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里，程舒遥松了口气。
刚才他以为潘成要拿烟灰缸砸自己的，一开始想躲的，可想了想，不躲的话对他们更不利。
没成想他竟然对着自己的额头砸去。
更没想到的是……
程舒遥看向副驾的傻望，像是安抚小孩一样，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刚刚为什么挡在我前面？”她轻声问。
傻望眨了眨漆黑的大眼，说：“那个东西砸下来，肯定比被狗咬一口还疼。”
程舒遥笑，“你被狗咬过？”
他点头如捣蒜，撸起袖子，白皙有力的小臂上，呈出一道疤，还是新疤。
“被狗咬的，很疼。”他望着她，俊目又笑成一条缝。
程舒遥收回手，“吃不吃烤肉？”
他低头，“你不生我气了吗？”
“什么气？”
“我把你杯子摔碎，还给你夹肉吃。”他小心地瞥她。
程舒遥没想到他会以为自己气这个。
顿时无奈又发笑，“那马上我给你夹肉，你也生我气，不就行了。”
“好，但是我不生气。”
“好，你不生气。”
程舒遥发动汽车，一路上放了些欢快愉悦的歌。
傻望时不时看她一眼，问道：“你昨天，为什么回来。”
他又说，“明明我还诬陷你撞了旺财。”
程舒遥想也没想，答道：“换成你，你也会，对吗？”
他默认，继续看向前方，可又像是在想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有十分钟就到高速路口。
傻望已经有些困了，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昏昏欲睡。
也是，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又在车上听着类似于助眠的音乐。
程舒遥调高空调，“困了就睡一会，还有十分钟不到就下高速了。”
傻望有些犹豫，但望着程舒遥温和的目光，还是点头答应了，歪过头就合上眼睛小眯着。
突然，轮胎打滑，车身剧烈转动。
程舒遥握紧方向盘，不断点刹，由于车速不慢，突然的打滑让方向盘很难控制。
这条高速平时也没什么车，只有放假日人才多些，都是下乡回老家以及去乡镇部门的。
傻望紧紧攥着扶手，好端端的怎么会轮胎打滑。
只见仪表盘弹出胎压报警指示灯，才意识到轮胎被扎了。
后视镜中赫然出现一道强光，程舒遥恍惚间看见地上一排的阻车钉以及那辆紧追不舍的面包车。
他们，被盯上了。
“傻望，坐稳。”程舒遥大喊。
双手死死稳住方向盘，不断点刹，保持车身不去撞进旁边的田地。
一旦进去，他们再刷点手段，在里面发生爆炸，那就是真正的毁尸灭迹。
车速和方向都控制下来，与此同时，那辆面包车也与他们车身并肩。
透过车窗，傻望犀利地目光盯着车里的黑鬼。
他们妄想把程舒遥的车挤翻出去。
程舒遥猛踩刹车，轮胎失衡，车身又剧烈晃动，但还是稳稳停下来。
跟狗贩子的车瞬间拉开一大截的距离，又一脚油门冲进左侧的反向道路。
傻望紧紧握着扶手，强迫自己言语清晰，“不要慌。”
程舒遥望向他，额头的冷汗密了一层又一层，双手都在颤抖。
还是回应了，“好。”
“咣当”一声。
车顶一个坑凹了下来。
转瞬，一只手就死死贴着车窗。
他们有人跳到了自己的车上！
那只大手攥着石头，狠狠敲击着玻璃。
很快就出现一个洞。
傻望降下车窗，程舒遥惊呼一声，却发现霹雳的电棍落在了朝里伸来的手上。
只一下，那人就跌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被后面穷追不舍的面包车撞飞了出去，似是血肉模糊。
程舒遥把手机扔给傻望，“没有密码，呼叫张秋。”
傻望没玩过手机，只用过老人机，但还是看着图标和不难认的字拨了出去。
张秋也是第一时间接，抱怨道：“终于接电话了，给你打电话发信息也不回，你们人去哪……”
话还没说完，他就意识到：“什么情况，你们那怎么那么乱？”
狂风呼啸着钻进车内，傻望下意识拿手掌去堵。
程舒遥大喊：“狗贩子在追我们，我们的车胎已经爆了，在闵村和江城这条高速上！”
张秋立即起身，外套都顾不上拿，“我们现在就出警，记得，你们的安全最重要。”
傻望把手机塞进怀里，看着对面逆行也死追的面包车，忽而看见一个黑窟窿。
眯了眯眼，在看清后瞳孔猛然骤缩！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解开安全带，朝程舒遥的身上扑去。
