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等谢言归继母和继妹离开，程晓瑶收回目光，淡淡道：【今天收获不错，两波人出现在这里，就是不知道哪一个才谢言归要见的。】
【管他呢，反正和我们没关系。】好像从昨晚过后，系统就有些不待见谢言归了，提起谢言归的事，它兴致比前两天少了许多。
时间一点一点往前推，三半点一到，喧闹的环境突兀安静了一刹那，谢言归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了安检大厅。
程晓瑶看到人，眸子微弯，抬步往他走了过去。
两人汇合，不等她告诉他，她的发现，谢言归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是他每天这个时间点都会接到的电话，不过今天他没接，而是直接把电话掐掉了。
“有没有什么发现？”谢言归扶了扶镜框，深邃眸子横扫整个大厅。
程晓瑶：“有，一个是简宇明，一个是你继母和继妹。”
“简宇明……”谢言归额头微蹙，似乎有些意外简宇明的出现。
程晓瑶颔首：“他们应该都是回北城，简宇明好像不想和你继母撞上，看到她们就立即避开了。”
“封氏在安城没有分公司，简宇明出现在安城的动机，只能是我，也许我要见的人就是他。”谢言归冷淡分析。
程晓瑶耸耸肩：“那我就不知道，这得你自己分析，走吧，先离开再说。”
“稍等一会儿，我打通电话。”谢言归掏出电话，找了处人少的地方，往利阳打了个电话。
这通电话，他没向对面的人提宋安平，而是让对方帮忙查一下今天去孙广医院的医疗团队，和那位外籍医生的个人情况，最后，他直接报了张敏和宋安平的身份信息，让利阳的人用其它渠道，调查宋家的经济状况。
这一耽搁，时间就推到了四点，谢言归打完电话后，和程晓瑶一起去了露天停车场。
两人找到古畅的时候，古畅打着把伞，站在车头，正一脸骇然地刷着手机。
“卧槽，哥，我的亲哥，还好你出来得晚，要是出来的早，咱兄弟不定就去见阎王了。”看到谢言归过来，古畅小跑冲上来，一脸后怕地把手机塞给他。
“怎么了？”谢言归接住手机。
古畅指着手机屏幕，表情夸张：“跨江大桥出车祸了，才发生的，据说桥杆子都撞断了一大截，死了好多人，还有车冲进江里了，你要是没耽搁，这会儿咱俩肯定就在桥上。”
“嗯，知道了。我有点事要处理，车我开走了，你自己打车回去。”跨江大桥出车祸，谢言归早就知道了，把手机丢回给古畅，向程晓瑶点了点头，示意她上车。
程晓瑶浅浅一笑，转过车头，坐进副驾驶坐。
接住手机的古畅，终于发现谢言归不是一个人了，“言哥，这位小姐姐是谁。”
古畅蹙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盯着程晓瑶的脸。
这个上他车的女人，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是谁？
为什么跟言哥在一起？
是言哥从国外带回来的吗？
“一个朋友，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谢言归系好安全带，方向盘一转，调转车头，就把车开出了停车场。
他嘴上说电话联系，上车后，却把手机关了。
关机时，恰巧有通电话打进来，程晓瑶瞟了一眼，见打电话进来的是他表哥傅天鹏。
“今天不去医院？”她收回视线，问。
谢言归：“不去。”
程晓瑶：“不怕你大姨和傅天鹏担心？”
“担心也只是今天的事，睡一觉，醒过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谢言归看着懒洋洋靠着车椅的人：“程小姐，介意让我看一下宋安平的尸体吗？”
“想去案发现场？”程晓瑶歪头看他。
谢言归颔首：“我很好奇他每晚出现时，原本的尸体是不是还在原地。”
程晓瑶神情一愣，眨眨眼，新奇地道：“还别说，我也不知道他尸体在没在那里。”
她从没在悬崖底下转过点，做的最过的，就是提前把尸体捞出来，埋掉、烧掉、或者拿跟铁链子把尸体锁住，分尸她也干过……
