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程晓瑶被资料上‘以军火起家’几个字给震得有些回不了神，黝黑眸子紧紧盯着屏幕，魂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尼玛，要不要这么吓人。
虽然她是土生土长的华国人，却也听说过国外军火商的贪婪与血腥。
那是暴利与黑暗齐飞的存在，据说每一场现代战争的背后都有军火商的影子，他们的发家史特别肮脏。
程晓瑶噎了噎喉咙。
稳住心神，把资料往下拉。
谢言归似乎对尤里卡家族有很深的了解，这份资料特别详细。
尤里卡家族是靠战争发的家，被称为死亡商人，是国外第一军火商，随着发展，家族控制的产业越来越多，除了军火以外还涉及到了金融。
庞大的资产都能抵上几个国家了。
资料上显示，尤里卡家族的老家主在五年前去逝，他有三个继承人，但这三个继承人在他逝世后都没能继承到尤里卡的资产，老家主把家族所有产业都交给了家族信托处理。
目前，尤里卡家的三个继承人内斗的特别厉害。
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但不管他们怎么内斗，家族信托都没有插手。
这个老家主年轻的时候，一共娶过四位妻子，但目前资料能找到的只有三位，其中一位没有任何记录。
没有记录的那位很神秘。
没人知道她的信息，资料上只一笔带过，于二十多年前去逝。
这位也是尤里卡最后一任妻子，她去逝后尤里卡情人无数，却再没有娶过妻。
据说尤里卡老家主在死前立过一份遗嘱，这份遗嘱到现在都还没有公开，由家族信托保管，尤里卡三个继承人争斗这么凶，也是因为这份遗嘱里有继承顺位的原因。
有内部消息，说尤里卡家族真正的第一继承人并不是这三位，而是另有其人，而这个人到目前为止都没人知道是谁。
好像只有受托人和监察人知道。
尤里卡三位继承人在内斗的时候，还在全世界找这位第一继承人，但找了五年，却始终没有把人找出来的。
尤里卡家族资料有些多，程晓瑶足足看了一个小时，才看完这份资料。
看完后，程晓瑶整个人都呆了。
久久回不了神。
从这份资料中，她似乎窥探到了自己被害的真相。
但这真相太过骇人。
比她身上背个系统，眼睛能看见鬼还让人不敢置信。
可联想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与西里尔和斯诺.梅恩的话，程晓瑶又觉得，也许，可能，还真是这样……
不出意外，她应该就是那位遗嘱里的第一继承人吧？
应该是的吧！！！
可这怎么可能？
她长得又不像外国人，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
她哪里像外国人了？
就算是天降馅饼，多少也得合理一点吧。
尤里卡那么庞大的家族资产，老尤里卡发疯，也不可能把这么多资产指定给一个与尤里卡家族毫无关系的人吧。
程晓瑶觉得自己需要静静。
她缓了一会儿砰砰直跳的心脏，端起大理石桌上的水杯，狠狠灌了一口。
这已经是谢言归给她续的第四杯水。
也许是水喝得太多，有些内急，程晓瑶起身往洗手间走了去。
解决完内急，程晓瑶站在洗手台前，怔怔地盯着镜中自己的脸。
镜子清晰倒映出了她的脸，这张脸她看了二十多年，不管是幼时还是青春期或是现在，怎么看都是东方面孔，找不到一点西方人的痕迹。
唯一不同的，便是她脸型轮廓比起大多数人来，较为立体深邃。
但这也看不出她有外国佬的血脉啊……
“也许，这就是宋安平杀害你的原因。”低沉干净的嗓音在洗手间门边响起。
谢言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洗手间，他手里夹着烟，曲腿倚门，姿态有些慵懒。
