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确定忠叔手臂上有伤。”杜松娃娃脸异常严肃。
苏弥和萧随舟是前一刻回来的，杜松早在必经之地等着，看到他们两人，不由分说直接把他们拉进了三人居住的院子。
进院子之后，杜松谨慎地用了好几张符确认附近无人监听，才把刚刚的发现告诉苏萧二人。
苏弥又问：“那你见到段衔了吗？他怎么样？”
“他没有异样，”杜松说：“段谷主确实在药房，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卷书，说是昨晚一整晚都在炼药，他拿了忠叔带的药还很迫不及待地赶我走，急着回去炼药来着。”
杜松想了想，补充道：“不过他气色特别差，感觉状态比前段时间还糟糕。”
苏弥“唔”了一声，其实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毕竟从她第一次见到段衔时，他的状态就不怎么样，这段时间他更是废寝忘食，情况不好是很正常的。
“你和他说明了昨夜抓黑衣人的事情吗？”苏弥追问道。
“说了，”杜松挠了挠头：“咱们昨晚动静那么大，迟早要被他知道的，特意去找段谷主结果什么都不说，反而更可疑吧。”
苏弥赞同地点点头，杜松还是蛮靠谱的嘛，就算忠叔真的有嫌疑，此时也不能打草惊蛇，而且直接请求他们在谷里搜索受伤的可疑人员，在这种情况下，那神秘人也不得不收敛，病患们的安全就得到保障了。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杜松问：“要去暗中调查忠叔吗？”
一旁静静听着的萧随舟喝了口茶，不疾不徐道：“不，我们等着。”
等着？杜松诧异地看了看萧随舟和苏弥，发现这两个人一脸神秘莫测，尤其是苏弥，眼神躲闪，还欲盖弥彰地咳了两下。
……行。杜松愤愤想，这两个人肯定是干了什么好玩的……不是，干了什么大事没有告诉他，好哇，排挤他是吧？！
杜松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气鼓鼓地甩袖离开。
-
接下来的三天，果然风平浪静。
第四天，苏弥起了个早，去看望温镇的病人们，现在是叶飞霜和柳敛日日守着，此时见她来了，二人忙迎上来。
柳敛明显比独自在温镇时轻松多了，甚至能从他故作冷淡的表情中看出一丝得意：“服用谷主研制的药且配以针灸之后，病人们的病情都已稳定，未再出现人员伤亡，形势一片大好。”
叶飞霜却反而忧心忡忡，她看了看柳敛，又叹口气：“唉……虽说是稳定了，但病根未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痊愈。”
不是不相信段谷主的医术，实在是这怪病已经持续太久了。
她低声说：“病人大多是普通人家，这一病不起之下，药材消耗巨大，段谷主好心，未收取分文费用，只是他们在镇里的营生一直搁置，有些又是农户，田地无人耕作，也不知道病好以后回去，他们的营生还干不干得下去。”
这也是大病对普通家庭的破坏之一，不仅是身体、费用，还有病后的生计问题，总不能病好了却吃不起饭吧。
柳敛从幼年便生活在千金谷，从未有过生活方面的担忧，此时叶飞霜说出来，他向来冷峻的脸上不由得一阵茫然空白。
正当三人面面相觑之时，地面忽然一阵颤抖，隐约有轰隆声远远传来，旋即外面骚动起来。
苏弥走出去，正看到原本院内忙碌的千金谷弟子们全部停下，齐齐仰头看着北方天空，还有人在窃窃私语。
“什么情况啊？”
“怎么回事，那边不是谷主家族陵墓吗？”
“是不是在修陵啊？”
“……”
苏弥仰头看去，北方天空之上正冒起一阵阵烟尘。
她眯了眯眼，萧随舟时间算得真准。
从段陵出来遣走杜松后，苏弥和萧随舟一拍即合，决定让段陵塌陷一部分，好引起段衔注意。
他们在山脚、段陵围墙东侧和西侧各取三个点，用剑插入选择的地点中，震碎地底的石块。
地下本就是陵墓，处于空心状态，石块被震碎后支撑不了太久，当时萧随舟便说大约在第四天时这边就该塌了。
由于选择的地址在陵墓的边角，所以塌陷的基本都是山脚本身和陵墓的外围，不会对陵墓本身造成太大的损伤。
但声势这么大，段衔总不会无动于衷。
且看看他发现段飞尸骨消失后会做什么吧。
-
段衔听到消息时，正揭开药炉，准备把手里刚熬好的浓缩药汁倒进去。
“什么？段陵塌了？！”段衔手一抖，手里拿着的药汁“哗啦”一下洒出来，全泼在手上，瞬间烫红了一大片皮肤。
忠叔“哎哟”一声，急急上前给段衔擦手，又唤人去取冰来。
段衔却没时间顾及被烫伤的手，沉声道：“备车，去段陵！”
不多时，马车抵达段陵，段衔从车上跳下，急匆匆向陵内走去。
