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程晓瑶和谢言归的这场谈话，没有持续太久。十点左右，谢言归的手机铃声便开始接二连三，催命似的响起，他母亲过逝的消息扩散了出去，亲朋好友逐个打电话向他求证。
谢言归在循环中，对母亲的死已然麻木，但别人不知道啊，在外人眼里，谢母这回生病只是小病，动手术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谁知却突然没了。
好多人打电话来安慰他。
他有好几通电话没接，但有些人的电话却不得不接，比如他表哥傅天鹏，他的电话，他就必须得接，因为，谢天鹏今晚在布置他妈的灵堂。
除了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外，他发小群也炸了。
谢言归和他的发小感情应该很好，大家都在问他情况，有几个甚至还问他要不要帮忙，他们现在就过来。
谢言归全部拒绝。
现在十点半，再有一个多小时，他和程晓瑶就会转点，程晓瑶的转点太过恐怖血腥，不适合有外人在。
十一点半。
程晓瑶懒洋洋地陷在沙发里，耳朵里塞着耳机，和她哥程晓彬在王者峡谷里杀得激烈，书桌边，谢言归一边查着资料，一边低声讲电话。
今晚，是程晓瑶循环以来，过得最惬意的一晚。
必死结局已破。
每晚紧绷着的那根弦松驰了下来，甚至还有兴致玩两把游戏。
程晓彬是个游戏主播，还是个夜猫子，程晓瑶刚进游戏，就被他拉进了房间。这不，两兄妹在游戏里相遇，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延续到了游戏里，打得敌对阵营溃不成军，才十几分钟，就推到了别人的家门口。
玄关处，开门声清脆响起，穿着件长款羽绒服，满脸担忧的古畅，从外面走了进来。
“信息不看，电话不接，要不是看屋里亮着灯，我还找不到你。”古畅进屋，一边抱怨，一边换鞋，都没看到屋里还有个人。
他和谢言归关系很好，好到都知道谢言归家大门的密码。
“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你尽管给兄弟说，别一个人憋着……”古畅换好鞋，往屋子里看，结果一抬眼就瞧见了沙发上的程晓瑶。
诧异定格在他脸上。
他眨了眨眼，确定没看错，歪头找谢言归。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别过来吗？”谢言归看了眼古畅，视线落到墙上挂的古钟上。
见古钟上的分针已经指在了32上，他唇线轻轻抿了一下。
“出那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古畅回神，好奇地又看了一眼程晓瑶，似乎完全没想到，这屋子里竟然藏了个女孩。
程晓瑶从游戏界面上抬起头，礼貌地朝古畅笑了笑，慢悠悠把腿从沙发搁到地毯上，坐得笔直。
“程小姐也在，嗳，要是知道你在这里，我就不来了。”古畅回了一笑，往谢言归走去。
边走，他还边偷瞄程晓瑶。
他想问点什么，可时机不对，又不敢问。
“言哥，谢姨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人，就这么突然……”古畅收起对程晓瑶的好奇，愁着眉，欲言又止地看着谢言归。
却在这时，书桌上的手机忽又响了。
谢言归看了眼来电显示，眼神示意古畅别说话，然后接起电话，并把免提点开，把通话声外放了出来。
“言归，您让我查的人，我这边有消息了。”
“多谢，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谢言归朝程晓瑶招了招手，让她过来一起听电话。
程晓瑶见状，立刻明白这通电话是谁打进来的，她蓦地站起来，走到谢言归身边，侧耳，仔细听了起来。
“宋安平的妻子叫张敏，曾在一家超市上班，不过她一个半月前辞职了，他女儿在利阳理工学院读大二，儿了是个高二生。他儿子昨天晚上晚自习回家，发生了车祸，伤得很重，颅内出血，今天下午刚动完手术……时间太短，暂时只能查到这么多。”
“谢了，如果要继续查，我会再找你……”
拿到消息，谢言归朝对方道了一声谢，便挂了电话。
