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忆往昔。恒河沙劫。有佛出世。名无量光。十二如来。相继一劫。其最后佛。名超日月光。彼佛教我。念佛三昧。譬如有人。一专为忆。一人专忘。如是二人。若逢不逢。或见非见。二人相忆。二忆念深。如是乃至。从生至生。同于形影。不相乖异。十方如来。怜念众生……”佛经自一个身体有些透明的女子低声念出,她珈趺而坐,一双含情眼眸卖弄风情勾人的望着了缘。

    了缘半睁半闭的眉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绝美的容颜,她的容颜白皙透净,双眉如远黛含烟,一双桃花眼清纯又妩媚,晶亮溢水润的溢,樱桃唇点缀着胭脂色,衬得本来飘飘然的仙子反而妖媚起来。

    玉手轻抬,微凉柔软,抚摸在了了缘棱角分明俊逸的脸庞,女子不再安分整个身体放肆的往了缘身上贴。

    “呆和尚,念经有什么用?你的心里全是我,不如你好好睁眼看看我,任你念什么经都不如瞧我一眼有效。”女子的双臂攀上了了缘的脖颈。

    了缘神色如常,可周围的环境蒙上了一层灰色,女子望着周围环境的变化,不由得意勾唇一笑,她微低头,朱唇轻启一呼一吸皆是淡雅的花香喷在了缘的耳根,盖过了了缘身上的檀香味。

    “呆和尚,你如此思念我,为何不珍惜此刻的我?”女子千娇百媚的声音,朱唇流连在了缘的耳根呼出的暧昧气息,一直辗转到了缘身前,凑到了了缘开合有序念经的唇边。周围的环境更暗了。

    一线之隙,一念之间,了缘倏地睁开眼睛,抬手掐住了女子的脖子,周围的环境恢复清明,宛如白昼,唯有他们身后墨千音的神位雕像流光溢彩,逼真异常。

    女子骇然一惊,瞪大眼睛被了缘这喜怒无常的表现着实吓着了。她害怕的抱住了了缘掐着她的手臂。

    了缘的手并没有用力,接着他改叩着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翻转,女子狼狈的跌坐进了缘的怀里,根本没有男女之间的温存。了缘的手托起了她的下巴,逼迫她仰头望向了墨千音的神像。

    “你日日面对她,可是你化的形,模仿的姿态一点也不像。”了缘语气沉稳的低笑道。

    女子慌乱的挣开了缘的钳制,了缘顺势放开她,女子化成了只有人形的雾气,飘远些,抱怨道:“这都几日了?那婳梦仙子已经要将你身上所有的伤都治好了,可你偏偏不醒,非要日日留在心境里。我陪你每日七八个时辰的念经,真的念够了!”雾气越说越咬牙切齿,忍无可忍。

    了缘抬眸平和的望着它,神色稍沉重些,周围的环境也阴沉了一些。

    “何必要逃避现实,是你非要放任墨千音嫁入魔界的,如今这样懦弱逃避又是为了哪般?我若是你,心中不愿,心中有悔,现在就回到现实,拿出所有本领,也要把自己的女人抢回来。”雾气厉声训斥道。

    了缘没有作声。

    “法师!你的路本来就走错了,你是正统的应龙神族后裔,本不该修佛。如今你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为何还要执迷不悟非要在这歧路走到黑呢?”雾气疾言厉色,好像训斥自己不争气的孩子一般。

    可雾气说的这些他岂会不知,只是他坚持了这么久,坚定了这么久的信仰,怎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莫要等一切都不能回头了,再后悔那一切都晚了……”雾气见周围的环境混沌起来,想要乘胜追击,哪知了缘这和尚定力深厚,警惕性太高,了缘抬手捏诀将雾气打回了怨声咒里。

    “你既然不愿意见我,就回到封印里,岂不是两全?”周围再次明亮,了缘低声说道,继而情不自禁的仰头望了一眼墨千音的神像。

    他不敢醒,只是怕他一醒,他们就会劝他离开。他再也没有留在妖界的理由了。

    魔界

    因为沧漓行事作风太过狠绝,墨千音整整一天都没有理会他。清早,墨千音好说歹说劝走了昨晚过来纠缠的御医。便换上了她以往的穿衣打扮,简单高束的发,一身利落月牙白的锦衣,她腰间别着千音扇,独身一人准备离开魔界。

