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西尔维亚的礼赞（四）
西尔维亚感到很困惑。
他，准确的说是祂。西尔维亚，光明与秩序的化身。
人间乱而天亦乱，每每大地上战火纷飞，黑暗就会吞噬光明，具体表现就是一道道深渊裂隙。为了镇压裂隙，作为光明化身的西尔维亚会沉入深渊，以身为镇，和深渊一同陷入沉睡。
光明沉睡，世界将陷入寂静的混沌。旧文明的火种在混沌中湮灭，新文明的萌芽也将在混沌中孕育。新文明生根发芽，光明与秩序将会重新开始复苏，至此开始新的纪元。
周而复始，这是此间的规则。
苏醒与沉睡，毁灭与新生，对西尔维亚来说，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祂是法则的一部分，同样也遵循法则的演化。
也因此，在裂隙又开始出现时，西尔维亚已做好了沉睡万年后外界改天换地的打算，却不知为何于三个月前突然被唤醒，睁眼一看，文明还是人类的文明。
规则被打破了。
祂睁开眼，看见耀目的灵魂的火光，那些火光汇聚在一起，撕裂了即将到来的永夜，火光不灭，文明不熄。
最亮眼的那团火焰点燃了自己，她灼烧着自己的灵魂与生命力，引动这一片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势。
火光在西尔维亚眼底跳跃，祂第一次生出接触某个生命的念头。
一位人类女性，祂记住了她的名字。
艾赛亚·希尔。
西尔维亚在心里列着等式，祂本应沉睡，但是被唤醒，神明没有死亡的概念，沉睡就类似于人类概念里的死亡，所以祂本来要死了，但是没有死，因为她唤醒了祂，所以，她救了祂。
——救命之恩。
感恩是应有的品德。
没错。
光明与秩序之神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决定去找艾赛亚报答救命之恩。
然而，西尔维亚的报恩之路异常曲折。
前面也说过，神明没有死亡的概念。神明的“醒来”就近似于新生。
新生的神明非常脆弱，这是祂最虚弱的一段时间，能调动的神力近乎于无，孱弱与这片土地上的其他造物没有太大的不同。
就好像一位战士放下武器，脱掉盔甲，失去所有训练得来的力量，软绵与虚弱充斥着身体，头脑尚且清醒，身体却不听使唤。
西尔维亚之前是无所谓这些的，反正无论新生与否，大部分时间祂总是趴在深渊上面，对外界也没有什么干涉的欲望。
这是祂第一次以新生神明的状态在这片大地上活动。
没有神力，西尔维亚无法像往常一样仅凭意愿穿梭于各个地方，失去了如同呼吸一样的本能能力，西尔维亚站在边城观察了许久，学习人类如何出行。
祂发现购买坐骑需要货币，租赁出行工具需要使用货币，使用传送阵需要交付货币，而祂，一穷二白。
祂只能采用最原始的出行方式——步行。
西尔维亚注视着远方属于艾赛亚的灵魂的光芒，徒步跋涉了三天后，发现祂和艾赛亚的距离基本上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西尔维亚感到震惊。
先天神明重新建立了对空间距离感的认知。
最后，因为步行实在太慢，西尔维亚放出了神体的翅膀——祂打算飞过去。
在经历了穿入异族领地被驱逐，当做鸟类被瞄准后，西尔维亚终于——因为违反城邦禁飞令被捕。
祂，秩序化身的神明，被捕了。
西尔维亚被拘留了七天出来之后恍恍惚惚，觉得自己的神格都要碎掉了。
终于来到中心城，艾赛亚家楼下时，西尔维亚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祂自觉通人性了许多，因此在注意到艾赛亚的灵魂有些低落时，没有敲门打扰——人类管这个叫什么，让她静静？
但是他发现另外一个人类完全不懂得这一点，她甚至还爬窗？
不像祂，这么安静地等着。
不过西尔维亚也没有干等着，祂用洁净术给自己全身上下扫了三遍，还给自己的翅膀上附了一个圣光咒，这个咒语没什么别的用处，但是能让附着的物体出现闪闪发光的效果。
确定自己的每一片羽毛都闪闪发光，西尔维亚满意地继续等——祂听说人类会更亲近容貌好看的个体，不知道艾赛亚会不会也这样。
艾赛亚终于开门了。
会不会亲近好看的个体这个问题，西尔维亚没看出来。但是西尔维亚知道了祂看重的人类心地善良，领祂进门还给祂茶喝。
于是西尔维亚非常骄傲地表明了自己的来意——祂来报恩，并附上了自己的礼物——实现愿望。
