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乔绫从没想过自己执行力这么高。
明明昨天晚上八点半，她还躺在床上玩游戏，而今天终于十二点半，她已经带着秦芸她们抵达I国。
十六个小时前。
乔绫的平板正在播放羽毛感谢粉丝的发言，上方横幅弹出一个邮件提醒，标题耸人听闻：不跟纪延分手就让你身败名裂！
但当她点进去的时候，邮箱又显示这封邮件不存在，好似刚才是她产生的幻觉。
然而乔绫坚信她的眼睛不可能出问题，她刚才的的确确看到了收件提醒！
“十九，是不是你删……？”排除一切不可能，最可能的就是十九以为她没看见，先行处理掉了。
【是我，没事，别担心。】
“是谁发的？”乔绫在公屏留言“有事先走了，大家玩得开心”，直接退出直播软件，关掉平板。
【一个私生，长久以来一直在跟踪纪延。】
“她现在在哪？”
【去I国的飞机上。】
乔绫脑中突然闪过国内关于I国的新闻标题——负面新闻频发，去I国旅游要小心！
“她现在正在跟纪延的行程？他身边这种人多吗？”
【有几个，具体几个我不清楚。】
“他们会对纪延产生威胁吗？”
【在调查之前，我无法下定论。】
乔绫抑制不住自己去脑补画面：一个戴着帽子墨镜口罩三件套的私生，正坐在纪延附近，阴暗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拍摄他每一个生活画面，享受他美好的同时，疯狂嫉妒得到他的女朋友，心脏长出黑色的藤蔓蔓延全身，藤蔓缠绕住她手指，如提线木偶般发出威胁邮件，试图让真实的女朋友听话乖乖离开，她还能继续做她的精神女友。
乔绫被自己的想象力吓住。
“十九，帮我查下，好不好？”乔绫呼吸的节奏莫名加快，心脏不受控制，时快时慢，像是心脏里游进一条食心虫，虽然它暂时没有进食，但一旦发现它的存在，就再也没办法再忽视它，害怕它开始行动前还没找到解决它的办法。
【……好。】
乔绫给秦芸发信息。
-小乔不是我是谁：我要去趟I国，订最近的机票，你、安安、末末、所有保镖都去。
-秦芸：收到。
乔绫抿着嘴唇去衣帽间换衣服，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开始心慌，总觉得有什么事即将要发生，神情越来越严肃。
秦芸、安安过来帮她收拾行李，只见乔绫一会儿坐在沙发上刷社交软件，一会儿到阳台深呼吸看湖景，一会儿又回到衣帽间跟她们讨论搭配。
心慌两个大字就印在她脑门上，哪怕是不了解她的人也能一眼看出她的坐立难安。
“芸芸，何哥回你消息了吗？”
“还没。”秦芸不知道乔绫精神为什么这么紧绷，柔声安慰她，“可能在洗漱，马上就回来了。”
“嗯。”可是纪延也没回她的消息，她刚才弹了三个语音通话他都没接。
现在是21：15，纪延可能睡着了，也可能——私生跟他同班飞机，邮件凭空消失，那个人又找不到底稿，也许现在已经发生了什么。
在石头落地之前，乔绫总是这样一直保持警戒状态，担心一切不好的事情发生，忧虑是因为她处理不当，连累到纪延。
乔绫想起她之前跟纪延说的话，让他别担心公开后粉丝的反应，看来她还是太天真了。
一个人为另一个人付出了全部时间、金钱、爱意，即使是单方面付出，但她看着对方一步步变好，会不自觉认为都是自己的功劳。在扭曲、病态的控制欲下，一旦对方成了别人的所有物，她们就会丧失理智，显现出之前故意掩藏住的攻击性。
不听话吗？
那就下地狱吧！
得不到就毁掉，得不到偶像的特殊关怀后就脱粉回踩——更别说纪延恐怕从来都没给过私生期望的特殊待遇。
乔绫完全知道私生和黑粉可以干出什么事情，上辈子她该经历的都经历了，包括且不限于泼硫酸、骗吸非法控制类药物、下药、非法入室、发恐吓短信、疯狂打私人电话、跟车、尾随私人行程、发黑图、造黄谣、荡.妇羞辱、恶剪过往综艺视频、恶意解读所有采访……以及制造车祸——她上辈子的死因。
上辈子她从不制止，因为她需要厌恶值，她就是不按照他们的想法做事，甚至故意引起他们的反感，所以她知道他们疯狂起来是什么样。
私生和黑粉的区别就在一念之间，他们喜欢造“神”，也喜欢把“神”拉下神坛，这是他们独有的乐趣。
崇拜“神”，毁灭“神”，这个玩够了，还有下一个。
乔绫嘴角露出一抹讥笑，不分手就让她身败名裂？