    她以为沧漓会先来追她,没想到还没走出王宫,就被沧溟带人给拦住了。

    “弟妹,这身劲装打扮是要去哪啊?”沧溟一脸和善的笑。

    墨千音望着他身后十几个将领和副将打扮的魔族人,心里沉了沉:“没什么,只是今日新婚第三天,该回门了。”

    “回门?不带婢女护卫,阿漓也不在身边,弟妹这般回门,岂不是笑话我魔界亏待了你?”沧溟惊讶道。

    墨千音无奈一笑:“的确,我这个说辞的确欠考虑。只是我有点个人私事,想出去一趟。”

    “有句老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弟妹,魔界没有后宫女子……这般随意出入后宫的。”沧溟伸手示意墨千音这身太过爽利的打扮,然后习惯性的将手藏进袖子里。

    墨千音盯着沧溟无意识的动作,不由眼神顿了顿,她记得常追杀她的那些法师们也爱做这样的动作。

    “大哥,我只是去去就回。”墨千音脸上换上笑脸,打算套近乎。

    “大哥,音音?你们在这做什么?”去校场点完兵的沧漓,途径此处,却发现墨千音和沧溟一队人僵持着。

    沧溟见沧漓来了,露出一副看见救星了一般,“阿漓啊,你可算来了。音音……你这个皇子妃啊,这才新婚没几天就要往外面跑。我马上要劝不住了,快快,你哄哄弟妹。”

    说着沧溟拉着沧漓推到墨千音面前。他带着人走远些。沧漓有些局促的看着墨千音,犹豫再三,语气温软的不像话:“音音,你还在生我的气?我已经派人去向晨玥郡主道歉了。你怎的要离开呢?”

    “沧漓,我想你怕是忘了你当初答应我的事了。我们成婚后,我还要继续寻找我娘,你们这样将我留在魔界,我什么都做不了。沧漓,难道你要出尔反尔?”墨千音反问道。

    “自然不会。”沧漓自然不想让墨千音失望。

    沧漓转过身来,看着沧溟。沧溟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沧漓要被墨千音说服了,他连忙笑着若无其事的拉起别的话题来:“阿漓,你刚刚是去校场了?这边任务完成了该去向父王复命才是,父王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沧漓淡淡的看了眼沧溟分外意味的眼神,又转过身来,哄墨千音道:“音音,我的确得先去复命。你可不可以先回明月楼等我,待我将一切事宜交代清楚,便带你出去,好吗?”

    墨千音犹疑的望着沧漓,好似在判断沧漓这些话的可信度。

    “我就在这等你,你去吧。”墨千音也退了一步,说道。

    “好,你等我。”沧漓高兴的展颜一笑,放心的离开。

    诛仙殿

    沧漓前来禀告军备情况,接着便说道:“父王,儿臣想告假一段时间。”

    “告假?阿漓,现在什么时候你不是不清楚,我们等待时机,随时可能会攻打仙妖两界,你有什么要紧事,非要是现在?”沧震天有些诧异道。

    “我答应了音音要陪她寻找母亲,她已经嫁入魔界,我自当信守承诺。”沧漓答道。

    沧震天陷入片刻的沉默,终究还是压不下这口愤怒,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盏砸在沧漓的脚边,“沧漓!”

    沧漓面不改色的躬身行礼。

    “大丈夫岂能如此儿女情长?一个女人抹杀了你所有的志气。你快清醒一点,她若对你有意,何必拖到现在逼她嫁给你?她那个心高气傲的母亲也是一样,你若帮她找回来,你以为那墨云绮会对自己女儿被逼婚的事视而不见?你太天真了。还有,你别忘了我帮你娶墨千音到底是为了什么!”沧震天疾言厉色的训斥道。

    沧漓神情凝滞,面露难色:“可是……”

    “阿漓,父王自认为是最宠爱你的,这也是唯一一次,不容分说。七日之后我要见到灵脉,否则,墨千音以后的处境你自己思量!”沧震天恩威并施的警告道。

    “父王!”沧漓没想到沧震天如此等不及,连忙跪下想求情。

    “沧漓!”沧震天站起身来,神色格外严肃坚定,“没有人能阻挡本王称霸六界,尽管是我最宠爱的孩儿也不行!七日,我要看到灵脉。”

