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是哦，现在的她应该没有这么好的厨艺才对。
李梅可不像郑婉这么好糊弄，晚上不能这么做菜了，得发挥17岁孟箬的做饭水平。
“吃你的饭，问那么多干嘛。”孟箬怼了她一句。
被怼的郑婉悻悻地闭了嘴，不再说话。
这个孟箬，怎么脾气越来越大了，好好跟她说话，还怼人。
郑婉思忖片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个孟箬脾气变差了不说，厨艺怎么还突然这么好了。
等妈下班回来，她要好好跟妈说说这个怪事。
然而这个想法只是在她的脑中酝酿了一个下午，还没开始实施就夭折了。
因为孟箬晚上做的菜，又回到了她原来的水平。
“端菜、拿碗。”孟箬瞥了一眼，对着厨房探头探脑的郑婉，说道。
为了明天的饭，虽然不情愿，但她也忍了。
郑婉走进厨房，看着两盘菜再次一脸惊讶。
她一脸疑惑地看向孟箬，问：“中午的大厨水平呢？”
孟箬撇了她一眼，无语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郑婉再去看中午的剩菜，已经被孟箬热得糊成一团了。
郑婉吃完晚饭都还是一脸懵，一副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样子。
翌日早晨，李梅提前十分钟起床，就怕再发生昨天的情况，孟箬这丫头没准备早饭。
结果一走到客厅，孟箬正坐在饭桌上吃红薯。
李梅有些惊讶，惊讶完之后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不用说，这丫头肯定是昨天找活儿碰壁了，知道了挣钱的辛苦，想跟她服软了。
哼，小丫头片子，还跟她犟，那她就再晾她几天。
等这丫头主动跟她承认错误，她就顺水推舟，让她下定决心辍学老老实实去打工。
这时，郑婉也起床了。
“姐，你蒸了红薯吗？”她问，“我跟妈的呢？”
“在厨房。”孟箬吃完最后一口红薯，淡声说道。
要不是高三还要在这住一年，她早走了。
郑婉皱眉看向她，她这是故意的吗？
这么多年，早饭什么的，不都是孟箬帮她和妈盛好放到饭桌上吗？
“妈，我去帮你拿。”郑婉对李梅说。
现在孟箬和妈怄气，那她更要好好表现了。
李梅坐下来，鼻子里哼出气，语气不满道：“衣服都放两天了，也不知道洗。”
虽然没点孟箬的名，但孟箬知道，这是跟她说的。
她像是没听到，站起身，径直走去了房间。
徒留李梅坐在饭桌前生气。
饭店的上班时间是上午十点到晚上九点，管中饭和晚饭，孟箬在家写作业写到九点多，才出发去阳县食府。
走到阳县食府，孟箬看到昨天那个服务员已经站在门口准备迎宾了。
小姑娘看着和她年纪差不多，孟箬笑着上前打招呼：“你好，我叫孟箬，是来上班的。”
服务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我叫周小慧。”
“昨天我听张龙他们说了，他们都说你厉害。”周小慧腼腆地笑着。
两人站在门口闲聊了几句，算是正式认识。
今天老板刚好也在，就亲自领着孟箬去后厨见孙师傅。
孙师傅很配合地和她介绍工作，并重点交代了几件需要她做的事。
说完，孙金发又递给她一个菜单：“这是我们店的菜单，你看看上面的菜，是不是都会做。”
孟箬接过菜单，一脸认真地看起来。
看到其中一个菜名，有点不明白，正想抬头询问，却发现孙师傅人不知道去哪里了。
“张龙哥，杨宇哥，孙师傅呢？”孟箬问。
此刻，张龙和杨宇也都在忙，张龙在埋头刨土豆，杨宇在择菜洗菜。
“孙师傅有事出去了，”正在刨土豆的张龙抬头说道，“你有什么事吗？”
“这个翡翠白玉汤是什么啊？”孟箬指着菜单询问。
张龙放下手上的土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看了眼菜单，反应半秒，才说道：“就是青菜豆腐汤。”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浸在水里的豆腐和竹筐里的青菜。
“哦——”孟箬恍然大悟地点头，敢情“翡翠”就是青菜，“白玉”就是豆腐啊。
“还有这个‘蚂蚁上树’就是肉沫炒粉丝。”张龙指着另一道菜名说。
孟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她倒是知道。
