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许郁桑在梦里想起了许多。
十六岁那年，陈孟青接受许郁桑的表白，他们相爱。
后来许郁桑爸爸赌博赌得倾家荡产，追债的拿人身安全威胁许郁桑。
陈孟青不能接受她是这样一种生活状态，跟她分手。
程放爱许郁桑，许郁桑跟程放结婚。
可不知怎么穿越到了六年前，
程放因为年少时候许郁桑爱陈孟青爱意炙热跟她吵架，
吵着吵着，
她忘了程放。
许郁桑只记得她嫁的是陈孟青，
而程放是破坏他们幸福的元凶。
对。
莫名其妙，
许郁桑有了错乱奇怪的记忆。
然后……
然后程放死在了许郁桑面前。
“啊——”许郁桑尖叫着坐起来，叫声撕裂黑夜的帷幕般尖利。
陈孟青关切地抓住许郁桑手腕，“桑桑，你醒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20
许郁桑审视陈孟青，面容清隽，眉目温柔。
跟程放身上一样有一种岁月侵袭过的成熟。
“为什么，你也会穿过来？”
许郁桑还停留在六年前的时空，陈孟青却也是二十好几的样子，明显他也是穿越过来的。
“什么穿？穿什么？”陈孟青顿了一下，迷茫不解地答。
“不用再装了。我看见是谁打的黑棍了，是你老婆。”
倒下前，许郁桑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脸，但那人肥大的身形却很好认。
“不止是我跟程放穿过来，你和你老婆也穿过来了。”
“看来耀华国际不仅研发出了时空机，而且运行得很顺利。”
耀华国际是陈孟青妻子娘家的公司。
早前许郁桑在新闻报道上看过时空机的消息，付之一笑。
没想到，
他竟然偷偷地将许郁桑跟程放卷入其中。
许郁桑失控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
陈孟青的眸色里尽是哀伤，“桑桑，我只想好好地跟你在一起！”
他几乎心碎，而急切，“我爱你。”
许郁桑咬唇摇头，“你不爱我，权衡利弊之后你抛弃了我。”
陈孟青激动，“我没有。”
他站起来，眉头紧紧拧做一团，额头青筋跳起，“你以为她为什么要打你黑棍？”
“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要跟一个我根本就不爱的女人结婚？”
“你以为你爸欠赌债的那些人，那群亡命徒，后来为什么就不骚扰你了？”
“他们说要一分不少的拿到你爸向他们借的高利贷。”
他神色恼恨，嗓音却悲鸣，“一千万啊——”
“可我没有一千万。”
哀伤落寞的语调，凄婉惨伤，“是我卖身给了她，桑桑。”
21
陈孟青当然喜欢他的小青梅。
陈家和许家是老邻居。
许郁桑、陈孟青年纪相仿，附近孩子要么比他们大个五六岁，要么小个三四岁。
大一些的嫌他们小，不肯带他们玩，
他们又嫌小一些的幼稚，玩不到一块儿去，最后就变成了两个人的睦邻友好。
陈孟青班上老师喜欢留堂，晚自习也要拖个十几二十分钟。
许郁桑就乖乖巧巧地站在自己班级门口等着。
等的次数一多，眼尖又好事的同学瞧见了，总要大声嚷道：“陈孟青，你女朋友又在等你了。”
住校的同学急急忙忙跑了，通校的同学却被叫声吸引，纷纷探去好奇的目光。
许郁桑被弄得又羞又恼，却不好张口呵斥，确定陈孟青瞧见自己以后，匆匆地跑下楼。
陈孟青凝眉申辩，“别胡说，她不是我女朋友。”
“不是？”同学嘻嘻哈哈，“那她为什么每天晚上等你放学一起走啊？”
“家住的近，晚上结伴回去安全点不可以吗？”陈孟青丢下一句，提起包就冲出教室。
果然，许郁桑在楼下等他，陈孟青态度端正地道歉。
“不好意思，又让你久等了。”
一个人倒也无所谓，老师留堂到什么时候都能接受。
可一旦有人在等自己，心里就感觉十分忐忑，每分每秒念着的都是“什么时候下课”。
许郁桑善体人意，“没关系的，我其实挺喜欢一个人站着静静的。晚上空气好像比白天清新些，特别沁人脾肺。”
他们从车库里推自行车出来，循着路灯投下的光影前行。
路上无聊，许郁桑总会起个话头，两个人你来我往。
“陈孟青，再过一个学期，我们都要升高中了，你有什么感想？”许郁桑转头问，今天是2001年1月4日，本学年即将结束。
陈孟青不明所以，“什么感想？”
