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居住的小镇并不大，全镇主要依靠两家很大的国营厂生活。
不过，下岗潮之后，国营厂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赚钱了，整个小镇从过去的处处奋进，慢慢开始到处散发着一种躺平的状态。
整个小镇只有一座小公园，一到晚上特别热闹。
有扭秧歌的大爷大妈，有卖猫卖狗卖各种小玩意的，还有杂耍的谈恋爱的。
林爸爸默默地捂住林嘉禾的眼睛，把闺女抱起来换了个方向。
林嘉禾还要掰爸爸的手指呢，她刚刚还没看到什么东西，就被爸爸拎起来了。
林爸爸赶紧用别的东西转移宝贝女儿的注意力——那俩人还搁那亲呢！
幸好湖边有宠物市场，林爸爸赶紧抱着闺女往那边走，一边走一边给闺女转移注意力。
“看啊，今天有小鹦鹉，黄色的好不好看？嘿，大爷，这雀儿叫啥？”
“牡丹鹦鹉……别上手啊咬人！”
“禾禾喜欢这个吗？”
林嘉禾摇头，她的好朋友家里养了好多只，远远的在楼下就能听见鸟叫。
她家可是六层！
“那咱们看看别的？看看小金鱼？”
自从感受到女儿为家里的经济状况担心，林爸林妈就一直想给她养个宠物，也转移一下女儿的注意力。
不过，林嘉禾暂时还没想到这一点。
她要养爷爷奶奶呢！
不对……这个养字好像也不对……
在林嘉禾还在纠结要用什么字眼的时候，林爸爸已经抱着她走到了金鱼摊前。
小金鱼们都很漂亮，林嘉禾看了一圈，最喜欢黑色的尾巴像缎带一样的那种。
不过，比起金鱼，倒是装饰用的小石头更吸引她。
小卵石很漂亮，个头也很均匀，看起来也很坚固。林嘉禾在心里默默估计了一下尺寸，这个尺寸大概跟小人奶奶的头差不多大，应该很合适吧？
“想要这个小石头！”
林爸爸有点意外。
不过，不就是点小石头嘛，闺女想养的话，哪怕捡个塑料袋回家养，他也会跟媳妇一起给塑料袋喂食喂水的！
“要多少？”
摊主拿了个塑料口袋给她装，林嘉禾毫不客气，一口气把所有差不多大小的小石头都捡进去了。
“这个要不要？这个塑料石头会发夜光的。”
林爸爸赶紧拦了，他听说这个有辐射，对身体不好。
“买这么多石头啊？爸爸帮你拎着，还要不要别的了？”
林嘉禾摇了摇头，想了个借口：“我想把石头摆在娃娃屋的外面，摆一圈。”
“咱们禾禾真会装饰啊。”
买完了石头，林爸爸觉得只买石头像亏待了禾禾似的，两个人又吃了羊肉串，还给妈妈带了她爱吃的牛肉串。
回到家，林嘉禾迫不及待冲进了卧室。
她带着石头来了！
扑到娃娃屋跟前，林嘉禾一眼就看见奶奶正在仔细地铲平院子的地面。
这是要盖房子了吗？
“今天就可以开始盖房子吗？想好怎么盖了吗？”
自从觉得这女神仙像仙童，相秀觉得，自己对这神仙更亲近了。
不单单是期待对方赐下好处，而是希望听见她说话，看见她的脸从云层深处露出来。
想必，这仙童在天宫也是有些寂寞吧？所以那天才会叫她唱歌听。
相秀解释道：“盖房子得很多人一起盖，现在这土豆冻得结结实实的，得用大锤加铁钎才能凿开一点点地面。”
她用力挥舞锄头狠狠往地上一锄，果然，地上只有一个浅浅的小白坑。
按理来说，一家盖房子，只要自己备料，劳力主要靠全村一起盖。主家只要提供些吃喝就可以了。
但是相秀想想家里藏的那么多猪肉，想想石头的来源解释……
人多嘴杂，万一被发现了，那可就说不清了。
现在可是72年！每天早上跳忠字舞、晚上还要开批斗会的72年！
