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清楚了朱竭生气的原因,也知道了解决方法,我自然立刻就得行动起来。
第二日我起了个大早,仔仔细细的打扫过院子,煮好早饭备好水就等着朱竭起床。
我精神奕奕地坐在自己门口等,大约小半个时辰,朱竭的房间传来声响,是朱竭起床了。门打开了,朱竭正拿着铜盆出来准备打水洗漱,长发未束披在肩上。
于是我赶紧迎上去帮忙打水,朱竭提着盆子,没睡醒似的表情有些迷糊,他看我一眼,那眼神倒是奇怪的很,不过他大概也是习惯了,也就继续板着那张美人脸自顾自的做事。
朱竭先撸起袖子沾湿了脸,又捧着水漱口,然后伸手拿齿木,我慌忙捡了一根蘸好盐递过去,朱竭伸手接了收拾起来。
等朱竭淑好口,我又赶紧递过毛巾,他擦了脸就倒了水然后往房里走去,想来是要束发,我收拾好东西就跟了上去。
走进房里,朱竭刚拿起梳子,我慌忙去抢,“和安,我来替你束发吧。”
可是朱竭不吭声,也不松手,只是抓着梳子盯着我,黑黢黢的眼珠子直视着我看得我莫名有些心虚。
可我转念一想,我是来道歉的,为什么要心虚呢?于是也就不放弃的死抓着梳子不松手。
与我对峙了一会,朱竭似乎是有些无奈,但不管怎样,朱竭还是先放弃了这一场梳子争夺战,先松开了手。
我只管灿烂的冲朱竭笑,“和安你坐好,我来替你梳。”说完就按着朱竭的肩膀让他坐在凳子上,朱竭刚来时只比我高一点,如今在潇湘谷休养了将近五个月,他不仅面色好了许多,人也长高了许多,如今已经比我高出一个头,坐在凳子上的高度刚刚好。
让朱竭在凳子上坐好,我伸手抓起朱竭的一缕头发,刚碰到朱竭的头发,就感觉到朱竭整个人似乎很紧张地绷紧了脊背,我于是伸手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和安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一定不会弄疼你。”可朱竭似乎更紧张了,弄得我也忍不住紧张起来,更加小心的捧着朱竭的头发仔仔细细的开始梳,慢慢的从头梳到尾,梳了一会后,便又是忍不住絮絮叨叨的同朱竭说起话来,“和安,你的头发可真好,又黑又顺,真漂亮。”我又抓起一缕头发梳好,就捧着朱竭的头发拢在一起,尝试着给朱竭束发,“和安,你头发这样好,你父亲母亲的头发应该也是一顶一的好吧。”
我只觉得朱竭似乎沉吟了一下,才开口同我说话,“我娘亲的头发很漂亮。”
“是吗,哇,那和安是和娘亲更像吗,和安头发好看,人也好看,想来和安的娘亲一定是一个大美人!”听朱竭终于愿意同我说话,我一时间欢喜的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是,我娘亲是个美人,很多人都这样说的。”朱竭握紧了放在膝上的拳头,低声回答我。“我的长相许也是更像我母亲一些。”
来不及细听,我把注意力又重新转移到手中的头发上,一时间错过了朱竭语气里隐藏的哀伤。
我小心翼翼地拢好手里的头发,探手拿过放在一旁的灰蓝色发带小心缠绕在头发上束好,“扎好啦!和安,你等着我去拿镜子。”我扔下梳子一溜烟儿跑去取来镜子,献宝一样举到朱竭的脸前,然后转到朱竭身后,微微欠身和朱竭一起看着镜子。
朱竭看着镜中的自己,灰蓝色的束发带束起一头乌发,明明看起来和自己平常梳的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却觉得似乎有千般的意思在里面,越看越觉得满意欣喜,又看向镜中满脸期待笑意吟吟的女孩,更觉得这明明已经住习惯的竹屋也生出别样的滋味来,只觉得处处不一样,处处有意思,不自觉的眼神落向了许如漪因弯腰欠身而垂在自己肩头的一缕头发。
许如漪眨眨眼睛,满怀期待地开口询问,“我扎的怎么样,和安!喜欢吗?”