她穿上舒服的小白鞋坐进保姆车。
那就试试看，谁先让谁身败名裂。
……
I国9：30（华国16：30），I国街边咖啡店。
乔绫带着保镖，气势汹汹地坐在一个女孩对面。
女孩头戴黑色鸭舌帽、鼻子上的大边框墨镜遮住半张脸，看着比纪延更像个明星，桌上放着“大炮”相机，她正想喝咖啡的动作被乔绫这一坐给打断。
“卢维，有点诚意，我没遮脸，你也别遮了。”乔绫嘴角带笑，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你知道我是谁？”卢维谨慎地放下咖啡杯。
“发我邮件的时候，是不是没想过自己会被反调查？”乔绫视线飘向卢维手上纪延的同款对戒。
“你查我？”卢维拧起眉头，眼眸中划过一抹狠意。
“我坐在这里，显而易见？”乔绫拿起店员送来的咖啡喝了一口，“被陌生人侵犯隐私的感觉如何？”
“你什么意思？”卢维完全被乔绫身后的两个保镖压制住。
“那要看你什么意思。”乔绫一边跟卢维说话，一边打字回复纪延正在逛街，让他安心工作。
卢维摘下墨镜，理直气壮地说：“我查你怎么了？你跟影帝谈恋爱，难道没做好隐私曝光的准备？你在心虚什么？”
乔绫收起唇边的假笑，一言不发地盯着卢维的脸。
“再说，你不是神通广大黑进我电脑，把东西都删光了？不过你别得意，那些东西我能查一次，我就能查第二次，你敢做就别怕别人查。”卢维把右腿架在左腿上，似乎是找回了一点自信。
“我做什么了？”十九删邮件删得太快，乔绫看都没看到。
“出身小乡村，现在却这么有钱，给你开公司的金主知道你一直拿他的钱给男主播刷礼物吗？”卢维恶意满满，“小小年纪不学好，好学生出来卖，就是特别值钱哈？”
“荡.妇羞辱、造黄谣，你还有别的手段吗？”就这？乔绫一点都不生气，卢维跟她上辈子的黑粉比，说话算好听的，十九这辈子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从小到大，学着男人用这招对付你不喜欢的女孩，是不是无往不利？”
乔绫眼中燃起怒火，为那些觉醒但不知道怎么反抗的女孩，为那些被规训而自我厌弃的女孩，为那些踏入新世界却不知道如何行动的女孩！
乔绫手掌朝后，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文件，放在桌上，用指尖推到卢维面前，情绪在这个过程里重回平静，“你的骄傲，我拿走了。”
卢维打开文件，顿时目眦欲裂，她激动地站起来威胁道：“你敢？”
“我敢，如果你还要继续跟我玩，我还有两份不一样的，一共三份，你想看吗？”乔绫淡定地喝着咖啡。
“你到底想怎样？”卢维色厉内荏，如果爸妈的公司因为她倒闭，她不敢想那个后果。
“道歉！向你从小到大校园霸凌的每一个女孩公开道歉！成立基金会，帮助每一个仍然在被校园霸凌的女孩维权！”乔绫顿了顿，“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所有私生不许再跟纪延行程，离他远点。三份产业换三个要求，你不亏。”
“……”卢维听完竟然笑了出来，“你，其实不爱纪延吧？你之所以这么生气，不是因为我是纪延的私生，甚至不是因为我调查你，而是因为我做的这些事侵犯了你的底线。”
怪不得，怪不得纪延越陷越深。
“与你无关。”她是乔绫、是纪延的女朋友之前，她首先是个人。
“你知道纪延的愿望是成立一个幸福的家庭吗？”卢维咧开嘴角，“我们担心他谈恋爱的下一步是结婚，然后就回归家庭不再演戏，那我们这些年的心血可就白投入了。”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他如今的每一分成功都跟你没关系。”纪延又不搞粉丝经济，不吃流量饭，反倒被迫承受着私生的苦，“现在装事业粉？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乔绫冷笑。
卢维见乔绫没领会她的意思，只好说得更直接。
“你够狠，你的要求我确实不得不做，但我也不想让你太开心。”卢维低头拆卸摄像头，嘴角噙着充满恶意的笑，站起来俯视乔绫，“你不会不知道吧，纪延向往从一而终的婚姻，想要孩子，想要稳定的家庭环境——而这些，你好像都给不了他诶。”
