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期《潮汐》
回到生物变异学会时，已经快十点了。
褚微微没和他们告别，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车了。
回到公寓。
松果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经过一下午的考察，她的疑虑反而加深了，隐约觉得这不是一场连环杀人案。
也许，突破点在姆苍村闻到的那股刺鼻化学气味上。
她的思绪似蜉蝣一样无序，直到被小星轨手表弹出的会议请求打断。
小星轨手表：“黎霜云，发起会议请求，是否接受？”
是黎副院长发起的临时会议，参会人员有赵明昭、祁声、褚微微和松果。
松果没有接，她起身开门，跑到走廊上。
“咚咚咚。”
她停在时奚的房间门前，敲了敲门。
门内淅淅沥沥的水声倏尔停止。
没过一会，门开了。
时奚的头发往下滴水，顺着发梢滑到锁骨里，在锁骨处积起一汪水，他的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
时奚耳廓微红：“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松果假装镇定，内心慌的一批。
他怎么不穿衣服就开门了？！
腕上的星轨手表发出提示音：“黎霜云，发起会议请求，是否接受？”
时奚接着问道：“生物变异学会现在要开会？”
松果点头：“嗯。估计是催我们拿潮汐能量数据引出海妖。”
“你先进来坐。”时奚结巴，“我……我去换件衣服。”说完，跑进衣帽间。
松果走进门内，时奚的房间布局和她的一样，靠窗处摆着沙发。
她坐在沙发上，点击接受会议请求，并放大会议界面。
时奚换了身灰白居家服，被毛巾随意揉过的头发，还带着水汽。
他坐在松果身边，半个人进入会议画面里。
黎霜云：“人员到齐。明昭你简单说明一下开会的原因。”
画面里的赵明昭神情严肃：“今天下午，学会收到一则警方提供的案件信息，属于海妖杀人典型案例。我们需要立刻采取行动，否则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遇害。”
松果不得不说出自己的顾虑：“引诱海妖，诱饵需要承担极大的风险。”
赵明昭：“你的顾虑我们也猜到了，祁声可以担当此次行动的诱饵。”
松果微微皱眉，侧目，和时奚眼神交汇。时奚虽然穿的很居家，眼神一点都不居家。
二人同时疑惑：“祁声？”
松果下意识反驳：“诱饵会有死亡的风险。”
“祁声是学会花了心血和时间培养的优秀研究员，我们比你更重视他的安全。”黎霜云不容置喙地说道。
“意外是谁都不能控制的。”松果没有退让，“我们可以采取更保险的方案。”
黎霜云反问道：“那你想到更好的方法了吗？”
“……”松果顿住，“我还需要时间。”
黎霜云：“晚一天都会出现新的受害者。”
见局面僵持不下，作为“诱饵”的祁声开口圆场：“我相信学会会保护我的安全的，松果你就不用担心了。”
话说到这个程度，松果没有再拒绝的理由，毕竟她只是来协助的：“可以。我接受这个方案。”
“大家既然达成了共识。”赵明昭开始切入正题，“请问月球研究所的潮汐能量数据什么时候能提供给我们？”
“数据存储在月球研究所的云端，我需要时间和院长申请权限。另外，月球研究所的潮汐数据不能外流。我们计算好能量波动后会将结果发送给各位。”
松果说完，黎霜云表示同意：“可以，越快越好。”
视频会议结束后，松果立刻与月球研究所老院长进行通话。
松果拉近和时奚之间的距离，使两个人的脸可以出现在一个屏幕里。
她概述了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时奚在旁边默默点头。
院长听完：“所以你们需要潮汐能量数据计算出海妖下一次杀人的时间和地点？”
“是的，院长。”松果缓缓点头。
没过几秒小星轨通知：“已为您打开月球研究所云端数据库的最高权限。”
“数据已经接收到了，谢谢院长大人的信任。”松果虽然嘴上皮了一句，内心却担心自己无法胜任。
“这本来就是队长权限范围内的资料，我既然任命你为队长，就是百分百信任你的。”
老院长长叹一口气：“现在就剩你们俩了，在那边要互相扶持。保持联络。”