谢言归一提，她还真好奇起了每天都追杀她的鬼尸，是重新生出来的，还是就是悬崖底下的那具。
谢言归的提议，让程晓瑶来了兴致。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探索一下那具鬼尸的秘密也不错。
程晓瑶点点头，把手机掏出来，定位了一个地址，“去西黎庄，那个庄子距离尸体最近。”
谢言归看了一眼手机定位，点了点头，开车往西黎庄直奔而去。
陶阳山是靠近市区的森林公园，早些年通了马路，环城高速甚至都修到了陶阳山山脚，宋安平尸体在陶阳山另一侧的崖底，谢言归在程晓瑶的指路下，把车开进上了国道。
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西黎庄的一片莲田处。
安城盛产莲藕，西黎庄的农户配合市政旅游规划，田地全种了莲藕，这片地方一到夏天就美得像油墨画般，荷花绽放，接天连叶层层绿波。
宋安平尸体就在这片莲田六七公里外的地方。
那边比较原始，还未彻底开发出来，程晓瑶两人下车，穿上半路买的雨衣，顺着莲田小径，一路往山坡上往。下雨天，泥泞小路湿滑不堪，六七公里的路，两人走了大约两个小时，才抵达抛尸的崖底。
天色逐渐暗下，崖下缺乏光源，四周昏昏暗暗，看什么都只能看到一个大概轮廓，好在这地方程晓瑶来过好多次，路熟，找到尸体到不难。
“就在那里。”
淌过崖底竹林小溪，程晓瑶抬手，伞头指向不远处，有着明显凌乱痕迹的杂草窝。
尸体在杂草窝里，只是草太高，挡了视线，暂时看不到。
“尸体落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就算腐烂发臭，也很难被人发现。没有这场循环，你可能会成失踪人口。”谢言归观察了一下四周，拉了拉雨衣帽子。
这会儿雨又下大了，雨滴顺着雨衣帽沿落下，本就不算清晰的视线，越发变得模糊。
程晓瑶弹了弹帽沿上的水，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莲田和四周竹林。
“不，尸体肯定会被发现。宋安平选的抛尸地很巧妙，这里虽然偏僻，但距离莲田不算远，只要有人进林子，就能嗅到尸体发臭的味道，且就算错过了第一次，还有下一次，这里竹林很多，咱们安城有春天挖竹笋的习惯，等开春后，春笋出来了，尸体依旧会被挖笋的人发现。”
“是个聪明人，但聪明用错了地方。”
程晓瑶分析完，谢言归立刻猜到宋安平为何用这种方式杀害她了。
宋安平在制造自杀假像。
岩壁上的青苔有很重的擦拭痕迹，尸体附近砸断的树枝横七竖八落了一地，不管是谁，一看就知道死者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安城冬季雨水多，尸体发现的早，也许还能找到一点人为痕迹，如果发现的晚，找不到线索，谋杀就会被定义成自杀。
不管是失踪还是他杀，警方都会多方调查，唯有自杀，能快速盖棺这个案件。
只要案子有了定义，他就能逃避法律制裁，彻底高枕无忧了。
“可不就是聪明，你知道第一案发现场是在哪个山头吗？”程晓瑶讥笑，抬头望着黑黢黢山顶。
谢言归微愣，迟疑问：“不是眼前这座？”
程晓瑶头一歪，瞥着左路另一处山口：“不是，是左边那座崖峰的峰顶。左边悬崖半腰有一块突出的岩石，人落到这快岩石上，会被砸抛一下，这一抛，尸体滚落方向就会改变，最后落到了这个地方。”
当初她找尸体时，就因为这原因，楞是在山底摸了二十几天，才把宋平安的尸体找出来。
以前她以为尸体滚落到这里，只是巧合，直到利阳那边调查出结果，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特么根本就不是巧合，而是宋安平为逃避嫌疑，特意挑选的抛尸地点。
他不但要让别人认为她是自杀，还想模糊作案现场，不给警方一丝调查的线索。
毕竟他抛尸的悬崖上，有留下他脚印。
如果尸体提早被发现，按照尸体落下的地方往前上找，找到的只会是头顶这座山头，这峰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不会任何痕迹……
“摔得挺惨的，他晚上出现时和现在没有任何区别。”