程晓瑶回过神，沉默望向他。
“如果真是这样，我逃得出他们的手掌心？”半晌后，程晓瑶深吸口气，走到他身边，把他手里的烟抽过来，逮着狠狠吸了一口。
这是程晓瑶第一次抽烟。
烟的味道和她想象的一样，苦涩中带着刺激的辣味，还很呛人，一口下去直冲喉咙。
程晓瑶不适的咳嗽了两声，嫌弃地把烟还给谢言归。
是哪个说抽烟可以缓解压力的。
骗鬼。
谢言归把烟摁灭，将烟蒂抛进垃圾筒，望向被那份资料影响了心绪的程晓瑶，“以你现在的能为，你觉得他们能拿你怎么样？”
真相远超想象，程晓瑶有些愁，捏了捏额心，“可是我有软肋，我一个人倒是不怕他们，但我的父母和哥哥呢，那天早上的高压锅和昨晚出现的大卡车，已经代表了他们的态度。”
要是她自己一个人，她倒是不会怵。
但她有要保护的人，没办法狠下心拿命去拼。
而且她也不愿拼命。
她好不容易才从魔鬼循环中把命捞出来，现在她格外惜命，她想活着，不想死。
谢言归：“你有软肋，他们同样也有忌惮。听录音，信托公司在找你，一旦找到你，老尤里卡的遗嘱就会生效，他们不想你出现，可如果你自己主动暴露到信托公司面前，他们便会黔驴技穷。”
“你说，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或者是斯诺.梅恩调查出错？”程晓瑶眸底溢出茫然，愣愣地望着谢言归，似乎想让谢言归给她一个准确答案。
按资料与所知消息来看，西里尔与斯诺,梅恩把她认成尤里卡遗嘱里的第一继承人了，这两人与尤里卡家族三位继承人中的某一位有关系，他们针对她，是为阻止她继承尤里卡的财产。
可这，会不会太荒诞？
她怎么就成尤里卡家族的人了？
她虽然是个弃婴，但她出生在华国，当年她妈捡到她的时候，她肚子上的脐带都还在，老尤里卡丢失孩子，总不可能丢失到华国来吧。
且根据资料显示，老尤里卡一辈子都没来过华国。
“是有这种可能。老尤里卡家族资产太过庞大，他们不会去认证自己的怀疑，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不管你是不是遗嘱中的第一继承人，他们都不会放过你。”
谢言归看着有些无措的程晓瑶，深潭般的眸子里闪过淡淡杀意，他向前两步，修长均称的手指轻轻抵在程晓瑶额心中央，想要挥除她眉心的那抹忧愁。
认识这么久，程晓瑶在谢言归心里一直都是坚韧不拔，积极向上的。
她冷静、果断，哪怕是陷在死亡循环里，也不见一丝颓废。
她的眉眼间，不应该出现惆怅。
额心温热的触碰，让程晓瑶略被震荡的心神归位，瞳底茫然瞬间消失殆尽。
她不是个认命的人，经历过死亡循环后，她的心早就被磨炼得坚不可摧。
迷茫也只是一刹那，旋即便又恢复正常。
程晓瑶伸手，薅开谢言归的手指：“先不管这些，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对了，你在国外呆了这么久，知道哪里可以弄到枪支吗，帮我整批武器，走林清市边境，在那边交易。”
尤里卡家族是军火商，别到时候真干起来，人家那边火力猛得能轰一座山，而她这里还只能拿柴刀砍……
不对等的武器装备太容易吃亏，这些事是该准备起来了。
“好，等我消息，最多一周。”
谢言归垂眸，余光瞥向自己垂落手，眸底透出淡淡遗憾，“你……要不要回去问一下你妈妈，你的身世？”
事情不可能空穴来风，斯诺.梅恩把她认成尤里卡家族的继承人，总有原因，虽然这确实很不可思议，但自己认证一下也好。
程晓瑶：“不用问，我的身世我知道。我不是我爸妈的亲生女儿，我是我妈在垃圾桶里捡的。”
谢言归微怔。
没想到她还真不是程家亲生的。
难不成她真和尤里卡家族有关？
谢言归：“要不要调查一下你的身世。”
程晓瑶摇头拒绝：“不用，我爸妈很好，亲生不亲生的又怎么样。”