几位千金谷长老已经在进行初步探查，见段衔来了，长老们围上去，一边追着段衔的步伐，一边汇报发现：“……塌陷的是东北角，那边暂时没有摆放太多东西，受损不严重，修陵的话半个月即可完工。”
“东北角？”段衔皱眉，段飞的墓就在那个方向：“有墓受损吗？”
池长老正在几位长老之中，他一下子就知道段衔最关心的问题是什么，答道：“塌陷地距离二少主的墓有两公里左右，按理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段衔还是不放心，想了想，说：“我要下陵。”
几位长老犹豫一瞬，按照礼法来说，除非重大祭祀或者有段家人死亡，否则是不允许任何人入陵的。
但他们都知道他们的现任谷主对幼弟的感情，劝是肯定劝不住的。
几位长老交换眼神，池长老咬咬牙：“让老朽陪谷主一同下陵吧！”
段衔点头，他确实还需要人记录陵墓内的受损情况。
既已决定，他们便很快行动起来，段衔带着段家的家传玉佩，只有历任谷主才有资格获得这个，玉佩也是打开段陵、控制陵墓内机关的唯一道具。
段衔拿着玉佩，一路深入陵内，好在沿途没有看到什么大的破坏，只有少部分墓室受到震动波及，掉了些石头，段衔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约半个时辰后，他走到了段飞的墓前。
他将段飞墓碑上的灰尘擦干净才打开墓门，身后，池长老和忠叔举着火把，光芒照亮了整个墓室，也照亮了属于段飞的那个小小的棺椁。
段衔视线落在半开的棺椁之上，瞳孔骤缩。
他冲上前去，棺内空空如也，尸骨不知所踪。
段衔握住棺边的手开始颤抖，他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跟随的池长老和忠叔也已经看到棺内情形，俱是脸色大变。
-
“最近谷里又发生什么大事了么？怎么忽然这么多人巡查？”
“是因为前阵子病人失踪吗……”
“不像，你们不觉得他们像是在搜什么吗……”
苏弥、萧随舟和杜松三人立在温镇病房之外，听着不远处的千金谷弟子们窃窃私语。
自从段陵塌陷，段衔入陵之后，谷里便多了以往数倍的巡查队伍，巡查的时间也拉长了许多，时不时能看到长老们满脸严肃地带着巡查队经过，他们眼神犀利，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会被盘问几遍。
杜松一把折扇遮住自己的脸，折扇之后只有苏萧二人能看到的娃娃脸咬牙切齿：“要死啊，你们干的大事这么缺德啊！”
炸人家祖坟，什么魔鬼才想得出来啊？！
苏弥咳了一声，有些心虚：“……这不是没办法嘛，而且我们选的位置很偏，不会有大的损害的！”她辩解道。
说着说着，苏弥觉得不对劲，萧随舟凭什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她指向萧随舟，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他：“他出的主意。”
杜松谴责的目光立刻投向……他对上了萧随舟的视线，明明萧随舟什么都没说，只是微笑地看着他，他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原来这主意真是魔鬼想的……
“那我们现在去干嘛？”杜松移开视线，小声问苏弥：“要帮段谷主修陵吗？”
“修陵做什么？”苏弥奇怪地看了眼杜松：“你没在段陵里待够啊？”
杜松：“呃，那？”
苏弥：“我们去找段谷主，问他温镇病人什么时候可以痊愈嘛。”
杜松想了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们以温镇病人为借口，实则探查段谷主虚实！”
“哈？”苏弥疑惑：“没有啊，就是单纯去问病人情况。”
杜松：“……？”
苏弥见杜松表情一瞬间空白，绷不住笑出了声：“哈哈，逗你的啦。”
杜松：“……”好无聊的人！！
苏弥欺负完食物链底端的杜松，心情愉悦，笑得眼睛都弯了，一回头，正对上萧随舟看她的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居然在萧随舟眼底看到了淡淡的笑意。
苏弥猛地想起两人在段陵里的那些接触，一下子就浑身别扭起来。
她迅速收敛笑容，逃避似的拽住杜松：“走，快走！”
杜松还生气呢，就被苏弥连拉带拽地扯远了，萧随舟看着苏弥几乎是逃跑的背影，愣了一下，旋即忽的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是在笑。
……怎么回事。
萧随舟唇角缓缓拉平成一条直线。
苏弥和萧随舟是前一刻回来的，杜松早在必经之地等着，看到他们两人，不由分说直接把他们拉进了三人居住的院子。
