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瑟兰的外袍对于孩童体型的精灵来说还是过于宽大了，下摆长长的拖在地上，像是游曳的金鱼尾巴。
年幼的精灵站起身，与年长的自己对视一眼。
他们之间的联系虽然仍旧存在，但变得薄弱了许多，瑟兰能感受到小溪般流淌过自己胸口的情绪，一点浅薄的茫然、巨大的喜悦与对面前之人混合着柔软爱意的感激。
这种情绪连绵不绝，鼓动着他的情绪，使得他也开始心潮澎湃起来。
瑟兰攥紧胸口的衣服，视线落在蜜莉丽身上，少女正低着头，只能看到她栗色的发顶，毛茸茸的头发在阳光下看起来蓬松又温暖。
阳光晒的他耳尖发烫，瑟兰后退两步，退进雕花立柱投下的影子中。
与为了救蜜莉丽而诞生的另一个他不同，瑟兰最初怀抱的感情带着微不可察的恶意。
普通又无力的人类小女孩，细瘦脆弱的脖颈看起来一折就断，这就是神所选择的人，这就是他等待的，能让他从守护圣湖的责任中解脱的人。
她真的做得到吗？怀疑的声音不断在内心响起。
但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少女，创造出了只有神才能做到的奇迹。
瑟兰握住自己因为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的手腕，纤长睫毛覆盖下的绿色眼瞳炽热而专注的注视着蜜莉丽。
蜜莉丽对此一无所觉，她的注意力全被面前的缩小版瑟兰吸引，面容精致可爱的像个小天使的精灵双手握住她的手，比她体温略高的柔软脸颊贴上她的手心，动作中透着依恋与亲昵。
幼年精灵的眼睛弯成两小月牙，尚未经过变声的声音清澈柔和：“感谢你赐予我新生，我还有一个请求，你可以赋予我新的名字吗？”
蜜莉丽并不喜欢小孩，但乖巧可爱的除外，眼前的漂亮精灵小孩笑起来更是格外有杀伤力，她在那双水汪汪的狗狗眼注视下顿时感觉自己M属性大爆发，胸腔中溢满浓浓的母爱。
但是……
她蹲下身平视那双绿眼睛，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后才在精灵期待的注视中开口：“你真的要我来起名字吗？”
蜜莉丽在短暂的思考后确信，以她在这个世界稀碎的文化水平好像起不出什么很有内涵的名字。
精灵软软的嗯了一声。
“如果我起的名字不好听怎么办？”
“那样也没关系。”
蜜莉丽忍不住想皮一下，总觉得即使叫他小狗对方也会欣然接受。
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坏心眼的想法，绞尽脑汁的在自己微薄的知识库里翻来翻去，努力到脸都皱成一团。
“勒纳塔，你觉得怎么样？”
蜜莉丽小心的观察着精灵的表情，这个名字是她之前在一本由人编写的关于精灵的小说中看到的，是一位热爱自由的精灵冒险家，想必精灵们对人类编写的关于自身的小说没什么兴趣，这本书被塞在角落里不起眼的地方，几乎是全新的。
“勒纳塔，我很喜欢，”精灵，勒纳塔脸上透出的喜悦让他仿佛在闪闪发光，“是重生的意思吗？”
“是的，”蜜莉丽坦白，“事实上，这是小说里人物的名字，是位精灵冒险者。”
勒纳塔歪头：“看起来我有必要拜读一下这本书了。”
“倒也不必，”蜜莉丽脸颊开始泛红，那本书应该属于成人读物，虽然不多，但里面还是有些限制级的剧情，“是很无聊的小说。”
见勒纳塔神色变得失落起来，蜜莉丽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问题，立刻亡羊补牢：“但是那个精灵很好，勇敢又很有毅力。”
其实她对那本小说的内容已经没什么记忆了，只是因为那是精灵，所以才会对那个人物留有印象。
勒纳塔恢复了笑容：“是吗，如果你想我成为那样的人，我会努力的。”
蜜莉丽欲言又止，感觉怎么说都会很奇怪。