    沧漓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沧震天离开,沧溟紧跟随沧震天一起。

    离开诛仙殿,沧溟瞧着四下无人,谄媚的说道:“父王,新的一批凡人已经到了。”

    沧震天抬手施法,明显感受到他曾走火入魔的创伤已经养好了大半,魔力也浑厚起来。这种方法还是可行的,他满意的点点头。

    继而他一转头,见沧溟还有话要说的样子。

    “想说什么?”沧震天面无表情的问道。

    “父王,七日……时间是否紧了些?毕竟称霸六界,还要靠阿漓,若是将他逼急了……”沧溟有些担忧的说道。

    “沧漓还做不出忤逆的事情来,毕竟他像她母亲玳歆。”沧震天根本不担心的说,“但我也没指望他能说服墨千音,所以,七日后用缚仙索拿住墨千音,什么时候将灵脉从她身上取出来什么时候,让他们夫妻二人相见。”

    沧溟有些诧异的猛的抬头望向沧震天,沧震天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微微低笑出声。

    按照沧震天计划的速度,估计很快就要卷土重来,而他也要更改计划了。

    密室之中,沧溟带着银白色面具走了进来。墨云绮听着铁门打开的声音,也没有回头,而是慢条斯理味同嚼蜡的吃着美味珍馐。

    沧溟凑到墨云绮面前仔细望了望她的脸,有些满意的点头,“看来他们伺候的不错,族母的脸色好了不少。”说着,沧溟施法彻底收回了压制墨云绮的法阵。

    墨云绮心里有些诧异,也犯嘀咕,“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你的修为早就被散的干净了,也就剩个端碗吃饭的力气。我也不必这么拘着你了。”沧溟说完,手下意识的揣进袖子里。

    墨云绮望着他的动作,忽然灵光一闪,这个人的动作如此熟悉。莫名想到了一个人……

    风和日丽的某一天,空幽谷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墨韵带着他一路步行,这个不折不扣的谪仙般的男子,脸上总是带着如春风般的风姿,一路上他们遇见了很多真灵族村民,那些人无一不是亲切热情的跟他打招呼:“墨先生回来啦?”

    ……“墨先生,最近又给千音那丫头赢了多少嫁妆?”

    “哈哈,不多,不多,还没凑够十里。”“那有几里了?”

    “也就七八里了吧。”

    “不少了,不少了,几里也不要担心,反正咱们真灵族只会敞开大门喜迎姑爷,不会嫁女的。”

    “那是,那是。”

    ……“墨先生,墨先生,您可回来了,快管管千音那疯丫头吧!”

    “王婶怎么了?”

    “以前,就她一个人胡闹也就算了,现在又多了两个。我家下蛋的老母鸡让他们三个混世魔王昨晚抓了去,给炖了!”王婶痛心疾首的告状道。

    “胡闹!真是胡闹!王婶莫气,回头我让云绮赔给你。”

    “倒也不是心疼那几只鸡,管您要赔账。只是千音这孩子呦,太疯了,以后可怎的嫁人,怎的做族母哦。”

    “哈哈,王婶是担心这个,人嘛总会成长的,音音还小,且让她闹几年。不过这次我一定好好教训她。”墨韵总是一副随和亲切的样子,哄得王婶也气不起来。

    墨韵话落,手指优雅指向云霄,只听到一段欢快的旋律,手中无剑,身无法力,偏偏那千音剑气出的极为漂亮,不愧是战神之位的候选人。

    旋律余韵未消,只听一声穿破云霄的“爹爹”,打破了优美的剑音。

    “小千,你慢点,等等我。”很快又有少年的呼唤声。

    先来到墨韵身边的是少言寡语的沧漓,可见他小小年纪法力已经了得。沧漓看到了墨韵身后之人,不由惊讶,转而抬手行礼:“大哥好。”

    “我说怎么几日不见你,原来是在这疯呢。”沧溟也是一派亲切,笑着打趣道,“墨叔叔,阿漓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里话,都是孩子,这么意气风发的年纪不闹不疯更待何时?”墨韵总是偏爱宠着孩子们。

