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感觉他几乎是咬在她的耳边说的，热息扑洒过来，痒得出奇，不受控制地打了个颤。
“但那也不能怪我啊，”她撅着一张小嘴，气鼓鼓地回瞪着他。
“还不是你的问题，如果不是你……反正不管我的事。”
男人早就领教过她倒打一耙的本事，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不明地扫过她逐渐变得绯红的脸颊。
真要说那个，确实有他的问题，那就是太顾及她的感受。
毕竟是初次。
还没开始的时候，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看见时可一点都没被吓到。
但正当他要开始时，人家又跟受了惊的小兔似的，一边安慰一边诱哄。
最后他都没能纾解，只能说她太不经事了。
“行，怪我。”
小偷会只偷一次东西吗，他倒是要看看下次她还嘴不嘴硬。
彻夜未归的人终于在第二天晚上回家，爸妈坐在客厅沙发上，黎智一打开门就看见。
六目相对，黎智迈出的一只脚悬停在空中。
没回他们的电话应该很担心吧，说在朋友家玩他们会信吗。
黎智脑子快速运转，思考如何才能将这个天大的慌给圆上。
结果还没等她开口，妈妈说：“出去玩得开心吗？吃晚饭了没？”
说罢，她站起身，“我跟你爸估计你今晚要回来，给你留了一些菜，我去给你热热。”
“吃、吃了点，”她手里还提着秦肆给她买的一大袋蛋糕。
“那……”妈妈跟爸爸对视了一眼，重新坐了回去，“你洗洗就去休息吧。”
父母睡下后，黎智才从浴室里出来，早上洗漱时没注意，刚才整个人躺在水里才发现身上好几处红痕，还有浅浅的未消散的齿印。
他是什么吃人的野兽么？这么会咬人。
其实父母的反应出乎了她的意料，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竟一句话都没问。
要是往常，她出门半个小时，爸爸能打三个电话。
白天没怎么吃东西，一整天就吃了点蛋糕，或许跟秦肆在一起太累，没休息好，黎智洗完澡，上床倒头就睡。
隔日一早，她睡醒时已经九点，身体酸得出奇，本能的想赖床。
忽地想起约了刘警官，瞬间睡意全无，一骨碌爬起来。
爸爸去上班了，只有妈妈在家，客厅放了几个纸箱，黎智穿好衣服出来，看见妈妈在往纸箱里放东西，一些她的日用品。
“妈，这些我还能用……”
“之前我就跟你爸商量，不能留你一个人住，”妈妈说着，又将她小时候的一只玩具棕熊放进去。
“这段时间反正你也不用工作，跟我们住到那边去。”
黎智怔了下，是他们发现她住在男人家里了么。
却听见妈妈说：“你脸上的伤，就算不告诉我们，我们也知道怎么回事。”
“你现在住在这边，不安全。”
捏在手心里的衣角被汗浸湿，黎智松了口气，不是说男人就好。
“没事的，我待会要出去一趟，给刘警官一些资料，能证明工厂的意外不是因我而起。”
“真的？”
妈妈蹲在地上，仰着头看她，眼中满是疑惑。
都这么长时间，警方都没查到什么对她有利的东西。
“那我陪你去，”妈妈站起身，要回屋换衣裳的架势。
黎智连忙拦住她，“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她将昨晚给刘警官发的消息点开给妈妈看。
妈妈看看手机屏幕，再抬眼看看她。
这个刘警官她见过，在警局接黎智的那次，远远看过一眼。
小伙子看上去瘦瘦高高的，长得也还算不错，就是年纪可能比她大些，不过大点的会疼人嘛。
“果果，妈问个事儿，你如实说。”
黎智抬眼，“嗯？”
“你前天晚上，是不是跟这个刘警官在一块儿？”
她被妈妈抓着手臂，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父母终究是怀疑到男人身上了。
身体僵了足足五秒，黎智脑子里全是秦肆那个厚脸皮的，结结巴巴道：“呃，那个，不是，就是一个普通朋友。”
“什么普通朋友？”妈妈盯着她的双眼，“你别告诉我说是对面那个张颖，你跟她关系没好到那个程度吧。”
黎智：……
不亏是当妈的，预判了她的预判。
“呃、我就是……”
没等她说完，妈妈拍了拍她的手臂，语重心长道：“我们不是反对你谈恋爱。”
“现在这个社会跟我们当年不一样了，你们年轻人在一起玩玩，我跟你爸没意见。”
“但你千万得注意安全，亲一亲抱一抱这些都没什么，睡觉可得做好措施，知道了吗？”
“男人到底不像女孩子，身体娇气，稍微没处理干净，你是要生病哒……”