明明昨天晚上八点半，她还躺在床上玩游戏，而今天终于十二点半，她已经带着秦芸她们抵达I国。
十六个小时前。
乔绫的平板正在播放羽毛感谢粉丝的发言，上方横幅弹出一个邮件提醒，标题耸人听闻：不跟纪延分手就让你身败名裂！
但当她点进去的时候，邮箱又显示这封邮件不存在，好似刚才是她产生的幻觉。
然而乔绫坚信她的眼睛不可能出问题，她刚才的的确确看到了收件提醒！
“十九，是不是你删……？”排除一切不可能，最可能的就是十九以为她没看见，先行处理掉了。
【是我，没事，别担心。】
“是谁发的？”乔绫在公屏留言“有事先走了，大家玩得开心”，直接退出直播软件，关掉平板。
【一个私生，长久以来一直在跟踪纪延。】
“她现在在哪？”
【去I国的飞机上。】
乔绫脑中突然闪过国内关于I国的新闻标题——负面新闻频发，去I国旅游要小心！
“她现在正在跟纪延的行程？他身边这种人多吗？”
【有几个，具体几个我不清楚。】
“他们会对纪延产生威胁吗？”
【在调查之前，我无法下定论。】
乔绫抑制不住自己去脑补画面：一个戴着帽子墨镜口罩三件套的私生，正坐在纪延附近，阴暗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拍摄他每一个生活画面，享受他美好的同时，疯狂嫉妒得到他的女朋友，心脏长出黑色的藤蔓蔓延全身，藤蔓缠绕住她手指，如提线木偶般发出威胁邮件，试图让真实的女朋友听话乖乖离开，她还能继续做她的精神女友。
乔绫被自己的想象力吓住。
“十九，帮我查下，好不好？”乔绫呼吸的节奏莫名加快，心脏不受控制，时快时慢，像是心脏里游进一条食心虫，虽然它暂时没有进食，但一旦发现它的存在，就再也没办法再忽视它，害怕它开始行动前还没找到解决它的办法。
【……好。】
乔绫给秦芸发信息。
-小乔不是我是谁：我要去趟I国，订最近的机票，你、安安、末末、所有保镖都去。
-秦芸：收到。
乔绫抿着嘴唇去衣帽间换衣服，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开始心慌，总觉得有什么事即将要发生，神情越来越严肃。
秦芸、安安过来帮她收拾行李，只见乔绫一会儿坐在沙发上刷社交软件，一会儿到阳台深呼吸看湖景，一会儿又回到衣帽间跟她们讨论搭配。
心慌两个大字就印在她脑门上，哪怕是不了解她的人也能一眼看出她的坐立难安。
“芸芸，何哥回你消息了吗？”
“还没。”秦芸不知道乔绫精神为什么这么紧绷，柔声安慰她，“可能在洗漱，马上就回来了。”
“嗯。”可是纪延也没回她的消息，她刚才弹了三个语音通话他都没接。
现在是21：15，纪延可能睡着了，也可能——私生跟他同班飞机，邮件凭空消失，那个人又找不到底稿，也许现在已经发生了什么。
在石头落地之前，乔绫总是这样一直保持警戒状态，担心一切不好的事情发生，忧虑是因为她处理不当，连累到纪延。
乔绫想起她之前跟纪延说的话，让他别担心公开后粉丝的反应，看来她还是太天真了。
一个人为另一个人付出了全部时间、金钱、爱意，即使是单方面付出，但她看着对方一步步变好，会不自觉认为都是自己的功劳。在扭曲、病态的控制欲下，一旦对方成了别人的所有物，她们就会丧失理智，显现出之前故意掩藏住的攻击性。
不听话吗？
那就下地狱吧！
得不到就毁掉，得不到偶像的特殊关怀后就脱粉回踩——更别说纪延恐怕从来都没给过私生期望的特殊待遇。
乔绫完全知道私生和黑粉可以干出什么事情，上辈子她该经历的都经历了，包括且不限于泼硫酸、骗吸非法控制类药物、下药、非法入室、发恐吓短信、疯狂打私人电话、跟车、尾随私人行程、发黑图、造黄谣、荡.妇羞辱、恶剪过往综艺视频、恶意解读所有采访……以及制造车祸——她上辈子的死因。
上辈子她从不制止，因为她需要厌恶值，她就是不按照他们的想法做事，甚至故意引起他们的反感，所以她知道他们疯狂起来是什么样。
私生和黑粉的区别就在一念之间，他们喜欢造“神”，也喜欢把“神”拉下神坛，这是他们独有的乐趣。
崇拜“神”，毁灭“神”，这个玩够了，还有下一个。
乔绫嘴角露出一抹讥笑，不分手就让她身败名裂？
她穿上舒服的小白鞋坐进保姆车。
那就试试看，谁先让谁身败名裂。
……
I国9：30（华国16：30），I国街边咖啡店。