这可是祂专门咨询过的。
祂曾在一个路过的城池里人群汇集的地方，看到了一个身后追着很多人的男性。
西尔维亚非常敬佩，能被这么多人追着，这个人一定很会和人打交道吧。
于是祂上前询问：“你好，请问你能告诉我怎么和人打好关系吗？”
那个人非常谦虚：“你有病吧，我怎么知道，闪开！”
“不好意思，那请问你知道该怎么报恩吗？”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闪开！”那个人热情地朝西尔维亚跑来，“报恩？你不如当条狗，狗都比你得懂听话！”
“抱歉，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西尔维亚一把扣住那个男人，“能再跟我讲讲吗？”
“啊——”那个男人大概是没有遇到祂这么愚钝的学生，发出了情绪激动的嘶鸣，“大爷的，你放过我吧！神啊，求求你把这个疯子弄走吧！我愿意做任何事！”
后面的西尔维亚听懂了，对着神许愿嘛，祂熟。
西尔维亚总结了一下，跟人打好关系就是要像狗一样听话，实现对方的愿望。祂懂了。
“谢谢您帮忙，先生。”追在男人身后的几个人赶了上来，“这家伙当街抢劫，我们追了他三条街啦！”
——不过得到答案的西尔维亚早在把人递过去之后就松手离开了人群。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没有必要。”然而，西尔维亚听见艾赛亚这样回答。
为什么？！
西尔维亚不理解……祂明明专门咨询过的。
西尔维亚非常无措。
祂想和艾赛亚打交道，祂想知道这个人类为什么能打破规则，可是，如果艾赛亚拒绝了祂的报恩的话，祂还能以什么理由和艾赛亚打交道呢？
西尔维亚陷入了沉思。
这一路过来，如果说什么给西尔维亚留下印象最深，那一定是——人类的生命真的异常脆弱，非常容易死。
不吃饭会死，不喝水会死，太累了会死，生病了会死，受伤了会死……
要是在祂想到还能用什么方法和艾赛亚打交道之前，艾赛亚不小心死了怎么办？
在艾赛亚不知道的角落，西尔维亚已经头脑风暴出了艾赛亚的八百万种死法。
祂在心里叹气，祂看重的人类真的是太不注意个人安全了。
得亏艾赛亚听不见西尔维亚的心理活动，不然高低得送祂几个问号——她活得好好的呢！
很遗憾，直到西尔维亚被送客出门，艾赛亚依旧没有改变主意向祂许愿。
不应该啊？
西尔维亚坐在一棵祂看得顺眼的树杈上，整理思路。
祂在边城听到过许多人说起艾赛亚，他们说圣骑士长艾赛亚是天生的骑士，是光明神最虔诚的信徒——正好，祂是光明与秩序之神。
祂看重的人类是祂的信徒，有一个跟自己的神明许愿的机会，为什么会拒绝呢？
说起来，祂也从未听见艾赛亚向祂祷告。
莫非……
西尔维亚猛地坐直。
还有另一个光明神？！
神格有重合的神明不是没有，比如自然之神与森林之神，虽然祂的神格比较特殊，但是……万一呢？
在西尔维亚正处在当神居然还要竞争上岗的震惊中的时候，祂终于听到了来自祂看重的人类的祷告——
伟大的光明神啊，要是您真的存在的话，不如帮我炸了教廷吧。总要干点活看看实力不是？
她向祂祷告，她是祂的信徒。
西尔维亚兴奋得翅膀毛都炸起来了。
是祂疏忽了，人类在市场上买东西都要看看样品，祂当然也需要展示祂的神力，来让艾赛亚相信祂可以实现她的愿望。
正好祂已恢复了一点神力，做到艾赛亚所说的并不困难。
神力点亮金色的冰冷的神瞳。
光明与秩序的化身向教廷投下目光。
祂看到了。
祂看到了和深渊同源的气息勾缠着教廷，晦暗与腐朽的阴霾笼罩着巨大的白色建筑。
神不喜干涉此间，但压制深渊，乃光明之责。
合理。
西尔维亚抬手，神力朝深渊气息最浓厚的方向涌去，好似把火星扔入满是粉尘的房间，金色的光点一接触到那种阴暗晦涩的雾气就发生了爆炸，伴随着“轰隆——”的巨响，四散的余波冲垮了教廷的建筑，只余满地沙砾碎石。
这座维系了一千四百多年的神圣建筑，在一夕之间，悄然无存。
做成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西尔维亚收回手，正好听到耳边响起一句：“西尔维亚。”
神的真名是最短的咒语，是唤名者和持名者最直接的链接，无论在哪里，祂都可以听到这种呼唤。
——是祂的信徒在呼唤祂！
果然应该先展示一下神力，自觉思路正确的西尔维亚扑棱着翅膀飞上了艾赛亚的窗户，是的，就是米兰达爬的那扇窗。
怎么了我的信徒？
祂踩在阳台上，听见里面传来了一声清晰的——
“卧槽。”
