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松柔软的黑发蹭着脸颊出现在视线，方向键上闯入了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贴在她的手背上。
他的后背很宽，挡去了许之言大部分目力所及，原本的游戏画面被眼前这人尽数换去。
指尖一顿，她愣了半秒，随即将对键盘的掌控权交给纪云辰。
凌骁津津有味地看着画面上的大屏，全然没有注意到旁边两人的接触。
“云辰哥，这是啥？”
男生有力的手指在键盘上下翻飞，掠过按键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她看见了残影。
即便这样高的手速，他依然能分出注意力来，回答凌骁的问题。
“沼泽。”
许之言浅浅地蹬了一脚，努力把转椅向后移出去些，方便给他的操作留下空间。
距离拉远后，她也看见了那幅原本被他的出现中断，现在又重新接上的画面。
吉羽下沉的速度很快，明明陷进不过几秒，现在腰身下的部位都已经被那些杂草丛生的泥淖吞没。
凌骁有些疑惑：“这沼泽是之前就有的吗？我怎么没碰上？”
他的左手来回切换在空格键，转换和字母A之间来回切换，右手像是过电般不停地摁下方向键的“上”，终于勉强拖住会儿时间，主角原本被拽下的几寸被追了回来。
纪云辰盯着屏幕，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嗯……一般人也碰不上。”
“不像条鱼一样冲进湖里，是不会触发情境的。”
余光向身后瞥了眼。
啧，离得还挺远。
他淡声道：“许之言。”
“啊……？”
什么意思？
会掉进沼泽是因为她刚才上蹿下跳玩得太过分了吗？
大家都不这么玩吗？？？
她试探性问了句：“不能这么玩吗？”
“过来些。”没有回答她的提问，纪云辰自顾自将后半句说完。
她硬着头皮将转椅挪了回去，重新待回纪云辰身旁。
为了方便操作，他的手肘稍稍向外张开，换把位时会占些许之言面前地位置。
关节会轻轻贴在她的手臂几秒。
说来也奇怪，这回似乎掉了个个儿。
因为微热而略张开的毛孔被他手臂的清凉而短暂地填满，像是蜻蜓点水，如此反复。
纪云辰略瞥了眼，在确定女生回归原位后，放缓了语气：“嗯，不是不可以……”
“毕竟你不走寻常路。”
……
为什么每次他都能怼人怼得面不改色？
而自己只能疯狂对大脑发出指令搜索如何高级优雅地回怼，在几秒钟安静的空白后，意识到自己又无话可说，只能小声嘟囔。
纪云辰持续了约两三分钟的操作，最后画面里的吉羽终于筋疲力尽地爬上了岸，躺在草地上大口喘气。
凌骁感兴趣地凑了过来：“哥，这关还挺特别的，但你这么设计，不是人人都能遇上吧？”
说这话时，凌骁的视线落在许之言身上，她身上似乎总有种跳脱的气质。
为了不在森林里迷路，玩家往往会尽可能地利用手边的一切物品标记方向，怕的就是转了半天都是在身边画着半径五米的圆。
而大家执着寻找的也是类似于NPC的具象反派，像平常湖边水域，在没有提它是通关的一部分时，往往不会有人靠近。
没想到被她误打误撞地倒发现了。
恐怕再给他两天时间，自己还能在这片浓雾里打转。
从游戏页面退出后，纪云辰转过身来，视线无意间略过一旁埋下头的女生。
他半倚在桌角，浅笑：“这不就被她撞上了？”
“还是第一个。”
纪云辰的心情似乎很好，语气里有种莫名的骄傲。
凌骁倒从来没见过。
平日里纪云辰玩起游戏来话并不多，他看过最多的便是纪云辰皱着眉头检验游戏里各处有没有bug，有时他出声问几句，多半回应的也是沉默，或者等到了回复时，关卡的进度早已过去大半。
那时他以为，游戏对纪云辰，更像是一份职业，或者说已经不再像他们一般，是可以尽情释放压力的兴趣，更像是不得不完成的工作。
而今天，纪云辰罕见地加入了和自己的对话，竟然还开了几个玩笑。
是因为……
她吗？
凌骁一个箭步凑了上来，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试图唤回注意力。
“之言姐，你教教我呗。”
“嗯？”许之言循声抬头，“什么意思？”
纪云辰双手环在胸前，眼尾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
凌骁大力地猛拍了一下她的后背：“那个沼泽！你怎么发现的啊？还记得吗？”
“是从哪里穿过去的来着？快和我说说，估计再来一次我又记不住了。”
她有些茫然，努力回想着刚才自己的操作。
纪云辰含笑看着她。
走哪来着？
好像那地儿哪哪都一个模子啊？不全是雾吗？她也看不清。
像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来着。
她小心翼翼道：“啊……我也不记得了，好像刚才爬了棵树，没有按原路，是直接跳下来的，好像就到了那里？”
她朝着纪云辰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想让他直接揭晓正确答案。
平时不是话挺多嘛？现在怎么一声不吭了。
而那人现在却和没事儿人似的，直愣愣地杵在那儿。
不知道的还以为插了根木头桩子。
她撇撇嘴，憋出一句：“纪云辰，你要不出来走两步？”
他摊开手，作无奈状：“要全说出来有什么意思？这不就相当于开外挂？”
“这样吧”，他顿了顿，重新点进屏幕里的图标，“你再玩一次，让凌骁看清楚。”
.......
