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能再商量一下了吗？”
小白神色悲凄，有些仓皇的舔了一下干裂的唇瓣，铺满了红血丝的眼睛注视着沙发上的年轻女子，再度低下头颅，哑着声音说：“我们真的很努力...”
“我也很努力。”沙发上的女子抬起手腕，打断他后面即将发表的‘梦想说’。她抬了抬眼皮，语气平静。“为了你们嘴里的梦想和努力，我给了你们四年的时间，我也很努力的在相信你们。但是白经理，”
褚徵音将手里的签字笔在两指之间转了一个圈，往后仰靠在沙发靠背上，“投资是在有利可图的基础上进行的，这四年，你们为我创收了吗？”
小白神色有些难堪，嘴唇嗫嗫。“我们有给选手接广告...”只是收入不多而已。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
一个几年来没有拿过冠军的战队，粉丝的购买力并不高，变相的，选手获得的广告片酬也不高。
和战队每年投入的运营资金相比，那点代言费，只能说是沧海一粟。
小白自己也不是不清楚现况，但是战队这两年青黄不接，好的选手买不到，培养的新人又跟不上，全靠Sun一个人在撑着，排名一降再降。原本教练和他还商量着去买个隔壁H国的选手回来，哪里知道投资人直接放了大招，宣布撤资解散，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褚徵音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战队教练谢斯年目光怔怔，他和小白对视了一眼，有些无措的说：“褚总投资创立俱乐部...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梦想啊，褚小姐，能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骤然转急，反复强调，“而且，而且Sun这阵子状态特别好，青枫和木木也跟上来了，这次我们有拿到好名次的希望——”
“嘘！Stop！”褚徵音抬起手，食指抵在另一只手的掌心，示意他停止。“人要向前看，不是吗？”
“梦想说只对我父亲有用，令人遗憾的是他已经去世了。而我——”她向前倾身，翻找茶几上的文件，将战队选手的资料推到他二人面前，面色无波。“我只想和你们谈收益。”
做着精致美甲的指尖点着文件第一页，语气平静的陈述着：“Sun，孟靖予，整个俱乐部里最贵的选手，七年前号称最强新人王，遗憾的是，他的技术仿佛随着我父亲的离世一起灭亡了。四年了，连个四强都没进，你们现在和我说他的状态不错？”
“不是的，他——”谢斯年想要为他辩解，褚徵音却语气强硬的打断他。“谢教练！”
小白拽紧谢斯年的衣角，谢斯年整张脸都泛着惨白，嗫嚅着嘴唇不敢言语。褚徵音不顾他们的脸色，平静而又残忍的点评。“他可能真的很优秀，可能最近状态真的很好。但是据我所知，这是团队竞技，他一个人扶不起整个团队，这个道理，你作为教练，应该比我这个外行人要清楚吧？”
谢斯年脸色晦暗不明，垂头不语。小白于心不忍的说，“是的，但是我们最近在看H国的选手，如果能买回一个好的ADC，磨合好的话我们还是有冲一把的可能性的。”
褚徵音轻笑。“两年前你没有买过吗？还买了两，据说那是最有希望冲S系冠军的一年，结果呢？”
小白哑声。
褚徵音点了点手里的档案。“你们没有发现问题吗？除了这个最贵的太阳先生，这个战队留不住任何精英。好选手买了磨合不好，一个又一个的新人，好苗子你们刚培养出来，转角他就跳到隔壁战队——来，看看现在剩下来的苗子。”
翻过孟靖予的那一面档案，往下数着：“这四个孩子，上场过的就一个，剩下三个首发都是青训营刚出来的，白经理，谢教练，我能理解你们对比赛的坚持，也很清楚你们对冠军的执着，但是很可惜，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们夺冠的可能性微乎极微。”