“那你能找到人吗？”
相秀听到仙童口中浓浓的关心，心里头有点熨帖。
现在这个家，只有她一个人能撑住了。志国的腿还断着，超美还只是个三岁的小孩。其他的家人也都天南海北各自一方。
她抬起头，透过云层依稀看见仙童皱着眉，一双眼睛认真地盯着她，真的很担心的样子。
她有点想把对方紧皱的眉头抚平。
“能找着！我爹以前有个过命交情的战友，他们家姐弟俩都搁旁边当知青，到时候我找她俩来帮忙。”
这样，她就不用找本村的人出劳力了，反而是可以换点材料。村里每家要点沙子，再找大队要点土水泥，再加上神仙答应的石头，这房子可不就盖起来了吗？
“对了，石头我带来了！”
林嘉禾很喜欢跟奶奶说话，不知不觉地说了这么久，才想起来，她忘记把石头给奶奶看了。
“石头放在哪里？”
相秀在院子里打量了一圈，想了想，石头还是先藏在杂物堆底下的好。到时候就算有人质疑，也可以说是夏天去河底下摸的一直在攒。
反正，这村里攒沙子想盖房子的人也很多。
“您等一下，我把这里清理干净，然后堆……”
相秀的这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那只大手从天而降，几下就把堆满了各种杂物的墙角搬空了。
还剩下一些，那些小杂物林嘉禾的小手可捏不起来啦，相秀走过去，几铁锹就都铲走了。
“放在这里是吗？”
“对！都堆在墙角就行，然后我再把这些杂物堆上去。”
现在相秀说起话来也随意一些了，她说完，就看见一只大手从天而降，抓了满满一把石头，慢慢地放在墙角。
这些石头，每一块都比她的头大上一些，形状都扁扁的，边角又很圆润。简直太适合垒房子了！
大手甚至还在放石头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把石头垒成了一个小山包。
石头再多就要被人发现了，相秀赶紧朝着天上喊话：“够了！够了！”
林嘉禾往娃娃屋里探头看了看，小小的卵石已经堆满了小院子的一角。她买的石头还剩下足足大半袋子呢。不过，这样也省得对不上账被爸爸怀疑。后续如果不够，她还可以再投放。
不过，这么多石头还能继续放，这个娃娃屋到底是怎么算的限量呢？
林嘉禾突然眼睛一亮，她想起来，妈妈给她买过一只小小的金转运珠。因为怕丢，已经很久没戴过了。至少有两三年的时间，妈妈都没有问过。
如果把这个给了奶奶，奶奶一定能买很多很多东西吧？是不是就不会挨饿了？
她迅速从抽屉里把小盒子翻出来，小心翼翼地把手绳剪开，把那颗转运珠拿起来。
这一颗转运珠，还不到一颗小石头的十分之一大，应该可以的吧？
可是，让林嘉禾有点失望的是，她试了好几次，每次拿着转运珠的手都像是碰到了什么透明的空气墙一样弹了回来。
是今天放的小石头太多了吗？
她疑惑地把转运珠放好，又去拿小石头，试图放进去。
这下，林嘉禾拿着小石头的手没碰到任何阻碍，顺利地穿过了那层刚刚还存在着的屏障。
啊？
禾禾疑惑了。
她又拿转运珠比了比，明明是小石头更重，转运珠更轻，体积也差很多。为什么塞不进去？
难道……差别是价值？
林嘉禾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她跑去客厅又翻了一些小东西来验证。
棉签可以伸进去，妈妈的银戒指塞不进去，但是小小的银耳钉却能塞进去一个，第二只就塞不进去了。
这娃娃屋好奸诈啊！
禾禾垂头丧气地把妈妈的东西都放回去。
