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办公室里的空气突然凝滞住了几秒。
原本面对办公桌的老板椅，在胖子的拉扯下转了四分之一，秦欢反应过来胖子话里的意思，不由得觉得荒唐又好笑。
她……这是被当成了神经病？
不，是谌让！谌让留下来的锅！
‘嗡嗡嗡——’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
“啧，撒手。”秦欢反应过来，立马伸手拂开胖子的手。
秦欢伸出脚尖在地板上轻轻蹬了一下，滑溜溜的老板椅又回到她的办公桌前，看清手机上的字眼，她突然愣住了。
顷刻间，秦欢迅速抓起手机，按下亮晶晶的屏幕，冷冷地转过身来训斥道：“不要成天想着些有的没的！还不出去！”
此时办公室里只有飘窗外的呼呼风声。
胖子一言难尽地看了眼‘他’，表情.欲言又止，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考量，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拿着策划案就离开了办公室。
门‘咔哒’关上之后，秦欢才将覆在手机屏幕上的手掌拿开，闪烁的屏幕上显示的微信消息还没有被读取。
【秦欢宝贝：老公~~~今晚过来的时候记得去超市买那个哦！～爱你么么啾！！！】
秦欢喘过气来，试图安抚自己的情绪。
不生气，不生气，气坏自己没人替！
早在上辈子就知道他是老狗.逼了不是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但是还是好生气！
一墙之隔外。
公司里今天出勤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听到了一声清晰的、尖锐的尖叫声……
胖子：“……”
恋爱中的男人真的好奇怪啊！
帝都时间12点整。
兰台湖景的公寓顶楼。
谌让不满足于躺在床上，他喝着果汁，吃着点心，盘腿玩着游戏机，看上去悠闲而满足。
划重点：她的床，她的管家准备的果汁点心，她的游戏机和电视投屏……
凑不要脸的狗东西！
“砰——”
他没有抬起眼看她，只是漫不经心地说：“哦，你在这儿。”
秦欢看着他，用自己的脸把这样一个老流氓的表情表现出来。
秦欢：“……“
大门被猛地一声关上，震亮了安全红外灯，红光照亮了两堵墙。
“你说些什么鬼话！”
他明知道、明知道胖子在他的办公室，发这种暧昧不清的消息，还有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备注，这要是让胖子看到了，她以后在两家公司达成合作后还怎么好意思出现在胖子的面前！
秦欢的眼睛因愤怒而通红。
她原本拿捏着他的命脉，但没想到他会玩这种把戏来束缚两个人的名声！
她这边既愤怒又焦灼，恨不得撕碎谌让的脸拔下来看看是不是金刚钻做的，但一想到他现在用的是他的身体，她就梗着一口气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谌让却突然着急忙慌地说：“欸欸欸，你别挡住屏幕，我就快通关了！”
“……”秦欢尖叫一声，猛地一把抓过枕头，狠狠地朝他扔去，言辞激烈：“谌让！！！你做个人吧！”
谌让被她突如其来的袭击撞得向后仰倒，整个后背和后脑勺都上床头，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嘴上还是不求饶地嘴贱：“你也该运动运动了，要不然根本经不起撞啊。”
秦欢：“？？？？”
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这一瞬间她有些痛恨自己对他的了解，面颊瞬间充血，眼球转动时露出刺目的红血丝，她的恼羞成怒尽数展现在他的面前。
谌让忍不住笑了出声：“秦小姐，真不考虑和我凑合着过一辈子吗？”
这半个月的交锋之下，谌让是真的对这个小学妹越来越感兴趣了，她对他的了解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她懂他！就像现在，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们就是天生一对啊。
这世上哪里还找得到第二个这么契合的人呢？
秦欢被他的不要脸给气笑了，毫不客气地去剐他的心：“你配吗？”