关与身世，她早就看开了，刚知道那会儿的确有些彷徨，也有些想要找亲生父母的想法，但随着年龄增长，她反倒是越来越不想提起这些了。
能把她丢垃圾桶的父母，会是什么好父母。
不管什么原因都不是丢弃她的理由，她如果去找，说不定别人还不认她呢，真要这么干，受伤最深的是她的养父母。
何必徒增烦恼。
回到包厢，程晓瑶收拾心情，继续观看谢言归提供的资料，而谢言归在一众发小的起哄下，和他们喝起了酒。
“言哥，你和程晓瑶是不是有什么事？每回她来，你都抱着个笔记本和她谈事，出来玩，就好好玩嘛，干嘛还谈工作。”余涛凑到谢言归身边，玩笑道。
“有些事必需得见面谈。”谢言归低声应付了一句。
“她是我们的言嫂吧？”余涛不怕死的打趣问。
古畅几个听到余涛的话，也饶有兴趣地望向谢言归。
虽然大家看两人相处方式，心里差不多有了答案，但程晓瑶的身份还得谢言归正名才行。
如果言哥说程晓瑶只是他朋友，那么，以后大家就只会把她当朋友看，就像看待古霜与她的闺蜜一样。
但如果谢言归承认她是他未来的另一半，那从此以后，程晓瑶便是大家的嫂子，他们得敬着。
余涛的问话，让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古霜端着酒杯，楞楞地望着谢言归，也等着他的答案。
谢言归黑眸深深定在程晓瑶身上，幽幽道：“没她，就没我。如果没有她，我今天就不能坐在这里和你们一起喝酒。”
谢言归声音顿了顿，望向古畅，用一种特别认真的语气道：“包括你也一样，没她，今天你也不会在这里。”
循环二十八次的那一回，是程晓瑶先撬动了时间，让他免于被控制，也是那一次，他能清醒着让古畅避开车毁人亡的结局。
甚至最后走出死亡循环，也是因为她的不放弃。
“啊……我？？”古畅愣怔。
言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啥叫没她就没有他们？
难不成，程晓瑶无意间救过他？
谢言归的话让一群发小迷糊，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目光再次落到程晓瑶身上，什么也没解释。
谢言归虽没承认余涛的话，但大伙却知道该用哪种态度对待程晓瑶了。
得了，这位程记者不管和言哥是什么关系，他们都得敬着。
古霜看着谢言归那仿佛黏在程晓瑶身上的眼睛，脸上释出抹苦涩，旋即一口闷掉怀中的酒，夺过闺蜜手上的话筒唱起了歌。
说起来，谢言归这群发小凝聚力这么强，和他以往做过的事有很大关系。
这个包间里，除了古霜的两个闺蜜，哪一个没有受过他的好。
古霜和古畅小时候遭遇绑架，是谢言归动用他外公的人脉把他们救回来的，别的人也多多少少都受过他的关照，哪怕他人不在国内，当大家家里需要法律援助的时候，也是他远程操作，不留余力帮助他们。
也因此，当他想要对付封家的时候，大家才会毫不推脱下场帮他，连一些因他外公过逝而逐渐断掉的关系网，大伙儿也愿意帮他续上。
这边一群男人喝着酒，角落里，程晓瑶也将斯诺.梅恩家族的资料看完了，看完资料，她大概猜到要她命的是尤里卡哪位继承人了。
想要她命的是雷恩.尤里卡，老尤里卡的第二子。
因为斯诺,梅恩的母亲，和这位雷恩.尤里卡的母亲是亲姐妹，按血缘关系来算他们是表兄弟……
也只有雷恩.尤里卡才能有那么大的面子，让斯诺.梅恩亲自下场帮他铲除障碍。
看完资料，程晓瑶合上笔记本，疲倦地捏了捏太阳穴，然后摸出手机，给她哥程晓彬发了个信息。
【哥，我们家有我婴儿时期的相片吗？】
虽然程晓瑶不大相信自己和尤里卡家族有关系，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在她的记忆中，她的容貌变化不怎么大，但婴儿时期的长相她却不知道。
