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惊喜猝不及防降临。
叩叩叩……
敲门声急促响起。
“晓瑶，赶紧起床，昨天下班前，屠老大让我带话给你，今天就是爬，你也要爬到台里去。”
紧闭的房门外，一个穿着大白兔睡衣，头发乱糟糟，毫无形象的女生，扯着嗓子，催命似的敲着门。
不大的卧室里，惊坐而起的程晓瑶，这会儿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她眸光呆滞，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卧室，布置简单精细，一米五长的书桌占据了房间一角，书桌上整整齐齐码着一排书，那些书全是语言与摄影方面的专业书籍，靠窗角落还有一个植物架，架子上放着五盆盆栽。
熟悉又略带陌生的房间，不断冲击着程晓瑶视线。
乌黑的眼珠子仿佛被铆死般，忘记了转动。
这是她陷入死亡循环前，和台里同事一起合租的房子。
她从实习开始就一直住在这里，已经有七八个月了，屋内所有的陈设，都是她一点一点从网上掏回来的。
陷入死亡循环后，这里她只回来过一次，还是在晚上回来的。
程晓瑶深吸气，机械转头，望向窗外天空。
天空依旧灰蒙蒙的，但窗外却没有下雨。
在她的记忆中，雨色是固有印象。
她已经记不起有多久没有见过雨停后的天空了。
似乎害怕眼前看到的是错觉。
程晓瑶倏地跳下床，跑到窗户边，紧紧闭了闭眼，然后睁眼再次看向窗外。
窗外天空没有变，干干净净，没有一滴雨。
晨间清新的空气从沙窗里透进来，楼下行人谈话声和车辆喇叭声，鲜活生动。
耳边声音，不是空寂的雨声与风声。
入眼不再是雾蒙蒙的山涧，身上是暖和的，没有湿漉漉的寒冷……
眼前一切，都和以前睁眼时见到的不一样！
【系统，系统……】
程晓瑶欣喜若狂，急切地呼唤系统，想要确定今天是几号。
【在，在……】
系统这会儿不比程晓瑶好到哪里去，它一清醒，就察觉到今天醒来的地方不是山顶，而是一间温暖的卧室。
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的开机方式，系统惊得宕机了，要不是程晓瑶喊它，它宕机时间只会更久。
【今天几号？】程晓瑶眸光熠熠生辉，迫不及待地问。
【1月7号，早上7：20。】系统一字一顿，分秒不差的报备着现在的时间。
时间变动，震得程晓瑶脑袋眩晕。
她恍恍惚惚重复：【1月7号，1月7号……我跨过时间了？】
【是的，我们跨过时间了。】系统让快速自己冷静，郑重又严肃地回道。
程晓瑶茫然问：【怎么跨过来的？】
难以置信。
她竟真的跨域过了1月6号！
她是怎么逃脱时间封锁的？
昨天她似乎也没干什么啊，唯一不同的，就是零点时，那股压制她的力量，没有降临……
系统：【不清楚，等本统分析完了，在告诉你。】
【那你快点分析。】程晓瑶点头，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中回过神。
她站在窗前，眯着眼睛，惬意的欣赏着没有雨的天空。片刻后，似想到什么，眸子骤然一睁，转身找起了手机。
在枕头下找到手机，指纹解锁，快速点开和谢言归的微信对话。
她想问问对方，是不是也结束循环了。
两千多个惊心动魄的日子终于结束。
一场真实的大梦，每一帧画面都清晰印在她脑中。
她需要一个人分享这个秘密。
对话框中最后的消息，是那段谢母与封家母女见面的视频。
程晓瑶看到这个视频，心底生起的冲动，突然又熄灭了……
谢母刚过逝，谢言归这会儿哪有时间搭理她，这段循环记忆，说不定人家根本就不愿提起。