“灰姑娘好歹还有贵族身份和善良品性，你有什么？人穷不怪你，道德水平低下就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就这，你还想攀高枝？看看你的脸，拿去糊长城都嫌太硬摞不动！”她今天被气得有些狠了，有些话的时候没有过脑，只顾着宣泄情绪，就噼里啪啦地倒了一箩筐。
现在说完之后才惊觉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不由得有些懊悔。
她说的太过了。
秦欢紧紧抿住了嘴唇，却说不出道歉的话语，脸上却流露出一丝懊恼。
谌让唇角的弧度纹丝不动，脸上仍然是笑盈盈的模样，像是完全没听到秦欢的话一样，闻言也只是将身体稍稍倾斜，从床头柜里取出一张转专业申请表：“其实我觉得我的脸还真能让我嫁进豪门的。”
看到那张压箱底的申请表被翻出，上面熟悉的内容让秦欢呼吸急促了几秒。
秦欢的眼睛稍稍眯起了。
谌让深谙乘胜追击之道，他掀了掀眼皮，笑得格外暧昧：“秦董知道……秦家的继承人想弃商从……编程吗？”
秦欢在这样三番两次的激流冲击下，一次，两次，三次，终于酝酿出了情绪到极致，却意外地平静下来。
露台上的风声拍打着桂树沙沙轻语。
秦欢的理智在馥郁的桂花香中逐渐回笼，过了会儿，她突然笑了一下，语气有些意味不明：“你翻我的东西。”
谌让笑而不语。
秦欢淡淡道：“合作协议第八条第三项，禁止你在外与我产生联系。第十七条第五项，禁止你出入我的书房。第七项，禁止你未经允许翻看我的文件、资料。”
他搬过来第一天，那份丧权辱国的名为合作协议实为‘谌让的一百条义务’（又名‘秦欢土财主的合同’），他还是在强权下屈服了。
秦欢还记得他那天的表情难看得仿佛哥斯拉进攻地球，谁知道今天却笑盈盈的反将一军：“秦小姐，未经公证的合约是不能作数的。您家学渊源，不会不如我这个穷小子懂法吧？”
“……”看来还是介意的。
那份合约里涉及了最离奇的部分：关于灵魂转换后双方的责任和义务。
他相信秦欢找不到地方公证。
不然这会他们也不会在这里互给对方挖坑，而是齐齐出现在研究院里。
“而且……”谌让笑意更浓，拖长了声调，压低‘秦欢’略显清冷的声音，有些刻意的软绵绵：“发消息把咱们绑在一起的……翻床头柜的……都是‘秦欢’本人啊，这关谌让什么事呢？”
秦欢并不为他的话所激动，但他矫揉造作的声音还是恶心到了她。
她蓦地沉下脸，目光幽幽地说：“你是不是忘了，我有最终解释权。”
谌让也很迅速地反应过来她的未尽之意，喟然叹息：“秦小姐还是这么狠心。”
他从床上翻跳下来，将手里的申请表从中间撕开一条横线，崭新的纸张顷刻间一分为二。
秦欢眸光微闪，突然发现这份申请表似乎特别的新，她的脑海里突然绽开了一朵真理之花。
谌让没有错过她表情里一闪而过的愤怒和懊恼，他笑着说：“秦小姐，兵不厌诈。”
秦欢揪住枕头边角，看了他半晌，唇边扯出一点微不可见的弧度，半讥讽道：“学其上，仅得其中；学其中，斯为下矣。谌总，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机关算尽，反而误了您的大事。”
谌让无辜地眨眨眼，摇头道：“这话过啦！我只是有些担心，”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看到秦欢微微皱着眉头，才笑吟吟地说道：“秦小姐在我前头吊了根胡萝卜，却对我若即若离，我实在是担心啊！怕自己会错意，这才借了秦小姐的法子来找个答案。”
他弯了弯眉眼，以一种深情的语调亲昵地说：“我总要知道我们是否朝着同一个方向走。”
他笑起来的时候，秦欢看到自己的脸如冬雪初融、繁花盛开，她有一瞬间被这抹笑意晃了眼。
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温柔中带点真切的欣悦，棕黑色的瞳仁里倒映出‘谌让’颀长的身影……
她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谌让注意到注意到空气中突然的冰点，随即低头看着刚才在他下床后就顺势坐到了床沿上的人，虽然‘他’面无表情，但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安、胆怯和纠结。
谌让微微一顿。
