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拒绝了。
“再等等，我是影分身，没办法好好保护你。”
阿怜不知道对于查克拉不够的宇智波鼬来说要分一个分身照顾她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她抬头静静地注视了鼬一会儿，又低下去把塞斗篷里的辫子拿出来，专心致志地往辫子上插花。
旅店花瓶里的花被她掐去枝干别在了辫子上，给她苍白的脸色增添了几分人气。
不一会儿，房间里的鼬化作白烟散去，另一个宇智波鼬推开门走进来。
他长袍被划破了一道大口，好在没受伤，只是眼睛有些发涩。
接收到分身的记忆，宇智波鼬第一时间朝阿怜望去，阿怜靠在窗檐，被木棍支起的窗户照了一片阳光进来，那暖金色的光就落在女孩裙角，地上是被她随意丢弃的花枝。
阿怜脸上是和鼬如出一辙的冷淡，她掀起眼皮扫了一眼自己的哥哥，问：“哥哥没有同伴吗？”
宇智波鼬蹲下来耐心地处理着那些散落的花枝，一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你不需要了解他们，阿怜。”
鼬把花枝和坏掉的晓袍丢在一边，身上穿了一件忍者流行的渔网内甲，他有些清瘦，手臂上只覆了一层薄薄的肌肉，脖子上是止水哥送给他的项链。
阿怜走到那件衣服前面若有所思，一转头鼬已经披了一件普通的外套。
宇智波鼬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严肃又不近人情，笑起来却又能让人体会到他性格里那别样的温柔，他把兜帽给阿怜戴上，牵着她说：“不是要出门吗？”
鼬很小心地没让斗篷压住了阿怜辫子上的花，又仔细给她掖了掖衣角，确保每一处都遮得严严实实。
阿怜攥紧了宇智波鼬的手，掌心的茧带给她不可言明的安全感。
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第一次通过眼睛而非书本去观察这个陌生的世界。
阿怜舔了舔唇角，声音有些发颤。
——是兴奋的。
“哥哥，我会见到火之国之外的景物吗？”
“会的，都会看到的。”
宇智波鼬纵容地说。
即使不是他，也会有佐助带她去见证。
草之国实际上很荒凉。
这一点阿怜早就有所预料，她并不失望，目光一一扫过周围，停在了一处摊贩前。
宇智波鼬皱了皱眉，他没想到妹妹一眼就看中了人贩子，还自己凑了上去，但他没阻止，在不涉及生命和健康的情况下，他一向很好说话。
晓组织赚取佣金的方式多样，大部分是通过垄断小国战争来获取资金，还有一些是做任务接悬赏，黑市上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任务是大头。
晓的首领对手下的叛忍很优待，宇智波鼬出门这几年赚到的钱甚至比在木叶当间谍做暗部还要多。
而这里看似是平平无奇的一处小镇，实际上是草之国最大的人口交易市场，宇智波鼬来这儿就是为了处理一个买卖主手底下的叛主的打手。
只不过他做事向来细心，在这里复杂的情况下摸到了大蛇丸的痕迹。
宇智波鼬需要一些隐秘的地下交易来维持身体状况，为此他对这些地方是了解的，甚至还会参与其中。
有的人或事能够做他也会顺手做，但很多时候宇智波鼬只能选择袖手旁观，在对待除了家人以外的人身上，他有种超脱凡俗的客观，而这种客观令他就像一个真正冷心冷情的叛忍。
他的伪装是成功的，无论是干柿鬼鲛还是任何和他搭过伙的忍者，没人会怀疑宇智波鼬有一颗冰冷而剔透的心，如同坚硬的水晶，映射了种种不堪又不染污浊。
阿怜停在摊贩前，那桌子上敷衍地摆着一些纪念品，手链、发簪、铃铛……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植物编织的木篮，木篮里稀稀落落丢了几朵花，看起来焉了吧唧。
