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附近图书馆是小型二层设计,涉及范围比较小。

    来往人数不多。

    路过转角。

    林熙:“笙笙,一会儿帮我补习一下数学呗,上课老师讲的知识点没太懂。”

    “嗯。”

    一路,顾嚣手腕没动几下。

    陆安求饶道:“嚣哥,我,我脖子疼,咱能换个姿势么。”

    陆安见顾嚣一秒没出声,就知道肯定惹生气了。

    随即反思道:“我也没说错什么吧。”

    没几秒,顾嚣垂下眼,质问的语气,“你这么喜欢看书?”

    “啊?”什么意思。

    陆安一时没反应过来,作为一名学生底气给足道:“当然了!”

    “那好。”顾嚣没起伏地回了句。

    “嗯?”

    手臂忽的一提,陆安就像一只仓鼠般缩进衣服里。

    气鼓鼓地打出空手拳。

    -

    “陆安,一会儿我给你一套卷子,如果有不会的可以问我。”图书馆门口,余笙对陆安说:“你看这样可以么。”

    “可以。”陆安直接挣脱出来,顺便理了下衣服,语气也自信起来。

    陆安当着顾嚣面,特意对余笙说:“那咱俩坐一起,正好可以问题。”

    “嗯,好。”

    三人携行走去,留顾嚣一人待在原地。

    抬头看着他们走向阶梯。

    紧握的手心忽时松开。

    无预兆地走进俩人中间,甚至往陆安那边撑起肩膀,留些空来,冷冷道:“我也有问题要问。”

    余笙下意识抬头朝旁看去,“嗯?”

    顾嚣冷冽地眼睫落余笙眼里,回眸那刹却分了神。

    有时候顾嚣挺让人难以捉摸的。

    忽时忽热的,余笙好像也习惯了。

    -

    自习室。

    几人找到位置坐下。

    余笙拿出六科试卷,“陆安,这套卷子是上节课老师留的月考测试卷,你想先做哪一科。”

    陆安瞅向周围似想要征求意见。对于他来说,六科好像没什么区别,都挺费脑子。

    闭眼摸牌抽出一张。

    拿着卷子闻了闻,不好地预感。

    睁眼一看。

    心已死——数学。

    余笙正要收回卷子,视野中伸出一只手。

    此时,指尖搭卷子上,看样子还没想到要写哪张。

    下一秒。

    顺着那只手,移动视线却朝卷面滑过。

    在距离三分之一的距离停了下来,抽出一张物理试卷。

    余笙怔怔抬起眸子,看向手的方向。

    而对面人却一脸淡定地翻开遮挡半张脸的试卷,眼梢都没掩盖卷下嘴角勾起的笑。

    余笙皱了下眉。

    莫名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揉着手腕。

    恍然间已黄昏落幕——

    林熙手机弹出消息。

    减弱音量在耳边放起。

    弟弟:“熙熙姐姐,我们回去了,下次我再找你玩儿。还有,下次能不能不带那个丑哥哥,话很多,我都听烦了。”

    听软绵绵的弟弟音,还挺好听。

    笑了下。

    陆安闻声不经意抬眼,看到林熙有些反常地抱着手机笑起来。

    和谁聊天能这么开心。

    陆安手背骨节敲敲桌面,故意给林熙听。

    林熙瞧了眼但很快又回到手机上。

    林熙仍是没给出回应,陆安低眸紧了下眉。

    悬空中的指尖停几秒后,收回手摸着脖颈。

    陆安放下笔,撑着下巴挑眉看着林熙,“对了,咱什么时候走。”

    林熙忙着回消息没空搭理,余笙抬眼顿了片刻后坐正,“我写的差不多,你们呢。”

    顾嚣收起习册,“回去路灯坏了,早些回去。”

    余笙看向顾嚣,“那好。”

    出图书馆那时,西边晕染天空橙红一片,从图书馆柱子间隙折射进来。

    四人走下阶梯,站在广场中央,默契地转身迎上夺目景观。

    余笙闭上眼,感受着自然界难得的清新,“好美。”

    林熙展开双臂,“我觉得,夕阳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候。”

    余笙缓慢地说:“就像一颗鲜活的心脏。”

    刹那间形成的具象化。

    幸好同在;幸好彼此。

    才没错过莽撞之下的偶然。

    -

    月考倒计时——十分钟!

    听见嘈杂人言脚步声,猛地抬头,“我操!怎么来人了!

    此时八班考场人员差不多到齐了。

    懵然从桌洞拿出笔,转头那瞬瞥见顾嚣还趴在桌上,拍了下肩膀,“兄弟,还睡呢,快醒醒。”

    顾嚣沉着脑袋朝陆安白了一眼。

    瞧见时间所剩不多,攥紧门框急转身撞墙面阵痛一刹。

    拍着胸脯硬是咽下口水,双腿交错跑到九班。

    顾嚣位置在八班二号。

    站起拿走不铅笔和黑色碳素笔朝靠墙那侧走去。

    没从前,而是从后绕过去。

    因为每个桌椅都散布遍及班级,后排空间没多大。大概顾嚣太瘦才看起来还挺大。

    正聊天的两位女生,其中一位转向后面闲聊正好看见顾嚣从眼前过去。

    炽热的阳光附和时宜的伴随顾嚣,把顾嚣身上每个优点一展无余。

    女生看了半晌,才抽出神,“那位该不会就是顾嚣吧,我靠长这么帅。”

    另一位女生顺着视线看过去,“我也是这样第一见,以前在学校怎么都没见过。

    “他好像是走读生,没见几次也正常。”女生说。

    余笙正看着小本本记忆点,视野忽的暗沉下去。

    余光中穿着校服的学生停在桌旁,抬眼看了眼。

    忽然一怔,“嗯?!”