娃娃屋里的一家子并不知道这系统有多么奸诈，林志国看着一大堆石头，震惊到了。
“这石头，看着也太规整了吧？这要是拿来垒房子，肯定比之前的土胚房暖和多了！”
“可不是么！”
相秀刚刚忙了半天，把杂物都盖了上去，累得脸通红。
她兴奋地跟林志国交代自己的想法：“你说这样行不，我去找梦云她姐俩来帮忙，正好叫她们过来一起吃口肉。”
“不叫村里出劳力吗？会不会遭人怀疑啊？”
“不会！”相秀已经想得很明白了，“咱就自己慢慢干，石头就说是你过去慢慢攒的，反正村里那么些人攒沙子呢。到时候一家给咱出点沙子，再找大队要点土水泥，梦云她弟弟干活贼卖力！”
林嘉禾看了一眼娃娃屋里，好像一切正常。她抱着作业，去找妈妈了。
最近几天沉迷看爷爷奶奶干活，好久没有陪妈妈看书了。
也好久没听见妈妈吹笛子了！
她抱着作业，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正在阳台上独自品茶的妈妈。
不过，今天的妈妈并没有拿杂志或者书，也没开落地灯，只是一个人看着远处发呆，手里还拿着什么。
她靠了过去。
“妈妈，您怎么了呀？”
林妈妈轻轻摸了摸禾禾柔软的额发，心里也软得一塌糊涂。
昨天林爸爸讲父母的事情，把她的思念之情也勾出来了。
她很小的时候，亲妈就离开了，亲妈离开不到一周，父亲就另娶了后妈。
她到现在都无法原谅他们。
那是背叛。
“妈妈！喝橙汁！”
她最乖的禾禾宝贝端着橙汁过来了，趴在她的膝盖上撒娇卖萌，一张小脸美得像天使降临。
“妈妈，我想听你吹笛子了！”
“好，妈妈去拿笛子。”
林妈妈看出来女儿在转移她的情绪，拍了拍女儿，起身进屋取笛子。顺便把手里的旧相框放好。
相框的背面写着：沈梦云，52年摄于西湖畔。
不过，下岗潮之后，国营厂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赚钱了，整个小镇从过去的处处奋进，慢慢开始到处散发着一种躺平的状态。
整个小镇只有一座小公园，一到晚上特别热闹。
有扭秧歌的大爷大妈，有卖猫卖狗卖各种小玩意的，还有杂耍的谈恋爱的。
林爸爸默默地捂住林嘉禾的眼睛，把闺女抱起来换了个方向。
林嘉禾还要掰爸爸的手指呢，她刚刚还没看到什么东西，就被爸爸拎起来了。
林爸爸赶紧用别的东西转移宝贝女儿的注意力——那俩人还搁那亲呢！
幸好湖边有宠物市场，林爸爸赶紧抱着闺女往那边走，一边走一边给闺女转移注意力。
“看啊，今天有小鹦鹉，黄色的好不好看？嘿，大爷，这雀儿叫啥？”
“牡丹鹦鹉……别上手啊咬人！”
“禾禾喜欢这个吗？”
林嘉禾摇头，她的好朋友家里养了好多只，远远的在楼下就能听见鸟叫。
她家可是六层！
“那咱们看看别的？看看小金鱼？”
自从感受到女儿为家里的经济状况担心，林爸林妈就一直想给她养个宠物，也转移一下女儿的注意力。
不过，林嘉禾暂时还没想到这一点。
她要养爷爷奶奶呢！
不对……这个养字好像也不对……
在林嘉禾还在纠结要用什么字眼的时候，林爸爸已经抱着她走到了金鱼摊前。
小金鱼们都很漂亮，林嘉禾看了一圈，最喜欢黑色的尾巴像缎带一样的那种。
不过，比起金鱼，倒是装饰用的小石头更吸引她。
小卵石很漂亮，个头也很均匀，看起来也很坚固。林嘉禾在心里默默估计了一下尺寸，这个尺寸大概跟小人奶奶的头差不多大，应该很合适吧？
“想要这个小石头！”
林爸爸有点意外。