勒纳塔的话听起来就像他会为了她而改变自己，如果是之前那个成年版阿兰那她可能会心动脸红，但面前是个可爱小正太，不但心动不起来还会被坚实的道德感迎头痛击。
蜜莉丽有些干巴巴的说：“也不是……总之，做你自己就好了，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生怕勒纳塔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蜜莉丽转头看向阴影中的瑟兰：“接下来要怎么办？还是要让勒纳塔躲起来吗？”
瑟兰看了一眼拉着蜜莉丽的手，紧紧贴在她身边的新生幼年精灵。
在蜜莉丽看不到的角度，勒纳塔褪去了小动物般湿润柔软的神色，那双与瑟兰相似的翠绿色眼睛中含着隐约的挑衅。
因为身体缩小导致心智也缩小了？瑟兰忍不住在心底嗤笑，只是获得一个名字就得意成这样。
“他现在已经算得上是独立的个体，最好还是交给有养育幼年精灵经验的人，”瑟兰慢慢的说，“问题是要怎么跟其他人，特别是达尼尔长老解释。”
一听瑟兰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送他走，勒纳塔立刻睁大眼睛看着蜜莉丽，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表情：“我不想离开你。”
蜜莉丽为难的看看勒纳塔又看看瑟兰，这方面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话语权，连她都算得上是寄人篱下，能不能留下勒纳塔还是要看房主本人的想法。
况且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怎么解释勒纳塔的来历，生命树最近并没有结果，而他的长相与幼年的瑟兰几乎一模一样。
说实话，以她的想法来看，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这是瑟兰的私生子。
瑟兰垂下眼睛，声音平静：“你获得新生与名字只是为了像透明人那样活下去？”
蜜莉丽现在相信瑟兰是达尼尔长老带大的了，他讽刺人时候的调调跟那位长老简直一模一样。
“当然不是，”勒纳塔与瑟兰针锋相对，但他现在的模样着实没什么气势可言，看上去更像只炸毛的小动物，“少把我当成真的幼年精灵，我不需要什么保育员。”
瑟兰没有在意勒纳塔微不足道的反击，而是接着对蜜莉丽说：“能留在我这里的精灵只有继承人和我邀请的客人，既然他已经跟我没关系了，那么他就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
蜜莉丽没有说话，空气一时间寂静下来。
瑟兰略微思索了一会，再次开口：“把他交给达尼尔长老吧，至于他的来历，我会对长老解释的。”
被无视的勒纳塔气的脸颊都鼓起来：“那蜜莉丽也要跟我一起走。”
“你想带她离开？那你能照顾好她吗？”瑟兰手指托着下巴，微微歪头看着勒纳塔，“以你现在的身体，还会拖累她来照顾你，就不要这么厚脸皮了吧。”
蜜莉丽瞳孔猛然缩紧。
这话让她想起了很多幼时听过的声音，那些人会对哥哥说“你也才刚上大学，带着她只会是拖累”，每当听到这些话，对唯一血亲的依赖和对无能为力的自己产生的憎恨几乎将她撕裂。
蜜莉丽直起身按住勒纳塔的肩膀，皱眉迟疑的看着瑟兰，或许她不该插手这件事，毕竟精灵的习俗到底与人类不同，但她也做不到只是看着，就好像看着那个年幼时懦弱的自己。
她声音有些发颤：“不要说这种话了吧？他现在是个小孩，我、我可以……”
在瑟兰的注视下，她的声音逐渐减弱，咬着下唇低头不去看瑟兰的表情。
“照看他……”
瑟兰看了蜜莉丽一会，无奈的叹气：“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但是容我提醒你，他只是身体缩小了，内在并没有改变，你不必把他当成真的孩子对待。”