孙师傅刚刚跟她说过，客人一般是十一点半陆陆续续开始来，到一两点，人越来越少。饭点前后厨的主要工作就是准备食材。
该洗的菜洗了，该切的切了，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孟箬放下菜单，也蹲下来和张龙一起刨土豆，一边刨土豆一边闲聊打听饭店的各种情况。
“张龙哥，咱们店卖的最好的菜是什么呀？”
卖的多的菜自然是要多备点的，到时候客人一齐过来，一下子点了十几盘，菜要是备得不够，就麻烦了。
孟箬长得漂亮，看着也好相处，张龙跟她说话时还有点不好意思。
“土豆卖得最多，土豆丝、过油土豆片、还有肉沫土豆块。”跟孟箬说话时，张龙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慢下来，“有时候客人多，这一大筐土豆都不够。”
“那这一筐土豆上午都要刨完吗？”孟箬问。
“刨一半，剩下一半下午再刨，保证新鲜。”张龙回答。
她点点头，确实，如果都刨了，到时候用不完，就浪费了。
“张龙哥，那我切两盆土豆丝、一盆土豆片、半盆土豆块，这样够不够？”孟箬又问。
张龙闻言，眼中出现几分惊讶，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平常就是这样切的。”
孟箬笑了笑，说：“我随便猜的。”
这个年代大部分人都穷，能花在吃饭上的开销肯定也是少之又少，听张龙报菜名肯定是肉沫土豆块比过油土豆片贵，过油土豆片比土豆丝贵，因此相对来说土豆丝肯定要多备点。
孟箬一笑，刹那间，张龙还以为孟箬是在对他笑，一时心里犹如被一阵春风吹拂过一般惬意舒适。
但他很快也反应过来，孟箬不是对他而是对事。听刘老板说，孟箬还在上学，来饭店当厨子也只是趁暑假打工赚学费，人家都还要安安分分上学，在男女之情上自然不会有什么想法。
因此之后，孙龙也一直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看待。
孟箬和孙龙蹲在地上刨土豆说话时，刘荣刚好溜达过来，就听了一耳朵。
听完之后，他满意地点点头，再次觉得自己没看走眼。
这小姑娘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还挺机灵。
嗯，不错不错。
刘荣面带笑容地折回，又溜达到饭店一楼大厅，一抬眼就看见了跟个榆木疙瘩一样的周小慧，顿时又是连连摇头。
周小慧这小姑娘是老实得有点过分了，作为服务员一点都不知道随机应变的。
刚见识完孟箬的聪明机灵，又看到呆若木鸡的周小慧，刘荣心中顿时高下立判。
“今天是你第一次到饭店上班吧？”张龙问。
孟箬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颔首。
“你也不用太紧张，”张龙安慰道，“第一天孙师傅肯定会给你打个样的，到时候你看他怎么做，跟着做就行。”
“你聪明，不像我，看师傅做多少遍也看不会。”
“张龙哥，你可别这样说，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也都有不一样的长处。”孟箬笑着说了一句，然后道，“土豆刨得差不多了，我来切片切丝吧。”
说完，她便将清洗好的土豆放在沥水篮中。
刀尖和砧板碰撞，传来有节奏的哒哒声，像是一首快节奏的流行乐曲。
张龙和杨宇听到这快捷又规律的切菜声，都不由地停在手中的活，站起来旁观了一会儿。
不一会儿，孟箬就切好了小半盆的土豆丝，土豆丝放入装满水的盆中，迅速散开来，根根分明，粗细均匀。
不单切得快还切得这么漂亮，再想想他们之前切的土豆丝，那简直没眼看。
杨宇看了一会儿不由朝她竖起大拇指，笑着夸赞：“厉害啊，妹妹。”
孟箬腼腆一笑，继续切土豆。
上辈子她把大部分的时间都投入到烹饪之中，那时候跟着中餐老师学习，因为她学做菜的目的既不是为了竞技，也不是为了工作，所以老师对她的要求不高。
但她自己不这么认为，她觉得既然要学，那就学好学精。因此，她下课了还在家练习刀工，研究怎么把菜做得更好吃，到最后课业结束，她反倒成了那一批学生中成绩最好的。
他们三个把该准备的食材都提前准备好，眼看着都快到十一点半了，孙师傅还没来。
“这都快饭点了，师傅怎么还不回来？”
一旁的孙龙也很着急，这要是平时孙师傅早就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个点也没回来。
