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夜幕降临，高楼大厦被霓虹灯勾勒出宏伟的形状，程晓瑶在约定的时间里，骑着那辆抽来的赛车，像做贼似的，穿过各个小巷，来到了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灯光闪烁，为整个会所增添了几分梦幻色彩。
陈晓瑶跳下车，甩着车钥匙，踏进会所。
现在虽是八点过，但是一楼酒吧已陆续来了不少客人。
酒精使人放松，大厅里强烈的音乐逐渐点燃气氛，程晓瑶径直去了二楼。
二楼是贵宾包厢，属于半开放式，包厢内，站在栏杆处就能看到酒吧大厅里沸腾的人群。
包厢里人不少。
程晓瑶推开包厢门，往里稍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坐了好多眼熟的人。
全是安城喊得上名的富二代。
不止古畅在里面 ，还有受大桥车祸牵连，断了一条胳膊的俞涛也在。
这家伙真不要命，手上还打着石膏，竟就这样跑来了酒吧。
程晓瑶的到来让大伙有些诧异，连见过她几次的古畅都有些意外。
“咦，这不是安城卫视的记者小姐姐吗，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俞涛还记得程晓瑶。
那天程晓瑶去采访他，他拉着她吐了一肚子苦水，印象深刻，所以看到程晓瑶，就率先打了招呼。
“没走错，我约她来的。”
沙发正中央，谢言归长腿随意曲起，一身轻奢黑色休闲装，领口微微敞开，硬是穿出了一股禁欲感。
他朝程晓瑶招了招手，同时起身迎了过去。
程晓瑶盈盈一笑，迈入包厢。
谢言归走过去牵住她，带她走到包厢角落，“喝酒还是饮料。”
程晓瑶：“不喝酒，来杯白开水。”
明天就是除夕夜，屠老大给她安排了任务，她得保持好声音的亮度，最好还是不要沾酒。
谢言归诧异地看她。
记得上回在酒吧遇上她，她桌上的红酒瓶可不少，那时候这么能喝，现在却喝起白开水了。
谢言归没多问，让服务生给她倒了一杯开水。
包厢里开着暖气，有些闷热，程晓瑶脱下厚重的羽绒服，谢言归顺手接过，挂到旁边的衣架上。
他一连串动作，让一群富二代看得目瞪口呆。
“言哥，这位小姐姐是谁，不介绍一下吗？”
有个富二代起哄问。
谢言归淡淡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我朋友程晓瑶，你们自己喝酒，不用管我们。”
“你不是才回国没几天吗，这几天你这么忙，在哪认识这么漂亮的小姐姐。”
说话的人眼神轻挑，意味深长地打望着程晓瑶。
这群富二代平时玩的花，出来玩身边经常带着女伴，这种女伴都是一夜的伴，天亮后就不再联系。
谢言归平时和他们出来玩，从来不带人，今天身边多了个异性，大家自然会好奇多看几眼。
只是看人的眼神不怎么正经。
“喝酒还堵不住你的嘴，哪来那么多问题，言哥交什么朋友关你什么事儿。”
古畅见人起哄，抬腿踢了脚说话的人，制止他说话。
古畅见过程晓瑶好几次。
前面几次他也是吊儿郎当，没把程晓瑶当回事儿。但那晚谢姨灵堂前，这女孩深夜拜访，言哥支开他，单独和她处了半个小时，他那时便知，她于言哥是不一样的。
能去祭拜谢姨的人，岂是他们能开玩笑的。
开玩笑的人很能察言观色，被古畅踢了一脚，便也明白了过来。
他讪笑了笑，举杯给程晓瑶赔了个不是。
程晓瑶是记者，知道这群富二代虽然游手好闲，却不能得罪，笑一笑便过了这茬。
她坐到谢言归身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直接切入主题，“西里尔家族的资料呢？”
“不急，先看一下你的礼物。”