合上那份选手档案，褚徵音双手交叠搁在腿上，坐直身子，罕见的露出严肃的神色，语气诚恳。“趁着休赛期及时止损吧。这些年轻的孩子，如果还想拼搏，完全可以选择其他战队，而你们也尽早另谋高就，别再和这个烂摊子作斗争了——”
褚徵音心底已经开始厌烦这种对白，不再与他二人虚伪客套，直截了当的说：“我父亲能够为爱发电，那是因为他有挣钱的本事，能够为了年轻时的梦想投入大笔的钱，但是我没有，我既没有你们的情怀，也没有钱生钱的能力，所以——”
她仰着头，目光对上他二人，面容严肃，“放弃吧。这四年已经是我为了我父亲和你们的梦想而尽的最大份的努力。但是很可惜，你们没有实现梦想，而我这个坐吃山空的人，已经没有能力去为你们的梦想买单了。”
会议室里倏地归于寂静，小白和谢斯年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褚徵音心底叹息，耐着性子等他们接受现实。
五分钟后。
谢斯年抬起头来，双手紧紧的攒成了拳头，一吐一息都极沉，“抱歉，我们做得不够好。”
他微微仰着头，目光含泪，嗓音沙哑“我从七年前担任教练至今，一直想要和大家一起拿一个冠军，只是我做的不够好，辜负了褚总和您的期许，抱歉。”
小白冷不丁打了个机灵，似乎没有想到这个老搭档会这么轻易的妥协，他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谢斯年，只见谢斯年轻轻摇头，语气很轻的。“没有用的。”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我们会尽快安排好后续事宜。”
是啊。
没有用的。
面前坐着的不是那个和他们一起指点江山，致力于拿下一个冠军的褚总。眼前这位褚小姐，可一点也不懂电竞，四年前就能说得出‘这不就是玩游戏吗？’的她，能够包容他们四年，给了四年缓刑——已经是奢侈了啊。
明明四年前，就该做好解散的心理准备。
只是不甘心啊，很不甘心啊。
然而再怎么不甘，小白也只能轻轻的点头，沉重的说：“后续事宜我会和律师对接好，抱歉，让您为难了。”
褚徵音抿着唇，看着他们如同落败的公鸡般沮丧，心底忍不住还是浮现一丝酸涩，一时无言 。
几息过后，她软了语气。“我也做得不够好。”
其实战队走向解散的原因太多了。本身这个战队就是褚父的私人投资，并不走公司账目，这和其他的大战队相比，经济上的扶持就要弱一些，褚父在世时还因为私人原因诸多关注，投资方面也尽可能的给与更多。
但是褚徵音做不到，褚父褚母意外离世，她对公司账目一窍不通，为了稳住局面，她简单粗暴的抛售部分股份，直接从第一大股东降为第二大股东，将公司决策权出让，安心的当一个年底拿分红的闲人。
没有了大公司的支持，她这四年几乎是将所有的分红都投进这个俱乐部，才堪堪支撑运营。若非她名下还有不少商铺房产和现金支撑着她潇洒度日，恐怕这个俱乐部早就被她及时止损了。
如今全息网游即将问世，据说最早做出全息网游的N国已经开始研究新的电竞模式，传统电竞行业已经开始走向下坡路。而据她的小道消息，华国据说也要筹备全息网游大赛，大势所趋，褚徵音赌不起，于是赶在全息网游开服前解散战队，总好过把钱填进无底深渊。
毕竟她可没有工作意向，准备靠收租度日，钱能省一点是一点。
褚徵音深吸一口气，拿起她的小包站起来，向他二人鞠了一个躬。“这些年辛苦两位了。”
越过他二人走出会议室，目光看向训练室，里头一排的电脑，几个半大的少年悄悄的扒着门框看向这边，见她看过来又一窝蜂的躲进去，排排坐在电脑前，戴耳机的戴耳机，调设备的调设备，装的一副认真努力的模样。
只剩下那个顶着一头金发的青年，倚着门框喝可乐，见她看过来还懒洋洋的笑，举了举手里的瓶装可乐，啧的一声。“走好啊，老板。”
褚徵音抿抿唇，垂下目光。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价值80万的小太阳。