瑟兰并不奇怪蜜莉丽会这么说，从她一直以来的行为中就可以看出她心思总是过于柔软，会对弱小的生物报以更多同情。
留下勒纳塔也没有关系，精灵很好养，就当是给她养个解闷的宠物。
他迈步上前，不顾勒纳塔的挣扎托着他的腿弯把他抱起来，又转身向着蜜莉丽伸出手：“走吧，我们去生命树那里。”
蜜莉丽握住瑟兰的手，好奇的问：“去那里做什么？”
“只要得到生命树的认可，他就是精灵的一员了，”瑟兰向蜜莉丽解释，“这样即使他并不是诞生于树中，族人也不会认为他是异类而排斥他。”
“他总不能一直像个影子那样活下去。”瑟兰说。
蜜莉丽看着瑟兰没什么表情的侧脸，忍不住露出笑容。
虽然看起来瑟兰不太喜欢勒纳塔，但他确实有在为这原本是自己半身的精灵考虑关于未来的事。
树下已经有一位精灵站在那里，长及小腿的浅蓝色头发扎成松松的三股辫垂在身后，他的手正贴在白色的树干上，仰头看着无风自动的树梢，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接近扭头看了过来，月辉般的银色眼眸含着笑意。
“很少见你来这里呢，瑟兰。”
他的声音带着精灵特有的优雅腔调，但因为吐字缓慢而显得格外轻柔。
精灵看向瑟兰怀里的勒纳塔。
蜜莉丽亲眼目睹了这位精灵从温柔微笑到因为震惊而瞳孔颤动的表情变化。
“这个孩子……”精灵有些神色恍惚，他从勒纳塔看到蜜莉丽，又重新看向瑟兰，“这是，你跟这位人类小姐的孩子吗？”
蜜莉丽强行驱散了脑子里冒出来的“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这种时候就不要玩烂梗啦！
她疯狂摇头：“不不不你误会了这孩子是……呃……”
勒纳塔也皱起脸，仿佛被这个说法恶心到：“怎么可能！”
比起他们两人，瑟兰的声音显得十分平静：“你忘了吗，精灵是不会自体孕育后代的。”
年幼的精灵站起身，与年长的自己对视一眼。
他们之间的联系虽然仍旧存在，但变得薄弱了许多，瑟兰能感受到小溪般流淌过自己胸口的情绪，一点浅薄的茫然、巨大的喜悦与对面前之人混合着柔软爱意的感激。
这种情绪连绵不绝，鼓动着他的情绪，使得他也开始心潮澎湃起来。
瑟兰攥紧胸口的衣服，视线落在蜜莉丽身上，少女正低着头，只能看到她栗色的发顶，毛茸茸的头发在阳光下看起来蓬松又温暖。
阳光晒的他耳尖发烫，瑟兰后退两步，退进雕花立柱投下的影子中。
与为了救蜜莉丽而诞生的另一个他不同，瑟兰最初怀抱的感情带着微不可察的恶意。
普通又无力的人类小女孩，细瘦脆弱的脖颈看起来一折就断，这就是神所选择的人，这就是他等待的，能让他从守护圣湖的责任中解脱的人。
她真的做得到吗？怀疑的声音不断在内心响起。
但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少女，创造出了只有神才能做到的奇迹。
瑟兰握住自己因为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的手腕，纤长睫毛覆盖下的绿色眼瞳炽热而专注的注视着蜜莉丽。
蜜莉丽对此一无所觉，她的注意力全被面前的缩小版瑟兰吸引，面容精致可爱的像个小天使的精灵双手握住她的手，比她体温略高的柔软脸颊贴上她的手心，动作中透着依恋与亲昵。
幼年精灵的眼睛弯成两小月牙，尚未经过变声的声音清澈柔和：“感谢你赐予我新生，我还有一个请求，你可以赋予我新的名字吗？”
蜜莉丽并不喜欢小孩，但乖巧可爱的除外，眼前的漂亮精灵小孩笑起来更是格外有杀伤力，她在那双水汪汪的狗狗眼注视下顿时感觉自己M属性大爆发，胸腔中溢满浓浓的母爱。
但是……
她蹲下身平视那双绿眼睛，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后才在精灵期待的注视中开口：“你真的要我来起名字吗？”