彩票一天能中两次吗？
“但我刚才是瞎猫碰着死耗子，这次不一定还能......”许之言有些犹豫。
“怕什么”，他轻嗤，一把拉过女生坐的转椅，“不是还有我吗？”
车轮被突然的外力猛地推向前，骨碌滚了几圈，连着座椅上的女生，一并捎带着溜了过去。
眼看要撞上桌沿时，原本站在一旁的男生往右挪了挪。
下一秒，她栽进一片柔软里。
脑袋被舒服的棉质衣物托住，连带着鼻尖也陷进了衣服那阵好闻的清香里，纪云辰闷声哼了句：“怎么，在这打击报复？”
两侧的肩膀被轻轻握住，随即身体被扶正。
她抬头，迎面对上那对淡然温和的眸。
理智和经验都告诉她，不要看他的眼睛。
许之言慌忙将视线抽离，踮脚往他身后的键盘滑了几步，装作没有听见般，把话题从两人身上岔开：“凌骁，你快......说去哪来着？游戏存档了吗？”
“这儿，之言姐”，凌骁热情回应。“话说你还记得刚才的操作吗？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她余光瞥了眼，那人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不是......
那什么，她玩游戏有这么好笑吗？......
“不用”，许之言弯了弯唇，下定决心不蒸馒头争口气，“我不至于忘性那么大。”
“又不是金鱼，记忆只有七秒。”
纪云辰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女生的眼睛亮亮的，有种嗔怒的可爱。
呵，是越来越会叭叭了。
/
看着画面里的小人栽了第八个跟头之后，许之言有些后悔，想收回刚才说的话。
好吧，她就是金鱼转世。
明明想从石头上跨过去，怎么在她这就成了怪力少女抡起大石头往前砸呢？
还有这棵树，之前不是爬上去过了吗？
怎么现在反手就把它给砍了？
就更不要说各种避不开障碍物平地摔了......
一旁的凌骁拼命憋笑，嘴巴都快咧到天花板了，也不提示她一下。
她轻哼了声，转头向纪云辰投去求助的目光。
她小声说：“能帮我一下吗？”
她的声音很小，即便两人挨的这样近，也是风一样地飘进耳膜，细细地刺激着耳朵里的每一根神经。
然后不断放大。
尾腔跟着软了下来，有种无辜的美感。
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有些事情无论过了多久，似乎都不会改变。
只要她瞥向自己的这一眼，就已经足够沦陷。
就像大一时，初见她的模样。
纪云辰上前，温声道：“哪里不会？”
她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好多都不记得了......这个滑铲怎么过？还有这里，砍了的树种回去吗？”
许之言瞪大了眼睛：“该不会这一棵是我刚才跳下来那棵吧？”
啊那怎么办？还能通关吗？
“一个一个来，别急”纪云辰移过键盘，上手示范，“空格加向下方向键是滑铲。”
“起跳还记得吗？”
许之言茫然地摇摇头。
“和滑铲相反。”
“哦”，她恍然大悟，试探性问道：“空格加向上？”
“嗯，反应很快”，他淡淡夸了句，“要是能记住就更好了。”
“通向沼泽的树是不会被砍倒的，别担心。”
他耐心地回答她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即便它们是那么初级，可以说任何一个往右小白再打开游戏五分钟就能全部弄懂的问题，那天纪云辰为了让她记住，花了大半天，才勉强能让她不至于在战斗里手忙脚乱。
很久以后的冬日，两人走在街上，看见街角商场的外墙投屏里闪过当时迷雾森林的游戏画面，她忍不住仰头问他；“纪云辰。”
“嗯？”他握住女生的手，连同自己的一并放进衣服口袋，漫不经心应了句。
“你不会不会觉得我很笨啊？”
眼眸微微抬起，映入女生较真的模样。
“花很久时间都没记住那些操作键，还浪费你不少时间......”
