事情，很难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莫江宁小心掀开簸箕一角，“你看。”
话音刚落，里面的野鸟扑腾起来，莫江宁一下紧紧盖住簸箕。
诸姜很好奇，“是什么鸟？”
诸姜皮肤很好，近距离看也没什么瑕疵。她眼睛亮晶晶的，和平时很不一样，莫江宁看得有点失神。
诸姜没得到回应，转头看他，“嗯？怎么了？”
莫江宁慌乱的收回目光，“野鸟，我们这儿到处都是。”
“你按住簸箕，别让它跑了，”莫江宁垂着眼睫，语气有点急促，“我去拿绳子。”
诸姜的注意力都在野鸟身上，没太在意他的反常，“你去吧。”
野鸟在不断挣扎，扑腾的劲儿很大，她突然想起动物园鹦鹉馆里的鹦鹉，有气无力的，还吵。
她第一次去动物园是二十岁，卫知带她去的。在这之前，他们俩都没去过动物园。
其实那些动物在书上、网上都见过，也没什么新奇的。
但那天他们俩很开心，还拍了很多照片。拍得最好的是山坡上的小浣熊，因为小浣熊最配合。
莫江宁拿着绳子走了过来，不知道野鸟是不是察觉到危险，突然扑腾得很厉害，诸姜险些按不住。
莫江宁连忙一把按住簸箕，阻止了野鸟的逃亡。
“来，”莫江宁小心翼翼打开条缝，“给小野鸟套根绳儿。”
话音刚落，莫江宁眼疾手快抓住野鸟的一条腿，将它拖了出来。
野鸟拼命挣扎，被莫江宁的大手一把按住，动弹不得。
“乖啊，不挣扎，”莫江宁给野鸟系上绳子，“陪我们玩一会儿就放你走啊。”
“好了，”莫江宁拍了拍野鸟的脑袋，把绳子递给诸姜，“遛鸟去。”
田野里的蛙鸣正盛，银白色的月光洒在马路上，将两人的身影拉得修长。
野鸟腿不长，跑得倒是挺快，诸姜还得小跑才能跟上。
诸姜很开心，笑声不停回荡在四周。
莫江宁双手插兜，倚在树下，眼神随着她游动。
诸姜今天穿了件明黄色的毛衣，在冷色月光下，泛着光，显得柔和又明亮。
莫江宁尾音上扬，“好玩吗？”
诸姜重重点头，“好玩，特别好玩！”
“那你带回去养吧。”
“啊？”诸姜又惊又喜，“可以吗？”
莫江宁失笑，“又不是什么保护动物，当然可以。”
诸姜看了眼觅食的野鸟，有点迟疑，“可这样它就失去自由了。”
莫江宁想了想，“那就养一段时间再放它走？”
诸姜有点心动，但又有顾虑，她捏紧绳子，“要不把绳子解开，五分钟内，它没有离开的话，就让我养一段时间？”
莫江宁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她有点可爱，“好。”
诸姜眼睛一亮，就蹲下解开绳子，“你帮我计时。”
莫江宁嗯了一声，拿出手机打开计时器，“现在开始吗？”
诸姜松开绳子，回头，“对。”
诸姜很白，明黄色的毛衣衬得她像块美玉，莫江宁的手顿了一下才按下去，“好了。”
野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自由，还和刚才一样，两只小脚疾步乱窜。
诸姜有点紧张，紧盯着野鸟生怕错过什么。
手机上的倒计时在慢慢走着，莫江宁的目光却落在诸姜身上。
月色撩人，清风徐徐，没人注意到草丛里一只狸花猫，正蠢蠢欲动。
野鸟毫无察觉，走得正欢。而狸花已经做出了攻击姿势，就等野鸟落入捕猎范围。
野鸟走得有些远了，诸姜回头看向莫江宁，声音很轻，“还有多久？”
莫江宁举起手机晃了一下，“一分钟。”
诸姜屏住呼吸，悄悄朝野鸟走去。但野鸟突然顿住，像是察觉到了危险。
诸姜心头一喜，以为野鸟在等她，脚下步伐不自觉加快。
正当她窃喜时，狸花从草丛里扑了出来。
狸花动作快，攻击强，几乎是瞬间野鸟就失去了反抗能力。
诸姜被眼前一幕惊住，先是一愣，而后快步冲了上去，“不要！”
莫江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连忙收起手机，跑了过去，“诸姜！”
狸花的速度很快，衔着野鸟眨眼间就没了踪影，浪潮一样的野草恢复了平静。
诸姜站在野鸟消失的地方，眼神没有了光。
“是我，”她喃喃低语，“是我害死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