罢了，以后再看吧。
“程晓瑶，你怎么还在懒床，快七点半了，你赶紧起来收拾一下去台里，昨天市里出了大新闻，台里人手不够，所有记者都被派出去了，你们组的屠夫说了，你今天要再敢不去台里，实习就不给通过。”室友娄晴夸张的催促声，隔着门传了进来。
“起来了，在收拾呢。”
程晓瑶纷乱思绪被屋外转来的声音惊扰。
她把谢言归暂时抛到脑后，打开衣柜，迅速换好衣服，开门去了客厅。
娄晴是安城卫视的视频编辑员，负责素材整理和编辑，和程晓瑶不是一个组的。两年纪相当，平时又有话说，程晓瑶刚来台里实习时要租房子，恰巧娄晴的前室友搬出去了，空出来一间，便问程晓瑶要不要和她一起住。
程晓瑶问了下房子的位置和房租，得知房子离台里不远，走路也就十几分钟，房租也不算贵，便住了进来。
娄晴嘴里的屠夫，是记者组的组长，也是带程晓瑶前辈。
这位前辈要求很严，性子也急，在他手底下实习的三个实习生，现在只剩下程晓瑶一个。
程晓瑶能留下，得利于她本地人的语言理解能力。
另外两个离开的实习生，因听不懂安城方言，跑新闻的时候，出了好几次错，被屠夫骂成了狗，最后受不住自动辞职了。
“你感冒怎么样，好了吧？”
玄关处，娄晴赶着去上班，她一手拎包，一手换鞋，听见开门声，回头瞥了眼程晓瑶。
“昨天屠夫发飙，你感冒就算没好，今天也别请假，跨江大桥车祸一出，你们组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关键时候请假，实习可能真会过不了。”
“好得差不多了，今天不请假。”程晓瑶眉头轻轻皱了皱，面不改色地回了她一句，便去了卫生间。
感冒请假？
她1月6号被宋安平绑架，醒过来时，已经置身陶阳山上，哪有请什么假？
【瑶瑶，bug已经消失，1月6号发生的所有不合逻辑的事，都在自动修正。】
【修正？】程晓瑶洗漱好，对着镜子，松松夸夸扎了个马尾。
系统：【对，如果不修正，世界就乱套了。这种情况很正常，在主神空间中，好多系统都遇上过这种事。】
程晓瑶盯着镜子，黑眸若有所思：【世界意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我们到底是怎么突然就跨过1月6号的？】
系统：【它是一个你我都接触不到的存在，虚入缥缈，玄之又玄，用你们这个世界话来称呼它，那就是天道。】
【另外，时间突然往前走，应该是你和谢言归在调查时，触动了某一个关键，让世界意识察觉到了，它拨乱反正……】
把世界意识当作一台电脑，在将宿主和谢言归的循环当作电脑病毒，就很好理解了。
病毒运行，真相被长期掩盖，但随着两人的调查，越来越多的线索被挖掘出来，时间循环这种不合逻辑事，最终被系统程序检测到了。
世界意识一运作，宿主和谢言归的时间就流动了起来。
【别试图去探索世界意识，它是很危险的存在。你已经走出了1月6号，以后好好过日子，争取寿终正寝。不过，本统建议你别放松警惕，藏在暗处的危险并没有解除，宋安平杀你的原因还没有找到。】
投错时空，还绑定错人，系统已经躺平了。
这回的奇异旅程就当是放假，等宿主生命走到终点，它就能和她解绑，然后回归主神空间，继续它千篇一律的末日旅程。
不过，就算以后解绑了，它也会记住她的。
因为她是它统生中，遇到的最难忘的一个宿主。
在末日时空里，所有绑定的宿主都把它当作是没有感情的辅助机器，唯有这个时空的宿主把它当成一个人，和它聊天，平等待它。
她和它相互救赎。
没有她的坚持不懈，他们脱离不了死亡循环，时间久了，它会被困死在这个空间，彻底消弭在宇宙中。
她是不同的。
【你说得对，我会小心的。】程晓瑶收掇好自己，转身出了卫生间。