啊？
西尔维亚歪头。
他，准确的说是祂。西尔维亚，光明与秩序的化身。
人间乱而天亦乱，每每大地上战火纷飞，黑暗就会吞噬光明，具体表现就是一道道深渊裂隙。为了镇压裂隙，作为光明化身的西尔维亚会沉入深渊，以身为镇，和深渊一同陷入沉睡。
光明沉睡，世界将陷入寂静的混沌。旧文明的火种在混沌中湮灭，新文明的萌芽也将在混沌中孕育。新文明生根发芽，光明与秩序将会重新开始复苏，至此开始新的纪元。
周而复始，这是此间的规则。
苏醒与沉睡，毁灭与新生，对西尔维亚来说，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祂是法则的一部分，同样也遵循法则的演化。
也因此，在裂隙又开始出现时，西尔维亚已做好了沉睡万年后外界改天换地的打算，却不知为何于三个月前突然被唤醒，睁眼一看，文明还是人类的文明。
规则被打破了。
祂睁开眼，看见耀目的灵魂的火光，那些火光汇聚在一起，撕裂了即将到来的永夜，火光不灭，文明不熄。
最亮眼的那团火焰点燃了自己，她灼烧着自己的灵魂与生命力，引动这一片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势。
火光在西尔维亚眼底跳跃，祂第一次生出接触某个生命的念头。
一位人类女性，祂记住了她的名字。
艾赛亚·希尔。
西尔维亚在心里列着等式，祂本应沉睡，但是被唤醒，神明没有死亡的概念，沉睡就类似于人类概念里的死亡，所以祂本来要死了，但是没有死，因为她唤醒了祂，所以，她救了祂。
——救命之恩。
感恩是应有的品德。
没错。
光明与秩序之神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决定去找艾赛亚报答救命之恩。
然而，西尔维亚的报恩之路异常曲折。
前面也说过，神明没有死亡的概念。神明的“醒来”就近似于新生。
新生的神明非常脆弱，这是祂最虚弱的一段时间，能调动的神力近乎于无，孱弱与这片土地上的其他造物没有太大的不同。
就好像一位战士放下武器，脱掉盔甲，失去所有训练得来的力量，软绵与虚弱充斥着身体，头脑尚且清醒，身体却不听使唤。
西尔维亚之前是无所谓这些的，反正无论新生与否，大部分时间祂总是趴在深渊上面，对外界也没有什么干涉的欲望。
这是祂第一次以新生神明的状态在这片大地上活动。
没有神力，西尔维亚无法像往常一样仅凭意愿穿梭于各个地方，失去了如同呼吸一样的本能能力，西尔维亚站在边城观察了许久，学习人类如何出行。
祂发现购买坐骑需要货币，租赁出行工具需要使用货币，使用传送阵需要交付货币，而祂，一穷二白。
祂只能采用最原始的出行方式——步行。
西尔维亚注视着远方属于艾赛亚的灵魂的光芒，徒步跋涉了三天后，发现祂和艾赛亚的距离基本上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西尔维亚感到震惊。
先天神明重新建立了对空间距离感的认知。
最后，因为步行实在太慢，西尔维亚放出了神体的翅膀——祂打算飞过去。
在经历了穿入异族领地被驱逐，当做鸟类被瞄准后，西尔维亚终于——因为违反城邦禁飞令被捕。
祂，秩序化身的神明，被捕了。
西尔维亚被拘留了七天出来之后恍恍惚惚，觉得自己的神格都要碎掉了。
终于来到中心城，艾赛亚家楼下时，西尔维亚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祂自觉通人性了许多，因此在注意到艾赛亚的灵魂有些低落时，没有敲门打扰——人类管这个叫什么，让她静静？
但是他发现另外一个人类完全不懂得这一点，她甚至还爬窗？
不像祂，这么安静地等着。
不过西尔维亚也没有干等着，祂用洁净术给自己全身上下扫了三遍，还给自己的翅膀上附了一个圣光咒，这个咒语没什么别的用处，但是能让附着的物体出现闪闪发光的效果。
确定自己的每一片羽毛都闪闪发光，西尔维亚满意地继续等——祂听说人类会更亲近容貌好看的个体，不知道艾赛亚会不会也这样。
艾赛亚终于开门了。
会不会亲近好看的个体这个问题，西尔维亚没看出来。但是西尔维亚知道了祂看重的人类心地善良，领祂进门还给祂茶喝。
于是西尔维亚非常骄傲地表明了自己的来意——祂来报恩，并附上了自己的礼物——实现愿望。
这可是祂专门咨询过的。
祂曾在一个路过的城池里人群汇集的地方，看到了一个身后追着很多人的男性。
西尔维亚非常敬佩，能被这么多人追着，这个人一定很会和人打交道吧。
