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元初蕊明显有些不悦。
“拿进来。”
一个暗卫恭敬地递上密信。
元初蕊打开看了一眼密信，扭头望了谢春馥一眼，皱眉冷笑一声道：“你倒是好运道。本宫如今更加好奇，你凭借着这张狐媚的脸，究竟勾引了多少男人？”
她不屑地睨了一眼谢春馥。
转头朝季青阳嘟起嘴娇嗔道：“子瞻，幸好你没与这个女人有夫妻之实，不然头顶都要绿的发光。陛下说，西川王派密探送来加急密信，让他给谢春馥加封公主称号和亲，他愿意让出西川三座城池。”
谢春馥不明白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看完密信后，元初蕊居然强忍住要将她脸划烂让她去死的恨意，派人秘密将她送入了宫里。
在宫里关了几日，谢春馥一直绝食抗议。
她心里知道，那日那封密信便是她暂时得以保命跟日后她救下家人的关键。
只要她还有利用价值，小皇帝就绝不会这么轻易让她死。
等了好几天，在谢春馥奄奄一息之际。
终于，一架步辇将她抬走。
她终于在承乾宫见到了那位曾经受她多年庇佑，且由她们谢家倾尽全族之力扶上位的皇帝--曾经的六皇子元桁，她姑姑所生的表弟。
这位新继位的年轻皇帝皱眉望着她打量许久。
“馥表姐，别来无恙。”
他终是露出了一个笑，客气又疏离地跟谢春馥打了个招呼。
跟从前那个喜欢黏在她屁股后头，甜丝丝地表姐长表姐短的小豆丁完全不同。
谢春馥艰难地挤出一丝力气笑了笑道：“自是比不得陛下与公主。”
年轻的皇帝亲自扶她坐到贵妃榻上。
若不是她的恨意直冲头顶，她怕是要被这帝王恩泽给感动了。
元桁注视着她的脸：“表姐可知大邺与西川要联姻一事？两国决定以和亲暂休兵戈，此事已在朝堂上争吵了好些日子，迟迟未定下人选。西川王前几日来信，指名让表姐你去和亲。”
谢春馥饿了好几天，应在宫中，情况复杂，她这几日也不敢安睡。
此时难得思维有些凝滞。
让她和亲？
为什么？
她爹镇国公在战场上，明明跟西川王贺兰辞的小舅舅不死不休，是二人只能活其一的那种死敌。
贺兰辞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要求？
“我不愿意。”
谢春馥半阖着眼假寐，声音不疾不徐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原本，这白眼狼皇帝就给她们镇国公府安了个通敌叛国的名头。
若是她真去了西川和亲，镇国公府便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这个罪名。
她深知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道理。
更何况，这件事情既然在朝堂上争吵不休，到现在都没能下一个结论。
说明此事非常棘手。
要么就是主战派跟主和派其实还没谈妥，要么就是这和亲的人选迟迟没办法定下来。
若要和亲，目前宫中适龄的公主只有两位。
一位是新城长公主，皇帝亲姐元初蕊。
一位是太后之女，端阳长公主元蒺藜。
端阳长公主的兄长元晔虽然残疾，但好歹也是这大邺朝曾经立下赫赫战功的秦王殿下，门客也有许多。
皇帝护着长姐，秦王护着妹妹。
保皇派跟秦王派争吵不休。
自然这人选就迟迟定不下来。
而西川王前几日送来的那封信打破了朝堂目前的僵局，将她一个罪臣之女封为公主送往西川和亲，这是再好不过的法子。
除了已经是丧家之犬的镇国公府颜面再次被损伤外，不会损害任何人的利益。
“你如果同意，朕便放镇国公府满门一条生路。如今，你的幼弟在诏狱奄奄一息，母亲也得了重病。这是朕给你的唯一机会，要不要抓住，就看你自己了。”
元桁脸上的笑容漫不经心。
但谢春馥知道，他不是在跟自己商量。
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手心被掐的生疼。
从前，元桁与元初蕊姐弟二人在宫中是冷宫罪妃的子女，见到谁都唯唯诺诺，宫中但凡是个稍微得宠些的皇子公主都能随便欺负他们。
谢春馥一次在宫中偶然遇见元初蕊被令贵妃所生的端阳公主元蒺藜为难，想起这毕竟是自己的表妹，也算她的血脉至亲，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帮了她。
因为此事，她还与元蒺藜有了龃龉。
后来这对姐弟便赖上了她。
知晓宫内的皇子公主不敢在她面前造次，便每次都跟在她身后做两条小尾巴，求她护着他们。
相处久了，多少有些感情。
她处处为姐弟俩周旋，还带他们渐渐走入众人视野，介绍自己的交际圈子给她们，为他们撑腰。
甚至还被他们利用所有人对镇国公府的信任，令他们积蓄了自己的势力，一步步登上如今的高位。
然后就变成今天的局面。
镇国公府的利用价值消失殆尽，满门成为新帝与新城长公主案板上的鱼肉。
谢春馥从前一直觉得这个表弟性子淳厚，喜爱用孺慕的表情望着她与父亲。
直到他登位后，杀伐果断说一不二的性子显现，她才知道，从前种种不过都是假象罢了。
不伪装的软弱可欺，怎么可能激起她与父亲的保护弱小之心？
也是那时，她便知道，这对姐弟从不是善茬。
有这样深沉的心机，狠辣的手段，蛰伏十几年的耐心。
做什么能不成功?