乔绫带着保镖，气势汹汹地坐在一个女孩对面。
女孩头戴黑色鸭舌帽、鼻子上的大边框墨镜遮住半张脸，看着比纪延更像个明星，桌上放着“大炮”相机，她正想喝咖啡的动作被乔绫这一坐给打断。
“卢维，有点诚意，我没遮脸，你也别遮了。”乔绫嘴角带笑，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你知道我是谁？”卢维谨慎地放下咖啡杯。
“发我邮件的时候，是不是没想过自己会被反调查？”乔绫视线飘向卢维手上纪延的同款对戒。
“你查我？”卢维拧起眉头，眼眸中划过一抹狠意。
“我坐在这里，显而易见？”乔绫拿起店员送来的咖啡喝了一口，“被陌生人侵犯隐私的感觉如何？”
“你什么意思？”卢维完全被乔绫身后的两个保镖压制住。
“那要看你什么意思。”乔绫一边跟卢维说话，一边打字回复纪延正在逛街，让他安心工作。
卢维摘下墨镜，理直气壮地说：“我查你怎么了？你跟影帝谈恋爱，难道没做好隐私曝光的准备？你在心虚什么？”
乔绫收起唇边的假笑，一言不发地盯着卢维的脸。
“再说，你不是神通广大黑进我电脑，把东西都删光了？不过你别得意，那些东西我能查一次，我就能查第二次，你敢做就别怕别人查。”卢维把右腿架在左腿上，似乎是找回了一点自信。
“我做什么了？”十九删邮件删得太快，乔绫看都没看到。
“出身小乡村，现在却这么有钱，给你开公司的金主知道你一直拿他的钱给男主播刷礼物吗？”卢维恶意满满，“小小年纪不学好，好学生出来卖，就是特别值钱哈？”
“荡.妇羞辱、造黄谣，你还有别的手段吗？”就这？乔绫一点都不生气，卢维跟她上辈子的黑粉比，说话算好听的，十九这辈子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从小到大，学着男人用这招对付你不喜欢的女孩，是不是无往不利？”
乔绫眼中燃起怒火，为那些觉醒但不知道怎么反抗的女孩，为那些被规训而自我厌弃的女孩，为那些踏入新世界却不知道如何行动的女孩！
乔绫手掌朝后，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文件，放在桌上，用指尖推到卢维面前，情绪在这个过程里重回平静，“你的骄傲，我拿走了。”
卢维打开文件，顿时目眦欲裂，她激动地站起来威胁道：“你敢？”
“我敢，如果你还要继续跟我玩，我还有两份不一样的，一共三份，你想看吗？”乔绫淡定地喝着咖啡。
“你到底想怎样？”卢维色厉内荏，如果爸妈的公司因为她倒闭，她不敢想那个后果。
“道歉！向你从小到大校园霸凌的每一个女孩公开道歉！成立基金会，帮助每一个仍然在被校园霸凌的女孩维权！”乔绫顿了顿，“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所有私生不许再跟纪延行程，离他远点。三份产业换三个要求，你不亏。”
“……”卢维听完竟然笑了出来，“你，其实不爱纪延吧？你之所以这么生气，不是因为我是纪延的私生，甚至不是因为我调查你，而是因为我做的这些事侵犯了你的底线。”
怪不得，怪不得纪延越陷越深。
“与你无关。”她是乔绫、是纪延的女朋友之前，她首先是个人。
“你知道纪延的愿望是成立一个幸福的家庭吗？”卢维咧开嘴角，“我们担心他谈恋爱的下一步是结婚，然后就回归家庭不再演戏，那我们这些年的心血可就白投入了。”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他如今的每一分成功都跟你没关系。”纪延又不搞粉丝经济，不吃流量饭，反倒被迫承受着私生的苦，“现在装事业粉？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乔绫冷笑。
卢维见乔绫没领会她的意思，只好说得更直接。
“你够狠，你的要求我确实不得不做，但我也不想让你太开心。”卢维低头拆卸摄像头，嘴角噙着充满恶意的笑，站起来俯视乔绫，“你不会不知道吧，纪延向往从一而终的婚姻，想要孩子，想要稳定的家庭环境——而这些，你好像都给不了他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