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言汜紧绷着脸部线条盯着她。
言汜坐在床尾，言蓁站在他跟前，正拿着冰袋敷在他脸颊上，女人打这两下费了力气，男人清俊白净的脸上指印清晰可见，隐隐红肿。
她始终没有出声，脸色微沉，漂亮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这让言汜无法判断她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是生气，还是对事情败露后感到措手不及。
卧室承载寂静已经到达荷载，女人白净纤瘦的手腕被言汜握住，冰袋的外壁凝结的水珠，顺着男人脸部轮廓一滴一滴落下。
言蓁抿着泛白的唇角，看着男人的眼睛。
突然降临的姑姑如一颗子弹从外部敲打他们，他们的爱情猝不及防暴露在人前，那颗子弹试图击穿他们，试图从内部瓦解他们，让事情重回正轨。
“蓁蓁，我们允许这件事发生。”
允许姑姑的反对，也允许他们的爱情继续。
言蓁点头，只是如今家里已经够混乱了。
她摸上他脸颊，不免心疼，“没有必要让自己受伤，姑姑也不能这样对你。”
他覆上她手，“没关系，不疼。”
言蓁一眨眼，泛起了酸，伸出手把他揽在怀里。
半个小时前，言蓁送走了姑姑。
江岐月临走时很是失望，她说，“你不该陪着他一起伤害你的父母。”
言蓁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站在原地始终说不出话。
-
老太太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星期，病情总算是稳定下来，在过年前接出了院。趁着过年把老人接来了江别墅。
江岐月便时常过来看自己母亲，正因为如此她和言蓁言汜碰面的机会更多了，实在是憋在心里有苦难说，总是要讥讽两句。
言汜向来不大在意，眉眼透着沉静，恭恭敬敬依旧叫她姑姑。
言蓁却少了很多笑容，只因为她知道姑姑的确是一心向自己，而自己正在欺骗他们每一个人。
除夕夜，言汜将她拉在僻静处，给她送了新年礼物，并且不安地向她确认，“蓁蓁，你说你爱我。”
言蓁目光落在不远处站立的人影上，原本唇角的笑意凝固，渐渐抿起唇，蜷缩着手指，低下了头。
姑姑对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厌恶的程度。
她像监视器一样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到两人有任何的亲近，都会走上前把言蓁牵走。
这天也是如此，江岐月将言蓁护在身后，警惕看着言汜，“你到底要纠缠言蓁到什么时候？”
言蓁拉住江岐月，事实上，她真的很无力。姑姑都如此，那爸妈呢？是不是更加反对？
言汜神色收敛，“姑姑，言蓁是我妹妹，更是我爱的人，我们不会分开。”
“你！”她没见过如此灵顽不灵的人，江岐月没好气道，“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赶快分手，你今天不分手，我明天就闹到全家人面前去。”
言蓁失色惊了惊，“姑姑！”
“还有你，”江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你倒是长长脑子呀，到底是这个男人重要，还是你们江家重要，父母重要？”
说罢，将言蓁手上的礼物盒子一扔，牵着她走了。言蓁想回头，又被女人低声呵斥，“看什么看，走。”强制拉着她回客厅。
言汜眯着眼，盯着她没回过头的背影，又落在地上被打翻出来的礼物，彻底沉了脸色。
-
面对姑姑的执拗，言蓁问她，“哥哥跟我从小一起长大，他的父母想必你也见过，他在家里这么多年，什么人品，心里对谁好，想必你心里也有数，可姑姑你为什么始终对他这么抱有偏见呢？”
江岐月看她时候的眼神惆怅，正色道，“我从前不喜欢他，也只是因为他性子阴沉，可现在呢，他从把你送出国以后就对你不好，现在口中所谓的爱你以后和你在一起，这就是他的自私，就因为他爱你，所以你觉得他这个人全然可以接受了吗？”