他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收回了原来的打算，伸手想要挠了挠后脑勺，却在触碰到如瀑的发量后僵住了，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佯装无事地说：“去吃午饭？”
秦欢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
饭桌上两人都十分安静，秦欢心不在焉地吃完饭后，瞥了眼站起来准备回隔壁的谌让，出声挽留道：“我下午有课，你准备一下就去上课。”
谌让脚步停下，有些无奈又头疼地转过身：“你就不能逃课吗？”
秦欢‘哦’了声，一直板着的脸终于放了晴，略有些愉悦的语气：“可以，但我不愿意。”
很好，继帮她考完驾照后，他又要去帮她上思政课，接受思想指导，对自己‘代考’的事进行思想上的忏悔。
驾考不积极，上路有问题！
谌让捂着头，颇为无力地说：“秦小姐，代课的工资什么时候结？”
秦欢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地轻抚裤子，施施然地站起身，云淡风轻地说：“急什么，你的公司甚至无法拿出合作计划。”
“想要马儿跑，就要让马儿吃饱。”谌让语气有些严肃，虽然他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臭不要脸的，但是一旦涉及公司，他就还是商桌上雁过拔毛的谌总。
谌让缓缓道：“秦小姐，你总要给出你的诚意。”
他的声音过于冷冽，让秦欢仿佛看到前世的他。二人默不作声地凝望了几秒钟后，秦欢率先败下阵来移开视线，轻哼一声：“明天，我的团队会在公司等锐风的提案。”
“机会交到你的手里了，谌总可要好好地把握住。”
谌让笑开了，从容不迫地说：“秦小姐多虑，我是最擅长抓住机会的人。”
无论是合作案，还是她。
秦欢也笑了，意有所指地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放轻声音，尽管屋子足够安静，她的声音还是被风和空气给吞掉了，谌让也只听清了若有若无的四个字：“得偿所愿……”
“什么？”
谌让心里有一种预感，她说的这句话很重要。
她说的是什么？……
办公室里的空气突然凝滞住了几秒。
原本面对办公桌的老板椅，在胖子的拉扯下转了四分之一，秦欢反应过来胖子话里的意思，不由得觉得荒唐又好笑。
她……这是被当成了神经病？
不，是谌让！谌让留下来的锅！
‘嗡嗡嗡——’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
“啧，撒手。”秦欢反应过来，立马伸手拂开胖子的手。
秦欢伸出脚尖在地板上轻轻蹬了一下，滑溜溜的老板椅又回到她的办公桌前，看清手机上的字眼，她突然愣住了。
顷刻间，秦欢迅速抓起手机，按下亮晶晶的屏幕，冷冷地转过身来训斥道：“不要成天想着些有的没的！还不出去！”
此时办公室里只有飘窗外的呼呼风声。
胖子一言难尽地看了眼‘他’，表情.欲言又止，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考量，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拿着策划案就离开了办公室。
门‘咔哒’关上之后，秦欢才将覆在手机屏幕上的手掌拿开，闪烁的屏幕上显示的微信消息还没有被读取。
【秦欢宝贝：老公~~~今晚过来的时候记得去超市买那个哦！～爱你么么啾！！！】
秦欢喘过气来，试图安抚自己的情绪。
不生气，不生气，气坏自己没人替！
早在上辈子就知道他是老狗.逼了不是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但是还是好生气！
一墙之隔外。
公司里今天出勤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听到了一声清晰的、尖锐的尖叫声……
胖子：“……”
恋爱中的男人真的好奇怪啊！
帝都时间12点整。
兰台湖景的公寓顶楼。
谌让不满足于躺在床上，他喝着果汁，吃着点心，盘腿玩着游戏机，看上去悠闲而满足。
划重点：她的床，她的管家准备的果汁点心，她的游戏机和电视投屏……
凑不要脸的狗东西！
“砰——”
他没有抬起眼看她，只是漫不经心地说：“哦，你在这儿。”
秦欢看着他，用自己的脸把这样一个老流氓的表情表现出来。