她一声“哎呀”拖长语气，提示他，“那种诸如时间一去如流水，匆匆不回头的感慨？”
“感慨有什么用吗？时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陈孟青攥着车把看向前，月亮明晃晃地升在马路上空，越骑却越趋近黑暗，快到家了。
想到了什么，陈孟青掉过头看她，“你有空伤春悲秋，不如想想怎么提高成绩。”
陈孟青老师爱留堂的原因之一，他所在的班是本校的重点班，稳妥妥地几乎整个班上本市一中。
许郁桑半吊子水平，就读于陈孟青隔壁普通班。
“我一定会考上二中的！”
无论老师还是家长都认为许郁桑只配读本校高中。
她本就不高兴被人看轻，连陈孟青也那么觉得，让她更不服气，嚷道：“我才不是菜鸡呢。”
陈孟青瞥了她一眼，语调轻轻柔柔，“二中你就满足了，没出息。”
她笑了笑，全然没有了刚刚的愤慨，“知足常乐嘛”
她没直说，他却很懂。
她没有考一中的本事，高中无法和他同校，但也希望挨陈孟青近些。
21
他爱许郁桑。
所以，不惜卖身。
得到一千万，
和许郁桑分手，
却也平了许郁桑的无妄之灾。
几年来他一直默默地守护许郁桑，
直到许郁桑跟程放结婚，
他们的婚后生活幸福快乐。
陈孟青的嫉妒心扭曲阴暗，
再也不能容忍许郁桑跟程放的恩爱夫妻日常。
想要改变过去，
得当事人都通过时空机传送到当时才行，
他想改变他们仨的命运，
就要他们仨一齐穿越。
但是时空机的技术到底还是不成熟，
没想到竟然是肉身穿越，
一个时空维度下出现了过去和未来两个身体。
陈孟青随机应变，
去找十六岁的自己，
告诉他未来会发生的所有。
这一次，无论如何，
都不能再放开许郁桑。
他也去见了十六岁的小桑，
告诉她以后许郁桑会跟程放而不是他在一起，
不信的话，
可以去找二十二岁的他们验证。
程放的公寓地址是陈孟青告诉她的，
只有让爱意无限的少女睹见可怕的结局，
她才能无论如何都坚定地和他在一起。
这一次，十六岁的许郁桑和陈孟青好好地谈着恋爱，比之前爱得更深。
22
可以预见未来他们会结婚生子。
时间线变更，
暂时地影响到了二十二岁的许郁桑跟程放的现状。
许郁桑渐渐忘了程放是她丈夫，
记忆错乱到以为她跟陈孟青结婚，
而程放破坏了他们的幸福。
毕竟修正过后的剧情就应该是许郁桑跟陈孟青在一起。
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许郁桑崩溃绝望，
捂着脑袋拼命晃，
不听、不听，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许郁桑哭嚎，“可是程放死了。”
“他被我害死了。”
23
陈孟青的妻子追随他来到这个时空，
同陈孟青对程放的妒意一样，
她也恨许郁桑恨得要把她千刀万剐才解气。
她打了许郁桑一闷棍，
好在陈孟青跟着许郁桑，离得不远。
他暂时没有办法将她怎么样，
只能送许郁桑到医院救治。
许郁桑双眼失神，“你们这对夫妻的妒意真可怕。”
“你这是在怪我吗？桑桑。”
他哀戚着脸色，满身都是无助的受伤感。
许郁桑思绪纷杂，脑袋里完全是乱七八糟一团乱得不行的东西。
他该恨陈孟青吗。
固然他间接害死程放，也给许郁桑带来无妄之灾。
可究其原因，是他爱她。
因为爱，他已经牺牲过一遍自己。
许郁桑啜泣着说：“你是为了我才牺牲自己，我不能像别人一样正义凛然地站在道德制高点批评你。”
“我这辈子欠了你。我还不起。”
“可程放，程放他死了。”
“他又做错了什么。他是无辜的，他没有做错任何一丝一毫。”
程放的最大弱点，只不过是爱许郁桑。
24
陈孟青爱许郁桑，
陈孟青牺牲了青春好年华。
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程放爱许郁桑，
许郁桑却逼死了他。
她痛到快哭昏，
“程放死了，程放死了！”
陈孟青一脸不甘，“你不会真以为程放会死吧！”
他的身体竟渐渐变得透明。
24
眨眼间，
仿佛宇宙星辰光速旋转，
流星雨唰唰而过。
许郁桑竟然转瞬就置身于她跟程放的家，
咦，
不是刚刚还在医院吗。
客厅水晶灯光焰灿灿，
男人噙着笑，宠溺地叫着，“老婆，你回来了。”