黎智觉得自己的烫得能炒菜，忙打断母亲大人的话，“你说什么呢？”
“真的就是普通朋友，没有发生你说的那些……东西。”
她一边说，一边朝卫生间去，妈妈跟在身后喋喋不休。
“就当是你的普通朋友，妈跟你说这些也没错，婚前试试总比结了婚后发现对方不行再去离婚强，你知道你三叔家的女儿，嫁了人发现那男的……诶唷，我都不想说……”
黎智抿着唇，脸没处搁。
她长这么大，除了月经初潮，妈妈跟她讲过一些女孩子的生理知识以外，再没说过别的更深奥关于两性之间的话题。
现在怎么听怎么别扭。
“你真的想多了，妈。”
“是刘警官吗？”妈妈在身后穷追不舍，非要问个明白。
黎智有点受不了，嗓门下意识大了些，“刘警官是正经人，而且我跟他才认识多久，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种关系。”
“那是谁？”
她想了下，忽地灵光乍现，指着黎智的鼻子，问：“小秦，是不是？”
年轻女孩被戳穿了心事，下意识会露出不自然的表情，被妈妈眼尖地捕捉到。
“小秦那孩子确实可以，不怪你被他迷得颠三倒四，多漂亮一男娃娃，诶他家里是做什么的？”
“真的不是，你别猜了，”黎智耳朵快要起茧子，冲进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门。
门外妈妈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什么时候把小秦带回来，给我和你爸再瞧瞧呗。”
“拐带了我们家闺女，他总得见见丈母娘给个说法吧，我们当长辈的看得比你清楚，只要吃一顿饭，这人行还是不行，保准看得清清楚楚……”
卫生间里，黎智坐在马桶上，全身都在冒鸡皮疙瘩。
终于外面没了声响，黎智才悄悄打开卫生间的门，快速洗脸刷牙收拾妥帖，趁没被妈妈发现，拿起包包迅速出了门。
刚到一楼，迎面撞上从外面回来的白旭升，陈爷爷站在门口，看见黎智，还是往常那般和蔼。
“果果出门了？”
“嗯，早上好，陈爷爷。”
路过白旭升身旁他并没有跟黎智打招呼，走过拐角，她依稀听到爷孙俩的谈话。
“总之还是避着点。”
“那你刚才还那么热情？”
“我都在这住了几十年了，面子功夫总要做的嘛，你还年轻，记住我说的话，免得我们一家人也跟着遭人唾骂。”
到了约定地点，刘警官还没到，她先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两杯饮品。
服务员刚拿走菜单，就听到身后有人议论。
“那不是毒死人的那女的吗？怎么还没被抓起来？”
“我听说警方那边迟迟没有结案，是因为里面有个警察执意说她是被冤枉的。”
“她还有这种资源当背景？”
“啧，这你就不懂了，只要脸蛋有点姿色，愿意帮忙的多了去了。”
“我要是个女的就好了，害死人都不用坐牢。”
“那你也得是个长得好看的女的，不然没人愿意曹你哈哈哈哈哈……”
“长得丑总比杀人犯强吧。”
黎智背对着他们，看不见他们的模样，仅从言语上就足以令人作呕。
终究是个普通人，她做不到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每当旁边扫过一道视线，她都觉得是在看她，周围人压低声音说话，她就会觉得是在编造她的谣言。
无论前一秒她有多么大的底气，在这一刻，被焚毁得不剩一二。
“虚构事实，恶意散布不实信息，对他人诬蔑、诽谤，给他人日常生活造成极大影响，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相关规定，公安或可以依法对你们作出行政拘留五日至七日的行政处罚。”
一道清冷的男性声线，黎智倏地转头，看见刘警官站在那堆人面前，手里举着他的警官证，神情十分严肃。
“我们错了，警官，我们就是开玩笑，开玩笑嘿嘿……”
“你们开玩笑会对别人造成多大影响知道吗？”
“……”
最后刘警官警告了那几个人，而后让黎智去外面车里谈，室内人多嘴杂，搞不齐会传出更离谱的谣言，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车内，黎智将夏总诱导她签署的合同交给刘警官，又将陈经理和周琼之间的关系简单梳理了一边，后又解释只是她的猜测，因为她没法去调查周琼和周刚之间的关系，所以无法下定义。
刘警官看完她给的文件之后，心中更加明了，这里面摆明了有猫腻。
正当他要开口，手机响了两声，是局里的同事。
他接起，“我在外面。”