秦欢：“……“
大门被猛地一声关上，震亮了安全红外灯，红光照亮了两堵墙。
“你说些什么鬼话！”
他明知道、明知道胖子在他的办公室，发这种暧昧不清的消息，还有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备注，这要是让胖子看到了，她以后在两家公司达成合作后还怎么好意思出现在胖子的面前！
秦欢的眼睛因愤怒而通红。
她原本拿捏着他的命脉，但没想到他会玩这种把戏来束缚两个人的名声！
她这边既愤怒又焦灼，恨不得撕碎谌让的脸拔下来看看是不是金刚钻做的，但一想到他现在用的是他的身体，她就梗着一口气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谌让却突然着急忙慌地说：“欸欸欸，你别挡住屏幕，我就快通关了！”
“……”秦欢尖叫一声，猛地一把抓过枕头，狠狠地朝他扔去，言辞激烈：“谌让！！！你做个人吧！”
谌让被她突如其来的袭击撞得向后仰倒，整个后背和后脑勺都上床头，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嘴上还是不求饶地嘴贱：“你也该运动运动了，要不然根本经不起撞啊。”
秦欢：“？？？？”
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这一瞬间她有些痛恨自己对他的了解，面颊瞬间充血，眼球转动时露出刺目的红血丝，她的恼羞成怒尽数展现在他的面前。
谌让忍不住笑了出声：“秦小姐，真不考虑和我凑合着过一辈子吗？”
这半个月的交锋之下，谌让是真的对这个小学妹越来越感兴趣了，她对他的了解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她懂他！就像现在，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们就是天生一对啊。
这世上哪里还找得到第二个这么契合的人呢？
秦欢被他的不要脸给气笑了，毫不客气地去剐他的心：“你配吗？”
“灰姑娘好歹还有贵族身份和善良品性，你有什么？人穷不怪你，道德水平低下就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就这，你还想攀高枝？看看你的脸，拿去糊长城都嫌太硬摞不动！”她今天被气得有些狠了，有些话的时候没有过脑，只顾着宣泄情绪，就噼里啪啦地倒了一箩筐。
现在说完之后才惊觉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不由得有些懊悔。
她说的太过了。
秦欢紧紧抿住了嘴唇，却说不出道歉的话语，脸上却流露出一丝懊恼。
谌让唇角的弧度纹丝不动，脸上仍然是笑盈盈的模样，像是完全没听到秦欢的话一样，闻言也只是将身体稍稍倾斜，从床头柜里取出一张转专业申请表：“其实我觉得我的脸还真能让我嫁进豪门的。”
看到那张压箱底的申请表被翻出，上面熟悉的内容让秦欢呼吸急促了几秒。
秦欢的眼睛稍稍眯起了。
谌让深谙乘胜追击之道，他掀了掀眼皮，笑得格外暧昧：“秦董知道……秦家的继承人想弃商从……编程吗？”
秦欢在这样三番两次的激流冲击下，一次，两次，三次，终于酝酿出了情绪到极致，却意外地平静下来。
露台上的风声拍打着桂树沙沙轻语。
秦欢的理智在馥郁的桂花香中逐渐回笼，过了会儿，她突然笑了一下，语气有些意味不明：“你翻我的东西。”
谌让笑而不语。
秦欢淡淡道：“合作协议第八条第三项，禁止你在外与我产生联系。第十七条第五项，禁止你出入我的书房。第七项，禁止你未经允许翻看我的文件、资料。”
他搬过来第一天，那份丧权辱国的名为合作协议实为‘谌让的一百条义务’（又名‘秦欢土财主的合同’），他还是在强权下屈服了。
秦欢还记得他那天的表情难看得仿佛哥斯拉进攻地球，谁知道今天却笑盈盈的反将一军：“秦小姐，未经公证的合约是不能作数的。您家学渊源，不会不如我这个穷小子懂法吧？”
“……”看来还是介意的。
那份合约里涉及了最离奇的部分：关于灵魂转换后双方的责任和义务。
他相信秦欢找不到地方公证。
不然这会他们也不会在这里互给对方挖坑，而是齐齐出现在研究院里。
“而且……”谌让笑意更浓，拖长了声调，压低‘秦欢’略显清冷的声音，有些刻意的软绵绵：“发消息把咱们绑在一起的……翻床头柜的……都是‘秦欢’本人啊，这关谌让什么事呢？”