看着女孩满怀期待的眼睛正看着自己,朱竭忽的不争气的红了脸,热意从脖颈一路蔓延到耳朵,一开口竟然有些结巴。
朱竭磕磕绊绊,似答非答的回道:“喜欢。”
朱竭敛眉垂眼,这其中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让他心跳如鼓。
许如漪听了回答更加高兴,“嘿嘿,和安你喜欢就好,我去准备早饭。”说完把镜子往朱竭手里一塞,就风一般出去了,留下朱竭还坐在那里。
朱竭有些愣神的坐着,鬼使神差的举起镜子看了又看,微微一侧头,发带垂下来,长长的偏落扫到脸颊上,脑子里忽然浮现女孩子柔软的手穿过自己的头发细致的捧着一梳梳到尾的感觉和认真观镜时不经意落在肩头的那缕头发。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朱竭的脑海里忽然蹦出这两句诗,待反应过来含义时,一瞬间便羞的满脸通红,慌张扔下镜子一眼也不敢再多看,使劲攥紧手掌平复呼吸。
……
我收拾齐整,从锅里盛出白粥端到桌子上放好,这时候娘亲也收拾好过来了,问我,“朱竭呢,还没起身吗?”
“已经起了,在房里收拾呢。”我回答道,然后转身去取小菜。
一盘绿叶菜,一盘荠菜包子,一盘清炒茄子鸡丁并马齿苋炒蛋花,整齐的摆上桌,娘帮忙摆好筷子,我就在桌前坐定,正探头去看时朱竭就进来了。
三人在桌前坐着,各自吃着饭,吃饭时朱竭不喜欢说话,娘亲也不说话,我也就习惯了吃饭时不说话。
食不言,寝不语。
朱竭和娘亲都这么说。
所以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声,只有轻微的咀嚼声与轻微的碗箸相触声。
娘和朱竭都吃完了饭,放下了碗筷,我也赶紧放下碗筷,趁着娘还不进去药庐,赶紧同娘讲话:“娘亲,你还是待在药庐是吗?”
“是。”娘看着我,“怎么了?”
我扭头看了看朱竭,“娘,我想在谷里转转,遛一遛小红枣。”我又扭头看看朱竭,他瞬间明白我的意思是想跟他一起,便微微点点头,眉眼泛起笑意,我就把视线转向娘亲。
娘亲边站起身边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想去玩就去玩吧,但不要去太久,差不多过了晌午就回来,不要耽搁下午喝药。”然后又嘱咐说,“天气热多带些水,挂个香囊袋子在身上驱蚊虫,别给叮得一身包。”
得了娘亲的允准,我就开心起来,悄悄地给朱竭打眼色让朱竭快回屋拿东西,朱竭接收到我的眼神就起身同娘亲示意,随后就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我赶紧开始收拾桌子,本想着娘大概就进药庐去了,没想到娘却说:“别收拾了,我来收拾吧,你也快去拿东西。”娘伸手拢过桌上的碗盘,“带着朱竭就别走太远,看顾好他。”
我还是手下不停,听见这话更忙慌的加快手下的动作,应道:“我知道的。”
“行了,出去吧,趁天还凉快该玩就玩,别磨蹭到天热才出去。”娘拂开我的手,抓着筷子一起收进盆子里,碗盘撞在一起叮叮当当的响,我有些忧愁的看着娘大刀阔斧的动作,半叹息半无奈的放弃试图拯救碗筷的念头。
唉,还是心急了问的太早,该跟在娘身后等娘出了厨房再说的。
我边往外走边祈祷着这套碗碟可以坚强一些,少碎几个。
回了房间,我捞过一个大袋子,把昨晚上就包好的吃食放进去,顺带又清点一遍,“一块烟熏鱼,一包云片糕,俩李子,一包猪肉脯······”我又转头抓过放在桌子上的水囊,“再拿一袋子绿豆汤就够了吧。”
又想了想,我又打开柜子取了一袋子盐渍话梅装进袋子里。
想着是出去遛马看花,就自然又带上几个干净袋子和小木锄,这时节野菜多的很,见着了就随便摘一些带回来,不管是蒸炒煮焖都好吃得很。
最不能忘得自然是鱼竿,我收拾妥帖就拿着出去了。
把袋子搭在小红枣身上固定,鱼竿也仔细放好,我就站着等朱竭。
我伸手摸了摸小红枣的鬃毛,轻轻拨了拨系在小红枣脖子上的铃铛,铃声清脆。
这么些日子养着,小红枣长大了,不仅体格健壮了许多,皮毛也更加油亮,在阳光下泛着枣红色的光芒。即使身躯仍显稚嫩,但能看出以后一定是一匹英姿飒爽的好马儿。