“程放。”许郁桑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你没死？”
“为什么要死啊。”程放扬扬手腕，那里一道浅浅疤痕淡到快褪色。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要是真死了，不就如那个贱人的愿了。”
生怕许郁桑不知道他骂的是谁，
咬牙切齿，“陈孟青就是贱人！”
陈孟青的妻家资雄厚，程放家不遑多让。
正是因为小桑知道他的公寓所在和密码，
所以他才察觉到不对劲。
一切好像都因为许郁桑们穿越过来而变得不一样了。
陈孟青想改变过去，
程放却想一切照旧。
他们家有实力研究时光机，
程放的公司也不是不能琢磨出一台来。
所以那天，他不过就是在许郁桑们面前假装悲伤地割腕，
实际上是回到六年后，
琢磨着穿到哪个时空可以修正时间线，
让一切照旧。
事实是他成功了，
不然许郁桑也不会因为一黑棍就恢复记忆，
还顺利回到现在，他的身边。
26
穿越来穿越去，
许郁桑的脑子要炸了。
在家休息一个月之后，
许郁桑好不容易有好心情跟程放去商城。
去上厕所的间隙，
陈孟青居然在角落里堵许郁桑。
多日不见，
竟恍如隔世。
“桑桑。”
他柔柔地喊许郁桑。
许郁桑一瞬不瞬盯着他。
他的脸上便浮现出痛苦神色，
“许郁桑，负心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可我从来没有负心过。”
许郁桑浑身僵硬，过去那些美好的记忆并不是假的，那时候许郁桑们深深相爱过。
一切都是为了她。
他予她的深情厚谊，
许郁桑没法偿还。
他的痛苦难过，
许郁桑感同身受。
她生硬地别过脸，“对不起。”
弯身从的胳膊下跑出来，
不敢回头，
怕他看见许郁桑湿了一片的面颊。
猝不及防却在人来人往的拐角看见程放。
“你都看见了？”
“嗯。”程放手指抚摸许郁桑眼睑，手指间传递的不仅是温暖还有爱怜。
许郁桑心虚泪湿一片的脸，“你不生气吗？”
“没关系啊。”
“因为我还去别的时间看了一下，”程放笑得眉眼弯弯，“不久以后你就会爱上我，爱的都是我。”
「完」
许郁桑在梦里想起了许多。
十六岁那年，陈孟青接受许郁桑的表白，他们相爱。
后来许郁桑爸爸赌博赌得倾家荡产，追债的拿人身安全威胁许郁桑。
陈孟青不能接受她是这样一种生活状态，跟她分手。
程放爱许郁桑，许郁桑跟程放结婚。
可不知怎么穿越到了六年前，
程放因为年少时候许郁桑爱陈孟青爱意炙热跟她吵架，
吵着吵着，
她忘了程放。
许郁桑只记得她嫁的是陈孟青，
而程放是破坏他们幸福的元凶。
对。
莫名其妙，
许郁桑有了错乱奇怪的记忆。
然后……
然后程放死在了许郁桑面前。
“啊——”许郁桑尖叫着坐起来，叫声撕裂黑夜的帷幕般尖利。
陈孟青关切地抓住许郁桑手腕，“桑桑，你醒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20
许郁桑审视陈孟青，面容清隽，眉目温柔。
跟程放身上一样有一种岁月侵袭过的成熟。
“为什么，你也会穿过来？”
许郁桑还停留在六年前的时空，陈孟青却也是二十好几的样子，明显他也是穿越过来的。
“什么穿？穿什么？”陈孟青顿了一下，迷茫不解地答。
“不用再装了。我看见是谁打的黑棍了，是你老婆。”
倒下前，许郁桑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脸，但那人肥大的身形却很好认。
“不止是我跟程放穿过来，你和你老婆也穿过来了。”
“看来耀华国际不仅研发出了时空机，而且运行得很顺利。”
耀华国际是陈孟青妻子娘家的公司。
早前许郁桑在新闻报道上看过时空机的消息，付之一笑。
没想到，
他竟然偷偷地将许郁桑跟程放卷入其中。
许郁桑失控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
陈孟青的眸色里尽是哀伤，“桑桑，我只想好好地跟你在一起！”
他几乎心碎，而急切，“我爱你。”
许郁桑咬唇摇头，“你不爱我，权衡利弊之后你抛弃了我。”
陈孟青激动，“我没有。”
他站起来，眉头紧紧拧做一团，额头青筋跳起，“你以为她为什么要打你黑棍？”