谢言归把放在沙发上的长木盒子取过来，递给程晓瑶。
程晓瑶乌黑眸子一亮，接过木盒子，推开盒子上的盖子。
一把耀眼寒刀顿时出现在眼底。
她唇角轻扬，眸子浮现惊艳，伸手握住刀柄后，锵的一声，将刀从木盒里拿了出来。
这把刀就如她在相片上看到的那样，确实要比谢言归的刀轻盈很多，没什么重量，却十分锋利。
铸刀的人好像还对障刀进行了改造，竟然开了双刃。
只一眼，程晓瑶就喜欢上了它。
程晓瑶对刀爱不释手，包厢里那些看着谢言归送礼物竟送一把刀的富二代，全都傻眼了。
大伙儿震惊。
不可思议的看着角落里的两个人。
谢言归望着程晓瑶脸上的神采，淡漠眸子里暖意渐深。
他淡淡问：“喜欢吗？”
程晓瑶冲他一笑：“喜欢，谢了。”
“喜欢就好。”
“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等会儿离开的时候你去取。”
程晓瑶将刀放回木盒，顺手把盖子盖上。
两人气氛莫名融洽，一屋子人愣是插不进去。
谢言归是这群富二代中，唯一一个有属于自己事业的人，虽然和他们走在一起，但到底有些差距，再加上他平时就有些冷淡，大家倒也见怪不怪。
大伙最好奇的依旧是程晓瑶，都想知道她是凭什么让谢言归区别对待的？
可惜这份好奇心没人满足。
连和谢言归走的最近的古畅，都不知道程晓瑶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从程晓瑶进包厢，谢言归视线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见她收起了刀，知道她接下来要干什么。
他从旁边拿过笔记本，把自己整理的有关西里尔家族的资料点开，然后把笔记本移到程晓瑶面前。
程晓瑶冲他感激的点了点头，目光移到电脑上，快速扫荡上面的内容。
同时也让系统开启扫描功能，将这份资料记录到资料库上。
“西里尔家族曾是意大利黑手党成员，几十年前洗白成功，摇身一变成了华尔街的大资本，这个家族的成员遍布全球，如果你身上的事真和他们有关，那就麻烦了。”
“周振国的女婿，好像和韦布.杰夫没有关系。”程晓瑶看完资料，蹙眉道。
目前她的事件上，出现了两个外国人，这两个外国佬还都不是普通人，事情如果真是他们猜测的这样……
程晓瑶倒抽了一口气。
完全不敢想象。
谢言归：“明面上确实没什么关系，但私底下我们却不知道。”
【瑶瑶，这两个人其实有一个共同点。】系统看完资料道。
程晓瑶问：【什么共同点？】
系统：【都是你招惹不起的。】
程晓瑶：【……？】
这算什么共同点。
【你上回不是还分析说韦布.杰夫绝不可能参与到谋害我的计划中吗，怎么感觉你现在态度变了。】
【没出现西里尔这个人物前，本统确实是这样以为的。但是这个人的出现，让我推翻了以前的分析，你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出现一个他们这样的人，可以说是巧合，但是两个的话，那就有待考证了。】
【我麻了，让我冷静冷静。】
程晓瑶沉默，良久后，他抬头向谢言归问，“你利阳那边的关系可靠吗？”
谢言归：“可靠。”
“等宋安平的案子定案，你让人帮我盯死张敏，最好查清楚她的现金来源，可以的话，我想知道那个给她现金的人是谁。”
程晓瑶不大想让老客儿插手宋安平的事。
老客而那人精明着，一旦让他去调查张敏，他肯定会猜到些什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敏那边用利阳的人调查是最好的。
“那周振国的女婿呢，不盯他吗？”
“盯，可我人手不够。”
她只有一个人，哪怕聘请了老客儿，还是没办法同时跟进两条线索。
