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看完本子上的内容，谢言归眸子逐渐变得深沉，修长手指在‘可能遗忘的事’几个字上叩了叩，凝重问：“这是什么意思？”
和聪明人沟通就是方便，一点即通。
谢言归这一指，就指出了关键。
程晓瑶放松地靠到椅子上：“我们的循环虽然很诡异，却有一定的规律。我循环的地方是我被杀了二十七次的地方，这二十七次中，我每一次醒过来，心底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能死，要活下去，所以陶阳山成了我循环的初始地点。”
“你的初始地点是安检大厅，事发第一天，是什么促使你去安检大厅，安检大厅有什么让你念念不忘，让你每次苏醒都在那里？”
“你说了你所有的事，唯独少了出现在安检大厅的原因，所以我猜，你记忆可能不全，忘记了一些东西。”
安城机场的出机口与安检大厅方向一南一北，出机口在南，办理登机牌的安检大厅在北，两个地方要绕很大一圈，甚至还得坐电梯才能抵达。
除非一下飞机，就有急事需要离开，不然不会有人绕这么大一圈去安检大厅。
谢言归说了，他是因为母亲生病，特意从美国赶回来的。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他最重要的事就是陪伴他母亲，不可能因别的事，一下飞机就又离开安城。
他没有出现在安检大厅的动机。
程晓瑶端起杯子，轻轻吹了吹杯中滚烫的水，小口抿了一下，抬头望向谢言归。
谢言归目光凝在‘可能遗忘的事’几个字上面，半阖眸子，陷入了沉思。
这真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长款风衣没有压他身高，反而衬得他身量越发挺拔，黑色碎发因他低着头，微微垂落在额前，轮廓清俊沉静，特别是想事的时候，那种宁谧感就更重了。
“我确实不记得，我为什么去安检大厅了？”
半晌后，谢言归从回忆中醒神，面上一片冷光。
他的记忆有缺失。
他却一直没有察觉到。
“我猜到了。”程晓瑶把水杯放下，伸手，打开桌上的电脑，道：“输下密码，我给你看下宋安平的资料。”
谢言归微弯腰，输了一串密码进电脑。
等电脑屏幕完全打开，程晓瑶双手搁在键盘上，快速输入一串ID后，攻击起了安城公交公司的人事部电脑。
“我俩身上最大的迷团，是你去安检大厅和宋安平绑架我的原因。”程晓瑶一边干着活，一边沉声分析。
程晓瑶在系统的指点下会一点黑客技术，水平不算顶尖，但侵入一家公司电脑不是问题。
这方面，其实系统才是专业的。
但是系统处于半废中，没办法连上这个世界的网，如果它能联网，程晓瑶怕早就查到宋安平的所有信息了。
“就这是宋安平，你看一下。”很快，程晓瑶便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
程晓瑶指着电脑上宋安平的资料：“这就是杀我的人，他叫宋安平，不是安城本地人，在公交公司上班有十几年，我调查过他，他为人比较木讷，同事和朋友对他的评价都是老实，不擅交际，妻子和儿女都在老家孙广市。”
“在1月6号这天之前，我和他没有任何交集，包括我的亲朋好友。”
“查过他的妻儿吗？”
谢言归盯着电脑，一手搁在程晓瑶坐的椅子上，一手撑着书桌，离得近了，程晓瑶都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程晓瑶手臂倚到左边椅柄上，半斜着身子：“时间有限，什么都查不了。”
时间全花在路上了，每回抵达孙广市都是晚上十点过，距离零点就一个多小时，孙广市是北方城市，这天恰好在下雪，又是晚上，她想找人打听宋安平妻儿情况都做不到，怎么查。
谢言归：“你有他妻子的地址吗？”
“有。”程晓瑶从笔筒里拿了只笔，快速写下一个地址。
这地址，是她走访宋安平的人际关系时，从他一个老乡那里弄来的。
“我有个朋友离孙广市不远，我联系他，让他帮忙查一下。”谢言归把地址记到心里，抬步往冰箱走了过去。
打开冰箱，见冰箱空空荡荡，他回头问：“家里没吃的，点外卖还是出去吃？”
“点外卖吧。”程晓瑶坐回沙发，绯唇微扬，笑盈盈地看着谢言归：“你交际真广，人在国外，孙广市那么远的地方竟还有朋友。”
“国内经济发展快，国外财阀资本很多在国内都有投资，我工作地点虽然在国外，却有很多涉及国内的业务。”谢言归简单解释。
他是国际律师，工作范围涉及广泛，跨国贸易、投资、金融、收购、甚至一些国际争端事件都会接手。
除此之外，他在国内还投资了好几家律行，有一家就在孙广市所在的省会利阳，本地律行要查一个人，比外地人方便得多。
谢言归拿起手机，看着程晓瑶：“想吃什么。”
程晓瑶：“随便，你点就成。”
谢言归嗯了一声，点了两份米饭，一荤一素一个汤，然后就打起了电话，找利阳律行帮忙查宋安平的妻儿。
对这通电话，程晓瑶和谢言归没抱什么希望。