摊贩的主人正坐在椅子上捻着一根草茎编东西，阿怜旁观了一会儿，发现那是螳螂。
白石贤一晃晃悠悠地编着螳螂，全然不在意他人目光，他是一个三十五上下颧骨突出上唇很薄的汉子，穿着短褐麻裤，露出的小腿上还有点点泥浆。
灵活地摆弄着草茎的手指虎口和指侧都有泛黄的厚茧，坐着的姿势看似随意，实则紧绷戒备，阿怜挑了一条手链，问他：“这个多少钱？”
白石贤一不着痕迹打量了一下眼前穿着斗篷的孩子，看不清脸也看不清身材，只有一条扎着花的白色长辫从兜帽的阴影里伸展出来。
他的眼睛滑过这个女孩的身后，不敢多做停留。
白石贤一判断，跟着女孩的是一个他惹不起的强大忍者。
无利可图让他有些提不起劲，抬起眼皮瞥了一眼那条被人掂起来的朱砂手链，溢价说：“一万两。”
女孩又指了指旁边草编的昆虫，“那这些呢？”
白石贤一不耐烦地说：“不卖。”
女孩最后指了指白石贤一随手挂在一边的木篮，情绪始终很稳定：“这个也不卖？”
白石贤一一顿，扭过头仔细观察这人，不确定这是不是巧合，但他想一想女孩身后那个扎着马尾的青年，又觉得对方早有预料。
他身上起鸡皮疙瘩，忍不住拿手指扣了一块腿上干掉的泥浆，把那种莫名袭来的悚然压下去问：“客人，你要买什么？”
忍者的小孩果然都是一群非人的怪物！
白石贤一把手链送出去后低头骂了一声，旁边临近摊位的掮客呲着个大牙问他：“白石，今天怎么这么好心，还送了条手链出去？”
白石贤一知道对方在笑他平时多吝啬的一人今天反而转了性子。
“滚，你这家伙，看不得人好是吧？那八字纹男的身上的气势你能看不见？”
“唉，白石，你这话就错了，我们这种掮客可最喜欢这样的忍者老爷了，给钱大方不怕欠账，就算有些特殊癖好也比不了那些花样百出的权贵大爷们啊！”
白石贤一呵呵了一句，这些做皮肉生意的掮客当然不在意手底下的那些摇钱树，但他心疼自己菜地里那些刚种下去的小白菜。
宇智波鼬只是有点讶异，他带着阿怜把那座小镇越抛越远，阿怜被他抱在怀里把玩着手腕上暗红色的朱砂链，这手链上有一个小小的金色莲花坠子，以宇智波鼬的眼力来看，大概率是铜的。
风呼啦啦打在宇智波鼬脸上，他心情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若要形容，可能是你以为家里散养的猫只是做些欺猫霸狗的事，看着它在你面前装乖的时候还能会心一笑，结果这猫私底下居然是一口咬下鸟脑袋的名副其实的恶猫。
他斟酌了一下是去木叶调查还是从阿怜嘴里问，直觉他不可能从阿怜嘴里得到答案，但他沉默半晌，决定两个都做。
“哥哥想问我怎么做到的吗？”阿怜像提前得知了他的心绪说。
鼬站在树干上往下俯瞰，分出了一个分身去扎营生火。
事情超出了预料，但宇智波鼬还是冷静不起波澜的样子。
天色有些暗了，却也没到看不清的地步，地平线上泛着暮紫色的霞光，昏昏沉沉，像宇智波搅不清的现状。
阿怜拉下兜帽在鼬脸上看了一遍又一遍，挫败地叹了口气，预感她不可能从这个男人身上得到任何他不希望告诉自己的讯息。
阿怜坐在石头上抱着膝盖，是很明显的封闭的姿态，但她却对宇智波鼬娓娓述说到底是怎么做到让那个人贩自愿送她一条手链的。
“很明显了吧，草编的蟋蟀，还有装着花的木篮，以及沾着泥浆的草鞋。”
“虽然也能用‘他是个有生活情调的人’这种理由蒙混过去，不过那木篮的做工和他编出的昆虫真是天壤之别。”
“看一看附近就知道最近没下雨，那些来到这里的行人只有一个方向的会在衣服上沾上泥浆，也能从这推断出那大叔的来处了吧？”
阿怜兴致缺缺地用小木棍划拉着升起的火堆，火星子爆出来像放了个小小的烟花。
她没什么去解释自己行为的爱好，也一向偏向于多做少说，但与此同时她又知道这是不得不进行的流程，她对未知总是抱有强烈的好奇心，而探究这好奇心的源头，阿怜很清楚，那是源于她因自身的脆弱而不安，从而产生的强烈的控制欲。
“我在旅馆的窗户里看到了。”