“之言”，淡淡的嗓音打断了她的自责，他摸了摸她的头，指腹停留在她被雪动荡红扑扑的脸颊，“对你，没有一分钟是浪费的。”
他的后背很宽，挡去了许之言大部分目力所及，原本的游戏画面被眼前这人尽数换去。
指尖一顿，她愣了半秒，随即将对键盘的掌控权交给纪云辰。
凌骁津津有味地看着画面上的大屏，全然没有注意到旁边两人的接触。
“云辰哥，这是啥？”
男生有力的手指在键盘上下翻飞，掠过按键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她看见了残影。
即便这样高的手速，他依然能分出注意力来，回答凌骁的问题。
“沼泽。”
许之言浅浅地蹬了一脚，努力把转椅向后移出去些，方便给他的操作留下空间。
距离拉远后，她也看见了那幅原本被他的出现中断，现在又重新接上的画面。
吉羽下沉的速度很快，明明陷进不过几秒，现在腰身下的部位都已经被那些杂草丛生的泥淖吞没。
凌骁有些疑惑：“这沼泽是之前就有的吗？我怎么没碰上？”
他的左手来回切换在空格键，转换和字母A之间来回切换，右手像是过电般不停地摁下方向键的“上”，终于勉强拖住会儿时间，主角原本被拽下的几寸被追了回来。
纪云辰盯着屏幕，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嗯……一般人也碰不上。”
“不像条鱼一样冲进湖里，是不会触发情境的。”
余光向身后瞥了眼。
啧，离得还挺远。
他淡声道：“许之言。”
“啊……？”
什么意思？
会掉进沼泽是因为她刚才上蹿下跳玩得太过分了吗？
大家都不这么玩吗？？？
她试探性问了句：“不能这么玩吗？”
“过来些。”没有回答她的提问，纪云辰自顾自将后半句说完。
她硬着头皮将转椅挪了回去，重新待回纪云辰身旁。
为了方便操作，他的手肘稍稍向外张开，换把位时会占些许之言面前地位置。
关节会轻轻贴在她的手臂几秒。
说来也奇怪，这回似乎掉了个个儿。
因为微热而略张开的毛孔被他手臂的清凉而短暂地填满，像是蜻蜓点水，如此反复。
纪云辰略瞥了眼，在确定女生回归原位后，放缓了语气：“嗯，不是不可以……”
“毕竟你不走寻常路。”
……
为什么每次他都能怼人怼得面不改色？
而自己只能疯狂对大脑发出指令搜索如何高级优雅地回怼，在几秒钟安静的空白后，意识到自己又无话可说，只能小声嘟囔。
纪云辰持续了约两三分钟的操作，最后画面里的吉羽终于筋疲力尽地爬上了岸，躺在草地上大口喘气。
凌骁感兴趣地凑了过来：“哥，这关还挺特别的，但你这么设计，不是人人都能遇上吧？”
说这话时，凌骁的视线落在许之言身上，她身上似乎总有种跳脱的气质。
为了不在森林里迷路，玩家往往会尽可能地利用手边的一切物品标记方向，怕的就是转了半天都是在身边画着半径五米的圆。
而大家执着寻找的也是类似于NPC的具象反派，像平常湖边水域，在没有提它是通关的一部分时，往往不会有人靠近。
没想到被她误打误撞地倒发现了。
恐怕再给他两天时间，自己还能在这片浓雾里打转。
从游戏页面退出后，纪云辰转过身来，视线无意间略过一旁埋下头的女生。
他半倚在桌角，浅笑：“这不就被她撞上了？”
“还是第一个。”
纪云辰的心情似乎很好，语气里有种莫名的骄傲。
凌骁倒从来没见过。
平日里纪云辰玩起游戏来话并不多，他看过最多的便是纪云辰皱着眉头检验游戏里各处有没有bug，有时他出声问几句，多半回应的也是沉默，或者等到了回复时，关卡的进度早已过去大半。
那时他以为，游戏对纪云辰，更像是一份职业，或者说已经不再像他们一般，是可以尽情释放压力的兴趣，更像是不得不完成的工作。
而今天，纪云辰罕见地加入了和自己的对话，竟然还开了几个玩笑。
是因为……
她吗？
凌骁一个箭步凑了上来，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试图唤回注意力。
“之言姐，你教教我呗。”
“嗯？”许之言循声抬头，“什么意思？”
纪云辰双手环在胸前，眼尾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
凌骁大力地猛拍了一下她的后背：“那个沼泽！你怎么发现的啊？还记得吗？”
“是从哪里穿过去的来着？快和我说说，估计再来一次我又记不住了。”
她有些茫然，努力回想着刚才自己的操作。
纪云辰含笑看着她。
走哪来着？
好像那地儿哪哪都一个模子啊？不全是雾吗？她也看不清。
像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来着。
她小心翼翼道：“啊……我也不记得了，好像刚才爬了棵树，没有按原路，是直接跳下来的，好像就到了那里？”
她朝着纪云辰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想让他直接揭晓正确答案。
平时不是话挺多嘛？现在怎么一声不吭了。
而那人现在却和没事儿人似的，直愣愣地杵在那儿。
不知道的还以为插了根木头桩子。
她撇撇嘴，憋出一句：“纪云辰，你要不出来走两步？”
他摊开手，作无奈状：“要全说出来有什么意思？这不就相当于开外挂？”
“这样吧”，他顿了顿，重新点进屏幕里的图标，“你再玩一次，让凌骁看清楚。”
.......