如果她真是混血儿，那婴儿时期最能辨别，找到一岁前的相片，看一看，便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受无妄之灾了。
尼玛，要不要这么吓人。
虽然她是土生土长的华国人，却也听说过国外军火商的贪婪与血腥。
那是暴利与黑暗齐飞的存在，据说每一场现代战争的背后都有军火商的影子，他们的发家史特别肮脏。
程晓瑶噎了噎喉咙。
稳住心神，把资料往下拉。
谢言归似乎对尤里卡家族有很深的了解，这份资料特别详细。
尤里卡家族是靠战争发的家，被称为死亡商人，是国外第一军火商，随着发展，家族控制的产业越来越多，除了军火以外还涉及到了金融。
庞大的资产都能抵上几个国家了。
资料上显示，尤里卡家族的老家主在五年前去逝，他有三个继承人，但这三个继承人在他逝世后都没能继承到尤里卡的资产，老家主把家族所有产业都交给了家族信托处理。
目前，尤里卡家的三个继承人内斗的特别厉害。
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但不管他们怎么内斗，家族信托都没有插手。
这个老家主年轻的时候，一共娶过四位妻子，但目前资料能找到的只有三位，其中一位没有任何记录。
没有记录的那位很神秘。
没人知道她的信息，资料上只一笔带过，于二十多年前去逝。
这位也是尤里卡最后一任妻子，她去逝后尤里卡情人无数，却再没有娶过妻。
据说尤里卡老家主在死前立过一份遗嘱，这份遗嘱到现在都还没有公开，由家族信托保管，尤里卡三个继承人争斗这么凶，也是因为这份遗嘱里有继承顺位的原因。
有内部消息，说尤里卡家族真正的第一继承人并不是这三位，而是另有其人，而这个人到目前为止都没人知道是谁。
好像只有受托人和监察人知道。
尤里卡三位继承人在内斗的时候，还在全世界找这位第一继承人，但找了五年，却始终没有把人找出来的。
尤里卡家族资料有些多，程晓瑶足足看了一个小时，才看完这份资料。
看完后，程晓瑶整个人都呆了。
久久回不了神。
从这份资料中，她似乎窥探到了自己被害的真相。
但这真相太过骇人。
比她身上背个系统，眼睛能看见鬼还让人不敢置信。
可联想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与西里尔和斯诺.梅恩的话，程晓瑶又觉得，也许，可能，还真是这样……
不出意外，她应该就是那位遗嘱里的第一继承人吧？
应该是的吧！！！
可这怎么可能？
她长得又不像外国人，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
她哪里像外国人了？
就算是天降馅饼，多少也得合理一点吧。
尤里卡那么庞大的家族资产，老尤里卡发疯，也不可能把这么多资产指定给一个与尤里卡家族毫无关系的人吧。
程晓瑶觉得自己需要静静。
她缓了一会儿砰砰直跳的心脏，端起大理石桌上的水杯，狠狠灌了一口。
这已经是谢言归给她续的第四杯水。
也许是水喝得太多，有些内急，程晓瑶起身往洗手间走了去。
解决完内急，程晓瑶站在洗手台前，怔怔地盯着镜中自己的脸。
镜子清晰倒映出了她的脸，这张脸她看了二十多年，不管是幼时还是青春期或是现在，怎么看都是东方面孔，找不到一点西方人的痕迹。
唯一不同的，便是她脸型轮廓比起大多数人来，较为立体深邃。
但这也看不出她有外国佬的血脉啊……
“也许，这就是宋安平杀害你的原因。”低沉干净的嗓音在洗手间门边响起。
谢言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洗手间，他手里夹着烟，曲腿倚门，姿态有些慵懒。
程晓瑶回过神，沉默望向他。
“如果真是这样，我逃得出他们的手掌心？”半晌后，程晓瑶深吸口气，走到他身边，把他手里的烟抽过来，逮着狠狠吸了一口。
这是程晓瑶第一次抽烟。