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有的兴奋有的绝望，落拓的、失意的、抓住救命稻草的、想要一夜暴富的……这个镇子不正常。
不过想想，宇智波鼬也不会来正常的地方。
阿怜控诉他：“哥哥也能做到这种地步，这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能力吧？”
“卖货大叔把孩子藏在偏僻的地方，像种菜一样看他们一茬一茬长起来再卖出去，他以此为生，却又对那些孩子不错，孩子采了花送给他，他也编了草编给他们……”
“我吓了他一跳，不过他的小菜圃也太好找了，给我一条手链算是提个醒。”
阿怜笑着说，火焰在她眼睛里燃起一束光，看起来有些奇异的温柔。
宇智波鼬把烤鱼递给她，看她小口小口地咬着焦香的边缘。
这世界上的人都各有各的活法，那摊贩从那片土地生下来，还没学会走就学会了怎么去衡量一个人的价值，把人养到能够自理再丢出去，这种权衡下的宽容很可笑，但却真实无比。
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宇智波鼬清楚阿怜只爱在佐助面前露出幼稚的模样，可他并不后悔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不管怎么样，人都是自己活自己的，他们三人注定要纠缠在一起活。
“我并非要问这个。”
阿怜先提出来就是为了转移话题，宇智波鼬在意的不是她怎么做到的，而是“为什么”。
阿怜说的对，只要有经验的忍者都能做到这一点，然而他的妹妹没上过忍校，也从未经历过训练，像她这样在和平中诞生的这一代，能在这个年纪做到的也寥寥无几。
宇智波鼬想要了解的是属于阿怜的秘密。
——那些乌鸦没告诉他的秘密。
阿怜下巴放在膝盖上半眯着眼，困倦得像只睡不醒的雪白猫崽。
她好似没听见鼬的这句话，睡眼朦胧地朝宇智波鼬伸手：“哥哥，我困了。”
“再等等，我是影分身，没办法好好保护你。”
阿怜不知道对于查克拉不够的宇智波鼬来说要分一个分身照顾她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她抬头静静地注视了鼬一会儿，又低下去把塞斗篷里的辫子拿出来，专心致志地往辫子上插花。
旅店花瓶里的花被她掐去枝干别在了辫子上，给她苍白的脸色增添了几分人气。
不一会儿，房间里的鼬化作白烟散去，另一个宇智波鼬推开门走进来。
他长袍被划破了一道大口，好在没受伤，只是眼睛有些发涩。
接收到分身的记忆，宇智波鼬第一时间朝阿怜望去，阿怜靠在窗檐，被木棍支起的窗户照了一片阳光进来，那暖金色的光就落在女孩裙角，地上是被她随意丢弃的花枝。
阿怜脸上是和鼬如出一辙的冷淡，她掀起眼皮扫了一眼自己的哥哥，问：“哥哥没有同伴吗？”
宇智波鼬蹲下来耐心地处理着那些散落的花枝，一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你不需要了解他们，阿怜。”
鼬把花枝和坏掉的晓袍丢在一边，身上穿了一件忍者流行的渔网内甲，他有些清瘦，手臂上只覆了一层薄薄的肌肉，脖子上是止水哥送给他的项链。
阿怜走到那件衣服前面若有所思，一转头鼬已经披了一件普通的外套。
宇智波鼬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严肃又不近人情，笑起来却又能让人体会到他性格里那别样的温柔，他把兜帽给阿怜戴上，牵着她说：“不是要出门吗？”
鼬很小心地没让斗篷压住了阿怜辫子上的花，又仔细给她掖了掖衣角，确保每一处都遮得严严实实。
阿怜攥紧了宇智波鼬的手，掌心的茧带给她不可言明的安全感。
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第一次通过眼睛而非书本去观察这个陌生的世界。
