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又难熬的军训过去,因为天气和入学考试多方面原因,开学典礼推迟了一周,阮听禾作为新生代表发言,没参加这次主持。

    阮听禾听人说过,年级本打算让保送哥发言的,被拒了,恰好她经验丰富,加上成绩出色,机会自然就落到了她头上。

    阮听禾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她喜欢站在高处,当着全校的面畅所欲言,她享受他人对她的肯定。

    全校统一的蓝白短袖校服,阮听禾站在发言席,铺好稿子,熟悉的开场白。“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上午好……”

    少女身形出挑,校服最上一颗纽扣被规矩乖巧地扣好,神色自信,谈吐从容,成了青春活力的代名词,台下人的议论声稍微大了些。

    阮听禾语速不快,应要求分享学习方法,她写稿子的时候尽量把话写得受听一些,温柔地念出了种娓娓道来的故事感。

    “请保持热爱,奔赴下一场山海,亦保留期待,去探索未来……”

    考虑到过两天就是中秋,阮听禾最后即兴发挥了句祝福。

    “最后的最后,太阳东升西落,月亮圆了,祝大家中秋喜乐,假期愉快!”

    话一出便带动了氛围,有热情的听众跟着喊中秋快乐,他们相视欢笑,齐声声的掌声给了台上鞠躬的女生。

    “哇靠这个女生好好看”

    “我靠兄弟们,这个我是真喜欢”

    “得了吧,初中那会儿怎么没见你们”

    “……”

    阮听禾下台绕了大半个操场回到自己班的方阵,中途看到有同学指着她夸好看,她开心,也没再想自己尚未白回来的肤色。

    五班坐四班后面,江樾个子高,在最后一排把背挺直能看个前方大概,视线直到女生落座才收回。

    江樾揽上郁淮舟的肩,说话打着趣,“兄弟,你怎么看。”

    郁淮舟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嘴上却没答,手肘蹭他示意他坐好,“坐着看。”

    江樾白他一眼,“无趣。”

    其实对新生来说这活动还算新鲜,也不至于郁淮舟那往椅背一靠双手环抱,埋头就睡的样子。

    ……

    正式行课了,同一楼层低头不见抬头见,阮听禾还是会常常偶遇郁淮舟,也常从旁人口中听到他,毋庸置疑,他很优秀,各个方面。

    中秋假后高一迎来第一次月考,温诗岚很多次给阮听禾开小灶。数学课后,阮听禾去办公室拿温诗岚从别的老师那顺过来的学习资料。

    喊完报告,有老师应了一声,阮听禾进去,走向温诗岚在的位置,不过此时她人被一道身影遮挡住。

    郁淮舟单手撑着办公桌沿,脊背微弓,看着温诗岚手指答题卡的地方,听得认真。

    “这样的写法平常练练手可以,但在大考中还是尽量不要剑走偏锋。”温诗岚耐心地指导。

    阮听禾已经站到了两人身后,正寻思合适的间隔插句话。很快郁淮舟就直起身,“行,知道了”,接过答题卡准备离开,期间看了阮听禾一眼,稍有疑惑,却也没多的反应。

    阮听禾和那人错开,“温老师,我来拿资料。”语气和其他学生一般无二。温诗岚还没在班里提过自家女儿,阮听禾也没被人问起过,如此一来,除了办公室的老师们都鲜少有人知道两人的关系。