现在已经八点过，时间有限，四个小时不一定能查到什么。
虽然今晚不一定有消息，但两人也没气馁，今天不行就明天，明天谢言归一下飞机就联系人，那时间就比较长了。
打完电话，谢言归把手机收起来，坐到程晓瑶对面，看着她眼睛，郑重道：“程小姐，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想让我阻止你母亲的死亡。”他话一落，程晓瑶就猜到了他的打算。
谢言归颔首：“我是三点半接到我母亲死亡消息的，但她死亡时间并不是三点半，我在监控中看到，她倒下的时间是2：47，我需要你提前去医院，在她倒下时，及时通知医生。”
急性心肌梗塞抢救及时，是能避免死亡的。如果母亲在发病时，能得到救治，那她就不会死。
谢言归心性哪怕再淡，也不愿母亲就这么死了。
“与其等发病了抢救，还不如掐断事件源头。你具体给我说说，你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看，能不能阻止她发病。”
她先前在医院听了一耳朵。谢言归母亲发病，似乎有外在因素，她算了算，如果不耽搁，她有足够的时间把这因素掐灭在摇篮里。
谢言归一楞，旋即明白她的意思。
他给自己倒了杯开水，把在医院监控室里看到的，全讲给了程晓瑶听。
良久后，听完整个过程的程晓瑶复述道：“我明白了，1.40你母亲离开住院部病房，1：46出医院大门，然后打车离开，2.43回到医院，她是从医院侧门回来的，2.47倒在了侧门那边的楼梯处，清洁阿姨发现她时是3：21，那时她已经死亡。”
“对。她离开医院这一个小时，是空白，我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谢言归道。
程晓瑶：“医院外应该有监控，没查吗？”
谢言归：“查过，她坐车离开，没有走远，就在离医院六七分钟车程外的一条马路上。马路监控在百米外的红绿灯处，我只看到那辆车的进出，没看到我母亲下车和下车后的情况。”
谢母去的地方就是一条马路，马路两边都是绿化，连家门面都没有，更别提监控了。她在那条马路下车，要查她干了什么或是见过谁，还真不好查。
“成，我知道了。明天我会提前到医院，跟着她去看一下情况。”程晓瑶把事揽下。
总不能只谢言归帮她，她却毫无作为吧。
门边处，一道机械声响起，送外卖的来了，谢言归去楼下拿外卖。
吃完饭，谈话再次继续，在对谢言归循环有了一定的了解后，程晓瑶坦坦荡荡，说明了自己的境况。
每天最后十分钟时，她需要他帮她杀掉鬼尸，她想活着转点。
和聪明人沟通就是方便，一点即通。
谢言归这一指，就指出了关键。
程晓瑶放松地靠到椅子上：“我们的循环虽然很诡异，却有一定的规律。我循环的地方是我被杀了二十七次的地方，这二十七次中，我每一次醒过来，心底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能死，要活下去，所以陶阳山成了我循环的初始地点。”
“你的初始地点是安检大厅，事发第一天，是什么促使你去安检大厅，安检大厅有什么让你念念不忘，让你每次苏醒都在那里？”
“你说了你所有的事，唯独少了出现在安检大厅的原因，所以我猜，你记忆可能不全，忘记了一些东西。”
安城机场的出机口与安检大厅方向一南一北，出机口在南，办理登机牌的安检大厅在北，两个地方要绕很大一圈，甚至还得坐电梯才能抵达。
除非一下飞机，就有急事需要离开，不然不会有人绕这么大一圈去安检大厅。
谢言归说了，他是因为母亲生病，特意从美国赶回来的。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他最重要的事就是陪伴他母亲，不可能因别的事，一下飞机就又离开安城。
他没有出现在安检大厅的动机。
程晓瑶端起杯子，轻轻吹了吹杯中滚烫的水，小口抿了一下，抬头望向谢言归。
谢言归目光凝在‘可能遗忘的事’几个字上面，半阖眸子，陷入了沉思。
这真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长款风衣没有压他身高，反而衬得他身量越发挺拔，黑色碎发因他低着头，微微垂落在额前，轮廓清俊沉静，特别是想事的时候，那种宁谧感就更重了。
“我确实不记得，我为什么去安检大厅了？”
半晌后，谢言归从回忆中醒神，面上一片冷光。
他的记忆有缺失。
他却一直没有察觉到。
“我猜到了。”程晓瑶把水杯放下，伸手，打开桌上的电脑，道：“输下密码，我给你看下宋安平的资料。”
谢言归微弯腰，输了一串密码进电脑。
等电脑屏幕完全打开，程晓瑶双手搁在键盘上，快速输入一串ID后，攻击起了安城公交公司的人事部电脑。
“我俩身上最大的迷团，是你去安检大厅和宋安平绑架我的原因。”程晓瑶一边干着活，一边沉声分析。
程晓瑶在系统的指点下会一点黑客技术，水平不算顶尖，但侵入一家公司电脑不是问题。
这方面，其实系统才是专业的。