恩...除了那头金灿灿的头发，也没别的地方像太阳了吧。
————————————————
褚徵音刚回到家，沙发还没坐热，就听到‘叩叩叩’的敲门声。
从猫眼里看到穿着黄白格纹的工人，身后那个半人高的箱子上写着‘寻仙’二字，她才想起来自己订购了新出的全息网游的游戏仓。
还是最贵的VIP款。
等待安装的过程中，褚徵音一边翻看说明书，一边开了瓶可乐小口小口的喝。
华风公司没有公开太多信息，打着“高自由度”的旗号心安理得的吊人胃口。
说明书上说，VIP可以提前安装游戏仓并进行预约注册，开服当天可以直接进游戏而省略注册时间，据说对高玩来说省略的这点时间能够改变世界。
如果有高玩的话。
毕竟这是一个新的游戏，大家似乎都站在同一个起点。
送走安装工人后，褚徵音按照教程躺进游戏仓，连接网络启动游戏，一道柔和的光芒从她眼前闪过，再睁眼时已经在一个空旷洁白的房间里，系统冰冷平板的声音凭空响起。
“请输入身份证号，进行身份验证。”
褚徵音面前弹出一个光屏，10个阿拉伯数字和26个英文字母浮现在她的面前，这种超越科学的出现方式让她忍不住惊叹，褚徵音先伸手触碰边缘，光屏如水雾般消失不见，她抿着唇，眼底浮现一丝惊奇，实质轻轻地点在数字键上，光屏没有任何变化，她才压着好奇心输完身份证号。
“瞳孔扫描核实，身份验证完毕。”
空旷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一道开着的门，褚徵音顺着门走进去，穿着鹅黄色留仙裙的女子冲她微微一笑，如黄鹂般的声音：“欢迎来到寻仙，我是接引人7号。”
“是否建立账号？”
面前没有传统网游中【是/否】选项，褚徵音只好轻轻地答。“是。”
“姓名？”
“楚楚。”
“资质扫描...扫描成功，已建档留存。人物建立完成。”
7号凭空变出一个本子，素手一点一划，空中就浮起一份人物资料。
褚徵音：“......”
这种从头到尾都是封印状态不可见的人物资料到底为什么要放出来啊！
小白神色悲凄，有些仓皇的舔了一下干裂的唇瓣，铺满了红血丝的眼睛注视着沙发上的年轻女子，再度低下头颅，哑着声音说：“我们真的很努力...”
“我也很努力。”沙发上的女子抬起手腕，打断他后面即将发表的‘梦想说’。她抬了抬眼皮，语气平静。“为了你们嘴里的梦想和努力，我给了你们四年的时间，我也很努力的在相信你们。但是白经理，”
褚徵音将手里的签字笔在两指之间转了一个圈，往后仰靠在沙发靠背上，“投资是在有利可图的基础上进行的，这四年，你们为我创收了吗？”
小白神色有些难堪，嘴唇嗫嗫。“我们有给选手接广告...”只是收入不多而已。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
一个几年来没有拿过冠军的战队，粉丝的购买力并不高，变相的，选手获得的广告片酬也不高。
和战队每年投入的运营资金相比，那点代言费，只能说是沧海一粟。
小白自己也不是不清楚现况，但是战队这两年青黄不接，好的选手买不到，培养的新人又跟不上，全靠Sun一个人在撑着，排名一降再降。原本教练和他还商量着去买个隔壁H国的选手回来，哪里知道投资人直接放了大招，宣布撤资解散，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褚徵音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战队教练谢斯年目光怔怔，他和小白对视了一眼，有些无措的说：“褚总投资创立俱乐部...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梦想啊，褚小姐，能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骤然转急，反复强调，“而且，而且Sun这阵子状态特别好，青枫和木木也跟上来了，这次我们有拿到好名次的希望——”