往常孙师傅出去溜达，也就溜达个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现在这都一两个小时了，还没回来。
孙师傅喜欢在上班的时间出去溜达，之前王师傅对此也颇有意见，找了刘老板反馈这事好几次。
这不就是明目张胆地偷懒嘛，后厨本来是两个师傅，孙师傅出去溜达，活不就落在他一个人的头上了吗，他不能吃这个亏。
一开始王师傅来找他，刘荣也只是打哈哈，随便敷衍几句，然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孙师傅还照样在上班的时间出去溜达。
一般，聪明人在找了刘荣几次后，看老板一直是这态度，也该明白其中的微妙了，可王师傅是个实诚人啊，他不懂这些，他认死理。
最后，刘荣被他缠得没办法了，直接给他摊了牌。
孙师傅是创业初期就跟着刘荣的人，他得卖他一个面子。
老板都给孙金发面子了，他王忠一个员工就更没理由找孙金发的茬了，于是他也就只能咽下这口气，忍着。
这事到这里，就算是划上一个句号。
……
孟箬心里也有些忐忑，但脸上却没表露出什么。
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她自然是要表现好，争取在刘荣面前留个好印象。
可正如张龙说的，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她是提着十二分的精神，总担心自己会出错。现在孙金发迟迟不出现，无疑加重了她心中的担忧。
要是到了饭点，孙金发还不回来，那这后厨就剩她这一个厨子，她就得撑起整个后厨，要安排好其他人的工作，不能忙中出错。
通过这一两天的观察，也看出孙师傅和刘老板的关系不一般，反正不是亲戚，就是交情很深的朋友。
想到这，孟箬脑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孙金发今天这么晚还没回来，怕不是故意的吧。
故意给她出难题。
这时，今天的第一单生意来了。
周小慧拿着点菜单走进后厨，开始报菜名：“3号桌，酸辣土豆丝一份，香煎豆腐一份，还有一份花生米。”
说着，周小慧将纸撕下，递给孙龙。
李梅可不像郑婉这么好糊弄，晚上不能这么做菜了，得发挥17岁孟箬的做饭水平。
“吃你的饭，问那么多干嘛。”孟箬怼了她一句。
被怼的郑婉悻悻地闭了嘴，不再说话。
这个孟箬，怎么脾气越来越大了，好好跟她说话，还怼人。
郑婉思忖片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个孟箬脾气变差了不说，厨艺怎么还突然这么好了。
等妈下班回来，她要好好跟妈说说这个怪事。
然而这个想法只是在她的脑中酝酿了一个下午，还没开始实施就夭折了。
因为孟箬晚上做的菜，又回到了她原来的水平。
“端菜、拿碗。”孟箬瞥了一眼，对着厨房探头探脑的郑婉，说道。
为了明天的饭，虽然不情愿，但她也忍了。
郑婉走进厨房，看着两盘菜再次一脸惊讶。
她一脸疑惑地看向孟箬，问：“中午的大厨水平呢？”
孟箬撇了她一眼，无语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郑婉再去看中午的剩菜，已经被孟箬热得糊成一团了。
郑婉吃完晚饭都还是一脸懵，一副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样子。
翌日早晨，李梅提前十分钟起床，就怕再发生昨天的情况，孟箬这丫头没准备早饭。
结果一走到客厅，孟箬正坐在饭桌上吃红薯。
李梅有些惊讶，惊讶完之后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不用说，这丫头肯定是昨天找活儿碰壁了，知道了挣钱的辛苦，想跟她服软了。
哼，小丫头片子，还跟她犟，那她就再晾她几天。
等这丫头主动跟她承认错误，她就顺水推舟，让她下定决心辍学老老实实去打工。
这时，郑婉也起床了。
“姐，你蒸了红薯吗？”她问，“我跟妈的呢？”
“在厨房。”孟箬吃完最后一口红薯，淡声说道。
要不是高三还要在这住一年，她早走了。
郑婉皱眉看向她，她这是故意的吗？
这么多年，早饭什么的，不都是孟箬帮她和妈盛好放到饭桌上吗？
“妈，我去帮你拿。”郑婉对李梅说。
现在孟箬和妈怄气，那她更要好好表现了。