“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要跟一个我根本就不爱的女人结婚？”
“你以为你爸欠赌债的那些人，那群亡命徒，后来为什么就不骚扰你了？”
“他们说要一分不少的拿到你爸向他们借的高利贷。”
他神色恼恨，嗓音却悲鸣，“一千万啊——”
“可我没有一千万。”
哀伤落寞的语调，凄婉惨伤，“是我卖身给了她，桑桑。”
21
陈孟青当然喜欢他的小青梅。
陈家和许家是老邻居。
许郁桑、陈孟青年纪相仿，附近孩子要么比他们大个五六岁，要么小个三四岁。
大一些的嫌他们小，不肯带他们玩，
他们又嫌小一些的幼稚，玩不到一块儿去，最后就变成了两个人的睦邻友好。
陈孟青班上老师喜欢留堂，晚自习也要拖个十几二十分钟。
许郁桑就乖乖巧巧地站在自己班级门口等着。
等的次数一多，眼尖又好事的同学瞧见了，总要大声嚷道：“陈孟青，你女朋友又在等你了。”
住校的同学急急忙忙跑了，通校的同学却被叫声吸引，纷纷探去好奇的目光。
许郁桑被弄得又羞又恼，却不好张口呵斥，确定陈孟青瞧见自己以后，匆匆地跑下楼。
陈孟青凝眉申辩，“别胡说，她不是我女朋友。”
“不是？”同学嘻嘻哈哈，“那她为什么每天晚上等你放学一起走啊？”
“家住的近，晚上结伴回去安全点不可以吗？”陈孟青丢下一句，提起包就冲出教室。
果然，许郁桑在楼下等他，陈孟青态度端正地道歉。
“不好意思，又让你久等了。”
一个人倒也无所谓，老师留堂到什么时候都能接受。
可一旦有人在等自己，心里就感觉十分忐忑，每分每秒念着的都是“什么时候下课”。
许郁桑善体人意，“没关系的，我其实挺喜欢一个人站着静静的。晚上空气好像比白天清新些，特别沁人脾肺。”
他们从车库里推自行车出来，循着路灯投下的光影前行。
路上无聊，许郁桑总会起个话头，两个人你来我往。
“陈孟青，再过一个学期，我们都要升高中了，你有什么感想？”许郁桑转头问，今天是2001年1月4日，本学年即将结束。
陈孟青不明所以，“什么感想？”
她一声“哎呀”拖长语气，提示他，“那种诸如时间一去如流水，匆匆不回头的感慨？”
“感慨有什么用吗？时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陈孟青攥着车把看向前，月亮明晃晃地升在马路上空，越骑却越趋近黑暗，快到家了。
想到了什么，陈孟青掉过头看她，“你有空伤春悲秋，不如想想怎么提高成绩。”
陈孟青老师爱留堂的原因之一，他所在的班是本校的重点班，稳妥妥地几乎整个班上本市一中。
许郁桑半吊子水平，就读于陈孟青隔壁普通班。
“我一定会考上二中的！”
无论老师还是家长都认为许郁桑只配读本校高中。
她本就不高兴被人看轻，连陈孟青也那么觉得，让她更不服气，嚷道：“我才不是菜鸡呢。”
陈孟青瞥了她一眼，语调轻轻柔柔，“二中你就满足了，没出息。”
她笑了笑，全然没有了刚刚的愤慨，“知足常乐嘛”
她没直说，他却很懂。
她没有考一中的本事，高中无法和他同校，但也希望挨陈孟青近些。
21
他爱许郁桑。
所以，不惜卖身。
得到一千万，
和许郁桑分手，
却也平了许郁桑的无妄之灾。
几年来他一直默默地守护许郁桑，
直到许郁桑跟程放结婚，
他们的婚后生活幸福快乐。
陈孟青的嫉妒心扭曲阴暗，
再也不能容忍许郁桑跟程放的恩爱夫妻日常。
想要改变过去，
得当事人都通过时空机传送到当时才行，
他想改变他们仨的命运，
就要他们仨一齐穿越。
但是时空机的技术到底还是不成熟，
没想到竟然是肉身穿越，
一个时空维度下出现了过去和未来两个身体。
陈孟青随机应变，
去找十六岁的自己，
告诉他未来会发生的所有。
这一次，无论如何，
都不能再放开许郁桑。
他也去见了十六岁的小桑，
告诉她以后许郁桑会跟程放而不是他在一起，
不信的话，
可以去找二十二岁的他们验证。
程放的公寓地址是陈孟青告诉她的，
只有让爱意无限的少女睹见可怕的结局，
她才能无论如何都坚定地和他在一起。
这一次，十六岁的许郁桑和陈孟青好好地谈着恋爱，比之前爱得更深。
22
可以预见未来他们会结婚生子。
时间线变更，
暂时地影响到了二十二岁的许郁桑跟程放的现状。
许郁桑渐渐忘了程放是她丈夫，
记忆错乱到以为她跟陈孟青结婚，
而程放破坏了他们的幸福。