彩票一天能中两次吗？
“但我刚才是瞎猫碰着死耗子，这次不一定还能......”许之言有些犹豫。
“怕什么”，他轻嗤，一把拉过女生坐的转椅，“不是还有我吗？”
车轮被突然的外力猛地推向前，骨碌滚了几圈，连着座椅上的女生，一并捎带着溜了过去。
眼看要撞上桌沿时，原本站在一旁的男生往右挪了挪。
下一秒，她栽进一片柔软里。
脑袋被舒服的棉质衣物托住，连带着鼻尖也陷进了衣服那阵好闻的清香里，纪云辰闷声哼了句：“怎么，在这打击报复？”
两侧的肩膀被轻轻握住，随即身体被扶正。
她抬头，迎面对上那对淡然温和的眸。
理智和经验都告诉她，不要看他的眼睛。
许之言慌忙将视线抽离，踮脚往他身后的键盘滑了几步，装作没有听见般，把话题从两人身上岔开：“凌骁，你快......说去哪来着？游戏存档了吗？”
“这儿，之言姐”，凌骁热情回应。“话说你还记得刚才的操作吗？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她余光瞥了眼，那人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不是......
那什么，她玩游戏有这么好笑吗？......
“不用”，许之言弯了弯唇，下定决心不蒸馒头争口气，“我不至于忘性那么大。”
“又不是金鱼，记忆只有七秒。”
纪云辰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女生的眼睛亮亮的，有种嗔怒的可爱。
呵，是越来越会叭叭了。
/
看着画面里的小人栽了第八个跟头之后，许之言有些后悔，想收回刚才说的话。
好吧，她就是金鱼转世。
明明想从石头上跨过去，怎么在她这就成了怪力少女抡起大石头往前砸呢？
还有这棵树，之前不是爬上去过了吗？
怎么现在反手就把它给砍了？
就更不要说各种避不开障碍物平地摔了......
一旁的凌骁拼命憋笑，嘴巴都快咧到天花板了，也不提示她一下。
她轻哼了声，转头向纪云辰投去求助的目光。
她小声说：“能帮我一下吗？”
她的声音很小，即便两人挨的这样近，也是风一样地飘进耳膜，细细地刺激着耳朵里的每一根神经。
然后不断放大。
尾腔跟着软了下来，有种无辜的美感。
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有些事情无论过了多久，似乎都不会改变。
只要她瞥向自己的这一眼，就已经足够沦陷。
就像大一时，初见她的模样。
纪云辰上前，温声道：“哪里不会？”
她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好多都不记得了......这个滑铲怎么过？还有这里，砍了的树种回去吗？”
许之言瞪大了眼睛：“该不会这一棵是我刚才跳下来那棵吧？”
啊那怎么办？还能通关吗？
“一个一个来，别急”纪云辰移过键盘，上手示范，“空格加向下方向键是滑铲。”
“起跳还记得吗？”
许之言茫然地摇摇头。
“和滑铲相反。”
“哦”，她恍然大悟，试探性问道：“空格加向上？”
“嗯，反应很快”，他淡淡夸了句，“要是能记住就更好了。”
“通向沼泽的树是不会被砍倒的，别担心。”
他耐心地回答她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即便它们是那么初级，可以说任何一个往右小白再打开游戏五分钟就能全部弄懂的问题，那天纪云辰为了让她记住，花了大半天，才勉强能让她不至于在战斗里手忙脚乱。
很久以后的冬日，两人走在街上，看见街角商场的外墙投屏里闪过当时迷雾森林的游戏画面，她忍不住仰头问他；“纪云辰。”
“嗯？”他握住女生的手，连同自己的一并放进衣服口袋，漫不经心应了句。
“你不会不会觉得我很笨啊？”
眼眸微微抬起，映入女生较真的模样。
“花很久时间都没记住那些操作键，还浪费你不少时间......”
“之言”，淡淡的嗓音打断了她的自责，他摸了摸她的头，指腹停留在她被雪动荡红扑扑的脸颊，“对你，没有一分钟是浪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