松果：“嗯，保持联络。”
时奚：“我会认真扶持队长的。”
和老院长通话完成，潮汐能量也数据接收完毕。
松果依旧是觉得不对劲，她叹了一口气，继续缩成一团，把脸埋在膝盖上。
生物变异学会有什么急于掩盖的秘密吗？
他们似乎在无形中给自己施压，好似在推进度。
任务的截止日期是哪一天，松果不清楚，但学会的人心里一定有一个日期。
她重新抬起头，让光进入眼睛里。
不想这么多了，既然诱饵已定，接下来就是重现案件了。
不过，姆苍村的刺鼻化学气味，她还得去查查。
下午本来可以直接问店长的，被没有眼力见的时奚打断了。
直到听到一阵呜呜的吹风机声，她的意识才回归，转头看到时奚正拿着吹风机吹头发。
在超强风力的作用下，头发在他脸上胡乱拍打。
她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时奚关掉吹风机，一脸疑惑地看向松果：“怎么了？”
“你很害怕吹风机吗？”
“没有。”时奚逞强道。
松果盘腿坐在沙发上：“那为什么你的手和头离这么远，并且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时奚鼓了一下嘴巴：“。”
吹风机的呜呜声又继续，这次他的表情稍微自然点。
头发吹干了，时奚走到沙发前。
橘子香气的洗发水，不知不觉飘散到松果的身边，越来越清晰。
时奚嘟囔：“只是不习惯。”
松果歪头看着时奚：“时奚，我怎么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时奚茫然：“哪里不一样？”
松果眼神缓缓，由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时奚。
吐出两个字：“身体。”
时奚实在捉摸不透人的思想，特别是松果的。
不知道现在该做出什么表情回应。
但他感觉自己耳朵热热的。
想躲起来。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听不懂。”时奚把松果从沙发上提起来，推她出门，“早点睡觉，你困了。”
松果扒拉着门不走：“我不困。”
时奚第一次露出无奈的表情：“你困了。”
松果大声：“对了，还有一件任务。”
“队长还有什么吩咐？”
松果超大声：“你不是最擅长数据分析吗，海妖杀人的条件数据分析交给你了。”
时奚晃晃手腕，理不直气也壮：“分析不了。”
-
由于时奚的小星轨手表丢了，分析数据的任务也只能松果自己做了。
虽然她不擅长分析数据，但在月球研究所总归是学过的。
就是分析速度慢了点。
从学会提供的资料里看，潮汐能量波动最高时，海妖就会在川河流域随机杀人，海妖这么做，目的不得而知，学会的主流猜测为它们通过捕食人类获取微量元素维持生命体征。
数据分析完成，已到深夜。
皓月当空。
松果倚在窗沿，望着月亮，呢喃：“希望能快点找到凶手。”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好像一位悲悯的精灵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随后，她将计算出来的海妖杀人地点和时间编辑成信息，群发给会议参与人。
【松果：2024年3月20日，23时18分，姆苍村。】
这是最接近海妖出现的时间和地点。
【赵明昭：已收到，两日后动手。】
“动手？！”这是什么残暴发言。
将数据发送给所有人后，赵明昭是第一个回复的。
松果觉得，他好像一个永远不需要睡觉的机器。
-
当晚，松果破天荒的失眠了。
她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可能最近用脑过度。
洗漱完，决定去吃个久违的早餐，补充能量。
刚打开门，就遇到同样出发去食堂吃早餐的时奚。
时奚穿月球研究所制服的样子和以前又好像一模一样，但确实是哪里不同了。
好像是眼神。
总是湿漉漉的，快哭了的眼睛。
抵达食堂，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松果排队取餐时，听到身后两个人在小声讨论。
“我过来的路上，看到黎副院长和一组赵领队带着个中级研究员上车了。”