叩叩叩……
敲门声急促响起。
“晓瑶，赶紧起床，昨天下班前，屠老大让我带话给你，今天就是爬，你也要爬到台里去。”
紧闭的房门外，一个穿着大白兔睡衣，头发乱糟糟，毫无形象的女生，扯着嗓子，催命似的敲着门。
不大的卧室里，惊坐而起的程晓瑶，这会儿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她眸光呆滞，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卧室，布置简单精细，一米五长的书桌占据了房间一角，书桌上整整齐齐码着一排书，那些书全是语言与摄影方面的专业书籍，靠窗角落还有一个植物架，架子上放着五盆盆栽。
熟悉又略带陌生的房间，不断冲击着程晓瑶视线。
乌黑的眼珠子仿佛被铆死般，忘记了转动。
这是她陷入死亡循环前，和台里同事一起合租的房子。
她从实习开始就一直住在这里，已经有七八个月了，屋内所有的陈设，都是她一点一点从网上掏回来的。
陷入死亡循环后，这里她只回来过一次，还是在晚上回来的。
程晓瑶深吸气，机械转头，望向窗外天空。
天空依旧灰蒙蒙的，但窗外却没有下雨。
在她的记忆中，雨色是固有印象。
她已经记不起有多久没有见过雨停后的天空了。
似乎害怕眼前看到的是错觉。
程晓瑶倏地跳下床，跑到窗户边，紧紧闭了闭眼，然后睁眼再次看向窗外。
窗外天空没有变，干干净净，没有一滴雨。
晨间清新的空气从沙窗里透进来，楼下行人谈话声和车辆喇叭声，鲜活生动。
耳边声音，不是空寂的雨声与风声。
入眼不再是雾蒙蒙的山涧，身上是暖和的，没有湿漉漉的寒冷……
眼前一切，都和以前睁眼时见到的不一样！
【系统，系统……】
程晓瑶欣喜若狂，急切地呼唤系统，想要确定今天是几号。
【在，在……】
系统这会儿不比程晓瑶好到哪里去，它一清醒，就察觉到今天醒来的地方不是山顶，而是一间温暖的卧室。
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的开机方式，系统惊得宕机了，要不是程晓瑶喊它，它宕机时间只会更久。
【今天几号？】程晓瑶眸光熠熠生辉，迫不及待地问。
【1月7号，早上7：20。】系统一字一顿，分秒不差的报备着现在的时间。
时间变动，震得程晓瑶脑袋眩晕。
她恍恍惚惚重复：【1月7号，1月7号……我跨过时间了？】
【是的，我们跨过时间了。】系统让快速自己冷静，郑重又严肃地回道。
程晓瑶茫然问：【怎么跨过来的？】
难以置信。
她竟真的跨域过了1月6号！
她是怎么逃脱时间封锁的？
昨天她似乎也没干什么啊，唯一不同的，就是零点时，那股压制她的力量，没有降临……
系统：【不清楚，等本统分析完了，在告诉你。】
【那你快点分析。】程晓瑶点头，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中回过神。
她站在窗前，眯着眼睛，惬意的欣赏着没有雨的天空。片刻后，似想到什么，眸子骤然一睁，转身找起了手机。
在枕头下找到手机，指纹解锁，快速点开和谢言归的微信对话。
她想问问对方，是不是也结束循环了。
两千多个惊心动魄的日子终于结束。
一场真实的大梦，每一帧画面都清晰印在她脑中。
她需要一个人分享这个秘密。
对话框中最后的消息，是那段谢母与封家母女见面的视频。
程晓瑶看到这个视频，心底生起的冲动，突然又熄灭了……
谢母刚过逝，谢言归这会儿哪有时间搭理她，这段循环记忆，说不定人家根本就不愿提起。
罢了，以后再看吧。