谈话间，谢言归从杂草窝里把宋安平的尸体弄了出来。
【管他呢，反正和我们没关系。】好像从昨晚过后，系统就有些不待见谢言归了，提起谢言归的事，它兴致比前两天少了许多。
时间一点一点往前推，三半点一到，喧闹的环境突兀安静了一刹那，谢言归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了安检大厅。
程晓瑶看到人，眸子微弯，抬步往他走了过去。
两人汇合，不等她告诉他，她的发现，谢言归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是他每天这个时间点都会接到的电话，不过今天他没接，而是直接把电话掐掉了。
“有没有什么发现？”谢言归扶了扶镜框，深邃眸子横扫整个大厅。
程晓瑶：“有，一个是简宇明，一个是你继母和继妹。”
“简宇明……”谢言归额头微蹙，似乎有些意外简宇明的出现。
程晓瑶颔首：“他们应该都是回北城，简宇明好像不想和你继母撞上，看到她们就立即避开了。”
“封氏在安城没有分公司，简宇明出现在安城的动机，只能是我，也许我要见的人就是他。”谢言归冷淡分析。
程晓瑶耸耸肩：“那我就不知道，这得你自己分析，走吧，先离开再说。”
“稍等一会儿，我打通电话。”谢言归掏出电话，找了处人少的地方，往利阳打了个电话。
这通电话，他没向对面的人提宋安平，而是让对方帮忙查一下今天去孙广医院的医疗团队，和那位外籍医生的个人情况，最后，他直接报了张敏和宋安平的身份信息，让利阳的人用其它渠道，调查宋家的经济状况。
这一耽搁，时间就推到了四点，谢言归打完电话后，和程晓瑶一起去了露天停车场。
两人找到古畅的时候，古畅打着把伞，站在车头，正一脸骇然地刷着手机。
“卧槽，哥，我的亲哥，还好你出来得晚，要是出来的早，咱兄弟不定就去见阎王了。”看到谢言归过来，古畅小跑冲上来，一脸后怕地把手机塞给他。
“怎么了？”谢言归接住手机。
古畅指着手机屏幕，表情夸张：“跨江大桥出车祸了，才发生的，据说桥杆子都撞断了一大截，死了好多人，还有车冲进江里了，你要是没耽搁，这会儿咱俩肯定就在桥上。”
“嗯，知道了。我有点事要处理，车我开走了，你自己打车回去。”跨江大桥出车祸，谢言归早就知道了，把手机丢回给古畅，向程晓瑶点了点头，示意她上车。
程晓瑶浅浅一笑，转过车头，坐进副驾驶坐。
接住手机的古畅，终于发现谢言归不是一个人了，“言哥，这位小姐姐是谁。”
古畅蹙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盯着程晓瑶的脸。
这个上他车的女人，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是谁？
为什么跟言哥在一起？
是言哥从国外带回来的吗？
“一个朋友，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谢言归系好安全带，方向盘一转，调转车头，就把车开出了停车场。
他嘴上说电话联系，上车后，却把手机关了。
关机时，恰巧有通电话打进来，程晓瑶瞟了一眼，见打电话进来的是他表哥傅天鹏。
“今天不去医院？”她收回视线，问。
谢言归：“不去。”
程晓瑶：“不怕你大姨和傅天鹏担心？”
“担心也只是今天的事，睡一觉，醒过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谢言归看着懒洋洋靠着车椅的人：“程小姐，介意让我看一下宋安平的尸体吗？”
“想去案发现场？”程晓瑶歪头看他。
谢言归颔首：“我很好奇他每晚出现时，原本的尸体是不是还在原地。”
程晓瑶神情一愣，眨眨眼，新奇地道：“还别说，我也不知道他尸体在没在那里。”
她从没在悬崖底下转过点，做的最过的，就是提前把尸体捞出来，埋掉、烧掉、或者拿跟铁链子把尸体锁住，分尸她也干过……
谢言归一提，她还真好奇起了每天都追杀她的鬼尸，是重新生出来的，还是就是悬崖底下的那具。
谢言归的提议，让程晓瑶来了兴致。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探索一下那具鬼尸的秘密也不错。