“过完年，你联系上面的人，这个人是北城人，西里尔不是带着妻子和岳父去了北城吗，只要价钱到位，他就能盯死西里尔。”
谢言归从黑色钱包里取出一张名片，放到程晓瑶的手里。
“私家侦探？”程晓瑶看着名片。
谢言归颔首。
“谢了。”程晓瑶没和他客气。
谢言归淡淡道：“不客气。”
程晓瑶关掉笔记本，还给谢言归：“你那边呢，有什么进展？”
程晓瑶一直知道谢言归想要干什么。
但脱出循环这么多天，他却一直没有动静，她都怀疑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处。
“我的事情没你身上的复杂，只要布局妥当，时间到了就能收网。”
谢言归端起桌上的红酒，轻抿了一口，深暗眸子里运筹帷幄。
程晓瑶见他这般模样，便也不再过多询问，只道：“需要帮忙给我说，舆论这一块不成问题，经济上有需要，我也可以帮忙。”
像谢言归这情况，打的就是经济战，她手上有几十亿，虽然和封家那种庞然大物没办法比，但也勉强有资格插上一脚。
再说现在只是几十亿，过完年后，情况可能就不大一样了。
系统虽然无法联网，收集信息有些缓慢，可一旦收集完毕，以它的分析能力，几十亿投进股市，要不了多久，她的钱就会翻上一番。
“不用，我还能应对。”谢言归拒绝。
两人在角落低声交流，包厢里一群富二代越玩越嗨，烟味酒味混杂着充斥整个房间。
程晓瑶见时间已晚，起身准备离开。
她现在住在家里，不能回去太晚，不然爸妈会担心。
谢言归没留她，取来衣架上的羽绒服，送她出酒吧。
冷风扑面而来，从脖子灌入胸口，程晓瑶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
谢言归见状，将自己的围巾卸下，系到她的脖子上。
修长均称的手指在眼皮下跳跃，程晓瑶眸子一抬，蓦然看向身前人。
他还是与以往一样，面上没有多余的神情，只是在很认真的为她系围巾。
完了，还将羽绒服的帽子拎起，轻轻盖在她头上。
“夜里冷，注意保暖，别感冒了。”
“谢谢。”
程晓瑶一笑，摸出赛车钥匙抛给他，手指指向不远处的赛车，“新年礼物，希望你喜欢。”
说罢，挥挥手，踩着湿润的地面，洒脱的上了出租车。
＊
宋安平的案子就如程晓瑶预想的那样，在除夕当天结了案。
从发现尸体到结案，总共用了三天时间。
警方根据尸体现场与峭壁上的痕迹，又演练了几次尸体掉落的速度与方向，最后推断出了宋安平跳崖的山峰。
当然，这个山峰是宋安平自己选定的山峰，而不是被程晓瑶踹落悬崖的那座。
自作孽不可活。
宋安平计算那么精准，最后却算计到了自己。
警方推断出的那座山峰上什么痕迹都没有，连宋安平自己去过的痕迹，警方都找不到。
不过最近一直在下雨，找不到痕迹，属于正常情况。
警方判定他是自杀，并出了公告。
网上唏嘘一片，纷纷感叹人生无常。
唯有张敏坚持不懈，认准自己的老公，不是自杀，而是被人害了。
但她拿不出证据，说到某些原因的时候，又支支吾吾，就更没人相信她的话了。
大家只当她痛失亲人，接受不了现实……
过完除夕，该走亲戚的走亲戚，该会友的会友，整个春节都忙忙碌碌，而作为记者的程晓瑶就更忙了。
春节期间，她不但把所有亲戚走了个遍，还天天和周子瑜像街溜子似的，负责着台里的街采任务，中间她还抽空去相了两个亲。
程晓彬给她出的租男朋友计划，到底没能用上。
程晓瑶的计划里没有结婚这一项，相亲不过走过场，双方见面不尴不尬吃顿饭，加个微信便分道扬镳。
她妈要是问起，她就一句话，没相中。
吕素芬气的不行，却拿她没办法。
倒是程文瀚一点都不着急，还叮嘱程晓瑶多看看，多处处……
正月初八，假期结束，城市又喧闹了起来，接了任务将近二十天没有回信的老客儿，也在这一天联系了程晓瑶。