言蓁垂下眼，“或许这里面他是做错了。”
江岐月神色刚缓了缓，就听到言蓁喃喃道，“可我也并不无辜。”
江岐月：“……”
“姑姑，是我自己想要和他在一起，才费尽心思把他拉到这条路上来的。”
江岐月并不相信。
言蓁微微叹气，靠在江岐月肩膀上，“您作为长辈，看男人的眼光肯定是很好的，那姑姑仔细想想，如果有一天我和言汜走入婚姻，相守一生，他是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呢。”
江岐月冷着一张脸，她承认也可以预料到言汜是适合她的人，但是那绝不是唯一的选择，“那是因为你们现在还在热恋，一辈子那么长，你怎么知道他就不会变呢？”
言蓁：“可是我爱哥哥啊。”
“我不会爱上除哥哥以外的其他人，就算是那些人比哥哥好，我也不会放弃哥哥而去爱上他们。”
女人听着言蓁口里的爱字露出嫌弃表情。江岐月沉默半响，态度始终没变，“你不用企图来说服我，反正我的意见就是不同意。”
言蓁委屈巴巴盯着她。
“别这么看着我，你的这件事还是要你父母来决定，我反正是不同意。”
言蓁泄了气，“姑姑——”
-
如此以来，要怎么坦白这件事如阴云一般悬在言蓁的头顶。过完了春节，每个人都很忙，一拖再拖，似乎也就搁置了下来。
一天下班后，言蓁开车回家，言汜送她车后，她偶尔练一练，技术已经足够上路了。
她正戴好耳机跟言汜通完电话，周珩打开后座门慢悠悠地坐了上来。
周珩靠着椅背，双臂环胸，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朝他皱眉不满的女人脸上。
“我今天过生日，言蓁，你是不是忘了。”他看着女人脸上闪过意外，而后松了眉，“你怎么不早说？”
他冷淡地勾着唇，弥漫开讽刺微笑，“我今天一天都在等你记起。”
即便是他含蓄暗示过，奈何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记起，下班了又是准点踏出办公室。
这女人是真的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抱歉啊，我实在不知道。”言蓁有些内疚地道歉，但事实上她从来没有为他单独庆祝过生日，柏林的那一年，他们还并未熟悉到需要单独过生日的地方，她想了想，发动车子，“那请你吃饭吧。”
周珩不冷不热的，“只有我和你？”
“我让哥哥也过来，”她瞟了眼后视镜里男人不悦的面孔，好笑道，”你们不是朋友吗？”
“我们因为你已经断绝关系了。”周珩闭了眼。
“……”这人，怪到她头上来了，她并不接受这个说法，淡声点评了句，“那你们关系挺塑料的。”
夜晚雾气深重，朦朦胧胧的，冷得人不禁发抖。她带着周珩穿过餐厅的露天庭院，走至内院屋里，
正要进入包厢，身后的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大力地扯住了她。
她不悦地挣脱，“能不这么突然肢体触碰吗？”
男人用下巴指了指某个方向，示意她看。言蓁朝那个方向看过去，愣了愣。
在不远处的包厢门口，柳殊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说话，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她的侧脸上，脸颊似乎晕染了一层光圈，男人很快走了，她微笑着招手，然后将散在耳边的长发撩在耳后，侧头，看到站在这边的两人。
她走了过来，勾起嘴角，真是好看的模样。
“言蓁。”
言蓁颔首，没有说话。
“来吃饭？”柳殊视线在周珩身上转了一圈，问她。
“嗯。”
她这才向周珩打招呼，“好久不见，周珩。”
周珩双手插兜，回敬了一句好久不见，他们当初在美国仅仅是认识，但并不熟。
柳殊嘴角弧度适宜，“刚刚和客户聊公事去了，也没有吃东西，不介意添一个人吧。”
周珩没说话，看着言蓁。
言蓁看柳殊笑意盈盈的脸，只好如实回答，“今天是周珩的生日，周珩没意见我当然欢迎柳殊姐，但我还是要提醒一句，我哥待会儿会过来，希望你不要介意。”
柳殊笑容不变，“当然不介意。”
-
包厢内，三人气氛并不松弛。
