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枫叶飘零,昨夜刚下过了一场雨,温度骤降,门前叫嚷声不停,将梨雪时从睡梦中唤醒。

    “刚听说他们家出事了,准是搞那个木偶戏搞得,晦气死了。”

    “是啊我就说嘛,那东西能是什么好东西,你赶紧把她赶走吧,要不然你这房子可不好再租出去了。”

    梨雪时头疼欲裂,还不知道此时是个什么情况,在门口的人冲进来之前,梨雪时的脑袋里接收到了原主的记忆。

    她好像穿越了。

    前一天晚上她凌晨四点还坐在电脑前疯狂剪片修片,在猝死的前一秒还想公司着交不上片子的后果。

    结果第二天就穿越到了这个她不熟悉的地方。

    作为编导的她,涉猎过太多的影视作品,对此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只是需要点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情。

    她穿越成了木偶戏传人,原主父母因为一起意外事故不幸遇难,现在就剩下她自己了。

    梨雪时不仅要应对债主上门讨债,而且刚才听外面的人的意思是,现在连这个住的地方都不让她住了。

    她大概要流落街头了。

    梨雪时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身着一身素白的孝服,脸上毫无血色,梨雪时默默地叹了口气。

    刚清醒没多久,房东张老财就带着几个家丁闯了进来,张老财啤酒肚都快要撑破衣衫,眼中满是精明与狡诈,他扫了一眼大堂内供奉着的牌位,一边咒骂着“晦气”,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衣袖。

    “梨小姐,听说你父母相继离世,我也很是难过啊!”张老财脸上摆出一副难过的神情,嘴里的话倒是十分冰冷:“你这命中带煞的体质实在是太过特别,我这儿庙小,留不下你这尊大佛。”

    梨雪时听到张老财的话,心里不禁冷笑了一声。

    从原主的记忆里她得知,这个张老财唯利是图,极其自私,原主租之前已经和他谈好了房价;签了合同又狮子大开口。

    现在竟然还想用这样的理由把她赶出去。

    她才不给他这个机会。

    “张伯,天灾人祸,岂是我能够决定的?况且我们租约尚在,张伯现在是想毁约不成?”

    张老财闻言,眼中划过一丝阴鸷,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并非我想毁约,若是旁人经历了此事,只怕也会像老夫这样做。你就看在老夫一把年纪,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就放过老夫吧。”

    硬的不行来软的。

    可惜,梨雪时不吃这一套。

    她心里清楚如今张老财就是看她一个人势单力薄的,没有人依靠,想趁火打劫罢了。

    但毕竟她现在处于弱势那一方。

    梨雪时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

    “张伯,不是我不放过您,是您不放过我,我父母离世,实属意外,如今我父母尸骨未寒,您却要把我赶尽杀绝,做人哪有您这样做的?若是您真的有所顾忌,等这租约一到,我立马搬走,不劳您费心!”梨雪时一鼓作气冲着张老财说道。

    梨雪时的声音很大,惹得街坊四邻都站在张老财的家门口,纷纷往里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都想吃到最新的一口大瓜。

    张老财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家的事,吩咐小厮将门前的人都轰走了,关上了大门。

    “梨小姐这话就言重了。”张老财转了转眼球,眼睛里满是藏不住的精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话锋一转,“这样吧,我可以让你继续住下去,但是,你最起码让我看到点你的诚意吧?梨小姐?”

    张老财另一只手作出手搓银票状伸到了梨雪时的眼前。

    “梨小姐也可以不答应。”张老财冲着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作势就要将大堂之上的牌位扔出去。

    梨雪时看到父母的牌位被人粗暴的拿在手里,心中难过不已,只能答应了张老财的提议,“好,给我三天时间,我会把钱凑到,三天之内,你不许踏入我房间一步。”

    张老财笑着摆了摆手,让小厮退了下去,“早这样不就好了,还至于让他们动手吗?我等你筹到钱。”

    张老财走后,屋子里恢复了宁静。

    她虽然答应了张老财,但毕竟人生地不熟,赚钱的门路知之甚少,也无从下手。

    于是,她将心思打到了父母留下来的那堆木偶身上。

    街市上熙熙攘攘,各种小摊规矩地分布在道路两边,叫卖声此起彼伏。

    “糖葫芦三文一串!”

    “新鲜出炉的包子!客官,瞧一瞧看一看啊!”