李梅坐下来，鼻子里哼出气，语气不满道：“衣服都放两天了，也不知道洗。”
虽然没点孟箬的名，但孟箬知道，这是跟她说的。
她像是没听到，站起身，径直走去了房间。
徒留李梅坐在饭桌前生气。
饭店的上班时间是上午十点到晚上九点，管中饭和晚饭，孟箬在家写作业写到九点多，才出发去阳县食府。
走到阳县食府，孟箬看到昨天那个服务员已经站在门口准备迎宾了。
小姑娘看着和她年纪差不多，孟箬笑着上前打招呼：“你好，我叫孟箬，是来上班的。”
服务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我叫周小慧。”
“昨天我听张龙他们说了，他们都说你厉害。”周小慧腼腆地笑着。
两人站在门口闲聊了几句，算是正式认识。
今天老板刚好也在，就亲自领着孟箬去后厨见孙师傅。
孙师傅很配合地和她介绍工作，并重点交代了几件需要她做的事。
说完，孙金发又递给她一个菜单：“这是我们店的菜单，你看看上面的菜，是不是都会做。”
孟箬接过菜单，一脸认真地看起来。
看到其中一个菜名，有点不明白，正想抬头询问，却发现孙师傅人不知道去哪里了。
“张龙哥，杨宇哥，孙师傅呢？”孟箬问。
此刻，张龙和杨宇也都在忙，张龙在埋头刨土豆，杨宇在择菜洗菜。
“孙师傅有事出去了，”正在刨土豆的张龙抬头说道，“你有什么事吗？”
“这个翡翠白玉汤是什么啊？”孟箬指着菜单询问。
张龙放下手上的土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看了眼菜单，反应半秒，才说道：“就是青菜豆腐汤。”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浸在水里的豆腐和竹筐里的青菜。
“哦——”孟箬恍然大悟地点头，敢情“翡翠”就是青菜，“白玉”就是豆腐啊。
“还有这个‘蚂蚁上树’就是肉沫炒粉丝。”张龙指着另一道菜名说。
孟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她倒是知道。
孙师傅刚刚跟她说过，客人一般是十一点半陆陆续续开始来，到一两点，人越来越少。饭点前后厨的主要工作就是准备食材。
该洗的菜洗了，该切的切了，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孟箬放下菜单，也蹲下来和张龙一起刨土豆，一边刨土豆一边闲聊打听饭店的各种情况。
“张龙哥，咱们店卖的最好的菜是什么呀？”
卖的多的菜自然是要多备点的，到时候客人一齐过来，一下子点了十几盘，菜要是备得不够，就麻烦了。
孟箬长得漂亮，看着也好相处，张龙跟她说话时还有点不好意思。
“土豆卖得最多，土豆丝、过油土豆片、还有肉沫土豆块。”跟孟箬说话时，张龙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慢下来，“有时候客人多，这一大筐土豆都不够。”
“那这一筐土豆上午都要刨完吗？”孟箬问。
“刨一半，剩下一半下午再刨，保证新鲜。”张龙回答。
她点点头，确实，如果都刨了，到时候用不完，就浪费了。
“张龙哥，那我切两盆土豆丝、一盆土豆片、半盆土豆块，这样够不够？”孟箬又问。
张龙闻言，眼中出现几分惊讶，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平常就是这样切的。”
孟箬笑了笑，说：“我随便猜的。”
这个年代大部分人都穷，能花在吃饭上的开销肯定也是少之又少，听张龙报菜名肯定是肉沫土豆块比过油土豆片贵，过油土豆片比土豆丝贵，因此相对来说土豆丝肯定要多备点。
孟箬一笑，刹那间，张龙还以为孟箬是在对他笑，一时心里犹如被一阵春风吹拂过一般惬意舒适。
但他很快也反应过来，孟箬不是对他而是对事。听刘老板说，孟箬还在上学，来饭店当厨子也只是趁暑假打工赚学费，人家都还要安安分分上学，在男女之情上自然不会有什么想法。
因此之后，孙龙也一直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看待。
孟箬和孙龙蹲在地上刨土豆说话时，刘荣刚好溜达过来，就听了一耳朵。
听完之后，他满意地点点头，再次觉得自己没看走眼。
这小姑娘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还挺机灵。
嗯，不错不错。