小红枣歪歪头亲昵的蹭蹭我的手掌,轻轻地踏踏蹄子甩着尾巴,似乎她知道今天可以出去多跑跑看看,也高兴的紧。
等朱竭收拾好出来,我们就慢慢的往潇湘谷更深的地方走。在潇湘湖的那一边是一片林子,林木葱郁,在林里有一条蜿蜒的山涧,清净幽凉,在山涧与潇湘湖的交际之地多鲈鱼,这时节正是最为肥美鲜嫩的时候,捞上一条炖汤,那滋味能鲜掉舌头。
第二日我起了个大早,仔仔细细的打扫过院子,煮好早饭备好水就等着朱竭起床。
我精神奕奕地坐在自己门口等,大约小半个时辰,朱竭的房间传来声响,是朱竭起床了。门打开了,朱竭正拿着铜盆出来准备打水洗漱,长发未束披在肩上。
于是我赶紧迎上去帮忙打水,朱竭提着盆子,没睡醒似的表情有些迷糊,他看我一眼,那眼神倒是奇怪的很,不过他大概也是习惯了,也就继续板着那张美人脸自顾自的做事。
朱竭先撸起袖子沾湿了脸,又捧着水漱口,然后伸手拿齿木,我慌忙捡了一根蘸好盐递过去,朱竭伸手接了收拾起来。
等朱竭淑好口,我又赶紧递过毛巾,他擦了脸就倒了水然后往房里走去,想来是要束发,我收拾好东西就跟了上去。
走进房里,朱竭刚拿起梳子,我慌忙去抢,“和安,我来替你束发吧。”
可是朱竭不吭声,也不松手,只是抓着梳子盯着我,黑黢黢的眼珠子直视着我看得我莫名有些心虚。
可我转念一想,我是来道歉的,为什么要心虚呢?于是也就不放弃的死抓着梳子不松手。
与我对峙了一会,朱竭似乎是有些无奈,但不管怎样,朱竭还是先放弃了这一场梳子争夺战,先松开了手。
我只管灿烂的冲朱竭笑,“和安你坐好,我来替你梳。”说完就按着朱竭的肩膀让他坐在凳子上,朱竭刚来时只比我高一点,如今在潇湘谷休养了将近五个月,他不仅面色好了许多,人也长高了许多,如今已经比我高出一个头,坐在凳子上的高度刚刚好。
让朱竭在凳子上坐好,我伸手抓起朱竭的一缕头发,刚碰到朱竭的头发,就感觉到朱竭整个人似乎很紧张地绷紧了脊背,我于是伸手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和安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一定不会弄疼你。”可朱竭似乎更紧张了,弄得我也忍不住紧张起来,更加小心的捧着朱竭的头发仔仔细细的开始梳,慢慢的从头梳到尾,梳了一会后,便又是忍不住絮絮叨叨的同朱竭说起话来,“和安,你的头发可真好,又黑又顺,真漂亮。”我又抓起一缕头发梳好,就捧着朱竭的头发拢在一起,尝试着给朱竭束发,“和安,你头发这样好,你父亲母亲的头发应该也是一顶一的好吧。”
我只觉得朱竭似乎沉吟了一下,才开口同我说话,“我娘亲的头发很漂亮。”
“是吗,哇,那和安是和娘亲更像吗,和安头发好看,人也好看,想来和安的娘亲一定是一个大美人!”听朱竭终于愿意同我说话,我一时间欢喜的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是,我娘亲是个美人,很多人都这样说的。”朱竭握紧了放在膝上的拳头,低声回答我。“我的长相许也是更像我母亲一些。”
来不及细听,我把注意力又重新转移到手中的头发上,一时间错过了朱竭语气里隐藏的哀伤。
我小心翼翼地拢好手里的头发,探手拿过放在一旁的灰蓝色发带小心缠绕在头发上束好,“扎好啦!和安,你等着我去拿镜子。”我扔下梳子一溜烟儿跑去取来镜子,献宝一样举到朱竭的脸前,然后转到朱竭身后,微微欠身和朱竭一起看着镜子。
朱竭看着镜中的自己,灰蓝色的束发带束起一头乌发,明明看起来和自己平常梳的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却觉得似乎有千般的意思在里面,越看越觉得满意欣喜,又看向镜中满脸期待笑意吟吟的女孩,更觉得这明明已经住习惯的竹屋也生出别样的滋味来,只觉得处处不一样,处处有意思,不自觉的眼神落向了许如漪因弯腰欠身而垂在自己肩头的一缕头发。
许如漪眨眨眼睛,满怀期待地开口询问,“我扎的怎么样,和安!喜欢吗?”