    包子的香味传至鼻尖,梨雪时的肚子适时的叫了一声,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微微地叹了口气。

    她穿越拥挤的人群,走到了一个卖首饰的小摊旁,将装着木偶的箱子放在地上。

    木偶的头,四肢和身体被丝线吊着,面部的装饰和身上的衣裳不同,代表着人物的形象和地位也不同。

    梨雪时在现代时,只看过类似的纪录片,还未实地上手操作过,这可难倒了梨雪时。

    她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这些木偶,从箱子里拿出来了一个穿着粉色衣服和蓝色衣服的木偶。

    正好可以演一出《梁祝》。

    夕阳西下,暖黄的阳光打在木偶上,让木偶更加散发出生机与活力。

    梨雪时一身白衣,端坐在地上,裙角染上了一些沙尘,不过梨雪时并未在意,她的眼睛盯着手中的木偶,双手紧握着木棍,丝线链接着木棍和木偶。

    没有华丽的舞台,也没有优美的音乐,只有梨雪时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讲述着几千年来久经不衰的故事。

    随着剧情的深入,梨雪时的手指飞快的舞动,两只手交替配合,手中的木偶好像真的变成了梁山伯与祝英台,如泣如诉,向人们诉说着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周围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精彩的木偶表演也吸引了一大堆孩童过来观赏,不一会,就围成了一个圈,看到精彩之处,时不时地从人群中还爆发出叫好之声。

    有穿着华丽的达官贵人,还往梨雪时面前扔了几两银子。

    ……

    虽然这样挣钱不太体面,但是最起码不会被饿死。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梨雪时面前的碗几乎快要被填满。

    然而,这个和谐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突然间,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和严肃的呵斥声打破了这个美好的场景。

    几个身穿着一身黑袍,腰间别挎着长刀,怒气冲冲地冲进了人群,小孩子看到这个场景不由得害怕了起来。“哇——”的一声,哭声划破天际。

    瞬间让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

    “此地乃市集要道,谁允许你在这里摆摊的!”带头的街道司冲着梨雪时大声叫嚷,语气不善,看向梨雪时的神情里多了些鄙夷。

    梨雪时在现实中勤工俭学时也被城管查过,好在只是愣了一下便恢复了理智,她停下手中的表演,深呼吸了一口气,试图开口:“他们能摆,我为何不能?”

    “这条街上所有的摊贩都经过报备和交税,还敢顶嘴,别让我动手!”街道司脸上满是不耐烦,说着说着,街道司身后的几名侍从就要上前来强硬地赶她离开。

    梨雪时听到这句话,心中一紧,她一个女子跟这么多人是斗不过的,吃饭的家伙没了的话,那她真的就要活不下去了。

    人群中传来窸窸窣窣议论的声音,却没人敢上来帮梨雪时,毕竟谁也不想与官差对抗。

    梨雪时正束手无策之时,一双云纹鞋映入眼帘,向上看去,软烟罗的布料在阳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再看他腰间的玉佩,样式别致,做工也十分细腻,可见绝对是一个有钱的。

    梨雪时突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方法。

    “哥!你怎么才来啊!妹妹找你找的好苦!爹娘都去世了,现在就连摊都不让我摆了!”梨雪时猛地一下抱住了男人的小腿,右手暗地里在自己的小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

    看得旁人不由得心生怜悯。

    只是被抱住的当事人,此时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想要把自己的腿从梨雪时的手里拽出来,“你是谁?我不认识你。”男人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冲着旁边围观的人群说道:“我真不认识她!”

    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将信将疑,梨雪时看到这样的情况,演的更加卖力。

    “你叫苏枋,是朝廷的使节,你不能当了官了,就不认穷妹妹了!”梨雪时放开苏枋的腿,坐在地上,哭天抢地。

    “我好不容易找到我哥,我哥还不认我,又不让我摆摊,这可让我怎么活,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梨雪时说着就要往墙上撞。

    “她要不认识你,怎么能说出你名字官职,父母都不在了,你们俩才是彼此的依靠啊,赶紧把她接回家吧,小伙子,做人可不能忘本!”苏枋身边的大娘语重心长地一边拍着苏枋的肩膀一边说道。

    梨雪时用余光偷偷看向苏枋的腰间。

    他身上的玉佩上,有苏枋的名字和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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