但是系统处于半废中，没办法连上这个世界的网，如果它能联网，程晓瑶怕早就查到宋安平的所有信息了。
“就这是宋安平，你看一下。”很快，程晓瑶便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
程晓瑶指着电脑上宋安平的资料：“这就是杀我的人，他叫宋安平，不是安城本地人，在公交公司上班有十几年，我调查过他，他为人比较木讷，同事和朋友对他的评价都是老实，不擅交际，妻子和儿女都在老家孙广市。”
“在1月6号这天之前，我和他没有任何交集，包括我的亲朋好友。”
“查过他的妻儿吗？”
谢言归盯着电脑，一手搁在程晓瑶坐的椅子上，一手撑着书桌，离得近了，程晓瑶都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程晓瑶手臂倚到左边椅柄上，半斜着身子：“时间有限，什么都查不了。”
时间全花在路上了，每回抵达孙广市都是晚上十点过，距离零点就一个多小时，孙广市是北方城市，这天恰好在下雪，又是晚上，她想找人打听宋安平妻儿情况都做不到，怎么查。
谢言归：“你有他妻子的地址吗？”
“有。”程晓瑶从笔筒里拿了只笔，快速写下一个地址。
这地址，是她走访宋安平的人际关系时，从他一个老乡那里弄来的。
“我有个朋友离孙广市不远，我联系他，让他帮忙查一下。”谢言归把地址记到心里，抬步往冰箱走了过去。
打开冰箱，见冰箱空空荡荡，他回头问：“家里没吃的，点外卖还是出去吃？”
“点外卖吧。”程晓瑶坐回沙发，绯唇微扬，笑盈盈地看着谢言归：“你交际真广，人在国外，孙广市那么远的地方竟还有朋友。”
“国内经济发展快，国外财阀资本很多在国内都有投资，我工作地点虽然在国外，却有很多涉及国内的业务。”谢言归简单解释。
他是国际律师，工作范围涉及广泛，跨国贸易、投资、金融、收购、甚至一些国际争端事件都会接手。
除此之外，他在国内还投资了好几家律行，有一家就在孙广市所在的省会利阳，本地律行要查一个人，比外地人方便得多。
谢言归拿起手机，看着程晓瑶：“想吃什么。”
程晓瑶：“随便，你点就成。”
谢言归嗯了一声，点了两份米饭，一荤一素一个汤，然后就打起了电话，找利阳律行帮忙查宋安平的妻儿。
对这通电话，程晓瑶和谢言归没抱什么希望。
现在已经八点过，时间有限，四个小时不一定能查到什么。
虽然今晚不一定有消息，但两人也没气馁，今天不行就明天，明天谢言归一下飞机就联系人，那时间就比较长了。
打完电话，谢言归把手机收起来，坐到程晓瑶对面，看着她眼睛，郑重道：“程小姐，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想让我阻止你母亲的死亡。”他话一落，程晓瑶就猜到了他的打算。
谢言归颔首：“我是三点半接到我母亲死亡消息的，但她死亡时间并不是三点半，我在监控中看到，她倒下的时间是2：47，我需要你提前去医院，在她倒下时，及时通知医生。”
急性心肌梗塞抢救及时，是能避免死亡的。如果母亲在发病时，能得到救治，那她就不会死。
谢言归心性哪怕再淡，也不愿母亲就这么死了。
“与其等发病了抢救，还不如掐断事件源头。你具体给我说说，你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看，能不能阻止她发病。”
她先前在医院听了一耳朵。谢言归母亲发病，似乎有外在因素，她算了算，如果不耽搁，她有足够的时间把这因素掐灭在摇篮里。
谢言归一楞，旋即明白她的意思。
他给自己倒了杯开水，把在医院监控室里看到的，全讲给了程晓瑶听。
良久后，听完整个过程的程晓瑶复述道：“我明白了，1.40你母亲离开住院部病房，1：46出医院大门，然后打车离开，2.43回到医院，她是从医院侧门回来的，2.47倒在了侧门那边的楼梯处，清洁阿姨发现她时是3：21，那时她已经死亡。”
“对。她离开医院这一个小时，是空白，我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谢言归道。
程晓瑶：“医院外应该有监控，没查吗？”
谢言归：“查过，她坐车离开，没有走远，就在离医院六七分钟车程外的一条马路上。马路监控在百米外的红绿灯处，我只看到那辆车的进出，没看到我母亲下车和下车后的情况。”
谢母去的地方就是一条马路，马路两边都是绿化，连家门面都没有，更别提监控了。她在那条马路下车，要查她干了什么或是见过谁，还真不好查。
“成，我知道了。明天我会提前到医院，跟着她去看一下情况。”程晓瑶把事揽下。
总不能只谢言归帮她，她却毫无作为吧。
门边处，一道机械声响起，送外卖的来了，谢言归去楼下拿外卖。
吃完饭，谈话再次继续，在对谢言归循环有了一定的了解后，程晓瑶坦坦荡荡，说明了自己的境况。
每天最后十分钟时，她需要他帮她杀掉鬼尸，她想活着转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