既然已成功坐上那高位，又怎么可能还耐得下性子与她商量？
“我有两个条件，不会损害陛下利益。陛下若答应我便答应和亲。”
谢春馥心知，如果她答应和亲，镇国公府会被送上另一条绝路。
通敌叛国的罪名会直接被打进镇国公府每个人的身上，成为洗不脱的烙印。
世人的指指点点，异样的目光也足以让他们放弃生机。
但她别无选择。
若是不选，她的父母，兄弟姐妹，族人，很可能活不过今晚。
“你说。”元桁右手放在左手扳指上轻轻转动着。
谢春馥抬起头，冷丽的脸很苍白，但眼神却坚定：“第一，无论何种情况下，不可主动要镇国公府人的性命;第二，我那四个婢女，帮我从辅国公府要回来，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比起和亲来，这些都是些微末小事。
“好，朕答应你。”
元桁甩下这句话，便走出大殿。
谢春馥被带入关押她的宫殿。
宫人们为她准备了软糯好消化的糕点，她随意用了些。
不多时，元桁那边传来了消息。
他不仅将她陪嫁的所有的仆人都放了回来随她处置，还将她和离书办了，嫁妆拿了回来。
镇国公府的人从诏狱被放出，男子跟妇人判了流放，未成年女眷入教坊司。
元桁给了谢春馥几天时间，让她办好自己的事情。
谢春馥将那些家仆放了身契。
四个大丫鬟在事发后被辅国公府的人用了重刑。
白芷跟南星奄奄一息，留在盛京养病。
谢春馥用自己的嫁妆打点好谢家人流放路途的一切，又买了许多药物给他们带上。
入了教坊司的几个堂妹，她也花了银子打点好。
做完这一切，她便与杜若跟扶桑踏上了前往西川和亲的路途。
又在和亲两年后，惊闻亡国噩耗，与西川王同归于尽。
......
谢春馥感觉自己喉间干渴，头也昏昏沉沉十分不适，身上有什么东西重逾千斤，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声音嘶哑道：“水......水，我要喝水......”
门口一副用同样小拇指大的莹润珍珠串成的珠帘被急匆匆地掀起，面容秀丽的青衣侍女端着一碗冰糖百合炖雪梨羹走进来。
“大小姐，水来了。”
杜若急忙跪坐于床边,在白芷与南星的帮忙下，小心地将冰糖百合雪梨羹地汁水沿着谢春馥的唇边喂进去。
自从那一日赏花宴上，大小姐不慎落水后，便高烧了整整三日。
镇国公请来的资深宫中御医已来为小姐把过脉，那位留着花白长胡子的御医捋着胡须面色深沉地道：“大小姐起病急，我开副方子，府中每日将这药煎三次给小姐服下，这烧三日内若能退下，便安全无虞，若三日内退不下......”
老御医摇了摇头。
国公爷与国公夫人心急如焚，面色焦急地问老御医：“杜大人，若是高烧三日未退，小女会怎样？”
老御医叹口气，摇摇头道：“那便要准备后事了。”
国公夫人杜氏身子一下软倒，幸而镇国公反应迅速，立刻扶了她一把这才没有摔倒。
镇国公夫人瞬间泪如泉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馥儿，我的馥儿啊......”