毕竟修正过后的剧情就应该是许郁桑跟陈孟青在一起。
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许郁桑崩溃绝望，
捂着脑袋拼命晃，
不听、不听，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许郁桑哭嚎，“可是程放死了。”
“他被我害死了。”
23
陈孟青的妻子追随他来到这个时空，
同陈孟青对程放的妒意一样，
她也恨许郁桑恨得要把她千刀万剐才解气。
她打了许郁桑一闷棍，
好在陈孟青跟着许郁桑，离得不远。
他暂时没有办法将她怎么样，
只能送许郁桑到医院救治。
许郁桑双眼失神，“你们这对夫妻的妒意真可怕。”
“你这是在怪我吗？桑桑。”
他哀戚着脸色，满身都是无助的受伤感。
许郁桑思绪纷杂，脑袋里完全是乱七八糟一团乱得不行的东西。
他该恨陈孟青吗。
固然他间接害死程放，也给许郁桑带来无妄之灾。
可究其原因，是他爱她。
因为爱，他已经牺牲过一遍自己。
许郁桑啜泣着说：“你是为了我才牺牲自己，我不能像别人一样正义凛然地站在道德制高点批评你。”
“我这辈子欠了你。我还不起。”
“可程放，程放他死了。”
“他又做错了什么。他是无辜的，他没有做错任何一丝一毫。”
程放的最大弱点，只不过是爱许郁桑。
24
陈孟青爱许郁桑，
陈孟青牺牲了青春好年华。
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程放爱许郁桑，
许郁桑却逼死了他。
她痛到快哭昏，
“程放死了，程放死了！”
陈孟青一脸不甘，“你不会真以为程放会死吧！”
他的身体竟渐渐变得透明。
24
眨眼间，
仿佛宇宙星辰光速旋转，
流星雨唰唰而过。
许郁桑竟然转瞬就置身于她跟程放的家，
咦，
不是刚刚还在医院吗。
客厅水晶灯光焰灿灿，
男人噙着笑，宠溺地叫着，“老婆，你回来了。”
“程放。”许郁桑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你没死？”
“为什么要死啊。”程放扬扬手腕，那里一道浅浅疤痕淡到快褪色。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要是真死了，不就如那个贱人的愿了。”
生怕许郁桑不知道他骂的是谁，
咬牙切齿，“陈孟青就是贱人！”
陈孟青的妻家资雄厚，程放家不遑多让。
正是因为小桑知道他的公寓所在和密码，
所以他才察觉到不对劲。
一切好像都因为许郁桑们穿越过来而变得不一样了。
陈孟青想改变过去，
程放却想一切照旧。
他们家有实力研究时光机，
程放的公司也不是不能琢磨出一台来。
所以那天，他不过就是在许郁桑们面前假装悲伤地割腕，
实际上是回到六年后，
琢磨着穿到哪个时空可以修正时间线，
让一切照旧。
事实是他成功了，
不然许郁桑也不会因为一黑棍就恢复记忆，
还顺利回到现在，他的身边。
26
穿越来穿越去，
许郁桑的脑子要炸了。
在家休息一个月之后，
许郁桑好不容易有好心情跟程放去商城。
去上厕所的间隙，
陈孟青居然在角落里堵许郁桑。
多日不见，
竟恍如隔世。
“桑桑。”
他柔柔地喊许郁桑。
许郁桑一瞬不瞬盯着他。
他的脸上便浮现出痛苦神色，
“许郁桑，负心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可我从来没有负心过。”
许郁桑浑身僵硬，过去那些美好的记忆并不是假的，那时候许郁桑们深深相爱过。
一切都是为了她。
他予她的深情厚谊，
许郁桑没法偿还。
他的痛苦难过，
许郁桑感同身受。
她生硬地别过脸，“对不起。”
弯身从的胳膊下跑出来，
不敢回头，
怕他看见许郁桑湿了一片的面颊。
猝不及防却在人来人往的拐角看见程放。
“你都看见了？”
“嗯。”程放手指抚摸许郁桑眼睑，手指间传递的不仅是温暖还有爱怜。
许郁桑心虚泪湿一片的脸，“你不生气吗？”
“没关系啊。”
“因为我还去别的时间看了一下，”程放笑得眉眼弯弯，“不久以后你就会爱上我，爱的都是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