看着女孩满怀期待的眼睛正看着自己,朱竭忽的不争气的红了脸,热意从脖颈一路蔓延到耳朵,一开口竟然有些结巴。
朱竭磕磕绊绊,似答非答的回道:“喜欢。”
朱竭敛眉垂眼,这其中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让他心跳如鼓。
许如漪听了回答更加高兴,“嘿嘿,和安你喜欢就好,我去准备早饭。”说完把镜子往朱竭手里一塞,就风一般出去了,留下朱竭还坐在那里。
朱竭有些愣神的坐着,鬼使神差的举起镜子看了又看,微微一侧头,发带垂下来,长长的偏落扫到脸颊上,脑子里忽然浮现女孩子柔软的手穿过自己的头发细致的捧着一梳梳到尾的感觉和认真观镜时不经意落在肩头的那缕头发。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朱竭的脑海里忽然蹦出这两句诗,待反应过来含义时,一瞬间便羞的满脸通红,慌张扔下镜子一眼也不敢再多看,使劲攥紧手掌平复呼吸。
……
我收拾齐整,从锅里盛出白粥端到桌子上放好,这时候娘亲也收拾好过来了,问我,“朱竭呢,还没起身吗?”
“已经起了,在房里收拾呢。”我回答道,然后转身去取小菜。
一盘绿叶菜,一盘荠菜包子,一盘清炒茄子鸡丁并马齿苋炒蛋花,整齐的摆上桌,娘帮忙摆好筷子,我就在桌前坐定,正探头去看时朱竭就进来了。
三人在桌前坐着,各自吃着饭,吃饭时朱竭不喜欢说话,娘亲也不说话,我也就习惯了吃饭时不说话。
食不言,寝不语。
朱竭和娘亲都这么说。
所以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声,只有轻微的咀嚼声与轻微的碗箸相触声。
娘和朱竭都吃完了饭,放下了碗筷,我也赶紧放下碗筷,趁着娘还不进去药庐,赶紧同娘讲话:“娘亲,你还是待在药庐是吗?”
“是。”娘看着我,“怎么了?”
我扭头看了看朱竭,“娘,我想在谷里转转,遛一遛小红枣。”我又扭头看看朱竭,他瞬间明白我的意思是想跟他一起,便微微点点头,眉眼泛起笑意,我就把视线转向娘亲。
娘亲边站起身边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想去玩就去玩吧,但不要去太久,差不多过了晌午就回来,不要耽搁下午喝药。”然后又嘱咐说,“天气热多带些水,挂个香囊袋子在身上驱蚊虫,别给叮得一身包。”
得了娘亲的允准,我就开心起来,悄悄地给朱竭打眼色让朱竭快回屋拿东西,朱竭接收到我的眼神就起身同娘亲示意,随后就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我赶紧开始收拾桌子,本想着娘大概就进药庐去了,没想到娘却说:“别收拾了,我来收拾吧,你也快去拿东西。”娘伸手拢过桌上的碗盘,“带着朱竭就别走太远,看顾好他。”
我还是手下不停,听见这话更忙慌的加快手下的动作,应道:“我知道的。”
“行了,出去吧,趁天还凉快该玩就玩,别磨蹭到天热才出去。”娘拂开我的手,抓着筷子一起收进盆子里,碗盘撞在一起叮叮当当的响,我有些忧愁的看着娘大刀阔斧的动作,半叹息半无奈的放弃试图拯救碗筷的念头。
唉,还是心急了问的太早,该跟在娘身后等娘出了厨房再说的。
我边往外走边祈祷着这套碗碟可以坚强一些,少碎几个。
回了房间,我捞过一个大袋子,把昨晚上就包好的吃食放进去,顺带又清点一遍,“一块烟熏鱼,一包云片糕,俩李子,一包猪肉脯······”我又转头抓过放在桌子上的水囊,“再拿一袋子绿豆汤就够了吧。”
又想了想,我又打开柜子取了一袋子盐渍话梅装进袋子里。
想着是出去遛马看花,就自然又带上几个干净袋子和小木锄,这时节野菜多的很,见着了就随便摘一些带回来,不管是蒸炒煮焖都好吃得很。
最不能忘得自然是鱼竿,我收拾妥帖就拿着出去了。
把袋子搭在小红枣身上固定,鱼竿也仔细放好,我就站着等朱竭。
我伸手摸了摸小红枣的鬃毛,轻轻拨了拨系在小红枣脖子上的铃铛,铃声清脆。
这么些日子养着,小红枣长大了,不仅体格健壮了许多,皮毛也更加油亮,在阳光下泛着枣红色的光芒。即使身躯仍显稚嫩,但能看出以后一定是一匹英姿飒爽的好马儿。
小红枣歪歪头亲昵的蹭蹭我的手掌,轻轻地踏踏蹄子甩着尾巴,似乎她知道今天可以出去多跑跑看看,也高兴的紧。
等朱竭收拾好出来,我们就慢慢的往潇湘谷更深的地方走。在潇湘湖的那一边是一片林子,林木葱郁,在林里有一条蜿蜒的山涧,清净幽凉,在山涧与潇湘湖的交际之地多鲈鱼,这时节正是最为肥美鲜嫩的时候,捞上一条炖汤,那滋味能鲜掉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