程晓瑶点点头，把手机掏出来，定位了一个地址，“去西黎庄，那个庄子距离尸体最近。”
谢言归看了一眼手机定位，点了点头，开车往西黎庄直奔而去。
陶阳山是靠近市区的森林公园，早些年通了马路，环城高速甚至都修到了陶阳山山脚，宋安平尸体在陶阳山另一侧的崖底，谢言归在程晓瑶的指路下，把车开进上了国道。
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西黎庄的一片莲田处。
安城盛产莲藕，西黎庄的农户配合市政旅游规划，田地全种了莲藕，这片地方一到夏天就美得像油墨画般，荷花绽放，接天连叶层层绿波。
宋安平尸体就在这片莲田六七公里外的地方。
那边比较原始，还未彻底开发出来，程晓瑶两人下车，穿上半路买的雨衣，顺着莲田小径，一路往山坡上往。下雨天，泥泞小路湿滑不堪，六七公里的路，两人走了大约两个小时，才抵达抛尸的崖底。
天色逐渐暗下，崖下缺乏光源，四周昏昏暗暗，看什么都只能看到一个大概轮廓，好在这地方程晓瑶来过好多次，路熟，找到尸体到不难。
“就在那里。”
淌过崖底竹林小溪，程晓瑶抬手，伞头指向不远处，有着明显凌乱痕迹的杂草窝。
尸体在杂草窝里，只是草太高，挡了视线，暂时看不到。
“尸体落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就算腐烂发臭，也很难被人发现。没有这场循环，你可能会成失踪人口。”谢言归观察了一下四周，拉了拉雨衣帽子。
这会儿雨又下大了，雨滴顺着雨衣帽沿落下，本就不算清晰的视线，越发变得模糊。
程晓瑶弹了弹帽沿上的水，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莲田和四周竹林。
“不，尸体肯定会被发现。宋安平选的抛尸地很巧妙，这里虽然偏僻，但距离莲田不算远，只要有人进林子，就能嗅到尸体发臭的味道，且就算错过了第一次，还有下一次，这里竹林很多，咱们安城有春天挖竹笋的习惯，等开春后，春笋出来了，尸体依旧会被挖笋的人发现。”
“是个聪明人，但聪明用错了地方。”
程晓瑶分析完，谢言归立刻猜到宋安平为何用这种方式杀害她了。
宋安平在制造自杀假像。
岩壁上的青苔有很重的擦拭痕迹，尸体附近砸断的树枝横七竖八落了一地，不管是谁，一看就知道死者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安城冬季雨水多，尸体发现的早，也许还能找到一点人为痕迹，如果发现的晚，找不到线索，谋杀就会被定义成自杀。
不管是失踪还是他杀，警方都会多方调查，唯有自杀，能快速盖棺这个案件。
只要案子有了定义，他就能逃避法律制裁，彻底高枕无忧了。
“可不就是聪明，你知道第一案发现场是在哪个山头吗？”程晓瑶讥笑，抬头望着黑黢黢山顶。
谢言归微愣，迟疑问：“不是眼前这座？”
程晓瑶头一歪，瞥着左路另一处山口：“不是，是左边那座崖峰的峰顶。左边悬崖半腰有一块突出的岩石，人落到这快岩石上，会被砸抛一下，这一抛，尸体滚落方向就会改变，最后落到了这个地方。”
当初她找尸体时，就因为这原因，楞是在山底摸了二十几天，才把宋平安的尸体找出来。
以前她以为尸体滚落到这里，只是巧合，直到利阳那边调查出结果，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特么根本就不是巧合，而是宋安平为逃避嫌疑，特意挑选的抛尸地点。
他不但要让别人认为她是自杀，还想模糊作案现场，不给警方一丝调查的线索。
毕竟他抛尸的悬崖上，有留下他脚印。
如果尸体提早被发现，按照尸体落下的地方往前上找，找到的只会是头顶这座山头，这峰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不会任何痕迹……
“摔得挺惨的，他晚上出现时和现在没有任何区别。”
谈话间，谢言归从杂草窝里把宋安平的尸体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