这便是于谢春馥的性命而言，最关键的第三日了。
花了整整小半个时辰，这才终于将完整的一小碗冰糖百合雪梨羹喂入谢春馥口中，杜若已是满头大汗。
伸手探了探谢春馥的额头，仍有些烫手，她转头嘱咐南星道：“南星，再换一条帕子来。”
镇国公夫人在大小姐床前守了整整两日两夜，今晨终于支持不住，晕倒过去被送回了暮云斋。
国公夫人跟前最得脸的王嬷嬷嘱咐杜若几个，定要仔细看着小姐的情况，一有不对便立刻报过去她那边。
大小姐是整个国公府的眼珠子心尖子，若是有什么差池，日后她们四个大丫鬟定然是要陪葬的。
“拿进来。”
一个暗卫恭敬地递上密信。
元初蕊打开看了一眼密信，扭头望了谢春馥一眼，皱眉冷笑一声道：“你倒是好运道。本宫如今更加好奇，你凭借着这张狐媚的脸，究竟勾引了多少男人？”
她不屑地睨了一眼谢春馥。
转头朝季青阳嘟起嘴娇嗔道：“子瞻，幸好你没与这个女人有夫妻之实，不然头顶都要绿的发光。陛下说，西川王派密探送来加急密信，让他给谢春馥加封公主称号和亲，他愿意让出西川三座城池。”
谢春馥不明白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看完密信后，元初蕊居然强忍住要将她脸划烂让她去死的恨意，派人秘密将她送入了宫里。
在宫里关了几日，谢春馥一直绝食抗议。
她心里知道，那日那封密信便是她暂时得以保命跟日后她救下家人的关键。
只要她还有利用价值，小皇帝就绝不会这么轻易让她死。
等了好几天，在谢春馥奄奄一息之际。
终于，一架步辇将她抬走。
她终于在承乾宫见到了那位曾经受她多年庇佑，且由她们谢家倾尽全族之力扶上位的皇帝--曾经的六皇子元桁，她姑姑所生的表弟。
这位新继位的年轻皇帝皱眉望着她打量许久。
“馥表姐，别来无恙。”
他终是露出了一个笑，客气又疏离地跟谢春馥打了个招呼。
跟从前那个喜欢黏在她屁股后头，甜丝丝地表姐长表姐短的小豆丁完全不同。
谢春馥艰难地挤出一丝力气笑了笑道：“自是比不得陛下与公主。”
年轻的皇帝亲自扶她坐到贵妃榻上。
若不是她的恨意直冲头顶，她怕是要被这帝王恩泽给感动了。
元桁注视着她的脸：“表姐可知大邺与西川要联姻一事？两国决定以和亲暂休兵戈，此事已在朝堂上争吵了好些日子，迟迟未定下人选。西川王前几日来信，指名让表姐你去和亲。”
谢春馥饿了好几天，应在宫中，情况复杂，她这几日也不敢安睡。
此时难得思维有些凝滞。
让她和亲？
为什么？
她爹镇国公在战场上，明明跟西川王贺兰辞的小舅舅不死不休，是二人只能活其一的那种死敌。
贺兰辞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要求？
“我不愿意。”
谢春馥半阖着眼假寐，声音不疾不徐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原本，这白眼狼皇帝就给她们镇国公府安了个通敌叛国的名头。
若是她真去了西川和亲，镇国公府便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这个罪名。
她深知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道理。
更何况，这件事情既然在朝堂上争吵不休，到现在都没能下一个结论。
说明此事非常棘手。
要么就是主战派跟主和派其实还没谈妥，要么就是这和亲的人选迟迟没办法定下来。
若要和亲，目前宫中适龄的公主只有两位。
一位是新城长公主，皇帝亲姐元初蕊。
一位是太后之女，端阳长公主元蒺藜。
端阳长公主的兄长元晔虽然残疾，但好歹也是这大邺朝曾经立下赫赫战功的秦王殿下，门客也有许多。
皇帝护着长姐，秦王护着妹妹。
保皇派跟秦王派争吵不休。
自然这人选就迟迟定不下来。
而西川王前几日送来的那封信打破了朝堂目前的僵局，将她一个罪臣之女封为公主送往西川和亲，这是再好不过的法子。
除了已经是丧家之犬的镇国公府颜面再次被损伤外，不会损害任何人的利益。
“你如果同意，朕便放镇国公府满门一条生路。如今，你的幼弟在诏狱奄奄一息，母亲也得了重病。这是朕给你的唯一机会，要不要抓住，就看你自己了。”
元桁脸上的笑容漫不经心。
但谢春馥知道，他不是在跟自己商量。
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手心被掐的生疼。
从前，元桁与元初蕊姐弟二人在宫中是冷宫罪妃的子女，见到谁都唯唯诺诺，宫中但凡是个稍微得宠些的皇子公主都能随便欺负他们。
谢春馥一次在宫中偶然遇见元初蕊被令贵妃所生的端阳公主元蒺藜为难，想起这毕竟是自己的表妹，也算她的血脉至亲，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帮了她。
因为此事，她还与元蒺藜有了龃龉。
后来这对姐弟便赖上了她。
知晓宫内的皇子公主不敢在她面前造次，便每次都跟在她身后做两条小尾巴，求她护着他们。
相处久了，多少有些感情。
她处处为姐弟俩周旋，还带他们渐渐走入众人视野，介绍自己的交际圈子给她们，为他们撑腰。
甚至还被他们利用所有人对镇国公府的信任，令他们积蓄了自己的势力，一步步登上如今的高位。
然后就变成今天的局面。
镇国公府的利用价值消失殆尽，满门成为新帝与新城长公主案板上的鱼肉。
谢春馥从前一直觉得这个表弟性子淳厚，喜爱用孺慕的表情望着她与父亲。
直到他登位后，杀伐果断说一不二的性子显现，她才知道，从前种种不过都是假象罢了。
不伪装的软弱可欺，怎么可能激起她与父亲的保护弱小之心？
也是那时，她便知道，这对姐弟从不是善茬。
有这样深沉的心机，狠辣的手段，蛰伏十几年的耐心。
做什么能不成功?