【妹子，你要查的到底是什么？太难了，你给我的号码，开通后就被人扫了尾，网上一点痕迹都查不到，我把邻市的网点一个一个排查完，才摸到人。】
我不想死了：【有消息了？】
老客儿：【没消息我敢来找你？你这活差点砸了我的招牌。】
我不想死了：【要是那么容易，我也不会来找您老。】
老客儿：【别给我戴高帽子。】
【图片】
【这就是开卡的人。】
【我识别了一下他的身份，这人不是咱们安城的，他是林清市人，户籍在靠近边境的一个镇子上。】
我不想死了：【辛苦你们了。】
程晓瑶打完字，顺手给老客儿转了10万过去。
有人刻意针对她，线索抹的太干净，查起来的确费力，老客儿能弄到开卡人的信息确实不容易。
花了这么长时间，辛苦费不能少。
转完账，程晓瑶盯着手机界面上的人像，乌黑眸子轻轻蹙起，总感觉相片上的这张脸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系统适时出声：【当然熟悉，上回你出边境躲避鬼尸追杀，借了人贩子的道，这人不就是那个叫七哥的人贩子。】
程晓瑶：【……？？】
【业务涉及面这么广的吗？在边境干坏事儿还不算，竟还跑到隔壁市专门开张卡，给宋安平打电话。】
【谁知道呢，上回他也算死的不冤。】
【你说，在边境的时候，他有没有认出我。】
【应该没有吧，要是有认出来，就不会把你当货物运出境了，说不定一遇上就直接把你杀了。】
【也对，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像这种人贩子，怎么还能让他继续逍遥法外，举报，必须举报。】
程晓瑶打开电脑，隐藏自己的ip，在网上直接报了警。
她把当初那几个人贩子的信息和窝点详细报了上去，连在路上听过一嘴的怀坨镇任家，她也一起举报了。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任家是干什么的，但是能让人贩子都忌惮的家族，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海市蜃楼灯光闪烁，为整个会所增添了几分梦幻色彩。
陈晓瑶跳下车，甩着车钥匙，踏进会所。
现在虽是八点过，但是一楼酒吧已陆续来了不少客人。
酒精使人放松，大厅里强烈的音乐逐渐点燃气氛，程晓瑶径直去了二楼。
二楼是贵宾包厢，属于半开放式，包厢内，站在栏杆处就能看到酒吧大厅里沸腾的人群。
包厢里人不少。
程晓瑶推开包厢门，往里稍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坐了好多眼熟的人。
全是安城喊得上名的富二代。
不止古畅在里面 ，还有受大桥车祸牵连，断了一条胳膊的俞涛也在。
这家伙真不要命，手上还打着石膏，竟就这样跑来了酒吧。
程晓瑶的到来让大伙有些诧异，连见过她几次的古畅都有些意外。
“咦，这不是安城卫视的记者小姐姐吗，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俞涛还记得程晓瑶。
那天程晓瑶去采访他，他拉着她吐了一肚子苦水，印象深刻，所以看到程晓瑶，就率先打了招呼。
“没走错，我约她来的。”
沙发正中央，谢言归长腿随意曲起，一身轻奢黑色休闲装，领口微微敞开，硬是穿出了一股禁欲感。
他朝程晓瑶招了招手，同时起身迎了过去。
程晓瑶盈盈一笑，迈入包厢。
谢言归走过去牵住她，带她走到包厢角落，“喝酒还是饮料。”
程晓瑶：“不喝酒，来杯白开水。”
明天就是除夕夜，屠老大给她安排了任务，她得保持好声音的亮度，最好还是不要沾酒。
谢言归诧异地看她。
记得上回在酒吧遇上她，她桌上的红酒瓶可不少，那时候这么能喝，现在却喝起白开水了。