言蓁低眸，喝着水，并未主动开口的打算。
柳殊点完菜单，问言蓁还想吃什么吗？
言蓁摇头，“还是问问寿星大人有什么想吃的吧。”
她低眸笑了一瞬，柳殊在点单时，很多菜色都是按照言汜的口味来点的，她真是不知道柳殊是何用意了，上次谈的还不够清楚吗？
菜上到一半的时候，大门打开了，服务员引着言汜走了进来。
言蓁并未提前告知他，餐桌上多了一个人，所以看到坐在那里的柳殊时，微不可闻地皱了眉。
他径直走来言蓁的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才在旁边坐下。
“柳殊，在附近办事？”言汜并没有冷待柳殊，他问着，一边将手里拿的东西放在言蓁面前。那是一个礼品盒子，言蓁又将盒子放在圆桌转盘上，指尖控制着转盘，把礼物送到周珩面前。
柳殊点点头，“嗯，正巧看见言蓁他们了。”
周珩将礼物拿在手里摆弄着，打趣道，“你们两人就送这么小一个东西？”
言蓁眯着眼，不悦道，“礼轻情意重，况且这礼物并不轻。”
言汜缓缓道：“看不上就还回来。”
周珩哼了哼，双手拆盒子，仍喋喋不休。
等他看到礼物的那一刻，目光滞了滞，看向言蓁，敛下所有神色。
那是一种极为罕见的邮票，应该是七十年代左右的质感。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收集这个？”
言蓁眉眼弯了弯，“只要试着稍微了解你，就会知道啊。”
周珩喉咙发紧，低下头将礼物放回盒子，再抬头仍是一副淡然的表情，“行吧，我暂且收下了。”
用餐途中，气氛倒是还挺和缓，言汜始终都在同言蓁讲话，嘘寒问暖地照顾言蓁。
当然他不会故意冷落柳殊，柳殊的问题他都会回应。
周珩看着两人那藏都藏不住的情侣样，不屑地翻着白眼，若有所思地问言汜，“你们两个现在这情况，什么时候给家里人透底？”
柳殊也停下来，抬眼看向他们。
言汜平静道，“会尽快的。”
周珩翘起唇角，“我倒是好奇，你们这对鸳鸯到底是什么结局。”
言汜没什么情绪地开口，“都说是鸳鸯了，那必然是双宿双飞，琴瑟和鸣。”
周珩嗤之以鼻，那他倒是要看看呢。
言汜坐在床尾，言蓁站在他跟前，正拿着冰袋敷在他脸颊上，女人打这两下费了力气，男人清俊白净的脸上指印清晰可见，隐隐红肿。
她始终没有出声，脸色微沉，漂亮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这让言汜无法判断她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是生气，还是对事情败露后感到措手不及。
卧室承载寂静已经到达荷载，女人白净纤瘦的手腕被言汜握住，冰袋的外壁凝结的水珠，顺着男人脸部轮廓一滴一滴落下。
言蓁抿着泛白的唇角，看着男人的眼睛。
突然降临的姑姑如一颗子弹从外部敲打他们，他们的爱情猝不及防暴露在人前，那颗子弹试图击穿他们，试图从内部瓦解他们，让事情重回正轨。
“蓁蓁，我们允许这件事发生。”
允许姑姑的反对，也允许他们的爱情继续。
言蓁点头，只是如今家里已经够混乱了。
她摸上他脸颊，不免心疼，“没有必要让自己受伤，姑姑也不能这样对你。”
他覆上她手，“没关系，不疼。”
言蓁一眨眼，泛起了酸，伸出手把他揽在怀里。
半个小时前，言蓁送走了姑姑。
江岐月临走时很是失望，她说，“你不该陪着他一起伤害你的父母。”
言蓁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站在原地始终说不出话。
-
老太太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星期，病情总算是稳定下来，在过年前接出了院。趁着过年把老人接来了江别墅。
江岐月便时常过来看自己母亲，正因为如此她和言蓁言汜碰面的机会更多了，实在是憋在心里有苦难说，总是要讥讽两句。
言汜向来不大在意，眉眼透着沉静，恭恭敬敬依旧叫她姑姑。
言蓁却少了很多笑容，只因为她知道姑姑的确是一心向自己，而自己正在欺骗他们每一个人。
除夕夜，言汜将她拉在僻静处，给她送了新年礼物，并且不安地向她确认，“蓁蓁，你说你爱我。”