不过，不就是点小石头嘛，闺女想养的话，哪怕捡个塑料袋回家养，他也会跟媳妇一起给塑料袋喂食喂水的！
“要多少？”
摊主拿了个塑料口袋给她装，林嘉禾毫不客气，一口气把所有差不多大小的小石头都捡进去了。
“这个要不要？这个塑料石头会发夜光的。”
林爸爸赶紧拦了，他听说这个有辐射，对身体不好。
“买这么多石头啊？爸爸帮你拎着，还要不要别的了？”
林嘉禾摇了摇头，想了个借口：“我想把石头摆在娃娃屋的外面，摆一圈。”
“咱们禾禾真会装饰啊。”
买完了石头，林爸爸觉得只买石头像亏待了禾禾似的，两个人又吃了羊肉串，还给妈妈带了她爱吃的牛肉串。
回到家，林嘉禾迫不及待冲进了卧室。
她带着石头来了！
扑到娃娃屋跟前，林嘉禾一眼就看见奶奶正在仔细地铲平院子的地面。
这是要盖房子了吗？
“今天就可以开始盖房子吗？想好怎么盖了吗？”
自从觉得这女神仙像仙童，相秀觉得，自己对这神仙更亲近了。
不单单是期待对方赐下好处，而是希望听见她说话，看见她的脸从云层深处露出来。
想必，这仙童在天宫也是有些寂寞吧？所以那天才会叫她唱歌听。
相秀解释道：“盖房子得很多人一起盖，现在这土豆冻得结结实实的，得用大锤加铁钎才能凿开一点点地面。”
她用力挥舞锄头狠狠往地上一锄，果然，地上只有一个浅浅的小白坑。
按理来说，一家盖房子，只要自己备料，劳力主要靠全村一起盖。主家只要提供些吃喝就可以了。
但是相秀想想家里藏的那么多猪肉，想想石头的来源解释……
人多嘴杂，万一被发现了，那可就说不清了。
现在可是72年！每天早上跳忠字舞、晚上还要开批斗会的72年！
“那你能找到人吗？”
相秀听到仙童口中浓浓的关心，心里头有点熨帖。
现在这个家，只有她一个人能撑住了。志国的腿还断着，超美还只是个三岁的小孩。其他的家人也都天南海北各自一方。
她抬起头，透过云层依稀看见仙童皱着眉，一双眼睛认真地盯着她，真的很担心的样子。
她有点想把对方紧皱的眉头抚平。
“能找着！我爹以前有个过命交情的战友，他们家姐弟俩都搁旁边当知青，到时候我找她俩来帮忙。”
这样，她就不用找本村的人出劳力了，反而是可以换点材料。村里每家要点沙子，再找大队要点土水泥，再加上神仙答应的石头，这房子可不就盖起来了吗？
“对了，石头我带来了！”
林嘉禾很喜欢跟奶奶说话，不知不觉地说了这么久，才想起来，她忘记把石头给奶奶看了。
“石头放在哪里？”
相秀在院子里打量了一圈，想了想，石头还是先藏在杂物堆底下的好。到时候就算有人质疑，也可以说是夏天去河底下摸的一直在攒。
反正，这村里攒沙子想盖房子的人也很多。
“您等一下，我把这里清理干净，然后堆……”
相秀的这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那只大手从天而降，几下就把堆满了各种杂物的墙角搬空了。
还剩下一些，那些小杂物林嘉禾的小手可捏不起来啦，相秀走过去，几铁锹就都铲走了。
“放在这里是吗？”
“对！都堆在墙角就行，然后我再把这些杂物堆上去。”
现在相秀说起话来也随意一些了，她说完，就看见一只大手从天而降，抓了满满一把石头，慢慢地放在墙角。
这些石头，每一块都比她的头大上一些，形状都扁扁的，边角又很圆润。简直太适合垒房子了！
大手甚至还在放石头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把石头垒成了一个小山包。