进院子之后，杜松谨慎地用了好几张符确认附近无人监听，才把刚刚的发现告诉苏萧二人。
苏弥又问：“那你见到段衔了吗？他怎么样？”
“他没有异样，”杜松说：“段谷主确实在药房，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卷书，说是昨晚一整晚都在炼药，他拿了忠叔带的药还很迫不及待地赶我走，急着回去炼药来着。”
杜松想了想，补充道：“不过他气色特别差，感觉状态比前段时间还糟糕。”
苏弥“唔”了一声，其实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毕竟从她第一次见到段衔时，他的状态就不怎么样，这段时间他更是废寝忘食，情况不好是很正常的。
“你和他说明了昨夜抓黑衣人的事情吗？”苏弥追问道。
“说了，”杜松挠了挠头：“咱们昨晚动静那么大，迟早要被他知道的，特意去找段谷主结果什么都不说，反而更可疑吧。”
苏弥赞同地点点头，杜松还是蛮靠谱的嘛，就算忠叔真的有嫌疑，此时也不能打草惊蛇，而且直接请求他们在谷里搜索受伤的可疑人员，在这种情况下，那神秘人也不得不收敛，病患们的安全就得到保障了。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杜松问：“要去暗中调查忠叔吗？”
一旁静静听着的萧随舟喝了口茶，不疾不徐道：“不，我们等着。”
等着？杜松诧异地看了看萧随舟和苏弥，发现这两个人一脸神秘莫测，尤其是苏弥，眼神躲闪，还欲盖弥彰地咳了两下。
……行。杜松愤愤想，这两个人肯定是干了什么好玩的……不是，干了什么大事没有告诉他，好哇，排挤他是吧？！
杜松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气鼓鼓地甩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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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果然风平浪静。
第四天，苏弥起了个早，去看望温镇的病人们，现在是叶飞霜和柳敛日日守着，此时见她来了，二人忙迎上来。
柳敛明显比独自在温镇时轻松多了，甚至能从他故作冷淡的表情中看出一丝得意：“服用谷主研制的药且配以针灸之后，病人们的病情都已稳定，未再出现人员伤亡，形势一片大好。”
叶飞霜却反而忧心忡忡，她看了看柳敛，又叹口气：“唉……虽说是稳定了，但病根未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痊愈。”
不是不相信段谷主的医术，实在是这怪病已经持续太久了。
她低声说：“病人大多是普通人家，这一病不起之下，药材消耗巨大，段谷主好心，未收取分文费用，只是他们在镇里的营生一直搁置，有些又是农户，田地无人耕作，也不知道病好以后回去，他们的营生还干不干得下去。”
这也是大病对普通家庭的破坏之一，不仅是身体、费用，还有病后的生计问题，总不能病好了却吃不起饭吧。
柳敛从幼年便生活在千金谷，从未有过生活方面的担忧，此时叶飞霜说出来，他向来冷峻的脸上不由得一阵茫然空白。
正当三人面面相觑之时，地面忽然一阵颤抖，隐约有轰隆声远远传来，旋即外面骚动起来。
苏弥走出去，正看到原本院内忙碌的千金谷弟子们全部停下，齐齐仰头看着北方天空，还有人在窃窃私语。
“什么情况啊？”
“怎么回事，那边不是谷主家族陵墓吗？”
“是不是在修陵啊？”
“……”
苏弥仰头看去，北方天空之上正冒起一阵阵烟尘。
她眯了眯眼，萧随舟时间算得真准。
从段陵出来遣走杜松后，苏弥和萧随舟一拍即合，决定让段陵塌陷一部分，好引起段衔注意。
他们在山脚、段陵围墙东侧和西侧各取三个点，用剑插入选择的地点中，震碎地底的石块。
地下本就是陵墓，处于空心状态，石块被震碎后支撑不了太久，当时萧随舟便说大约在第四天时这边就该塌了。
由于选择的地址在陵墓的边角，所以塌陷的基本都是山脚本身和陵墓的外围，不会对陵墓本身造成太大的损伤。
但声势这么大，段衔总不会无动于衷。
且看看他发现段飞尸骨消失后会做什么吧。
-
段衔听到消息时，正揭开药炉，准备把手里刚熬好的浓缩药汁倒进去。
“什么？段陵塌了？！”段衔手一抖，手里拿着的药汁“哗啦”一下洒出来，全泼在手上，瞬间烫红了一大片皮肤。
忠叔“哎哟”一声，急急上前给段衔擦手，又唤人去取冰来。
段衔却没时间顾及被烫伤的手，沉声道：“备车，去段陵！”
不多时，马车抵达段陵，段衔从车上跳下，急匆匆向陵内走去。