谢言归没多问，让服务生给她倒了一杯开水。
包厢里开着暖气，有些闷热，程晓瑶脱下厚重的羽绒服，谢言归顺手接过，挂到旁边的衣架上。
他一连串动作，让一群富二代看得目瞪口呆。
“言哥，这位小姐姐是谁，不介绍一下吗？”
有个富二代起哄问。
谢言归淡淡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我朋友程晓瑶，你们自己喝酒，不用管我们。”
“你不是才回国没几天吗，这几天你这么忙，在哪认识这么漂亮的小姐姐。”
说话的人眼神轻挑，意味深长地打望着程晓瑶。
这群富二代平时玩的花，出来玩身边经常带着女伴，这种女伴都是一夜的伴，天亮后就不再联系。
谢言归平时和他们出来玩，从来不带人，今天身边多了个异性，大家自然会好奇多看几眼。
只是看人的眼神不怎么正经。
“喝酒还堵不住你的嘴，哪来那么多问题，言哥交什么朋友关你什么事儿。”
古畅见人起哄，抬腿踢了脚说话的人，制止他说话。
古畅见过程晓瑶好几次。
前面几次他也是吊儿郎当，没把程晓瑶当回事儿。但那晚谢姨灵堂前，这女孩深夜拜访，言哥支开他，单独和她处了半个小时，他那时便知，她于言哥是不一样的。
能去祭拜谢姨的人，岂是他们能开玩笑的。
开玩笑的人很能察言观色，被古畅踢了一脚，便也明白了过来。
他讪笑了笑，举杯给程晓瑶赔了个不是。
程晓瑶是记者，知道这群富二代虽然游手好闲，却不能得罪，笑一笑便过了这茬。
她坐到谢言归身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直接切入主题，“西里尔家族的资料呢？”
“不急，先看一下你的礼物。”
谢言归把放在沙发上的长木盒子取过来，递给程晓瑶。
程晓瑶乌黑眸子一亮，接过木盒子，推开盒子上的盖子。
一把耀眼寒刀顿时出现在眼底。
她唇角轻扬，眸子浮现惊艳，伸手握住刀柄后，锵的一声，将刀从木盒里拿了出来。
这把刀就如她在相片上看到的那样，确实要比谢言归的刀轻盈很多，没什么重量，却十分锋利。
铸刀的人好像还对障刀进行了改造，竟然开了双刃。
只一眼，程晓瑶就喜欢上了它。
程晓瑶对刀爱不释手，包厢里那些看着谢言归送礼物竟送一把刀的富二代，全都傻眼了。
大伙儿震惊。
不可思议的看着角落里的两个人。
谢言归望着程晓瑶脸上的神采，淡漠眸子里暖意渐深。
他淡淡问：“喜欢吗？”
程晓瑶冲他一笑：“喜欢，谢了。”
“喜欢就好。”
“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等会儿离开的时候你去取。”
程晓瑶将刀放回木盒，顺手把盖子盖上。
两人气氛莫名融洽，一屋子人愣是插不进去。
谢言归是这群富二代中，唯一一个有属于自己事业的人，虽然和他们走在一起，但到底有些差距，再加上他平时就有些冷淡，大家倒也见怪不怪。
大伙最好奇的依旧是程晓瑶，都想知道她是凭什么让谢言归区别对待的？
可惜这份好奇心没人满足。
连和谢言归走的最近的古畅，都不知道程晓瑶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从程晓瑶进包厢，谢言归视线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见她收起了刀，知道她接下来要干什么。
他从旁边拿过笔记本，把自己整理的有关西里尔家族的资料点开，然后把笔记本移到程晓瑶面前。
程晓瑶冲他感激的点了点头，目光移到电脑上，快速扫荡上面的内容。
同时也让系统开启扫描功能，将这份资料记录到资料库上。
“西里尔家族曾是意大利黑手党成员，几十年前洗白成功，摇身一变成了华尔街的大资本，这个家族的成员遍布全球，如果你身上的事真和他们有关，那就麻烦了。”