    “爹。”突然眼前一黑,一个欢快跳脱的女孩,脚穿草鞋,裤腿卷到小腿,一身粗布衣服扑进了墨韵的怀里。孩子大了,墨韵这剃了仙骨的身子多少有些闹架不住,踉跄的退了两步,将墨千音抱住。

    “你这疯丫头,爹老了,轻些折腾爹这把老骨头吧。”墨韵笑的比谁都开心。

    “墨叔叔。”梅千秋也是与墨千音一般样子,身上更是河泥满身,多少有点狼狈。

    沧溟瞧着这两个孩子的样子,他忍不住望了望一身干净利落的沧漓,细细打量才发现他的裤腿也是湿的,鞋子边沾着污泥。

    “呜……这一身腥味。跑哪条河抓鱼去了?”墨韵故作嫌弃的惊呼道。

    紧接着,只听墨千音他们来处方向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哀嚎:“臭丫头,又偷我家的鱼!”

    不知怎的整条街都传来轰然大笑声。

    墨韵愣了愣,责备似的瞪了小魔王墨千音一眼,墨千音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一脸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紧接着大家也笑了。

    “你就宠着她吧,你瞧瞧这个村子哪家没遭到她的毒手?”一个声音略带笑意又略带责备的意味翩然传来。

    那声音清雅动听,带着一丝威严,又显得别样的温柔。沧溟闻声望去,瞧见这条街的尽头,走来一个头挽简单发髻,簪着两个晶亮的银首饰,一身略显精致的衣服 。一眼就能看出她与众不同的身份。而女子面若桃花,明眸皓齿,身段优雅有致,透着一股妇人的温婉,族母的威严,可她望着墨韵的样子又像调皮的少女初遇少年郎的娇羞的模样。

    沧溟定睛望了这样独特气质的墨云绮好一会儿,墨韵丢下墨千音越过孩子们,向墨云绮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了。

    墨千音一脸瞧不起她爹那妻管严不值钱的样子,退了两步跟梅千秋和沧漓吐槽,“瞧瞧那老当益壮,健步如飞的模样,还一把老骨头,矫情。”

    “云儿。”墨韵凑上去就拉住了墨云绮的手,像极了狗狗见到主人的模样。

    墨云绮端着架子,连忙环顾四周,握着墨韵的手掐了他手心一下,低声嗔怪道:“正经点,这么多人呢。”

    “好好。”墨韵笑眯眯一脸舔妻无下限的模样,腻歪的模样让众人有点受不了。

    “这位是……”墨云绮望着沧溟疑惑的问道。

    “沧溟啊,这位是音音的母亲。云儿这是沧漓的哥哥沧溟。”墨韵笑着介绍道。

    墨云绮下意识的多看了沧漓和沧漓一眼,这两兄弟长得还真是截然不同。沧漓漂亮的不像话,比女孩子还要精致。而沧溟虽然是普通人模样,但气质淡薄,很容易让人忽略。而且这孩子年纪轻轻就爱双手揣袖子老派的很。

    “招待不周,多多见谅。”墨云绮客气的对沧溟微微一笑。

    沧溟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那笑容淡若清风,面若挑花,更是美丽夺目,都传墨韵为了和墨云绮在一起自剃仙骨,返下界来。沧溟觉得墨韵是极有眼光的。

    ……“你是沧溟。你是沧溟对不对?”墨云绮恍然大悟的激动的喊道。

    沧溟的身子猛然一顿,他紧张极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墨云绮,她猜对了,褪去面具他们坦诚相见,该又是什么场面?

    墨云绮扔下碗筷,想要站起来,因为体力不支又摔了回去,她尝试了几次终于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一步一顿踉跄的走近沧溟,她缓慢的抬手,颤抖的手摘下了那银白色的面具。

    看到面具之后那张熟悉的脸,墨云绮的泪水猝不及防的滚落了下来。这几年,被他虐待毒打的时候没有哭,被法阵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时候也没有哭,她的泪水都是为她的族人和女儿而流。这一刻,沧溟觉得这片泪水是因为他流的。

    沧溟紧绷着面容,眼神有些莫名的慌乱,他局促的站在原地,失去了以往的嚣张和得意。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墨云绮撕心裂肺咬牙切齿的问道,“为什么是你?我们夫妇二人对你不薄,我的族人哪个轻视过你?就是音音那么顽劣的孩子都视你为亲兄长。那么多无辜的人,那些纯洁的灵魂,你怎么做到如此狠心残杀他们,你……怎么如此残暴不仁!”