阿怜舔了舔唇角，声音有些发颤。
——是兴奋的。
“哥哥，我会见到火之国之外的景物吗？”
“会的，都会看到的。”
宇智波鼬纵容地说。
即使不是他，也会有佐助带她去见证。
草之国实际上很荒凉。
这一点阿怜早就有所预料，她并不失望，目光一一扫过周围，停在了一处摊贩前。
宇智波鼬皱了皱眉，他没想到妹妹一眼就看中了人贩子，还自己凑了上去，但他没阻止，在不涉及生命和健康的情况下，他一向很好说话。
晓组织赚取佣金的方式多样，大部分是通过垄断小国战争来获取资金，还有一些是做任务接悬赏，黑市上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任务是大头。
晓的首领对手下的叛忍很优待，宇智波鼬出门这几年赚到的钱甚至比在木叶当间谍做暗部还要多。
而这里看似是平平无奇的一处小镇，实际上是草之国最大的人口交易市场，宇智波鼬来这儿就是为了处理一个买卖主手底下的叛主的打手。
只不过他做事向来细心，在这里复杂的情况下摸到了大蛇丸的痕迹。
宇智波鼬需要一些隐秘的地下交易来维持身体状况，为此他对这些地方是了解的，甚至还会参与其中。
有的人或事能够做他也会顺手做，但很多时候宇智波鼬只能选择袖手旁观，在对待除了家人以外的人身上，他有种超脱凡俗的客观，而这种客观令他就像一个真正冷心冷情的叛忍。
他的伪装是成功的，无论是干柿鬼鲛还是任何和他搭过伙的忍者，没人会怀疑宇智波鼬有一颗冰冷而剔透的心，如同坚硬的水晶，映射了种种不堪又不染污浊。
阿怜停在摊贩前，那桌子上敷衍地摆着一些纪念品，手链、发簪、铃铛……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植物编织的木篮，木篮里稀稀落落丢了几朵花，看起来焉了吧唧。
摊贩的主人正坐在椅子上捻着一根草茎编东西，阿怜旁观了一会儿，发现那是螳螂。
白石贤一晃晃悠悠地编着螳螂，全然不在意他人目光，他是一个三十五上下颧骨突出上唇很薄的汉子，穿着短褐麻裤，露出的小腿上还有点点泥浆。
灵活地摆弄着草茎的手指虎口和指侧都有泛黄的厚茧，坐着的姿势看似随意，实则紧绷戒备，阿怜挑了一条手链，问他：“这个多少钱？”
白石贤一不着痕迹打量了一下眼前穿着斗篷的孩子，看不清脸也看不清身材，只有一条扎着花的白色长辫从兜帽的阴影里伸展出来。
他的眼睛滑过这个女孩的身后，不敢多做停留。
白石贤一判断，跟着女孩的是一个他惹不起的强大忍者。
无利可图让他有些提不起劲，抬起眼皮瞥了一眼那条被人掂起来的朱砂手链，溢价说：“一万两。”
女孩又指了指旁边草编的昆虫，“那这些呢？”
白石贤一不耐烦地说：“不卖。”
女孩最后指了指白石贤一随手挂在一边的木篮，情绪始终很稳定：“这个也不卖？”
白石贤一一顿，扭过头仔细观察这人，不确定这是不是巧合，但他想一想女孩身后那个扎着马尾的青年，又觉得对方早有预料。
他身上起鸡皮疙瘩，忍不住拿手指扣了一块腿上干掉的泥浆，把那种莫名袭来的悚然压下去问：“客人，你要买什么？”
忍者的小孩果然都是一群非人的怪物！
白石贤一把手链送出去后低头骂了一声，旁边临近摊位的掮客呲着个大牙问他：“白石，今天怎么这么好心，还送了条手链出去？”
白石贤一知道对方在笑他平时多吝啬的一人今天反而转了性子。
“滚，你这家伙，看不得人好是吧？那八字纹男的身上的气势你能看不见？”
“唉，白石，你这话就错了，我们这种掮客可最喜欢这样的忍者老爷了，给钱大方不怕欠账，就算有些特殊癖好也比不了那些花样百出的权贵大爷们啊！”
白石贤一呵呵了一句，这些做皮肉生意的掮客当然不在意手底下的那些摇钱树，但他心疼自己菜地里那些刚种下去的小白菜。
宇智波鼬只是有点讶异，他带着阿怜把那座小镇越抛越远，阿怜被他抱在怀里把玩着手腕上暗红色的朱砂链，这手链上有一个小小的金色莲花坠子，以宇智波鼬的眼力来看，大概率是铜的。