烟的味道和她想象的一样，苦涩中带着刺激的辣味，还很呛人，一口下去直冲喉咙。
程晓瑶不适的咳嗽了两声，嫌弃地把烟还给谢言归。
是哪个说抽烟可以缓解压力的。
骗鬼。
谢言归把烟摁灭，将烟蒂抛进垃圾筒，望向被那份资料影响了心绪的程晓瑶，“以你现在的能为，你觉得他们能拿你怎么样？”
真相远超想象，程晓瑶有些愁，捏了捏额心，“可是我有软肋，我一个人倒是不怕他们，但我的父母和哥哥呢，那天早上的高压锅和昨晚出现的大卡车，已经代表了他们的态度。”
要是她自己一个人，她倒是不会怵。
但她有要保护的人，没办法狠下心拿命去拼。
而且她也不愿拼命。
她好不容易才从魔鬼循环中把命捞出来，现在她格外惜命，她想活着，不想死。
谢言归：“你有软肋，他们同样也有忌惮。听录音，信托公司在找你，一旦找到你，老尤里卡的遗嘱就会生效，他们不想你出现，可如果你自己主动暴露到信托公司面前，他们便会黔驴技穷。”
“你说，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或者是斯诺.梅恩调查出错？”程晓瑶眸底溢出茫然，愣愣地望着谢言归，似乎想让谢言归给她一个准确答案。
按资料与所知消息来看，西里尔与斯诺,梅恩把她认成尤里卡遗嘱里的第一继承人了，这两人与尤里卡家族三位继承人中的某一位有关系，他们针对她，是为阻止她继承尤里卡的财产。
可这，会不会太荒诞？
她怎么就成尤里卡家族的人了？
她虽然是个弃婴，但她出生在华国，当年她妈捡到她的时候，她肚子上的脐带都还在，老尤里卡丢失孩子，总不可能丢失到华国来吧。
且根据资料显示，老尤里卡一辈子都没来过华国。
“是有这种可能。老尤里卡家族资产太过庞大，他们不会去认证自己的怀疑，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不管你是不是遗嘱中的第一继承人，他们都不会放过你。”
谢言归看着有些无措的程晓瑶，深潭般的眸子里闪过淡淡杀意，他向前两步，修长均称的手指轻轻抵在程晓瑶额心中央，想要挥除她眉心的那抹忧愁。
认识这么久，程晓瑶在谢言归心里一直都是坚韧不拔，积极向上的。
她冷静、果断，哪怕是陷在死亡循环里，也不见一丝颓废。
她的眉眼间，不应该出现惆怅。
额心温热的触碰，让程晓瑶略被震荡的心神归位，瞳底茫然瞬间消失殆尽。
她不是个认命的人，经历过死亡循环后，她的心早就被磨炼得坚不可摧。
迷茫也只是一刹那，旋即便又恢复正常。
程晓瑶伸手，薅开谢言归的手指：“先不管这些，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对了，你在国外呆了这么久，知道哪里可以弄到枪支吗，帮我整批武器，走林清市边境，在那边交易。”
尤里卡家族是军火商，别到时候真干起来，人家那边火力猛得能轰一座山，而她这里还只能拿柴刀砍……
不对等的武器装备太容易吃亏，这些事是该准备起来了。
“好，等我消息，最多一周。”
谢言归垂眸，余光瞥向自己垂落手，眸底透出淡淡遗憾，“你……要不要回去问一下你妈妈，你的身世？”
事情不可能空穴来风，斯诺.梅恩把她认成尤里卡家族的继承人，总有原因，虽然这确实很不可思议，但自己认证一下也好。
程晓瑶：“不用问，我的身世我知道。我不是我爸妈的亲生女儿，我是我妈在垃圾桶里捡的。”
谢言归微怔。
没想到她还真不是程家亲生的。
难不成她真和尤里卡家族有关？
谢言归：“要不要调查一下你的身世。”
程晓瑶摇头拒绝：“不用，我爸妈很好，亲生不亲生的又怎么样。”
关与身世，她早就看开了，刚知道那会儿的确有些彷徨，也有些想要找亲生父母的想法，但随着年龄增长，她反倒是越来越不想提起这些了。
能把她丢垃圾桶的父母，会是什么好父母。
不管什么原因都不是丢弃她的理由，她如果去找，说不定别人还不认她呢，真要这么干，受伤最深的是她的养父母。