    拿过资料,又听温诗岚嘱咐了几句,阮听禾回到班上,有些恼。高一上学期的内容她学过一遍,同样的,其他人也提前学过,这么算起来也就是无差别竞争了,她没办法松懈。

    复习照旧,阮听禾保持平常心月考,卷子符合一中命题常规难度,三天下来感觉良好。各科课代表要来答案,她对完,好在还不错。

    后面两天就是分析试卷和错题整理,老师会把大多数环节都留给学生,阮听禾明确自己未来的选科方向,就多花了时间在数理化上。

    新一轮荣誉榜替换上,下了晚自习,阮听禾简单扫了一眼,唇角笑漪轻牵,眉眼间漾着对自己的满意和自信。

    一个叫程宇齐的人在第一。

    她也是喜提第二名了,感谢这段时间劳累的自己,阮听禾恨不得马上跟好多人分享她的快乐。

    欣喜之余,阮听禾随意往下扫了眼,惊讶郁淮舟排在十一位,怎么堕落成这样。

    …不管,反正她是第二,掏出装书包里的ccd,对焦,记录下历史战绩。

    第二天是周日,学生休息一天,上午阮听禾和温诗岚去逛商场,买了些装饰用的手工艺品,又在美妆专柜处停下。

    温诗岚寻思要不要给女儿买点化妆用品,她没觉得不妥,女儿就该养得娇养得贵,况且小女孩儿爱找朋友玩,出门前总会好好打扮一番,虽说花季少女本就最漂亮。

    第一次真正接触,阮听禾总归是好奇兴奋的,连声应到,“好呀好呀。”她知道人不能太重外物,但不妨碍她爱漂亮。

    下午约俞筱去自习室,阮听禾就在妈妈的帮忙下给自己嘴唇上了层唇釉,其他的不敢胡来,以后再慢慢研究。

    如阮听禾先前所说,天气转凉,一个多月后晒黑的皮肤就变了回来,果断在衬衫外搭了件牛油果绿针织马甲背心,衬得人更白。

    阔腿牛仔裤,随手盘了个丸子头,阮听禾是爱笑的,无一不显着少女的明媚温婉,甚是动人。

    俞筱看到的第一眼,夸赞的话就脱口而出,“我嘞个大美女,你今天美得好超过,么么么。”俞筱是正儿八经的颜控,说着就要贴上去,虚空亲了亲小美人。

    阮听禾不谦虚地笑,“嘻嘻我也觉得,你也不赖。”心情好到一种高度,没有人会不喜欢听到夸奖吧。

    学区房外对街就有自习室,跟好看的人一起学习就是种享受,这是俞筱得出的结论,期间又忍不住偷瞄了坐在对面的阮听禾好几眼。

    新一周开始,阮听禾规规矩矩换回全套蓝白校服,一点东西没敢涂,和大家一样,是平凡又忙碌,成天泡在教室的高中生。

    ……

    在食堂打饭的时候,阮听禾认识了江樾,那个眼熟的男生。碰见的次数多了,熟络了一些,还一块吃了顿饭,两男两女,没有郁淮舟。

    江樾问阮听禾要微信,阮听禾直言太麻烦,让他找同班的俞筱。

    “行。”江樾应下。

    周六晚上拿到手机,阮听禾一回到家就收到了好友申请。

    【望江海:我是江樾】点了通过。

    对方发来一个打招呼的表情,阮听禾随手回了个表情包。之后双方就处于在对方列表躺平状态,毕竟学校经常见。

    有时候晚自习阮听禾写完作业,下了课爱去走廊和隔壁班的同学玩,五班男生精力总是格外旺盛,晚间总在栏杆处扎堆,聊天看晚霞的,或者打闹嚷嚷,跟温诗岚管理宽松有很大关系。

    落日的余辉射向琐碎的乌云,天空似偷喝醉了酒,泛着微红和橘黄,微风轻拂过,带走柔和的光辉,留下一片暗紫。

    郁淮舟爱看看风景,有时候背对教室,双臂微微叠交在栏杆上,周围总是围满了人,他顺手揽过一个人的肩跟人说话,有时候又面朝走廊,向后靠,手肘反撑在栏杆下的瓷砖上,观战其他男生你追我打,偶尔插科打诨。

    他是显眼的,只要他在,阮听禾就能注意到,即使在只是途经五班去女厕所的时候。因为他实在帅,或许是最近打球又晒成小麦肤色了,懒散靠那儿彰显着一股子野性。

    可以交个朋友吗帅哥,可惜她并没有找着机会。

    人能玩到一起是有原因的,阮听禾经常听俞筱谈她眼中的各类帅哥,她才不排斥,本能的喜欢好看的皮囊,治愈眼睛。

    高中生对什么时候放假、各种能放松的活动,总是格外关心,偏偏刘舸每次都是最晚知道消息的那个,于是阮听禾在楼层碰到其他班的熟人就打听。

    打听来一周后期中考试的消息,阮听禾晚自习做完当天的作业也不再去外面晃悠,老老实实在座位上做复习题。

    比月考更要上心,因为年级的期中和期末考试有表彰大会,阮听禾热衷赢得年少的辉煌,领奖的一刻自谦而欢喜。

    这周日阮听禾没去自习室,去爷爷奶奶家看看电视,吃了大餐,又好好补了觉,小小放松了一把。晚上睡前听了套听力,状态很不错。

    第二天早读过后开始搬书,连调座位一起。重点班的座位一周调一次,每次先前后位子交换,再整体往左移一列,等轮完后按照近一次考试排名重新选位置,阮听禾已经换到了右边一列二排。

    ……

    一如既往的第一考场,多余的桌子不贴考号,也不搬走,横五竖六,阮听禾觉得巧,郁淮舟坐她右边,中间隔了张桌子和过道。

    铃响作答,期中试题比月考难度要大,考数学时阮听禾做得有些吃力,题目给的数字难算,很搞心态,最后的时间只够草草读一遍压轴题题目。

    好气,阮听禾靠在椅背上休息,手心铺了层汗,再写会儿笔杆子该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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