“他们去哪？”
“听说去姆苍村。”
“那个死了很多人的村子？”
“嗯。”
“前几年学会不是在那……”
戛然而止。
身后两人心虚的停止讨论。
怎么不说了？
松果纳闷，转头偷瞄了他们一眼。
正好对上其中一个人的视线。
于是她朝身后对上视线的那个人使了个“求知若渴”的眼神。
那人接收到信号，探身想和她聊两句，却被另一个人打断。
他看到松果胸口别着的月球研究所的徽章，比了个“嘘”的手势。
“高级机密，禁止交谈。”
松果转回身，心不在焉地跟着队伍向前移动。
她很快反应过来，生物变异学会并没有在任何资料里提到几年前他们去过姆苍村，但那两位研究员郑重其事的样子，不像是随口说的。
赵明昭他们对她有所隐瞒？
取完餐，松果捧着餐盘，坐在时奚对面。
她夹起荷包蛋塞进嘴里，嚼了嚼，咽下去。
突然说了句：“待会我们去姆苍村，查查昨天闻到的刺鼻气味的来源。”
她准备好好查查生物变异学会想快速掩埋的秘密。
时奚像往常一样点点头：“好。”
两人步行到停车场，祁声的车依旧停在原位。
昨晚回来的晚，钥匙还没来得及还他，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等祁声回来，她一定要请他吃顿大餐。
松果摸了摸口袋，掏出车钥匙解锁。
黑色的吉普车闪烁了一下。
他们并没有直接到姆苍村，而是开到昨天的半山腰餐馆。
老板娘正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见有客人来，连忙起身，笑盈盈道：“是你们呀，来吃饭吗？”
“我们想问问昨天闻到的臭味是从哪来的。”松果问。
“后山工厂。”老板娘压低声音，“听说废弃很久了。”
“废弃了还会有臭味？”时奚站在松果的身后，突然发言。
“就是说呀，前几年就废弃了。”
松果又问：“去废弃工厂的路该怎么走呀？”
“去那干嘛？我劝你们别去，我还听说那里闹鬼。”
“我们就是好奇，想去看看。”松果编了个谎，“一会就下来。”
老板娘从店里拿来一张纸和笔，把路线画下来，“山路复杂，我们也是去年跟着徒步团走过一次。”
两人道过谢，拿上地图就走。
老板娘在身后喊道：“天黑前一定要下来！”
褚微微没和他们告别，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车了。
回到公寓。
松果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经过一下午的考察，她的疑虑反而加深了，隐约觉得这不是一场连环杀人案。
也许，突破点在姆苍村闻到的那股刺鼻化学气味上。
她的思绪似蜉蝣一样无序，直到被小星轨手表弹出的会议请求打断。
小星轨手表：“黎霜云，发起会议请求，是否接受？”
是黎副院长发起的临时会议，参会人员有赵明昭、祁声、褚微微和松果。
松果没有接，她起身开门，跑到走廊上。
“咚咚咚。”
她停在时奚的房间门前，敲了敲门。
门内淅淅沥沥的水声倏尔停止。
没过一会，门开了。
时奚的头发往下滴水，顺着发梢滑到锁骨里，在锁骨处积起一汪水，他的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
时奚耳廓微红：“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松果假装镇定，内心慌的一批。
他怎么不穿衣服就开门了？！
腕上的星轨手表发出提示音：“黎霜云，发起会议请求，是否接受？”
时奚接着问道：“生物变异学会现在要开会？”
松果点头：“嗯。估计是催我们拿潮汐能量数据引出海妖。”
“你先进来坐。”时奚结巴，“我……我去换件衣服。”说完，跑进衣帽间。
松果走进门内，时奚的房间布局和她的一样，靠窗处摆着沙发。
她坐在沙发上，点击接受会议请求，并放大会议界面。
时奚换了身灰白居家服，被毛巾随意揉过的头发，还带着水汽。
他坐在松果身边，半个人进入会议画面里。
黎霜云：“人员到齐。明昭你简单说明一下开会的原因。”
画面里的赵明昭神情严肃：“今天下午，学会收到一则警方提供的案件信息，属于海妖杀人典型案例。我们需要立刻采取行动，否则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遇害。”