惊呼间，傻望的头颅垂在她的肩上，颚下那张俊脸倏地惨白，下一秒像是承受了什么痛苦一样重重闷哼一声。
程舒遥不敢慢下速度，可傻望的双手已经盘上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死死按进怀里护在身下。
侧头看去，他们摇下车窗，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枪，而那个黑窟窿就是枪眼。
傻望的右肩上，深深扎进一个针头。
“傻望……”程舒遥一遍一遍地喊着。
“傻望，你睁眼……傻望！”
为什么会有这般傻的人？好傻好傻……
双手颤抖到无力握方向盘。
他会死吗？
如果死了，她该如何。
又能如何？
傻望的双眼快要合上，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哆嗦着唇瓣，似是要说什么。
程舒遥的车不断晃动，车胎已经到极限，开始松轴。
程舒遥停下车，锁紧车门，单手拿过他的电棍藏在身下。
从警局到这，大概半小时的车程，速度快的话只要十五分钟。
程舒遥轻轻推开傻望，他的呼吸开始急促，全身冷的像冰一样。
脱下外套披在他的身上，那道车光越来越近。
轮胎轧地的摩擦声也越来越响。
伴随着一道急刹，那辆面包车下来三个人，为首的就是开枪射击的黑鬼。
后面两个拿着铁棍，步步紧逼。
程舒遥解开安全带，藏在身后的手紧紧握着电棍的开关。
她没用过，但是今天看过傻望开过。
黑鬼混不吝笑笑，伸手故作礼貌地敲了敲车窗。
突地，那张满脸横肉的大脸就抵在上面，吐着舌头舔着窗，哈哈大笑。
他这是在心理上折磨猎物。
这些虐杀动物的人，心理的本质就是一个变态。
比起一棍子打死，他们更愿意听猎物蜷缩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惨叫，看他们满身是血近乎死亡，却又拼命挣扎的模样。
可程舒遥偏不认，要说傻望犟，那她便是比他犟上千万倍。
她是个怕麻烦的人，也自认为是个心狠的女人，只要事不关己，她便真的可以做到高高挂起。
所有不认识她和认识她的人，都说她骨子里是冷血是蔑视的。
可是傻望，像是另一个自己。
以及自己想成为的人。
刚才他以为潘成要拿烟灰缸砸自己的，一开始想躲的，可想了想，不躲的话对他们更不利。
没成想他竟然对着自己的额头砸去。
更没想到的是……
程舒遥看向副驾的傻望，像是安抚小孩一样，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刚刚为什么挡在我前面？”她轻声问。
傻望眨了眨漆黑的大眼，说：“那个东西砸下来，肯定比被狗咬一口还疼。”
程舒遥笑，“你被狗咬过？”
他点头如捣蒜，撸起袖子，白皙有力的小臂上，呈出一道疤，还是新疤。
“被狗咬的，很疼。”他望着她，俊目又笑成一条缝。
程舒遥收回手，“吃不吃烤肉？”
他低头，“你不生我气了吗？”
“什么气？”
“我把你杯子摔碎，还给你夹肉吃。”他小心地瞥她。
程舒遥没想到他会以为自己气这个。
顿时无奈又发笑，“那马上我给你夹肉，你也生我气，不就行了。”
“好，但是我不生气。”
“好，你不生气。”
程舒遥发动汽车，一路上放了些欢快愉悦的歌。
傻望时不时看她一眼，问道：“你昨天，为什么回来。”
他又说，“明明我还诬陷你撞了旺财。”
程舒遥想也没想，答道：“换成你，你也会，对吗？”
他默认，继续看向前方，可又像是在想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有十分钟就到高速路口。
傻望已经有些困了，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昏昏欲睡。
也是，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又在车上听着类似于助眠的音乐。
程舒遥调高空调，“困了就睡一会，还有十分钟不到就下高速了。”
傻望有些犹豫，但望着程舒遥温和的目光，还是点头答应了，歪过头就合上眼睛小眯着。
突然，轮胎打滑，车身剧烈转动。
程舒遥握紧方向盘，不断点刹，由于车速不慢，突然的打滑让方向盘很难控制。
这条高速平时也没什么车，只有放假日人才多些，都是下乡回老家以及去乡镇部门的。
傻望紧紧攥着扶手，好端端的怎么会轮胎打滑。
只见仪表盘弹出胎压报警指示灯，才意识到轮胎被扎了。