    沧溟从有过的理亏,他站在她面前纵使他舌灿莲花,此刻也辩驳不出一句。他残杀了她的族人,他废掉了她的修为,他迫害了她的女儿……他明明……他却伤她至深。

    “你说啊!沧溟,你夜半无人之时,那么多无辜的人的生命,只因为一条莫须有的灵脉,只因为你的贪婪的一己私欲,你睡得着吗?我要给我的族人报仇!”墨云绮此刻就像一个疯子,她拿面具的手打在他的脸上,沧溟没有躲避,坚硬的金属打在脸上,脸淤青了大半。

    再一下要落在脸上时,沧溟伸手制止了她,墨云绮拼命挣扎却挣脱不开沧溟沉默的钳制。

    沧溟安静的看着墨云绮挣扎的泪水汗珠粘了满脸,憔悴狼狈至极。最终伸手推开她,墨云绮踉跄的跌倒在地,她恨得咬牙切齿,恨得肝肠寸断,恨得死不瞑目。

    沧溟手中化出一把匕首,扔到她的面前,低声说道:“别打脸,父王看见了……呃……”

    沧溟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墨云绮不知哪来的力气,用稀薄的法力将面具化成匕首直刺他心口,她发狠的抽出再刺入,甚至狠狠的往他胸口推去,将匕首转了一圈。沧溟痛的脸色苍白,额间浮出细密的汗珠。

    “……没法交代……呵呵……”沧溟坚持将未说完的话说完,然后眼睁睁看着墨云绮癫狂的刺伤她,墨云绮再要动手,沧溟伸手轻易夺过了匕首,将匕首化成了一缕烟。

    墨云绮望着空空如也却沾满鲜血的手,无助无声的落泪。

    沧溟的胸口汩汩流血,染红了高贵的灰色锦袍。

    “这是我欠你的。自此之后,你再也伤不了我。”沧溟低声细语道:“记得第一次见你,你是那么与众不同,这世间没有像你这般独特的女子。而墨韵身娇体弱,只会吃喝玩乐,他真的配不上你。我们初见时,我就在打灵脉的主意了,那时候我急功近利修炼伤了经脉,再也不能有突破。灵脉是我变强的唯一途径。其实,我在魔界过得很苦……儿子不像儿子,臣子不是臣子,我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只因为我没有沧漓那样卓越的天资,尽管是大皇子也一样被其他人看轻,一样……不受父王宠爱。就因为我修为弱,父王从来都将我视作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我就像他身边的一条狗。云儿……我没有别的选择,我是个男人,我有自尊,我有我的傲气,我不想就这么作为沧漓的陪衬,父王身边听话的狗活着。”

    “别这么叫我,我嫌恶心!”墨云绮愤恨的说道。

    “哼。”沧溟无奈的自嘲一笑,“本来还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既然你已经认出了我,我便告诉你最近发生的事。墨千音还是嫁给了沧漓,而沧震天已经命令沧漓在七日之内从墨千音体内取出灵脉。若取不出,墨千音的下场不会比你在我这受的苦好过。”

    墨云绮震惊的瞪大眼睛看向沧溟,更是憎恨至极。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没有办法。我派出去的人抓不住她。可她偏偏爱管闲事去帮妖界,虽是魔界逼迫,可是也是墨千音心甘情愿自投罗网。云儿,我们真的只是想要灵脉而已,你告诉我们灵脉取出来的办法,魔界不会再伤害你们母女。退一步说,墨千音也不会受罪。”沧溟耐心的给墨云绮解说利弊,完全不顾身上的伤口。

    “你休想!”墨云绮咬着牙根憎恶的说。

    “好,你是连女儿的死活都不顾了吗?云儿不像这么狠心的人。”沧溟低声笑了笑。

    “强取灵脉无异于徒手掏心,那滋味应该没有几个人受得住吧。怨生咒的痛苦应该也不及这万一,七日时间说长不长,云儿可要好好考虑。我向你保证,就算沧漓爱惨了墨千音,可是有一点毋庸置疑,只要有沧震天在,沧漓就护不住墨千音。”沧溟丢下威胁,捂着胸口缓缓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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