四个小时，能查到这些消息已属不易。
消息不多，但对程晓瑶却很重要。
至少她知道了宋安平妻子的名字，还有他孩子的情况。
“昨晚出车祸……”程晓瑶听完电话，眉梢轻垂，眸光中透出疑惑。
车祸时间是不是太巧了？
宋安平儿子晚上出车祸，眼看着就要动手术了，他不赶回孙广市看望他儿子，天亮后，却把她绑了？
这关系，这逻辑……完全不通啊……
片刻后，程晓瑶乌眸骤然一缩，倏地看向谢言归。
谢言归：“调查他儿子车祸原因。”
程晓瑶：“调查他儿子车祸原因。”
异口同声，两人几乎同一时间说出了这句话。
谢言归：“明天我让他跟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程晓瑶神情微肃：“你说，会有关系吗？”
如果有关系，那关系又在哪里？
谢言归：“时间太巧，不无可能。”
有没有关系，跟着线索查下去才知道。
“喂，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听着两人对话，古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迷糊。
程晓瑶没回他的话，她瞄了一眼墙上的古钟，回眸笑瞥着谢言归，意有所指道：“时间快到了，等会儿情况有多吓人你是知道的，不让他离开吗？”
11：48
还有两分钟鬼尸就会出现，古畅留在这儿……
不是她小看人，而是古畅属性怕鬼，别人也许最多就是吓吓，但换成古畅，那就真有可能被吓到休克。
这是全网都知道的事。
古畅有钱有颜，还是个网络红人，曾经，他去一档直播综艺做飞行嘉宾，那期节目是在鬼屋直播录制，鬼屋冒险才开始没几分钟，直播就出了事故，因为……古畅被吓晕紧急送医了。
就这胆子，程晓瑶担心等会他会被吓死。
“你要离开吗？”谢言归也知道发小的属性，抬眸认真问他。
“不走。”古畅拒绝。
谢姨刚走，言哥没有任何悲伤，甚至心情还不错。
他言哥和谢姨感情一向很好，哪怕在家里养了个女妖精，也绝不可能在这当下，有这心情。
今天的言哥很奇怪，他需要留下来观察观察。
“等会儿害怕了，多掐人中，别晕了。”谢言归提醒了下古畅，转身将博古架上的一把唐刀取了下来。
古畅：“……？？”
“锵——”
兵器出鞘的声音，带着丝冷冽。
这把唐刀很精致，刀柄上雕刻着花纹，刀锋薄如蝉翼，锐利无比，别的不说，光外观就很有收藏价值。
“真不让他走？”程晓瑶看着谢言归手上的刀，心里升起丝羡慕。
人比人，气死人。
看看人家谢言归，不过顺手一取，就取出把这么好的刀，而她呢，跑遍安城，除了西瓜刀就没别的选择。
西瓜刀就算了，有的刀还不耐砍。
用上两次，刀口就缺了一块。
谢言归把刀鞘丢到沙发上，道：“无所谓，反正零点一过，他就不会再记得。”
“确实。”程晓瑶好笑地点了点头。
啧啧，这是塑料兄弟情吧！
调侃间，钟上的秒针嘀嗒嘀嗒转到了12这个数字上，与此同时，系统冰冷的机械声倏然响起：“来了，你身后六米，落地窗窗帘处。”
系统声音落下，程晓瑶脚步骤然往前一滑，一个旋转，人已落到谢言归的身后。
“来了，落地窗窗帘处。”程晓瑶转过身，黑眸锐利，紧紧锁在落地窗上。
安静的屋子里，一声巨响砰地响起。
玻璃从高空坠下，哗啦啦的碎声从窗户外传来，冷风从落地窗处猛然灌入，窗帘被风搅动翻滚。
“什么东西？”
什么都不知道的古畅，被这声音吓得缩了缩脖子，缓了两秒，他抬步想往落地窗走，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不想才抬起一只脚，一道嘶啦声音骤然传开，一个诡异人型生物撕碎窗帘，暴露在了屋内三个人的视线里。
遮挡诡异生物的窗帘一碎掉，程晓瑶和谢言归就看到了他身后，被重力击碎，破了好大一个洞的落地窗。
“我最讨厌摔死，今晚麻烦你了。”一瞅到窟窿洞，程晓瑶猜到今晚老天爷给她安排的是什么死法了。
她手在沙发上一撑，脚下借力，在光滑如银的地板砖上一滑，滑到了客厅里的冰箱处。
到了冰箱旁边，她抬眸四周瞧了瞧，双臂往上一伸，借力攀爬到了冰箱顶上。
“卧槽，这什么东西？”
程晓瑶刚给自己找好地方，反应迟钝的古畅终于发现了不对。
他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鬼尸，楞了三四秒，瞳孔骤然大睁，破着嗓子尖叫：“妈啊……鬼啊……救命啊……”