电话里的人语气略急，“刚才有人发布了一条短视频火了，里面有你。”
“但那也不能怪我啊，”她撅着一张小嘴，气鼓鼓地回瞪着他。
“还不是你的问题，如果不是你……反正不管我的事。”
男人早就领教过她倒打一耙的本事，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不明地扫过她逐渐变得绯红的脸颊。
真要说那个，确实有他的问题，那就是太顾及她的感受。
毕竟是初次。
还没开始的时候，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看见时可一点都没被吓到。
但正当他要开始时，人家又跟受了惊的小兔似的，一边安慰一边诱哄。
最后他都没能纾解，只能说她太不经事了。
“行，怪我。”
小偷会只偷一次东西吗，他倒是要看看下次她还嘴不嘴硬。
彻夜未归的人终于在第二天晚上回家，爸妈坐在客厅沙发上，黎智一打开门就看见。
六目相对，黎智迈出的一只脚悬停在空中。
没回他们的电话应该很担心吧，说在朋友家玩他们会信吗。
黎智脑子快速运转，思考如何才能将这个天大的慌给圆上。
结果还没等她开口，妈妈说：“出去玩得开心吗？吃晚饭了没？”
说罢，她站起身，“我跟你爸估计你今晚要回来，给你留了一些菜，我去给你热热。”
“吃、吃了点，”她手里还提着秦肆给她买的一大袋蛋糕。
“那……”妈妈跟爸爸对视了一眼，重新坐了回去，“你洗洗就去休息吧。”
父母睡下后，黎智才从浴室里出来，早上洗漱时没注意，刚才整个人躺在水里才发现身上好几处红痕，还有浅浅的未消散的齿印。
他是什么吃人的野兽么？这么会咬人。
其实父母的反应出乎了她的意料，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竟一句话都没问。
要是往常，她出门半个小时，爸爸能打三个电话。
白天没怎么吃东西，一整天就吃了点蛋糕，或许跟秦肆在一起太累，没休息好，黎智洗完澡，上床倒头就睡。
隔日一早，她睡醒时已经九点，身体酸得出奇，本能的想赖床。
忽地想起约了刘警官，瞬间睡意全无，一骨碌爬起来。
爸爸去上班了，只有妈妈在家，客厅放了几个纸箱，黎智穿好衣服出来，看见妈妈在往纸箱里放东西，一些她的日用品。
“妈，这些我还能用……”
“之前我就跟你爸商量，不能留你一个人住，”妈妈说着，又将她小时候的一只玩具棕熊放进去。
“这段时间反正你也不用工作，跟我们住到那边去。”
黎智怔了下，是他们发现她住在男人家里了么。
却听见妈妈说：“你脸上的伤，就算不告诉我们，我们也知道怎么回事。”
“你现在住在这边，不安全。”
捏在手心里的衣角被汗浸湿，黎智松了口气，不是说男人就好。
“没事的，我待会要出去一趟，给刘警官一些资料，能证明工厂的意外不是因我而起。”
“真的？”
妈妈蹲在地上，仰着头看她，眼中满是疑惑。
都这么长时间，警方都没查到什么对她有利的东西。
“那我陪你去，”妈妈站起身，要回屋换衣裳的架势。
黎智连忙拦住她，“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她将昨晚给刘警官发的消息点开给妈妈看。
妈妈看看手机屏幕，再抬眼看看她。
这个刘警官她见过，在警局接黎智的那次，远远看过一眼。
小伙子看上去瘦瘦高高的，长得也还算不错，就是年纪可能比她大些，不过大点的会疼人嘛。
“果果，妈问个事儿，你如实说。”
黎智抬眼，“嗯？”
“你前天晚上，是不是跟这个刘警官在一块儿？”
她被妈妈抓着手臂，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父母终究是怀疑到男人身上了。
身体僵了足足五秒，黎智脑子里全是秦肆那个厚脸皮的，结结巴巴道：“呃，那个，不是，就是一个普通朋友。”
“什么普通朋友？”妈妈盯着她的双眼，“你别告诉我说是对面那个张颖，你跟她关系没好到那个程度吧。”
黎智：……
不亏是当妈的，预判了她的预判。
“呃、我就是……”
没等她说完，妈妈拍了拍她的手臂，语重心长道：“我们不是反对你谈恋爱。”
“现在这个社会跟我们当年不一样了，你们年轻人在一起玩玩，我跟你爸没意见。”
“但你千万得注意安全，亲一亲抱一抱这些都没什么，睡觉可得做好措施，知道了吗？”
“男人到底不像女孩子，身体娇气，稍微没处理干净，你是要生病哒……”
黎智觉得自己的烫得能炒菜，忙打断母亲大人的话，“你说什么呢？”
“真的就是普通朋友，没有发生你说的那些……东西。”
她一边说，一边朝卫生间去，妈妈跟在身后喋喋不休。