风呼啦啦打在宇智波鼬脸上，他心情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若要形容，可能是你以为家里散养的猫只是做些欺猫霸狗的事，看着它在你面前装乖的时候还能会心一笑，结果这猫私底下居然是一口咬下鸟脑袋的名副其实的恶猫。
他斟酌了一下是去木叶调查还是从阿怜嘴里问，直觉他不可能从阿怜嘴里得到答案，但他沉默半晌，决定两个都做。
“哥哥想问我怎么做到的吗？”阿怜像提前得知了他的心绪说。
鼬站在树干上往下俯瞰，分出了一个分身去扎营生火。
事情超出了预料，但宇智波鼬还是冷静不起波澜的样子。
天色有些暗了，却也没到看不清的地步，地平线上泛着暮紫色的霞光，昏昏沉沉，像宇智波搅不清的现状。
阿怜拉下兜帽在鼬脸上看了一遍又一遍，挫败地叹了口气，预感她不可能从这个男人身上得到任何他不希望告诉自己的讯息。
阿怜坐在石头上抱着膝盖，是很明显的封闭的姿态，但她却对宇智波鼬娓娓述说到底是怎么做到让那个人贩自愿送她一条手链的。
“很明显了吧，草编的蟋蟀，还有装着花的木篮，以及沾着泥浆的草鞋。”
“虽然也能用‘他是个有生活情调的人’这种理由蒙混过去，不过那木篮的做工和他编出的昆虫真是天壤之别。”
“看一看附近就知道最近没下雨，那些来到这里的行人只有一个方向的会在衣服上沾上泥浆，也能从这推断出那大叔的来处了吧？”
阿怜兴致缺缺地用小木棍划拉着升起的火堆，火星子爆出来像放了个小小的烟花。
她没什么去解释自己行为的爱好，也一向偏向于多做少说，但与此同时她又知道这是不得不进行的流程，她对未知总是抱有强烈的好奇心，而探究这好奇心的源头，阿怜很清楚，那是源于她因自身的脆弱而不安，从而产生的强烈的控制欲。
“我在旅馆的窗户里看到了。”
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有的兴奋有的绝望，落拓的、失意的、抓住救命稻草的、想要一夜暴富的……这个镇子不正常。
不过想想，宇智波鼬也不会来正常的地方。
阿怜控诉他：“哥哥也能做到这种地步，这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能力吧？”
“卖货大叔把孩子藏在偏僻的地方，像种菜一样看他们一茬一茬长起来再卖出去，他以此为生，却又对那些孩子不错，孩子采了花送给他，他也编了草编给他们……”
“我吓了他一跳，不过他的小菜圃也太好找了，给我一条手链算是提个醒。”
阿怜笑着说，火焰在她眼睛里燃起一束光，看起来有些奇异的温柔。
宇智波鼬把烤鱼递给她，看她小口小口地咬着焦香的边缘。
这世界上的人都各有各的活法，那摊贩从那片土地生下来，还没学会走就学会了怎么去衡量一个人的价值，把人养到能够自理再丢出去，这种权衡下的宽容很可笑，但却真实无比。
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宇智波鼬清楚阿怜只爱在佐助面前露出幼稚的模样，可他并不后悔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不管怎么样，人都是自己活自己的，他们三人注定要纠缠在一起活。
“我并非要问这个。”
阿怜先提出来就是为了转移话题，宇智波鼬在意的不是她怎么做到的，而是“为什么”。
阿怜说的对，只要有经验的忍者都能做到这一点，然而他的妹妹没上过忍校，也从未经历过训练，像她这样在和平中诞生的这一代，能在这个年纪做到的也寥寥无几。
宇智波鼬想要了解的是属于阿怜的秘密。
——那些乌鸦没告诉他的秘密。
阿怜下巴放在膝盖上半眯着眼，困倦得像只睡不醒的雪白猫崽。
她好似没听见鼬的这句话，睡眼朦胧地朝宇智波鼬伸手：“哥哥，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