言蓁目光落在不远处站立的人影上，原本唇角的笑意凝固，渐渐抿起唇，蜷缩着手指，低下了头。
姑姑对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厌恶的程度。
她像监视器一样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到两人有任何的亲近，都会走上前把言蓁牵走。
这天也是如此，江岐月将言蓁护在身后，警惕看着言汜，“你到底要纠缠言蓁到什么时候？”
言蓁拉住江岐月，事实上，她真的很无力。姑姑都如此，那爸妈呢？是不是更加反对？
言汜神色收敛，“姑姑，言蓁是我妹妹，更是我爱的人，我们不会分开。”
“你！”她没见过如此灵顽不灵的人，江岐月没好气道，“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赶快分手，你今天不分手，我明天就闹到全家人面前去。”
言蓁失色惊了惊，“姑姑！”
“还有你，”江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你倒是长长脑子呀，到底是这个男人重要，还是你们江家重要，父母重要？”
说罢，将言蓁手上的礼物盒子一扔，牵着她走了。言蓁想回头，又被女人低声呵斥，“看什么看，走。”强制拉着她回客厅。
言汜眯着眼，盯着她没回过头的背影，又落在地上被打翻出来的礼物，彻底沉了脸色。
-
面对姑姑的执拗，言蓁问她，“哥哥跟我从小一起长大，他的父母想必你也见过，他在家里这么多年，什么人品，心里对谁好，想必你心里也有数，可姑姑你为什么始终对他这么抱有偏见呢？”
江岐月看她时候的眼神惆怅，正色道，“我从前不喜欢他，也只是因为他性子阴沉，可现在呢，他从把你送出国以后就对你不好，现在口中所谓的爱你以后和你在一起，这就是他的自私，就因为他爱你，所以你觉得他这个人全然可以接受了吗？”
言蓁垂下眼，“或许这里面他是做错了。”
江岐月神色刚缓了缓，就听到言蓁喃喃道，“可我也并不无辜。”
江岐月：“……”
“姑姑，是我自己想要和他在一起，才费尽心思把他拉到这条路上来的。”
江岐月并不相信。
言蓁微微叹气，靠在江岐月肩膀上，“您作为长辈，看男人的眼光肯定是很好的，那姑姑仔细想想，如果有一天我和言汜走入婚姻，相守一生，他是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呢。”
江岐月冷着一张脸，她承认也可以预料到言汜是适合她的人，但是那绝不是唯一的选择，“那是因为你们现在还在热恋，一辈子那么长，你怎么知道他就不会变呢？”
言蓁：“可是我爱哥哥啊。”
“我不会爱上除哥哥以外的其他人，就算是那些人比哥哥好，我也不会放弃哥哥而去爱上他们。”
女人听着言蓁口里的爱字露出嫌弃表情。江岐月沉默半响，态度始终没变，“你不用企图来说服我，反正我的意见就是不同意。”
言蓁委屈巴巴盯着她。
“别这么看着我，你的这件事还是要你父母来决定，我反正是不同意。”
言蓁泄了气，“姑姑——”
-
如此以来，要怎么坦白这件事如阴云一般悬在言蓁的头顶。过完了春节，每个人都很忙，一拖再拖，似乎也就搁置了下来。
一天下班后，言蓁开车回家，言汜送她车后，她偶尔练一练，技术已经足够上路了。
她正戴好耳机跟言汜通完电话，周珩打开后座门慢悠悠地坐了上来。
周珩靠着椅背，双臂环胸，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朝他皱眉不满的女人脸上。
“我今天过生日，言蓁，你是不是忘了。”他看着女人脸上闪过意外，而后松了眉，“你怎么不早说？”
他冷淡地勾着唇，弥漫开讽刺微笑，“我今天一天都在等你记起。”
即便是他含蓄暗示过，奈何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记起，下班了又是准点踏出办公室。
这女人是真的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抱歉啊，我实在不知道。”言蓁有些内疚地道歉，但事实上她从来没有为他单独庆祝过生日，柏林的那一年，他们还并未熟悉到需要单独过生日的地方，她想了想，发动车子，“那请你吃饭吧。”