秦欢并不为他的话所激动，但他矫揉造作的声音还是恶心到了她。
她蓦地沉下脸，目光幽幽地说：“你是不是忘了，我有最终解释权。”
谌让也很迅速地反应过来她的未尽之意，喟然叹息：“秦小姐还是这么狠心。”
他从床上翻跳下来，将手里的申请表从中间撕开一条横线，崭新的纸张顷刻间一分为二。
秦欢眸光微闪，突然发现这份申请表似乎特别的新，她的脑海里突然绽开了一朵真理之花。
谌让没有错过她表情里一闪而过的愤怒和懊恼，他笑着说：“秦小姐，兵不厌诈。”
秦欢揪住枕头边角，看了他半晌，唇边扯出一点微不可见的弧度，半讥讽道：“学其上，仅得其中；学其中，斯为下矣。谌总，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机关算尽，反而误了您的大事。”
谌让无辜地眨眨眼，摇头道：“这话过啦！我只是有些担心，”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看到秦欢微微皱着眉头，才笑吟吟地说道：“秦小姐在我前头吊了根胡萝卜，却对我若即若离，我实在是担心啊！怕自己会错意，这才借了秦小姐的法子来找个答案。”
他弯了弯眉眼，以一种深情的语调亲昵地说：“我总要知道我们是否朝着同一个方向走。”
他笑起来的时候，秦欢看到自己的脸如冬雪初融、繁花盛开，她有一瞬间被这抹笑意晃了眼。
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温柔中带点真切的欣悦，棕黑色的瞳仁里倒映出‘谌让’颀长的身影……
她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谌让注意到注意到空气中突然的冰点，随即低头看着刚才在他下床后就顺势坐到了床沿上的人，虽然‘他’面无表情，但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安、胆怯和纠结。
谌让微微一顿。
他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收回了原来的打算，伸手想要挠了挠后脑勺，却在触碰到如瀑的发量后僵住了，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佯装无事地说：“去吃午饭？”
秦欢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
饭桌上两人都十分安静，秦欢心不在焉地吃完饭后，瞥了眼站起来准备回隔壁的谌让，出声挽留道：“我下午有课，你准备一下就去上课。”
谌让脚步停下，有些无奈又头疼地转过身：“你就不能逃课吗？”
秦欢‘哦’了声，一直板着的脸终于放了晴，略有些愉悦的语气：“可以，但我不愿意。”
很好，继帮她考完驾照后，他又要去帮她上思政课，接受思想指导，对自己‘代考’的事进行思想上的忏悔。
驾考不积极，上路有问题！
谌让捂着头，颇为无力地说：“秦小姐，代课的工资什么时候结？”
秦欢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地轻抚裤子，施施然地站起身，云淡风轻地说：“急什么，你的公司甚至无法拿出合作计划。”
“想要马儿跑，就要让马儿吃饱。”谌让语气有些严肃，虽然他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臭不要脸的，但是一旦涉及公司，他就还是商桌上雁过拔毛的谌总。
谌让缓缓道：“秦小姐，你总要给出你的诚意。”
他的声音过于冷冽，让秦欢仿佛看到前世的他。二人默不作声地凝望了几秒钟后，秦欢率先败下阵来移开视线，轻哼一声：“明天，我的团队会在公司等锐风的提案。”
“机会交到你的手里了，谌总可要好好地把握住。”
谌让笑开了，从容不迫地说：“秦小姐多虑，我是最擅长抓住机会的人。”
无论是合作案，还是她。
秦欢也笑了，意有所指地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放轻声音，尽管屋子足够安静，她的声音还是被风和空气给吞掉了，谌让也只听清了若有若无的四个字：“得偿所愿……”
“什么？”
谌让心里有一种预感，她说的这句话很重要。
她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