    视野尽头是一双很亮的眸子。

    很好看。

    甚至——

    难得一见的,温柔。

    余笙怔住下意识用书挡住脸,但没遮住眼睛。

    为此情形,可能是想借个空。

    桌椅排列让道路显得有些拥挤,而此时恰好有一位女生从顾嚣身后走来。

    女生走到顾嚣身后。

    顾嚣手掌啪的一声按着桌沿,整个身体似倾泻而下般的气势倒在余笙身上。

    周围气温好像骤然凉些。

    余笙垂下眼睫,颤乱了些下意识缓缓抬起手里的资料。

    “?!”书忽然被人按了下。

    还有眼底添些光亮。

    对面传来,“余同学,快考试了。”

    余笙抬眼当场愣住,仿佛过了好久,懵懵地“嗯”了声。

    “这好像是我位置。”顾嚣瞥见身后女生走过去,直起身说:“还是说,你想。”

    余笙眼睛睁大,“嗯?”

    林熙给她说在班里考,下意识地以为在自己位置上,没注意去看门口那张安排时间表。

    余笙脑子忽的一怔,弄清了顾嚣这句话的意思,随后拿起桌上东西,起身要去看自己的考试位置,“对不起,我——”

    顾嚣坐下,撑着下颌一脸悠闲地看着余笙。

    橡皮擦在顾嚣指尖转了起来,语调随意道:“你是我前桌,别去看了,快考试了。”

    余笙看向前面位置,愣了几秒,随后“嗯”了声。

    坐到顾嚣前面那个位置。

    临近考试,余笙把小本放进桌洞里。

    陆续发放试卷。

    监考老师看到后排有人没接受到试卷,“后面没有试卷的同学,等等啊。”

    旁边列同学,“诶,同学,我这里正好多一张。”

    “谢谢。”

    出奇的是,一向大考睡觉的顾嚣这次竟然认真起来了。

    完完整整地从头至尾都把题看完了。

    好像也都写上了。

    九班陆安不知哪根毛长错了,竟然不打小抄也不祸害人了?林熙在旁边一列,写的格外认真。

    可能想装逼吧。

    ——陆续两天考完。

    周二下午考完提前放学。

    校园内走着的四位。

    林熙转身退步说:“这次考试除了物理,我觉得还挺简单的。”

    陆安搭腔,“是吧!我也觉的!”

    林熙指着陆安拧眉,“你,也觉的?”

    林熙抱头哀怨,“我都和狗陆安一个水准了?这次考试准没戏了。”

    挽着余笙手臂,“笙笙,你觉的呢,让我心里平衡点儿。”

    “应该,还可以。”

    林熙陷入无比怀疑,“啊?你都说还可以了,那我肯定连可以都没有了。”

    陆安:“诶,嚣哥你怎么样。如果这次比你考的好,那我就赢了。”

    林熙听到,转头看向陆安,“赢?赢什么。”

    陆安:“老高不是写啥什么PK赛嘛,我就写的嚣哥。”

    “哦,对了。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了。”林熙忽然怔道:“我靠!那我岂不是要给我男神买东西了。”

    陆安皱眉一瞧,“男神?林熙你哪来的男神,我怎么不知道。”

    “就,就随口一说。”林熙转移话题,“那什么,笙笙我们感觉走吧,好不容易提前放学,赶紧躺在床上休息一下。”

    “嗯。”

    走到校园道路,顾嚣却朝另一方向去了。

    没说什么。

    余笙问:“顾嚣,怎么去操场方向了。”

    陆安看向操场方向,“哦!嚣哥,最近办理住宿了,应该差不多了。”

    全世界都好像知道,唯独她一无所知,又问道:“住宿?为什么。一直不是都好好么,怎么……”

    陆安:“听说,老高向学校申请的,连江言那份也一起申请了。”

    林熙:“对,我也听说了,最近看老高往校长办公室去的可勤快了,手里两头三头拿着资料,还以为考试搞什么事情呢。”

    “你们也别怪嚣哥,他肯定自有定夺才选择住宿的。”陆安说:“又不是什么大事,说出来有什么用啊。”

    “那网吧呢。”

    “给别人了。不过也挺好的,学生嘛,在外搞这些除了挣点儿钱,也没什么好处。哪天被人一搞,哪能走的这么干净。”

    林熙:“是啊,笙笙你也别担心了。”

    余笙心不在焉说:“没。只是,顾嚣还没付我钱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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