“周振国的女婿，好像和韦布.杰夫没有关系。”程晓瑶看完资料，蹙眉道。
目前她的事件上，出现了两个外国人，这两个外国佬还都不是普通人，事情如果真是他们猜测的这样……
程晓瑶倒抽了一口气。
完全不敢想象。
谢言归：“明面上确实没什么关系，但私底下我们却不知道。”
【瑶瑶，这两个人其实有一个共同点。】系统看完资料道。
程晓瑶问：【什么共同点？】
系统：【都是你招惹不起的。】
程晓瑶：【……？】
这算什么共同点。
【你上回不是还分析说韦布.杰夫绝不可能参与到谋害我的计划中吗，怎么感觉你现在态度变了。】
【没出现西里尔这个人物前，本统确实是这样以为的。但是这个人的出现，让我推翻了以前的分析，你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出现一个他们这样的人，可以说是巧合，但是两个的话，那就有待考证了。】
【我麻了，让我冷静冷静。】
程晓瑶沉默，良久后，他抬头向谢言归问，“你利阳那边的关系可靠吗？”
谢言归：“可靠。”
“等宋安平的案子定案，你让人帮我盯死张敏，最好查清楚她的现金来源，可以的话，我想知道那个给她现金的人是谁。”
程晓瑶不大想让老客儿插手宋安平的事。
老客而那人精明着，一旦让他去调查张敏，他肯定会猜到些什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敏那边用利阳的人调查是最好的。
“那周振国的女婿呢，不盯他吗？”
“盯，可我人手不够。”
她只有一个人，哪怕聘请了老客儿，还是没办法同时跟进两条线索。
“过完年，你联系上面的人，这个人是北城人，西里尔不是带着妻子和岳父去了北城吗，只要价钱到位，他就能盯死西里尔。”
谢言归从黑色钱包里取出一张名片，放到程晓瑶的手里。
“私家侦探？”程晓瑶看着名片。
谢言归颔首。
“谢了。”程晓瑶没和他客气。
谢言归淡淡道：“不客气。”
程晓瑶关掉笔记本，还给谢言归：“你那边呢，有什么进展？”
程晓瑶一直知道谢言归想要干什么。
但脱出循环这么多天，他却一直没有动静，她都怀疑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处。
“我的事情没你身上的复杂，只要布局妥当，时间到了就能收网。”
谢言归端起桌上的红酒，轻抿了一口，深暗眸子里运筹帷幄。
程晓瑶见他这般模样，便也不再过多询问，只道：“需要帮忙给我说，舆论这一块不成问题，经济上有需要，我也可以帮忙。”
像谢言归这情况，打的就是经济战，她手上有几十亿，虽然和封家那种庞然大物没办法比，但也勉强有资格插上一脚。
再说现在只是几十亿，过完年后，情况可能就不大一样了。
系统虽然无法联网，收集信息有些缓慢，可一旦收集完毕，以它的分析能力，几十亿投进股市，要不了多久，她的钱就会翻上一番。
“不用，我还能应对。”谢言归拒绝。
两人在角落低声交流，包厢里一群富二代越玩越嗨，烟味酒味混杂着充斥整个房间。
程晓瑶见时间已晚，起身准备离开。
她现在住在家里，不能回去太晚，不然爸妈会担心。
谢言归没留她，取来衣架上的羽绒服，送她出酒吧。
冷风扑面而来，从脖子灌入胸口，程晓瑶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
谢言归见状，将自己的围巾卸下，系到她的脖子上。
修长均称的手指在眼皮下跳跃，程晓瑶眸子一抬，蓦然看向身前人。
他还是与以往一样，面上没有多余的神情，只是在很认真的为她系围巾。
完了，还将羽绒服的帽子拎起，轻轻盖在她头上。
“夜里冷，注意保暖，别感冒了。”
“谢谢。”
程晓瑶一笑，摸出赛车钥匙抛给他，手指指向不远处的赛车，“新年礼物，希望你喜欢。”