松果不得不说出自己的顾虑：“引诱海妖，诱饵需要承担极大的风险。”
赵明昭：“你的顾虑我们也猜到了，祁声可以担当此次行动的诱饵。”
松果微微皱眉，侧目，和时奚眼神交汇。时奚虽然穿的很居家，眼神一点都不居家。
二人同时疑惑：“祁声？”
松果下意识反驳：“诱饵会有死亡的风险。”
“祁声是学会花了心血和时间培养的优秀研究员，我们比你更重视他的安全。”黎霜云不容置喙地说道。
“意外是谁都不能控制的。”松果没有退让，“我们可以采取更保险的方案。”
黎霜云反问道：“那你想到更好的方法了吗？”
“……”松果顿住，“我还需要时间。”
黎霜云：“晚一天都会出现新的受害者。”
见局面僵持不下，作为“诱饵”的祁声开口圆场：“我相信学会会保护我的安全的，松果你就不用担心了。”
话说到这个程度，松果没有再拒绝的理由，毕竟她只是来协助的：“可以。我接受这个方案。”
“大家既然达成了共识。”赵明昭开始切入正题，“请问月球研究所的潮汐能量数据什么时候能提供给我们？”
“数据存储在月球研究所的云端，我需要时间和院长申请权限。另外，月球研究所的潮汐数据不能外流。我们计算好能量波动后会将结果发送给各位。”
松果说完，黎霜云表示同意：“可以，越快越好。”
视频会议结束后，松果立刻与月球研究所老院长进行通话。
松果拉近和时奚之间的距离，使两个人的脸可以出现在一个屏幕里。
她概述了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时奚在旁边默默点头。
院长听完：“所以你们需要潮汐能量数据计算出海妖下一次杀人的时间和地点？”
“是的，院长。”松果缓缓点头。
没过几秒小星轨通知：“已为您打开月球研究所云端数据库的最高权限。”
“数据已经接收到了，谢谢院长大人的信任。”松果虽然嘴上皮了一句，内心却担心自己无法胜任。
“这本来就是队长权限范围内的资料，我既然任命你为队长，就是百分百信任你的。”
老院长长叹一口气：“现在就剩你们俩了，在那边要互相扶持。保持联络。”
松果：“嗯，保持联络。”
时奚：“我会认真扶持队长的。”
和老院长通话完成，潮汐能量也数据接收完毕。
松果依旧是觉得不对劲，她叹了一口气，继续缩成一团，把脸埋在膝盖上。
生物变异学会有什么急于掩盖的秘密吗？
他们似乎在无形中给自己施压，好似在推进度。
任务的截止日期是哪一天，松果不清楚，但学会的人心里一定有一个日期。
她重新抬起头，让光进入眼睛里。
不想这么多了，既然诱饵已定，接下来就是重现案件了。
不过，姆苍村的刺鼻化学气味，她还得去查查。
下午本来可以直接问店长的，被没有眼力见的时奚打断了。
直到听到一阵呜呜的吹风机声，她的意识才回归，转头看到时奚正拿着吹风机吹头发。
在超强风力的作用下，头发在他脸上胡乱拍打。
她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时奚关掉吹风机，一脸疑惑地看向松果：“怎么了？”
“你很害怕吹风机吗？”
“没有。”时奚逞强道。
松果盘腿坐在沙发上：“那为什么你的手和头离这么远，并且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时奚鼓了一下嘴巴：“。”
吹风机的呜呜声又继续，这次他的表情稍微自然点。
头发吹干了，时奚走到沙发前。
橘子香气的洗发水，不知不觉飘散到松果的身边，越来越清晰。
时奚嘟囔：“只是不习惯。”
松果歪头看着时奚：“时奚，我怎么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时奚茫然：“哪里不一样？”
松果眼神缓缓，由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时奚。
吐出两个字：“身体。”
时奚实在捉摸不透人的思想，特别是松果的。
不知道现在该做出什么表情回应。
但他感觉自己耳朵热热的。
想躲起来。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听不懂。”时奚把松果从沙发上提起来，推她出门，“早点睡觉，你困了。”
松果扒拉着门不走：“我不困。”
时奚第一次露出无奈的表情：“你困了。”
松果大声：“对了，还有一件任务。”