“就当是你的普通朋友，妈跟你说这些也没错，婚前试试总比结了婚后发现对方不行再去离婚强，你知道你三叔家的女儿，嫁了人发现那男的……诶唷，我都不想说……”
黎智抿着唇，脸没处搁。
她长这么大，除了月经初潮，妈妈跟她讲过一些女孩子的生理知识以外，再没说过别的更深奥关于两性之间的话题。
现在怎么听怎么别扭。
“你真的想多了，妈。”
“是刘警官吗？”妈妈在身后穷追不舍，非要问个明白。
黎智有点受不了，嗓门下意识大了些，“刘警官是正经人，而且我跟他才认识多久，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种关系。”
“那是谁？”
她想了下，忽地灵光乍现，指着黎智的鼻子，问：“小秦，是不是？”
年轻女孩被戳穿了心事，下意识会露出不自然的表情，被妈妈眼尖地捕捉到。
“小秦那孩子确实可以，不怪你被他迷得颠三倒四，多漂亮一男娃娃，诶他家里是做什么的？”
“真的不是，你别猜了，”黎智耳朵快要起茧子，冲进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门。
门外妈妈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什么时候把小秦带回来，给我和你爸再瞧瞧呗。”
“拐带了我们家闺女，他总得见见丈母娘给个说法吧，我们当长辈的看得比你清楚，只要吃一顿饭，这人行还是不行，保准看得清清楚楚……”
卫生间里，黎智坐在马桶上，全身都在冒鸡皮疙瘩。
终于外面没了声响，黎智才悄悄打开卫生间的门，快速洗脸刷牙收拾妥帖，趁没被妈妈发现，拿起包包迅速出了门。
刚到一楼，迎面撞上从外面回来的白旭升，陈爷爷站在门口，看见黎智，还是往常那般和蔼。
“果果出门了？”
“嗯，早上好，陈爷爷。”
路过白旭升身旁他并没有跟黎智打招呼，走过拐角，她依稀听到爷孙俩的谈话。
“总之还是避着点。”
“那你刚才还那么热情？”
“我都在这住了几十年了，面子功夫总要做的嘛，你还年轻，记住我说的话，免得我们一家人也跟着遭人唾骂。”
到了约定地点，刘警官还没到，她先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两杯饮品。
服务员刚拿走菜单，就听到身后有人议论。
“那不是毒死人的那女的吗？怎么还没被抓起来？”
“我听说警方那边迟迟没有结案，是因为里面有个警察执意说她是被冤枉的。”
“她还有这种资源当背景？”
“啧，这你就不懂了，只要脸蛋有点姿色，愿意帮忙的多了去了。”
“我要是个女的就好了，害死人都不用坐牢。”
“那你也得是个长得好看的女的，不然没人愿意曹你哈哈哈哈哈……”
“长得丑总比杀人犯强吧。”
黎智背对着他们，看不见他们的模样，仅从言语上就足以令人作呕。
终究是个普通人，她做不到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每当旁边扫过一道视线，她都觉得是在看她，周围人压低声音说话，她就会觉得是在编造她的谣言。
无论前一秒她有多么大的底气，在这一刻，被焚毁得不剩一二。
“虚构事实，恶意散布不实信息，对他人诬蔑、诽谤，给他人日常生活造成极大影响，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相关规定，公安或可以依法对你们作出行政拘留五日至七日的行政处罚。”
一道清冷的男性声线，黎智倏地转头，看见刘警官站在那堆人面前，手里举着他的警官证，神情十分严肃。
“我们错了，警官，我们就是开玩笑，开玩笑嘿嘿……”
“你们开玩笑会对别人造成多大影响知道吗？”
“……”
最后刘警官警告了那几个人，而后让黎智去外面车里谈，室内人多嘴杂，搞不齐会传出更离谱的谣言，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车内，黎智将夏总诱导她签署的合同交给刘警官，又将陈经理和周琼之间的关系简单梳理了一边，后又解释只是她的猜测，因为她没法去调查周琼和周刚之间的关系，所以无法下定义。
刘警官看完她给的文件之后，心中更加明了，这里面摆明了有猫腻。
正当他要开口，手机响了两声，是局里的同事。
他接起，“我在外面。”
电话里的人语气略急，“刚才有人发布了一条短视频火了，里面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