石头再多就要被人发现了，相秀赶紧朝着天上喊话：“够了！够了！”
林嘉禾往娃娃屋里探头看了看，小小的卵石已经堆满了小院子的一角。她买的石头还剩下足足大半袋子呢。不过，这样也省得对不上账被爸爸怀疑。后续如果不够，她还可以再投放。
不过，这么多石头还能继续放，这个娃娃屋到底是怎么算的限量呢？
林嘉禾突然眼睛一亮，她想起来，妈妈给她买过一只小小的金转运珠。因为怕丢，已经很久没戴过了。至少有两三年的时间，妈妈都没有问过。
如果把这个给了奶奶，奶奶一定能买很多很多东西吧？是不是就不会挨饿了？
她迅速从抽屉里把小盒子翻出来，小心翼翼地把手绳剪开，把那颗转运珠拿起来。
这一颗转运珠，还不到一颗小石头的十分之一大，应该可以的吧？
可是，让林嘉禾有点失望的是，她试了好几次，每次拿着转运珠的手都像是碰到了什么透明的空气墙一样弹了回来。
是今天放的小石头太多了吗？
她疑惑地把转运珠放好，又去拿小石头，试图放进去。
这下，林嘉禾拿着小石头的手没碰到任何阻碍，顺利地穿过了那层刚刚还存在着的屏障。
啊？
禾禾疑惑了。
她又拿转运珠比了比，明明是小石头更重，转运珠更轻，体积也差很多。为什么塞不进去？
难道……差别是价值？
林嘉禾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她跑去客厅又翻了一些小东西来验证。
棉签可以伸进去，妈妈的银戒指塞不进去，但是小小的银耳钉却能塞进去一个，第二只就塞不进去了。
这娃娃屋好奸诈啊！
禾禾垂头丧气地把妈妈的东西都放回去。
娃娃屋里的一家子并不知道这系统有多么奸诈，林志国看着一大堆石头，震惊到了。
“这石头，看着也太规整了吧？这要是拿来垒房子，肯定比之前的土胚房暖和多了！”
“可不是么！”
相秀刚刚忙了半天，把杂物都盖了上去，累得脸通红。
她兴奋地跟林志国交代自己的想法：“你说这样行不，我去找梦云她姐俩来帮忙，正好叫她们过来一起吃口肉。”
“不叫村里出劳力吗？会不会遭人怀疑啊？”
“不会！”相秀已经想得很明白了，“咱就自己慢慢干，石头就说是你过去慢慢攒的，反正村里那么些人攒沙子呢。到时候一家给咱出点沙子，再找大队要点土水泥，梦云她弟弟干活贼卖力！”
林嘉禾看了一眼娃娃屋里，好像一切正常。她抱着作业，去找妈妈了。
最近几天沉迷看爷爷奶奶干活，好久没有陪妈妈看书了。
也好久没听见妈妈吹笛子了！
她抱着作业，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正在阳台上独自品茶的妈妈。
不过，今天的妈妈并没有拿杂志或者书，也没开落地灯，只是一个人看着远处发呆，手里还拿着什么。
她靠了过去。
“妈妈，您怎么了呀？”
林妈妈轻轻摸了摸禾禾柔软的额发，心里也软得一塌糊涂。
昨天林爸爸讲父母的事情，把她的思念之情也勾出来了。
她很小的时候，亲妈就离开了，亲妈离开不到一周，父亲就另娶了后妈。
她到现在都无法原谅他们。
那是背叛。
“妈妈！喝橙汁！”
她最乖的禾禾宝贝端着橙汁过来了，趴在她的膝盖上撒娇卖萌，一张小脸美得像天使降临。
“妈妈，我想听你吹笛子了！”
“好，妈妈去拿笛子。”
林妈妈看出来女儿在转移她的情绪，拍了拍女儿，起身进屋取笛子。顺便把手里的旧相框放好。
相框的背面写着：沈梦云，52年摄于西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