何必徒增烦恼。
回到包厢，程晓瑶收拾心情，继续观看谢言归提供的资料，而谢言归在一众发小的起哄下，和他们喝起了酒。
“言哥，你和程晓瑶是不是有什么事？每回她来，你都抱着个笔记本和她谈事，出来玩，就好好玩嘛，干嘛还谈工作。”余涛凑到谢言归身边，玩笑道。
“有些事必需得见面谈。”谢言归低声应付了一句。
“她是我们的言嫂吧？”余涛不怕死的打趣问。
古畅几个听到余涛的话，也饶有兴趣地望向谢言归。
虽然大家看两人相处方式，心里差不多有了答案，但程晓瑶的身份还得谢言归正名才行。
如果言哥说程晓瑶只是他朋友，那么，以后大家就只会把她当朋友看，就像看待古霜与她的闺蜜一样。
但如果谢言归承认她是他未来的另一半，那从此以后，程晓瑶便是大家的嫂子，他们得敬着。
余涛的问话，让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古霜端着酒杯，楞楞地望着谢言归，也等着他的答案。
谢言归黑眸深深定在程晓瑶身上，幽幽道：“没她，就没我。如果没有她，我今天就不能坐在这里和你们一起喝酒。”
谢言归声音顿了顿，望向古畅，用一种特别认真的语气道：“包括你也一样，没她，今天你也不会在这里。”
循环二十八次的那一回，是程晓瑶先撬动了时间，让他免于被控制，也是那一次，他能清醒着让古畅避开车毁人亡的结局。
甚至最后走出死亡循环，也是因为她的不放弃。
“啊……我？？”古畅愣怔。
言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啥叫没她就没有他们？
难不成，程晓瑶无意间救过他？
谢言归的话让一群发小迷糊，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目光再次落到程晓瑶身上，什么也没解释。
谢言归虽没承认余涛的话，但大伙却知道该用哪种态度对待程晓瑶了。
得了，这位程记者不管和言哥是什么关系，他们都得敬着。
古霜看着谢言归那仿佛黏在程晓瑶身上的眼睛，脸上释出抹苦涩，旋即一口闷掉怀中的酒，夺过闺蜜手上的话筒唱起了歌。
说起来，谢言归这群发小凝聚力这么强，和他以往做过的事有很大关系。
这个包间里，除了古霜的两个闺蜜，哪一个没有受过他的好。
古霜和古畅小时候遭遇绑架，是谢言归动用他外公的人脉把他们救回来的，别的人也多多少少都受过他的关照，哪怕他人不在国内，当大家家里需要法律援助的时候，也是他远程操作，不留余力帮助他们。
也因此，当他想要对付封家的时候，大家才会毫不推脱下场帮他，连一些因他外公过逝而逐渐断掉的关系网，大伙儿也愿意帮他续上。
这边一群男人喝着酒，角落里，程晓瑶也将斯诺.梅恩家族的资料看完了，看完资料，她大概猜到要她命的是尤里卡哪位继承人了。
想要她命的是雷恩.尤里卡，老尤里卡的第二子。
因为斯诺,梅恩的母亲，和这位雷恩.尤里卡的母亲是亲姐妹，按血缘关系来算他们是表兄弟……
也只有雷恩.尤里卡才能有那么大的面子，让斯诺.梅恩亲自下场帮他铲除障碍。
看完资料，程晓瑶合上笔记本，疲倦地捏了捏太阳穴，然后摸出手机，给她哥程晓彬发了个信息。
【哥，我们家有我婴儿时期的相片吗？】
虽然程晓瑶不大相信自己和尤里卡家族有关系，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在她的记忆中，她的容貌变化不怎么大，但婴儿时期的长相她却不知道。
如果她真是混血儿，那婴儿时期最能辨别，找到一岁前的相片，看一看，便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受无妄之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