既然已成功坐上那高位，又怎么可能还耐得下性子与她商量？
“我有两个条件，不会损害陛下利益。陛下若答应我便答应和亲。”
谢春馥心知，如果她答应和亲，镇国公府会被送上另一条绝路。
通敌叛国的罪名会直接被打进镇国公府每个人的身上，成为洗不脱的烙印。
世人的指指点点，异样的目光也足以让他们放弃生机。
但她别无选择。
若是不选，她的父母，兄弟姐妹，族人，很可能活不过今晚。
“你说。”元桁右手放在左手扳指上轻轻转动着。
谢春馥抬起头，冷丽的脸很苍白，但眼神却坚定：“第一，无论何种情况下，不可主动要镇国公府人的性命;第二，我那四个婢女，帮我从辅国公府要回来，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比起和亲来，这些都是些微末小事。
“好，朕答应你。”
元桁甩下这句话，便走出大殿。
谢春馥被带入关押她的宫殿。
宫人们为她准备了软糯好消化的糕点，她随意用了些。
不多时，元桁那边传来了消息。
他不仅将她陪嫁的所有的仆人都放了回来随她处置，还将她和离书办了，嫁妆拿了回来。
镇国公府的人从诏狱被放出，男子跟妇人判了流放，未成年女眷入教坊司。
元桁给了谢春馥几天时间，让她办好自己的事情。
谢春馥将那些家仆放了身契。
四个大丫鬟在事发后被辅国公府的人用了重刑。
白芷跟南星奄奄一息，留在盛京养病。
谢春馥用自己的嫁妆打点好谢家人流放路途的一切，又买了许多药物给他们带上。
入了教坊司的几个堂妹，她也花了银子打点好。
做完这一切，她便与杜若跟扶桑踏上了前往西川和亲的路途。
又在和亲两年后，惊闻亡国噩耗，与西川王同归于尽。
......
谢春馥感觉自己喉间干渴，头也昏昏沉沉十分不适，身上有什么东西重逾千斤，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声音嘶哑道：“水......水，我要喝水......”
门口一副用同样小拇指大的莹润珍珠串成的珠帘被急匆匆地掀起，面容秀丽的青衣侍女端着一碗冰糖百合炖雪梨羹走进来。
“大小姐，水来了。”
杜若急忙跪坐于床边,在白芷与南星的帮忙下，小心地将冰糖百合雪梨羹地汁水沿着谢春馥的唇边喂进去。
自从那一日赏花宴上，大小姐不慎落水后，便高烧了整整三日。
镇国公请来的资深宫中御医已来为小姐把过脉，那位留着花白长胡子的御医捋着胡须面色深沉地道：“大小姐起病急，我开副方子，府中每日将这药煎三次给小姐服下，这烧三日内若能退下，便安全无虞，若三日内退不下......”
老御医摇了摇头。
国公爷与国公夫人心急如焚，面色焦急地问老御医：“杜大人，若是高烧三日未退，小女会怎样？”
老御医叹口气，摇摇头道：“那便要准备后事了。”
国公夫人杜氏身子一下软倒，幸而镇国公反应迅速，立刻扶了她一把这才没有摔倒。
镇国公夫人瞬间泪如泉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馥儿，我的馥儿啊......”
这便是于谢春馥的性命而言，最关键的第三日了。
花了整整小半个时辰，这才终于将完整的一小碗冰糖百合雪梨羹喂入谢春馥口中，杜若已是满头大汗。
伸手探了探谢春馥的额头，仍有些烫手，她转头嘱咐南星道：“南星，再换一条帕子来。”
镇国公夫人在大小姐床前守了整整两日两夜，今晨终于支持不住，晕倒过去被送回了暮云斋。
国公夫人跟前最得脸的王嬷嬷嘱咐杜若几个，定要仔细看着小姐的情况，一有不对便立刻报过去她那边。
大小姐是整个国公府的眼珠子心尖子，若是有什么差池，日后她们四个大丫鬟定然是要陪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