蜜莉丽在短暂的思考后确信，以她在这个世界稀碎的文化水平好像起不出什么很有内涵的名字。
精灵软软的嗯了一声。
“如果我起的名字不好听怎么办？”
“那样也没关系。”
蜜莉丽忍不住想皮一下，总觉得即使叫他小狗对方也会欣然接受。
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坏心眼的想法，绞尽脑汁的在自己微薄的知识库里翻来翻去，努力到脸都皱成一团。
“勒纳塔，你觉得怎么样？”
蜜莉丽小心的观察着精灵的表情，这个名字是她之前在一本由人编写的关于精灵的小说中看到的，是一位热爱自由的精灵冒险家，想必精灵们对人类编写的关于自身的小说没什么兴趣，这本书被塞在角落里不起眼的地方，几乎是全新的。
“勒纳塔，我很喜欢，”精灵，勒纳塔脸上透出的喜悦让他仿佛在闪闪发光，“是重生的意思吗？”
“是的，”蜜莉丽坦白，“事实上，这是小说里人物的名字，是位精灵冒险者。”
勒纳塔歪头：“看起来我有必要拜读一下这本书了。”
“倒也不必，”蜜莉丽脸颊开始泛红，那本书应该属于成人读物，虽然不多，但里面还是有些限制级的剧情，“是很无聊的小说。”
见勒纳塔神色变得失落起来，蜜莉丽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问题，立刻亡羊补牢：“但是那个精灵很好，勇敢又很有毅力。”
其实她对那本小说的内容已经没什么记忆了，只是因为那是精灵，所以才会对那个人物留有印象。
勒纳塔恢复了笑容：“是吗，如果你想我成为那样的人，我会努力的。”
蜜莉丽欲言又止，感觉怎么说都会很奇怪。
勒纳塔的话听起来就像他会为了她而改变自己，如果是之前那个成年版阿兰那她可能会心动脸红，但面前是个可爱小正太，不但心动不起来还会被坚实的道德感迎头痛击。
蜜莉丽有些干巴巴的说：“也不是……总之，做你自己就好了，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生怕勒纳塔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蜜莉丽转头看向阴影中的瑟兰：“接下来要怎么办？还是要让勒纳塔躲起来吗？”
瑟兰看了一眼拉着蜜莉丽的手，紧紧贴在她身边的新生幼年精灵。
在蜜莉丽看不到的角度，勒纳塔褪去了小动物般湿润柔软的神色，那双与瑟兰相似的翠绿色眼睛中含着隐约的挑衅。
因为身体缩小导致心智也缩小了？瑟兰忍不住在心底嗤笑，只是获得一个名字就得意成这样。
“他现在已经算得上是独立的个体，最好还是交给有养育幼年精灵经验的人，”瑟兰慢慢的说，“问题是要怎么跟其他人，特别是达尼尔长老解释。”
一听瑟兰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送他走，勒纳塔立刻睁大眼睛看着蜜莉丽，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表情：“我不想离开你。”
蜜莉丽为难的看看勒纳塔又看看瑟兰，这方面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话语权，连她都算得上是寄人篱下，能不能留下勒纳塔还是要看房主本人的想法。
况且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怎么解释勒纳塔的来历，生命树最近并没有结果，而他的长相与幼年的瑟兰几乎一模一样。
说实话，以她的想法来看，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这是瑟兰的私生子。