“程晓瑶，你怎么还在懒床，快七点半了，你赶紧起来收拾一下去台里，昨天市里出了大新闻，台里人手不够，所有记者都被派出去了，你们组的屠夫说了，你今天要再敢不去台里，实习就不给通过。”室友娄晴夸张的催促声，隔着门传了进来。
“起来了，在收拾呢。”
程晓瑶纷乱思绪被屋外转来的声音惊扰。
她把谢言归暂时抛到脑后，打开衣柜，迅速换好衣服，开门去了客厅。
娄晴是安城卫视的视频编辑员，负责素材整理和编辑，和程晓瑶不是一个组的。两年纪相当，平时又有话说，程晓瑶刚来台里实习时要租房子，恰巧娄晴的前室友搬出去了，空出来一间，便问程晓瑶要不要和她一起住。
程晓瑶问了下房子的位置和房租，得知房子离台里不远，走路也就十几分钟，房租也不算贵，便住了进来。
娄晴嘴里的屠夫，是记者组的组长，也是带程晓瑶前辈。
这位前辈要求很严，性子也急，在他手底下实习的三个实习生，现在只剩下程晓瑶一个。
程晓瑶能留下，得利于她本地人的语言理解能力。
另外两个离开的实习生，因听不懂安城方言，跑新闻的时候，出了好几次错，被屠夫骂成了狗，最后受不住自动辞职了。
“你感冒怎么样，好了吧？”
玄关处，娄晴赶着去上班，她一手拎包，一手换鞋，听见开门声，回头瞥了眼程晓瑶。
“昨天屠夫发飙，你感冒就算没好，今天也别请假，跨江大桥车祸一出，你们组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关键时候请假，实习可能真会过不了。”
“好得差不多了，今天不请假。”程晓瑶眉头轻轻皱了皱，面不改色地回了她一句，便去了卫生间。
感冒请假？
她1月6号被宋安平绑架，醒过来时，已经置身陶阳山上，哪有请什么假？
【瑶瑶，bug已经消失，1月6号发生的所有不合逻辑的事，都在自动修正。】
【修正？】程晓瑶洗漱好，对着镜子，松松夸夸扎了个马尾。
系统：【对，如果不修正，世界就乱套了。这种情况很正常，在主神空间中，好多系统都遇上过这种事。】
程晓瑶盯着镜子，黑眸若有所思：【世界意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我们到底是怎么突然就跨过1月6号的？】
系统：【它是一个你我都接触不到的存在，虚入缥缈，玄之又玄，用你们这个世界话来称呼它，那就是天道。】
【另外，时间突然往前走，应该是你和谢言归在调查时，触动了某一个关键，让世界意识察觉到了，它拨乱反正……】
把世界意识当作一台电脑，在将宿主和谢言归的循环当作电脑病毒，就很好理解了。
病毒运行，真相被长期掩盖，但随着两人的调查，越来越多的线索被挖掘出来，时间循环这种不合逻辑事，最终被系统程序检测到了。
世界意识一运作，宿主和谢言归的时间就流动了起来。
【别试图去探索世界意识，它是很危险的存在。你已经走出了1月6号，以后好好过日子，争取寿终正寝。不过，本统建议你别放松警惕，藏在暗处的危险并没有解除，宋安平杀你的原因还没有找到。】
投错时空，还绑定错人，系统已经躺平了。
这回的奇异旅程就当是放假，等宿主生命走到终点，它就能和她解绑，然后回归主神空间，继续它千篇一律的末日旅程。
不过，就算以后解绑了，它也会记住她的。
因为她是它统生中，遇到的最难忘的一个宿主。
在末日时空里，所有绑定的宿主都把它当作是没有感情的辅助机器，唯有这个时空的宿主把它当成一个人，和它聊天，平等待它。
她和它相互救赎。
没有她的坚持不懈，他们脱离不了死亡循环，时间久了，它会被困死在这个空间，彻底消弭在宇宙中。
她是不同的。
【你说得对，我会小心的。】程晓瑶收掇好自己，转身出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