刘荣面带笑容地折回，又溜达到饭店一楼大厅，一抬眼就看见了跟个榆木疙瘩一样的周小慧，顿时又是连连摇头。
周小慧这小姑娘是老实得有点过分了，作为服务员一点都不知道随机应变的。
刚见识完孟箬的聪明机灵，又看到呆若木鸡的周小慧，刘荣心中顿时高下立判。
“今天是你第一次到饭店上班吧？”张龙问。
孟箬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颔首。
“你也不用太紧张，”张龙安慰道，“第一天孙师傅肯定会给你打个样的，到时候你看他怎么做，跟着做就行。”
“你聪明，不像我，看师傅做多少遍也看不会。”
“张龙哥，你可别这样说，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也都有不一样的长处。”孟箬笑着说了一句，然后道，“土豆刨得差不多了，我来切片切丝吧。”
说完，她便将清洗好的土豆放在沥水篮中。
刀尖和砧板碰撞，传来有节奏的哒哒声，像是一首快节奏的流行乐曲。
张龙和杨宇听到这快捷又规律的切菜声，都不由地停在手中的活，站起来旁观了一会儿。
不一会儿，孟箬就切好了小半盆的土豆丝，土豆丝放入装满水的盆中，迅速散开来，根根分明，粗细均匀。
不单切得快还切得这么漂亮，再想想他们之前切的土豆丝，那简直没眼看。
杨宇看了一会儿不由朝她竖起大拇指，笑着夸赞：“厉害啊，妹妹。”
孟箬腼腆一笑，继续切土豆。
上辈子她把大部分的时间都投入到烹饪之中，那时候跟着中餐老师学习，因为她学做菜的目的既不是为了竞技，也不是为了工作，所以老师对她的要求不高。
但她自己不这么认为，她觉得既然要学，那就学好学精。因此，她下课了还在家练习刀工，研究怎么把菜做得更好吃，到最后课业结束，她反倒成了那一批学生中成绩最好的。
他们三个把该准备的食材都提前准备好，眼看着都快到十一点半了，孙师傅还没来。
“这都快饭点了，师傅怎么还不回来？”
一旁的孙龙也很着急，这要是平时孙师傅早就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个点也没回来。
往常孙师傅出去溜达，也就溜达个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现在这都一两个小时了，还没回来。
孙师傅喜欢在上班的时间出去溜达，之前王师傅对此也颇有意见，找了刘老板反馈这事好几次。
这不就是明目张胆地偷懒嘛，后厨本来是两个师傅，孙师傅出去溜达，活不就落在他一个人的头上了吗，他不能吃这个亏。
一开始王师傅来找他，刘荣也只是打哈哈，随便敷衍几句，然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孙师傅还照样在上班的时间出去溜达。
一般，聪明人在找了刘荣几次后，看老板一直是这态度，也该明白其中的微妙了，可王师傅是个实诚人啊，他不懂这些，他认死理。
最后，刘荣被他缠得没办法了，直接给他摊了牌。
孙师傅是创业初期就跟着刘荣的人，他得卖他一个面子。
老板都给孙金发面子了，他王忠一个员工就更没理由找孙金发的茬了，于是他也就只能咽下这口气，忍着。
这事到这里，就算是划上一个句号。
……
孟箬心里也有些忐忑，但脸上却没表露出什么。
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她自然是要表现好，争取在刘荣面前留个好印象。
可正如张龙说的，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她是提着十二分的精神，总担心自己会出错。现在孙金发迟迟不出现，无疑加重了她心中的担忧。
要是到了饭点，孙金发还不回来，那这后厨就剩她这一个厨子，她就得撑起整个后厨，要安排好其他人的工作，不能忙中出错。
通过这一两天的观察，也看出孙师傅和刘老板的关系不一般，反正不是亲戚，就是交情很深的朋友。
想到这，孟箬脑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孙金发今天这么晚还没回来，怕不是故意的吧。
故意给她出难题。
这时，今天的第一单生意来了。
周小慧拿着点菜单走进后厨，开始报菜名：“3号桌，酸辣土豆丝一份，香煎豆腐一份，还有一份花生米。”
说着，周小慧将纸撕下，递给孙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