瑟兰垂下眼睛，声音平静：“你获得新生与名字只是为了像透明人那样活下去？”
蜜莉丽现在相信瑟兰是达尼尔长老带大的了，他讽刺人时候的调调跟那位长老简直一模一样。
“当然不是，”勒纳塔与瑟兰针锋相对，但他现在的模样着实没什么气势可言，看上去更像只炸毛的小动物，“少把我当成真的幼年精灵，我不需要什么保育员。”
瑟兰没有在意勒纳塔微不足道的反击，而是接着对蜜莉丽说：“能留在我这里的精灵只有继承人和我邀请的客人，既然他已经跟我没关系了，那么他就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
蜜莉丽没有说话，空气一时间寂静下来。
瑟兰略微思索了一会，再次开口：“把他交给达尼尔长老吧，至于他的来历，我会对长老解释的。”
被无视的勒纳塔气的脸颊都鼓起来：“那蜜莉丽也要跟我一起走。”
“你想带她离开？那你能照顾好她吗？”瑟兰手指托着下巴，微微歪头看着勒纳塔，“以你现在的身体，还会拖累她来照顾你，就不要这么厚脸皮了吧。”
蜜莉丽瞳孔猛然缩紧。
这话让她想起了很多幼时听过的声音，那些人会对哥哥说“你也才刚上大学，带着她只会是拖累”，每当听到这些话，对唯一血亲的依赖和对无能为力的自己产生的憎恨几乎将她撕裂。
蜜莉丽直起身按住勒纳塔的肩膀，皱眉迟疑的看着瑟兰，或许她不该插手这件事，毕竟精灵的习俗到底与人类不同，但她也做不到只是看着，就好像看着那个年幼时懦弱的自己。
她声音有些发颤：“不要说这种话了吧？他现在是个小孩，我、我可以……”
在瑟兰的注视下，她的声音逐渐减弱，咬着下唇低头不去看瑟兰的表情。
“照看他……”
瑟兰看了蜜莉丽一会，无奈的叹气：“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但是容我提醒你，他只是身体缩小了，内在并没有改变，你不必把他当成真的孩子对待。”
瑟兰并不奇怪蜜莉丽会这么说，从她一直以来的行为中就可以看出她心思总是过于柔软，会对弱小的生物报以更多同情。
留下勒纳塔也没有关系，精灵很好养，就当是给她养个解闷的宠物。
他迈步上前，不顾勒纳塔的挣扎托着他的腿弯把他抱起来，又转身向着蜜莉丽伸出手：“走吧，我们去生命树那里。”
蜜莉丽握住瑟兰的手，好奇的问：“去那里做什么？”
“只要得到生命树的认可，他就是精灵的一员了，”瑟兰向蜜莉丽解释，“这样即使他并不是诞生于树中，族人也不会认为他是异类而排斥他。”
“他总不能一直像个影子那样活下去。”瑟兰说。
蜜莉丽看着瑟兰没什么表情的侧脸，忍不住露出笑容。
虽然看起来瑟兰不太喜欢勒纳塔，但他确实有在为这原本是自己半身的精灵考虑关于未来的事。
树下已经有一位精灵站在那里，长及小腿的浅蓝色头发扎成松松的三股辫垂在身后，他的手正贴在白色的树干上，仰头看着无风自动的树梢，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接近扭头看了过来，月辉般的银色眼眸含着笑意。
“很少见你来这里呢，瑟兰。”
他的声音带着精灵特有的优雅腔调，但因为吐字缓慢而显得格外轻柔。
精灵看向瑟兰怀里的勒纳塔。
蜜莉丽亲眼目睹了这位精灵从温柔微笑到因为震惊而瞳孔颤动的表情变化。
“这个孩子……”精灵有些神色恍惚，他从勒纳塔看到蜜莉丽，又重新看向瑟兰，“这是，你跟这位人类小姐的孩子吗？”
蜜莉丽强行驱散了脑子里冒出来的“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这种时候就不要玩烂梗啦！
她疯狂摇头：“不不不你误会了这孩子是……呃……”
勒纳塔也皱起脸，仿佛被这个说法恶心到：“怎么可能！”
比起他们两人，瑟兰的声音显得十分平静：“你忘了吗，精灵是不会自体孕育后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