“队长还有什么吩咐？”
松果超大声：“你不是最擅长数据分析吗，海妖杀人的条件数据分析交给你了。”
时奚晃晃手腕，理不直气也壮：“分析不了。”
-
由于时奚的小星轨手表丢了，分析数据的任务也只能松果自己做了。
虽然她不擅长分析数据，但在月球研究所总归是学过的。
就是分析速度慢了点。
从学会提供的资料里看，潮汐能量波动最高时，海妖就会在川河流域随机杀人，海妖这么做，目的不得而知，学会的主流猜测为它们通过捕食人类获取微量元素维持生命体征。
数据分析完成，已到深夜。
皓月当空。
松果倚在窗沿，望着月亮，呢喃：“希望能快点找到凶手。”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好像一位悲悯的精灵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随后，她将计算出来的海妖杀人地点和时间编辑成信息，群发给会议参与人。
【松果：2024年3月20日，23时18分，姆苍村。】
这是最接近海妖出现的时间和地点。
【赵明昭：已收到，两日后动手。】
“动手？！”这是什么残暴发言。
将数据发送给所有人后，赵明昭是第一个回复的。
松果觉得，他好像一个永远不需要睡觉的机器。
-
当晚，松果破天荒的失眠了。
她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可能最近用脑过度。
洗漱完，决定去吃个久违的早餐，补充能量。
刚打开门，就遇到同样出发去食堂吃早餐的时奚。
时奚穿月球研究所制服的样子和以前又好像一模一样，但确实是哪里不同了。
好像是眼神。
总是湿漉漉的，快哭了的眼睛。
抵达食堂，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松果排队取餐时，听到身后两个人在小声讨论。
“我过来的路上，看到黎副院长和一组赵领队带着个中级研究员上车了。”
“他们去哪？”
“听说去姆苍村。”
“那个死了很多人的村子？”
“嗯。”
“前几年学会不是在那……”
戛然而止。
身后两人心虚的停止讨论。
怎么不说了？
松果纳闷，转头偷瞄了他们一眼。
正好对上其中一个人的视线。
于是她朝身后对上视线的那个人使了个“求知若渴”的眼神。
那人接收到信号，探身想和她聊两句，却被另一个人打断。
他看到松果胸口别着的月球研究所的徽章，比了个“嘘”的手势。
“高级机密，禁止交谈。”
松果转回身，心不在焉地跟着队伍向前移动。
她很快反应过来，生物变异学会并没有在任何资料里提到几年前他们去过姆苍村，但那两位研究员郑重其事的样子，不像是随口说的。
赵明昭他们对她有所隐瞒？
取完餐，松果捧着餐盘，坐在时奚对面。
她夹起荷包蛋塞进嘴里，嚼了嚼，咽下去。
突然说了句：“待会我们去姆苍村，查查昨天闻到的刺鼻气味的来源。”
她准备好好查查生物变异学会想快速掩埋的秘密。
时奚像往常一样点点头：“好。”
两人步行到停车场，祁声的车依旧停在原位。
昨晚回来的晚，钥匙还没来得及还他，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等祁声回来，她一定要请他吃顿大餐。
松果摸了摸口袋，掏出车钥匙解锁。
黑色的吉普车闪烁了一下。
他们并没有直接到姆苍村，而是开到昨天的半山腰餐馆。
老板娘正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见有客人来，连忙起身，笑盈盈道：“是你们呀，来吃饭吗？”
“我们想问问昨天闻到的臭味是从哪来的。”松果问。
“后山工厂。”老板娘压低声音，“听说废弃很久了。”
“废弃了还会有臭味？”时奚站在松果的身后，突然发言。
“就是说呀，前几年就废弃了。”
松果又问：“去废弃工厂的路该怎么走呀？”
“去那干嘛？我劝你们别去，我还听说那里闹鬼。”
“我们就是好奇，想去看看。”松果编了个谎，“一会就下来。”
老板娘从店里拿来一张纸和笔，把路线画下来，“山路复杂，我们也是去年跟着徒步团走过一次。”
两人道过谢，拿上地图就走。
老板娘在身后喊道：“天黑前一定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