于是祂上前询问：“你好，请问你能告诉我怎么和人打好关系吗？”
那个人非常谦虚：“你有病吧，我怎么知道，闪开！”
“不好意思，那请问你知道该怎么报恩吗？”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闪开！”那个人热情地朝西尔维亚跑来，“报恩？你不如当条狗，狗都比你得懂听话！”
“抱歉，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西尔维亚一把扣住那个男人，“能再跟我讲讲吗？”
“啊——”那个男人大概是没有遇到祂这么愚钝的学生，发出了情绪激动的嘶鸣，“大爷的，你放过我吧！神啊，求求你把这个疯子弄走吧！我愿意做任何事！”
后面的西尔维亚听懂了，对着神许愿嘛，祂熟。
西尔维亚总结了一下，跟人打好关系就是要像狗一样听话，实现对方的愿望。祂懂了。
“谢谢您帮忙，先生。”追在男人身后的几个人赶了上来，“这家伙当街抢劫，我们追了他三条街啦！”
——不过得到答案的西尔维亚早在把人递过去之后就松手离开了人群。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没有必要。”然而，西尔维亚听见艾赛亚这样回答。
为什么？！
西尔维亚不理解……祂明明专门咨询过的。
西尔维亚非常无措。
祂想和艾赛亚打交道，祂想知道这个人类为什么能打破规则，可是，如果艾赛亚拒绝了祂的报恩的话，祂还能以什么理由和艾赛亚打交道呢？
西尔维亚陷入了沉思。
这一路过来，如果说什么给西尔维亚留下印象最深，那一定是——人类的生命真的异常脆弱，非常容易死。
不吃饭会死，不喝水会死，太累了会死，生病了会死，受伤了会死……
要是在祂想到还能用什么方法和艾赛亚打交道之前，艾赛亚不小心死了怎么办？
在艾赛亚不知道的角落，西尔维亚已经头脑风暴出了艾赛亚的八百万种死法。
祂在心里叹气，祂看重的人类真的是太不注意个人安全了。
得亏艾赛亚听不见西尔维亚的心理活动，不然高低得送祂几个问号——她活得好好的呢！
很遗憾，直到西尔维亚被送客出门，艾赛亚依旧没有改变主意向祂许愿。
不应该啊？
西尔维亚坐在一棵祂看得顺眼的树杈上，整理思路。
祂在边城听到过许多人说起艾赛亚，他们说圣骑士长艾赛亚是天生的骑士，是光明神最虔诚的信徒——正好，祂是光明与秩序之神。
祂看重的人类是祂的信徒，有一个跟自己的神明许愿的机会，为什么会拒绝呢？
说起来，祂也从未听见艾赛亚向祂祷告。
莫非……
西尔维亚猛地坐直。
还有另一个光明神？！
神格有重合的神明不是没有，比如自然之神与森林之神，虽然祂的神格比较特殊，但是……万一呢？
在西尔维亚正处在当神居然还要竞争上岗的震惊中的时候，祂终于听到了来自祂看重的人类的祷告——
伟大的光明神啊，要是您真的存在的话，不如帮我炸了教廷吧。总要干点活看看实力不是？
她向祂祷告，她是祂的信徒。
西尔维亚兴奋得翅膀毛都炸起来了。
是祂疏忽了，人类在市场上买东西都要看看样品，祂当然也需要展示祂的神力，来让艾赛亚相信祂可以实现她的愿望。
正好祂已恢复了一点神力，做到艾赛亚所说的并不困难。
神力点亮金色的冰冷的神瞳。
光明与秩序的化身向教廷投下目光。
祂看到了。
祂看到了和深渊同源的气息勾缠着教廷，晦暗与腐朽的阴霾笼罩着巨大的白色建筑。
神不喜干涉此间，但压制深渊，乃光明之责。
合理。
西尔维亚抬手，神力朝深渊气息最浓厚的方向涌去，好似把火星扔入满是粉尘的房间，金色的光点一接触到那种阴暗晦涩的雾气就发生了爆炸，伴随着“轰隆——”的巨响，四散的余波冲垮了教廷的建筑，只余满地沙砾碎石。
这座维系了一千四百多年的神圣建筑，在一夕之间，悄然无存。
做成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西尔维亚收回手，正好听到耳边响起一句：“西尔维亚。”
神的真名是最短的咒语，是唤名者和持名者最直接的链接，无论在哪里，祂都可以听到这种呼唤。
——是祂的信徒在呼唤祂！
果然应该先展示一下神力，自觉思路正确的西尔维亚扑棱着翅膀飞上了艾赛亚的窗户，是的，就是米兰达爬的那扇窗。
怎么了我的信徒？
祂踩在阳台上，听见里面传来了一声清晰的——
“卧槽。”
啊？
西尔维亚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