后视镜中赫然出现一道强光，程舒遥恍惚间看见地上一排的阻车钉以及那辆紧追不舍的面包车。
他们，被盯上了。
“傻望，坐稳。”程舒遥大喊。
双手死死稳住方向盘，不断点刹，保持车身不去撞进旁边的田地。
一旦进去，他们再刷点手段，在里面发生爆炸，那就是真正的毁尸灭迹。
车速和方向都控制下来，与此同时，那辆面包车也与他们车身并肩。
透过车窗，傻望犀利地目光盯着车里的黑鬼。
他们妄想把程舒遥的车挤翻出去。
程舒遥猛踩刹车，轮胎失衡，车身又剧烈晃动，但还是稳稳停下来。
跟狗贩子的车瞬间拉开一大截的距离，又一脚油门冲进左侧的反向道路。
傻望紧紧握着扶手，强迫自己言语清晰，“不要慌。”
程舒遥望向他，额头的冷汗密了一层又一层，双手都在颤抖。
还是回应了，“好。”
“咣当”一声。
车顶一个坑凹了下来。
转瞬，一只手就死死贴着车窗。
他们有人跳到了自己的车上！
那只大手攥着石头，狠狠敲击着玻璃。
很快就出现一个洞。
傻望降下车窗，程舒遥惊呼一声，却发现霹雳的电棍落在了朝里伸来的手上。
只一下，那人就跌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被后面穷追不舍的面包车撞飞了出去，似是血肉模糊。
程舒遥把手机扔给傻望，“没有密码，呼叫张秋。”
傻望没玩过手机，只用过老人机，但还是看着图标和不难认的字拨了出去。
张秋也是第一时间接，抱怨道：“终于接电话了，给你打电话发信息也不回，你们人去哪……”
话还没说完，他就意识到：“什么情况，你们那怎么那么乱？”
狂风呼啸着钻进车内，傻望下意识拿手掌去堵。
程舒遥大喊：“狗贩子在追我们，我们的车胎已经爆了，在闵村和江城这条高速上！”
张秋立即起身，外套都顾不上拿，“我们现在就出警，记得，你们的安全最重要。”
傻望把手机塞进怀里，看着对面逆行也死追的面包车，忽而看见一个黑窟窿。
眯了眯眼，在看清后瞳孔猛然骤缩！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解开安全带，朝程舒遥的身上扑去。
惊呼间，傻望的头颅垂在她的肩上，颚下那张俊脸倏地惨白，下一秒像是承受了什么痛苦一样重重闷哼一声。
程舒遥不敢慢下速度，可傻望的双手已经盘上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死死按进怀里护在身下。
侧头看去，他们摇下车窗，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枪，而那个黑窟窿就是枪眼。
傻望的右肩上，深深扎进一个针头。
“傻望……”程舒遥一遍一遍地喊着。
“傻望，你睁眼……傻望！”
为什么会有这般傻的人？好傻好傻……
双手颤抖到无力握方向盘。
他会死吗？
如果死了，她该如何。
又能如何？
傻望的双眼快要合上，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哆嗦着唇瓣，似是要说什么。
程舒遥的车不断晃动，车胎已经到极限，开始松轴。
程舒遥停下车，锁紧车门，单手拿过他的电棍藏在身下。
从警局到这，大概半小时的车程，速度快的话只要十五分钟。
程舒遥轻轻推开傻望，他的呼吸开始急促，全身冷的像冰一样。
脱下外套披在他的身上，那道车光越来越近。
轮胎轧地的摩擦声也越来越响。
伴随着一道急刹，那辆面包车下来三个人，为首的就是开枪射击的黑鬼。
后面两个拿着铁棍，步步紧逼。
程舒遥解开安全带，藏在身后的手紧紧握着电棍的开关。
她没用过，但是今天看过傻望开过。
黑鬼混不吝笑笑，伸手故作礼貌地敲了敲车窗。
突地，那张满脸横肉的大脸就抵在上面，吐着舌头舔着窗，哈哈大笑。
他这是在心理上折磨猎物。
这些虐杀动物的人，心理的本质就是一个变态。
比起一棍子打死，他们更愿意听猎物蜷缩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惨叫，看他们满身是血近乎死亡，却又拼命挣扎的模样。
可程舒遥偏不认，要说傻望犟，那她便是比他犟上千万倍。
她是个怕麻烦的人，也自认为是个心狠的女人，只要事不关己，她便真的可以做到高高挂起。
所有不认识她和认识她的人，都说她骨子里是冷血是蔑视的。
可是傻望，像是另一个自己。
以及自己想成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