谢言归在循环中，对母亲的死已然麻木，但别人不知道啊，在外人眼里，谢母这回生病只是小病，动手术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谁知却突然没了。
好多人打电话来安慰他。
他有好几通电话没接，但有些人的电话却不得不接，比如他表哥傅天鹏，他的电话，他就必须得接，因为，谢天鹏今晚在布置他妈的灵堂。
除了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外，他发小群也炸了。
谢言归和他的发小感情应该很好，大家都在问他情况，有几个甚至还问他要不要帮忙，他们现在就过来。
谢言归全部拒绝。
现在十点半，再有一个多小时，他和程晓瑶就会转点，程晓瑶的转点太过恐怖血腥，不适合有外人在。
十一点半。
程晓瑶懒洋洋地陷在沙发里，耳朵里塞着耳机，和她哥程晓彬在王者峡谷里杀得激烈，书桌边，谢言归一边查着资料，一边低声讲电话。
今晚，是程晓瑶循环以来，过得最惬意的一晚。
必死结局已破。
每晚紧绷着的那根弦松驰了下来，甚至还有兴致玩两把游戏。
程晓彬是个游戏主播，还是个夜猫子，程晓瑶刚进游戏，就被他拉进了房间。这不，两兄妹在游戏里相遇，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延续到了游戏里，打得敌对阵营溃不成军，才十几分钟，就推到了别人的家门口。
玄关处，开门声清脆响起，穿着件长款羽绒服，满脸担忧的古畅，从外面走了进来。
“信息不看，电话不接，要不是看屋里亮着灯，我还找不到你。”古畅进屋，一边抱怨，一边换鞋，都没看到屋里还有个人。
他和谢言归关系很好，好到都知道谢言归家大门的密码。
“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你尽管给兄弟说，别一个人憋着……”古畅换好鞋，往屋子里看，结果一抬眼就瞧见了沙发上的程晓瑶。
诧异定格在他脸上。
他眨了眨眼，确定没看错，歪头找谢言归。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别过来吗？”谢言归看了眼古畅，视线落到墙上挂的古钟上。
见古钟上的分针已经指在了32上，他唇线轻轻抿了一下。
“出那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古畅回神，好奇地又看了一眼程晓瑶，似乎完全没想到，这屋子里竟然藏了个女孩。
程晓瑶从游戏界面上抬起头，礼貌地朝古畅笑了笑，慢悠悠把腿从沙发搁到地毯上，坐得笔直。
“程小姐也在，嗳，要是知道你在这里，我就不来了。”古畅回了一笑，往谢言归走去。
边走，他还边偷瞄程晓瑶。
他想问点什么，可时机不对，又不敢问。
“言哥，谢姨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人，就这么突然……”古畅收起对程晓瑶的好奇，愁着眉，欲言又止地看着谢言归。
却在这时，书桌上的手机忽又响了。
谢言归看了眼来电显示，眼神示意古畅别说话，然后接起电话，并把免提点开，把通话声外放了出来。
“言归，您让我查的人，我这边有消息了。”
“多谢，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谢言归朝程晓瑶招了招手，让她过来一起听电话。
程晓瑶见状，立刻明白这通电话是谁打进来的，她蓦地站起来，走到谢言归身边，侧耳，仔细听了起来。
“宋安平的妻子叫张敏，曾在一家超市上班，不过她一个半月前辞职了，他女儿在利阳理工学院读大二，儿了是个高二生。他儿子昨天晚上晚自习回家，发生了车祸，伤得很重，颅内出血，今天下午刚动完手术……时间太短，暂时只能查到这么多。”
“谢了，如果要继续查，我会再找你……”
拿到消息，谢言归朝对方道了一声谢，便挂了电话。
四个小时，能查到这些消息已属不易。
消息不多，但对程晓瑶却很重要。
至少她知道了宋安平妻子的名字，还有他孩子的情况。
“昨晚出车祸……”程晓瑶听完电话，眉梢轻垂，眸光中透出疑惑。