周珩不冷不热的，“只有我和你？”
“我让哥哥也过来，”她瞟了眼后视镜里男人不悦的面孔，好笑道，”你们不是朋友吗？”
“我们因为你已经断绝关系了。”周珩闭了眼。
“……”这人，怪到她头上来了，她并不接受这个说法，淡声点评了句，“那你们关系挺塑料的。”
夜晚雾气深重，朦朦胧胧的，冷得人不禁发抖。她带着周珩穿过餐厅的露天庭院，走至内院屋里，
正要进入包厢，身后的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大力地扯住了她。
她不悦地挣脱，“能不这么突然肢体触碰吗？”
男人用下巴指了指某个方向，示意她看。言蓁朝那个方向看过去，愣了愣。
在不远处的包厢门口，柳殊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说话，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她的侧脸上，脸颊似乎晕染了一层光圈，男人很快走了，她微笑着招手，然后将散在耳边的长发撩在耳后，侧头，看到站在这边的两人。
她走了过来，勾起嘴角，真是好看的模样。
“言蓁。”
言蓁颔首，没有说话。
“来吃饭？”柳殊视线在周珩身上转了一圈，问她。
“嗯。”
她这才向周珩打招呼，“好久不见，周珩。”
周珩双手插兜，回敬了一句好久不见，他们当初在美国仅仅是认识，但并不熟。
柳殊嘴角弧度适宜，“刚刚和客户聊公事去了，也没有吃东西，不介意添一个人吧。”
周珩没说话，看着言蓁。
言蓁看柳殊笑意盈盈的脸，只好如实回答，“今天是周珩的生日，周珩没意见我当然欢迎柳殊姐，但我还是要提醒一句，我哥待会儿会过来，希望你不要介意。”
柳殊笑容不变，“当然不介意。”
-
包厢内，三人气氛并不松弛。
言蓁低眸，喝着水，并未主动开口的打算。
柳殊点完菜单，问言蓁还想吃什么吗？
言蓁摇头，“还是问问寿星大人有什么想吃的吧。”
她低眸笑了一瞬，柳殊在点单时，很多菜色都是按照言汜的口味来点的，她真是不知道柳殊是何用意了，上次谈的还不够清楚吗？
菜上到一半的时候，大门打开了，服务员引着言汜走了进来。
言蓁并未提前告知他，餐桌上多了一个人，所以看到坐在那里的柳殊时，微不可闻地皱了眉。
他径直走来言蓁的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才在旁边坐下。
“柳殊，在附近办事？”言汜并没有冷待柳殊，他问着，一边将手里拿的东西放在言蓁面前。那是一个礼品盒子，言蓁又将盒子放在圆桌转盘上，指尖控制着转盘，把礼物送到周珩面前。
柳殊点点头，“嗯，正巧看见言蓁他们了。”
周珩将礼物拿在手里摆弄着，打趣道，“你们两人就送这么小一个东西？”
言蓁眯着眼，不悦道，“礼轻情意重，况且这礼物并不轻。”
言汜缓缓道：“看不上就还回来。”
周珩哼了哼，双手拆盒子，仍喋喋不休。
等他看到礼物的那一刻，目光滞了滞，看向言蓁，敛下所有神色。
那是一种极为罕见的邮票，应该是七十年代左右的质感。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收集这个？”
言蓁眉眼弯了弯，“只要试着稍微了解你，就会知道啊。”
周珩喉咙发紧，低下头将礼物放回盒子，再抬头仍是一副淡然的表情，“行吧，我暂且收下了。”
用餐途中，气氛倒是还挺和缓，言汜始终都在同言蓁讲话，嘘寒问暖地照顾言蓁。
当然他不会故意冷落柳殊，柳殊的问题他都会回应。
周珩看着两人那藏都藏不住的情侣样，不屑地翻着白眼，若有所思地问言汜，“你们两个现在这情况，什么时候给家里人透底？”
柳殊也停下来，抬眼看向他们。
言汜平静道，“会尽快的。”
周珩翘起唇角，“我倒是好奇，你们这对鸳鸯到底是什么结局。”
言汜没什么情绪地开口，“都说是鸳鸯了，那必然是双宿双飞，琴瑟和鸣。”
周珩嗤之以鼻，那他倒是要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