几位千金谷长老已经在进行初步探查，见段衔来了，长老们围上去，一边追着段衔的步伐，一边汇报发现：“……塌陷的是东北角，那边暂时没有摆放太多东西，受损不严重，修陵的话半个月即可完工。”
“东北角？”段衔皱眉，段飞的墓就在那个方向：“有墓受损吗？”
池长老正在几位长老之中，他一下子就知道段衔最关心的问题是什么，答道：“塌陷地距离二少主的墓有两公里左右，按理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段衔还是不放心，想了想，说：“我要下陵。”
几位长老犹豫一瞬，按照礼法来说，除非重大祭祀或者有段家人死亡，否则是不允许任何人入陵的。
但他们都知道他们的现任谷主对幼弟的感情，劝是肯定劝不住的。
几位长老交换眼神，池长老咬咬牙：“让老朽陪谷主一同下陵吧！”
段衔点头，他确实还需要人记录陵墓内的受损情况。
既已决定，他们便很快行动起来，段衔带着段家的家传玉佩，只有历任谷主才有资格获得这个，玉佩也是打开段陵、控制陵墓内机关的唯一道具。
段衔拿着玉佩，一路深入陵内，好在沿途没有看到什么大的破坏，只有少部分墓室受到震动波及，掉了些石头，段衔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约半个时辰后，他走到了段飞的墓前。
他将段飞墓碑上的灰尘擦干净才打开墓门，身后，池长老和忠叔举着火把，光芒照亮了整个墓室，也照亮了属于段飞的那个小小的棺椁。
段衔视线落在半开的棺椁之上，瞳孔骤缩。
他冲上前去，棺内空空如也，尸骨不知所踪。
段衔握住棺边的手开始颤抖，他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跟随的池长老和忠叔也已经看到棺内情形，俱是脸色大变。
-
“最近谷里又发生什么大事了么？怎么忽然这么多人巡查？”
“是因为前阵子病人失踪吗……”
“不像，你们不觉得他们像是在搜什么吗……”
苏弥、萧随舟和杜松三人立在温镇病房之外，听着不远处的千金谷弟子们窃窃私语。
自从段陵塌陷，段衔入陵之后，谷里便多了以往数倍的巡查队伍，巡查的时间也拉长了许多，时不时能看到长老们满脸严肃地带着巡查队经过，他们眼神犀利，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会被盘问几遍。
杜松一把折扇遮住自己的脸，折扇之后只有苏萧二人能看到的娃娃脸咬牙切齿：“要死啊，你们干的大事这么缺德啊！”
炸人家祖坟，什么魔鬼才想得出来啊？！
苏弥咳了一声，有些心虚：“……这不是没办法嘛，而且我们选的位置很偏，不会有大的损害的！”她辩解道。
说着说着，苏弥觉得不对劲，萧随舟凭什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她指向萧随舟，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他：“他出的主意。”
杜松谴责的目光立刻投向……他对上了萧随舟的视线，明明萧随舟什么都没说，只是微笑地看着他，他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原来这主意真是魔鬼想的……
“那我们现在去干嘛？”杜松移开视线，小声问苏弥：“要帮段谷主修陵吗？”
“修陵做什么？”苏弥奇怪地看了眼杜松：“你没在段陵里待够啊？”
杜松：“呃，那？”
苏弥：“我们去找段谷主，问他温镇病人什么时候可以痊愈嘛。”
杜松想了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们以温镇病人为借口，实则探查段谷主虚实！”
“哈？”苏弥疑惑：“没有啊，就是单纯去问病人情况。”
杜松：“……？”
苏弥见杜松表情一瞬间空白，绷不住笑出了声：“哈哈，逗你的啦。”
杜松：“……”好无聊的人！！
苏弥欺负完食物链底端的杜松，心情愉悦，笑得眼睛都弯了，一回头，正对上萧随舟看她的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居然在萧随舟眼底看到了淡淡的笑意。
苏弥猛地想起两人在段陵里的那些接触，一下子就浑身别扭起来。
她迅速收敛笑容，逃避似的拽住杜松：“走，快走！”
杜松还生气呢，就被苏弥连拉带拽地扯远了，萧随舟看着苏弥几乎是逃跑的背影，愣了一下，旋即忽的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是在笑。
……怎么回事。
萧随舟唇角缓缓拉平成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