“嘘！Stop！”褚徵音抬起手，食指抵在另一只手的掌心，示意他停止。“人要向前看，不是吗？”
“梦想说只对我父亲有用，令人遗憾的是他已经去世了。而我——”她向前倾身，翻找茶几上的文件，将战队选手的资料推到他二人面前，面色无波。“我只想和你们谈收益。”
做着精致美甲的指尖点着文件第一页，语气平静的陈述着：“Sun，孟靖予，整个俱乐部里最贵的选手，七年前号称最强新人王，遗憾的是，他的技术仿佛随着我父亲的离世一起灭亡了。四年了，连个四强都没进，你们现在和我说他的状态不错？”
“不是的，他——”谢斯年想要为他辩解，褚徵音却语气强硬的打断他。“谢教练！”
小白拽紧谢斯年的衣角，谢斯年整张脸都泛着惨白，嗫嚅着嘴唇不敢言语。褚徵音不顾他们的脸色，平静而又残忍的点评。“他可能真的很优秀，可能最近状态真的很好。但是据我所知，这是团队竞技，他一个人扶不起整个团队，这个道理，你作为教练，应该比我这个外行人要清楚吧？”
谢斯年脸色晦暗不明，垂头不语。小白于心不忍的说，“是的，但是我们最近在看H国的选手，如果能买回一个好的ADC，磨合好的话我们还是有冲一把的可能性的。”
褚徵音轻笑。“两年前你没有买过吗？还买了两，据说那是最有希望冲S系冠军的一年，结果呢？”
小白哑声。
褚徵音点了点手里的档案。“你们没有发现问题吗？除了这个最贵的太阳先生，这个战队留不住任何精英。好选手买了磨合不好，一个又一个的新人，好苗子你们刚培养出来，转角他就跳到隔壁战队——来，看看现在剩下来的苗子。”
翻过孟靖予的那一面档案，往下数着：“这四个孩子，上场过的就一个，剩下三个首发都是青训营刚出来的，白经理，谢教练，我能理解你们对比赛的坚持，也很清楚你们对冠军的执着，但是很可惜，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们夺冠的可能性微乎极微。”
合上那份选手档案，褚徵音双手交叠搁在腿上，坐直身子，罕见的露出严肃的神色，语气诚恳。“趁着休赛期及时止损吧。这些年轻的孩子，如果还想拼搏，完全可以选择其他战队，而你们也尽早另谋高就，别再和这个烂摊子作斗争了——”
褚徵音心底已经开始厌烦这种对白，不再与他二人虚伪客套，直截了当的说：“我父亲能够为爱发电，那是因为他有挣钱的本事，能够为了年轻时的梦想投入大笔的钱，但是我没有，我既没有你们的情怀，也没有钱生钱的能力，所以——”
她仰着头，目光对上他二人，面容严肃，“放弃吧。这四年已经是我为了我父亲和你们的梦想而尽的最大份的努力。但是很可惜，你们没有实现梦想，而我这个坐吃山空的人，已经没有能力去为你们的梦想买单了。”
会议室里倏地归于寂静，小白和谢斯年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褚徵音心底叹息，耐着性子等他们接受现实。
五分钟后。
谢斯年抬起头来，双手紧紧的攒成了拳头，一吐一息都极沉，“抱歉，我们做得不够好。”
他微微仰着头，目光含泪，嗓音沙哑“我从七年前担任教练至今，一直想要和大家一起拿一个冠军，只是我做的不够好，辜负了褚总和您的期许，抱歉。”
小白冷不丁打了个机灵，似乎没有想到这个老搭档会这么轻易的妥协，他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谢斯年，只见谢斯年轻轻摇头，语气很轻的。“没有用的。”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我们会尽快安排好后续事宜。”
是啊。
没有用的。
面前坐着的不是那个和他们一起指点江山，致力于拿下一个冠军的褚总。眼前这位褚小姐，可一点也不懂电竞，四年前就能说得出‘这不就是玩游戏吗？’的她，能够包容他们四年，给了四年缓刑——已经是奢侈了啊。
明明四年前，就该做好解散的心理准备。
只是不甘心啊，很不甘心啊。
然而再怎么不甘，小白也只能轻轻的点头，沉重的说：“后续事宜我会和律师对接好，抱歉，让您为难了。”