车祸时间是不是太巧了？
宋安平儿子晚上出车祸，眼看着就要动手术了，他不赶回孙广市看望他儿子，天亮后，却把她绑了？
这关系，这逻辑……完全不通啊……
片刻后，程晓瑶乌眸骤然一缩，倏地看向谢言归。
谢言归：“调查他儿子车祸原因。”
程晓瑶：“调查他儿子车祸原因。”
异口同声，两人几乎同一时间说出了这句话。
谢言归：“明天我让他跟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程晓瑶神情微肃：“你说，会有关系吗？”
如果有关系，那关系又在哪里？
谢言归：“时间太巧，不无可能。”
有没有关系，跟着线索查下去才知道。
“喂，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听着两人对话，古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迷糊。
程晓瑶没回他的话，她瞄了一眼墙上的古钟，回眸笑瞥着谢言归，意有所指道：“时间快到了，等会儿情况有多吓人你是知道的，不让他离开吗？”
11：48
还有两分钟鬼尸就会出现，古畅留在这儿……
不是她小看人，而是古畅属性怕鬼，别人也许最多就是吓吓，但换成古畅，那就真有可能被吓到休克。
这是全网都知道的事。
古畅有钱有颜，还是个网络红人，曾经，他去一档直播综艺做飞行嘉宾，那期节目是在鬼屋直播录制，鬼屋冒险才开始没几分钟，直播就出了事故，因为……古畅被吓晕紧急送医了。
就这胆子，程晓瑶担心等会他会被吓死。
“你要离开吗？”谢言归也知道发小的属性，抬眸认真问他。
“不走。”古畅拒绝。
谢姨刚走，言哥没有任何悲伤，甚至心情还不错。
他言哥和谢姨感情一向很好，哪怕在家里养了个女妖精，也绝不可能在这当下，有这心情。
今天的言哥很奇怪，他需要留下来观察观察。
“等会儿害怕了，多掐人中，别晕了。”谢言归提醒了下古畅，转身将博古架上的一把唐刀取了下来。
古畅：“……？？”
“锵——”
兵器出鞘的声音，带着丝冷冽。
这把唐刀很精致，刀柄上雕刻着花纹，刀锋薄如蝉翼，锐利无比，别的不说，光外观就很有收藏价值。
“真不让他走？”程晓瑶看着谢言归手上的刀，心里升起丝羡慕。
人比人，气死人。
看看人家谢言归，不过顺手一取，就取出把这么好的刀，而她呢，跑遍安城，除了西瓜刀就没别的选择。
西瓜刀就算了，有的刀还不耐砍。
用上两次，刀口就缺了一块。
谢言归把刀鞘丢到沙发上，道：“无所谓，反正零点一过，他就不会再记得。”
“确实。”程晓瑶好笑地点了点头。
啧啧，这是塑料兄弟情吧！
调侃间，钟上的秒针嘀嗒嘀嗒转到了12这个数字上，与此同时，系统冰冷的机械声倏然响起：“来了，你身后六米，落地窗窗帘处。”
系统声音落下，程晓瑶脚步骤然往前一滑，一个旋转，人已落到谢言归的身后。
“来了，落地窗窗帘处。”程晓瑶转过身，黑眸锐利，紧紧锁在落地窗上。
安静的屋子里，一声巨响砰地响起。
玻璃从高空坠下，哗啦啦的碎声从窗户外传来，冷风从落地窗处猛然灌入，窗帘被风搅动翻滚。
“什么东西？”
什么都不知道的古畅，被这声音吓得缩了缩脖子，缓了两秒，他抬步想往落地窗走，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不想才抬起一只脚，一道嘶啦声音骤然传开，一个诡异人型生物撕碎窗帘，暴露在了屋内三个人的视线里。
遮挡诡异生物的窗帘一碎掉，程晓瑶和谢言归就看到了他身后，被重力击碎，破了好大一个洞的落地窗。
“我最讨厌摔死，今晚麻烦你了。”一瞅到窟窿洞，程晓瑶猜到今晚老天爷给她安排的是什么死法了。
她手在沙发上一撑，脚下借力，在光滑如银的地板砖上一滑，滑到了客厅里的冰箱处。
到了冰箱旁边，她抬眸四周瞧了瞧，双臂往上一伸，借力攀爬到了冰箱顶上。
“卧槽，这什么东西？”
程晓瑶刚给自己找好地方，反应迟钝的古畅终于发现了不对。
他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鬼尸，楞了三四秒，瞳孔骤然大睁，破着嗓子尖叫：“妈啊……鬼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