说罢，挥挥手，踩着湿润的地面，洒脱的上了出租车。
＊
宋安平的案子就如程晓瑶预想的那样，在除夕当天结了案。
从发现尸体到结案，总共用了三天时间。
警方根据尸体现场与峭壁上的痕迹，又演练了几次尸体掉落的速度与方向，最后推断出了宋安平跳崖的山峰。
当然，这个山峰是宋安平自己选定的山峰，而不是被程晓瑶踹落悬崖的那座。
自作孽不可活。
宋安平计算那么精准，最后却算计到了自己。
警方推断出的那座山峰上什么痕迹都没有，连宋安平自己去过的痕迹，警方都找不到。
不过最近一直在下雨，找不到痕迹，属于正常情况。
警方判定他是自杀，并出了公告。
网上唏嘘一片，纷纷感叹人生无常。
唯有张敏坚持不懈，认准自己的老公，不是自杀，而是被人害了。
但她拿不出证据，说到某些原因的时候，又支支吾吾，就更没人相信她的话了。
大家只当她痛失亲人，接受不了现实……
过完除夕，该走亲戚的走亲戚，该会友的会友，整个春节都忙忙碌碌，而作为记者的程晓瑶就更忙了。
春节期间，她不但把所有亲戚走了个遍，还天天和周子瑜像街溜子似的，负责着台里的街采任务，中间她还抽空去相了两个亲。
程晓彬给她出的租男朋友计划，到底没能用上。
程晓瑶的计划里没有结婚这一项，相亲不过走过场，双方见面不尴不尬吃顿饭，加个微信便分道扬镳。
她妈要是问起，她就一句话，没相中。
吕素芬气的不行，却拿她没办法。
倒是程文瀚一点都不着急，还叮嘱程晓瑶多看看，多处处……
正月初八，假期结束，城市又喧闹了起来，接了任务将近二十天没有回信的老客儿，也在这一天联系了程晓瑶。
【妹子，你要查的到底是什么？太难了，你给我的号码，开通后就被人扫了尾，网上一点痕迹都查不到，我把邻市的网点一个一个排查完，才摸到人。】
我不想死了：【有消息了？】
老客儿：【没消息我敢来找你？你这活差点砸了我的招牌。】
我不想死了：【要是那么容易，我也不会来找您老。】
老客儿：【别给我戴高帽子。】
【图片】
【这就是开卡的人。】
【我识别了一下他的身份，这人不是咱们安城的，他是林清市人，户籍在靠近边境的一个镇子上。】
我不想死了：【辛苦你们了。】
程晓瑶打完字，顺手给老客儿转了10万过去。
有人刻意针对她，线索抹的太干净，查起来的确费力，老客儿能弄到开卡人的信息确实不容易。
花了这么长时间，辛苦费不能少。
转完账，程晓瑶盯着手机界面上的人像，乌黑眸子轻轻蹙起，总感觉相片上的这张脸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系统适时出声：【当然熟悉，上回你出边境躲避鬼尸追杀，借了人贩子的道，这人不就是那个叫七哥的人贩子。】
程晓瑶：【……？？】
【业务涉及面这么广的吗？在边境干坏事儿还不算，竟还跑到隔壁市专门开张卡，给宋安平打电话。】
【谁知道呢，上回他也算死的不冤。】
【你说，在边境的时候，他有没有认出我。】
【应该没有吧，要是有认出来，就不会把你当货物运出境了，说不定一遇上就直接把你杀了。】
【也对，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像这种人贩子，怎么还能让他继续逍遥法外，举报，必须举报。】
程晓瑶打开电脑，隐藏自己的ip，在网上直接报了警。
她把当初那几个人贩子的信息和窝点详细报了上去，连在路上听过一嘴的怀坨镇任家，她也一起举报了。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任家是干什么的，但是能让人贩子都忌惮的家族，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