褚徵音抿着唇，看着他们如同落败的公鸡般沮丧，心底忍不住还是浮现一丝酸涩，一时无言 。
几息过后，她软了语气。“我也做得不够好。”
其实战队走向解散的原因太多了。本身这个战队就是褚父的私人投资，并不走公司账目，这和其他的大战队相比，经济上的扶持就要弱一些，褚父在世时还因为私人原因诸多关注，投资方面也尽可能的给与更多。
但是褚徵音做不到，褚父褚母意外离世，她对公司账目一窍不通，为了稳住局面，她简单粗暴的抛售部分股份，直接从第一大股东降为第二大股东，将公司决策权出让，安心的当一个年底拿分红的闲人。
没有了大公司的支持，她这四年几乎是将所有的分红都投进这个俱乐部，才堪堪支撑运营。若非她名下还有不少商铺房产和现金支撑着她潇洒度日，恐怕这个俱乐部早就被她及时止损了。
如今全息网游即将问世，据说最早做出全息网游的N国已经开始研究新的电竞模式，传统电竞行业已经开始走向下坡路。而据她的小道消息，华国据说也要筹备全息网游大赛，大势所趋，褚徵音赌不起，于是赶在全息网游开服前解散战队，总好过把钱填进无底深渊。
毕竟她可没有工作意向，准备靠收租度日，钱能省一点是一点。
褚徵音深吸一口气，拿起她的小包站起来，向他二人鞠了一个躬。“这些年辛苦两位了。”
越过他二人走出会议室，目光看向训练室，里头一排的电脑，几个半大的少年悄悄的扒着门框看向这边，见她看过来又一窝蜂的躲进去，排排坐在电脑前，戴耳机的戴耳机，调设备的调设备，装的一副认真努力的模样。
只剩下那个顶着一头金发的青年，倚着门框喝可乐，见她看过来还懒洋洋的笑，举了举手里的瓶装可乐，啧的一声。“走好啊，老板。”
褚徵音抿抿唇，垂下目光。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价值80万的小太阳。
恩...除了那头金灿灿的头发，也没别的地方像太阳了吧。
————————————————
褚徵音刚回到家，沙发还没坐热，就听到‘叩叩叩’的敲门声。
从猫眼里看到穿着黄白格纹的工人，身后那个半人高的箱子上写着‘寻仙’二字，她才想起来自己订购了新出的全息网游的游戏仓。
还是最贵的VIP款。
等待安装的过程中，褚徵音一边翻看说明书，一边开了瓶可乐小口小口的喝。
华风公司没有公开太多信息，打着“高自由度”的旗号心安理得的吊人胃口。
说明书上说，VIP可以提前安装游戏仓并进行预约注册，开服当天可以直接进游戏而省略注册时间，据说对高玩来说省略的这点时间能够改变世界。
如果有高玩的话。
毕竟这是一个新的游戏，大家似乎都站在同一个起点。
送走安装工人后，褚徵音按照教程躺进游戏仓，连接网络启动游戏，一道柔和的光芒从她眼前闪过，再睁眼时已经在一个空旷洁白的房间里，系统冰冷平板的声音凭空响起。
“请输入身份证号，进行身份验证。”
褚徵音面前弹出一个光屏，10个阿拉伯数字和26个英文字母浮现在她的面前，这种超越科学的出现方式让她忍不住惊叹，褚徵音先伸手触碰边缘，光屏如水雾般消失不见，她抿着唇，眼底浮现一丝惊奇，实质轻轻地点在数字键上，光屏没有任何变化，她才压着好奇心输完身份证号。
“瞳孔扫描核实，身份验证完毕。”
空旷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一道开着的门，褚徵音顺着门走进去，穿着鹅黄色留仙裙的女子冲她微微一笑，如黄鹂般的声音：“欢迎来到寻仙，我是接引人7号。”
“是否建立账号？”
面前没有传统网游中【是/否】选项，褚徵音只好轻轻地答。“是。”
“姓名？”
“楚楚。”
“资质扫描...扫描成功，已建档留存。人物建立完成。”
7号凭空变出一个本子，素手一点一划，空中就浮起一份人物资料。
褚徵音：“......”
这种从头到尾都是封印状态不可见的人物资料到底为什么要放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