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半月公馆又叫山海公馆，顾名思义，建在依山傍海之处，外围风景绝佳。
这座建筑融合了中西建筑风格，主楼为三层意式风格建筑，白色为主调，外观线条简洁明快，内部装饰豪华，陈设考究，深受名流喜爱。
附楼是希腊海岛式平房，外观蓝白高雅，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清新自然，休闲舒适。
林司南给倪姝发了个地址，选择的是在主楼的一间私人会室，会室名字叫：隐月。诚然，主楼的几大会室名字都与月有关，而附楼则是与海有关。
隐月是几间会室里格调最为清淡高雅的，重要的是它的私密化做得很好，细密体贴的人性化服务也是林司南选择的原因之一。
倪姝到了半月公馆门口时，已经有人在候着她，那是一个身穿水蓝色露背旗袍的女人。长相十分精致，红唇微翘，鼻梁高挺，和倪姝一样，属于明艳那挂的。而她的一袭旗袍也彰显着她的好身材，步步生莲，摇曳身姿。
“倪小姐，您来了。”
倪姝认真看了她几眼，眼前的女人，艳丽却不媚俗，让倪姝讶异的是，她的声音和她的长相截然不同，非常甜美，很是悦耳。
倪姝露出浅浅一笑，淡淡道：“你好。是林司南让你来接我的？”
“是的，林先生让我带您过去。”
“好，”倪姝点点头，没问为什么林司南没有亲自过来。毕竟人家现在是显赫一方的集团总裁，而她却是个“落魄千金”。
风水轮流转。
林司南能让个美女来接她已经算不错了。倪姝眼里含着嗤笑，随着美女往会室走。中途，倪姝问：“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美女眼眸里精光微微一闪，半晌才说：“……我叫倪璃。”
听到这个名字，倪姝猝然一顿，再看向她的目光已经变得审视。难怪她第一眼就觉得眼前的美女很熟悉，对方实在太像自己了。
不管是长相还是那份疏离冷傲的气质，都很像在倪家时候的倪姝。
林司南搞什么鬼呢？
玩替身这种把戏？
也没见得林司南有多喜欢她呀？倪姝心中存疑，兴许是她想多了。
倪姝微微颔首，笑说：“那我叫你阿璃吧。我们南方人有点NL不分，连姓带名一起叫，对我来说有些拗口。”
这可真是个好理由，叫人没有拒绝的余地。
“倪小姐随意，唤我什么都可。”倪璃笑了笑，笑意却未至眼底。
倪姝算是发现了，眼前的女人，对她的态度其实算不上友好。只是碍于林司南，所以才不得不对她彬彬有礼。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林司南真的把她当作自己的替身，换成是倪姝，强装出好脸色都很难。
既然别人不喜欢自己，倪姝也不会上赶着讨好，淡淡一笑，“行，那请阿璃尽快带我过去吧。”
剩下的路，两人都没再说话。
但是倪姝知道，这个叫倪璃的女人一直在关注自己。
她亦如此。
*
隐月的门被敲了两声，倪璃用着更为甜美且尊敬的声音，说：“先生，倪小姐已经到了。”
倪姝又是诧异地看她一眼，一个人的声音怎么能夹到如此程度？
佩服。
很快，屋内传来林司南的回应，声线清冷，“嗯，请大小姐进来。”
倪姝心里暗骂林司南摆谱儿。
“是。”倪璃将门打开，做了个恭敬的手势，“倪小姐，您请。”
这会儿她的脸色别提多礼貌。
倪姝心想：不愧是林司南的人，如出一辙。
都很会做表面功夫。
倪姝点点头，客气道：“辛苦了。”意思是你可以走了。接下来的谈话，只能有她和林司南两人。
然而倪璃并没有走。
显然林司南不开口，她就可以一直等候在那里。
最终还是林司南出声，声音冰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
“是，先生。”
倪璃退下了。
倪姝觉得这一幕看起来可奇怪了，感慨林司南不愧是倪家德带出来的，作风也愈来愈像倪家德。
隐月的门被关上，会室内突然暗淡下来。
但因为是下午，日光顺着窗户洒落，室内尚有几丝清明。
倪姝在隐月内走了两圈，并没有看到林司南，直到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才注意他坐在一扇屏风后面。
“我还真有点担心你今天不会来。”屏风后有个人影，显然就是林司南，手里像是在忙活什么，他的声音带了些笑意，轻声说：“过来吧，到我这边来。”
倪姝听这话有点不适，但她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和林司南谈事情，人都到了，总不能什么也没说就回去了。
她走至屏风后面，林司南果然在那里。
他坐在一张华贵的红木椅子上，背对着她。一身矜贵得体的西装，衬得他气质更为优雅。右半边身子隐在黑暗里，左半边被阳光照拂。
他的手正在泡茶，神情专注，泡茶的手法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
倪姝不懂茶艺，但她对林司南还算了解，知道他聪明心细，若是专注做一件事，必然差不到哪里。
林司南没有转身看她，淡淡道：“坐我对面。”
倪姝耐着性子，慢悠悠走到他对面坐下。
“来，尝尝……”林司南递给她一杯刚泡好的茶水，微笑看她：“我最近刚和一位饮茶大师所学，试试我的手艺如何。”
倪姝接过，品了一口，点评：“司南哥一直都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厉害。我是不太懂茶，不过直观感受就是香甜，唇齿余香。”
听她叫司南哥，林司南唇角勾起，又给她斟了一杯，金丝眼镜后的一双桃花眼里笑意尽显，“你这番点评，也不像不懂茶。”
倪姝再次接过，饮下，直言：“确实不懂，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嗯，我相信这是你的实话。”林司南靠回椅子，含笑盯着她，仿佛在静候什么。
两人对视片刻，倪姝放下手里茶杯，郑重其事道：“茶也喝了，是不是可以说正事了？”
“可以。”林司南轻而淡地点了下头，只是又问了句，“方辙知道你来吗？”
倪姝心想：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摇摇头，“不知道。”
“小姝，你还真是让我惊讶。”林司南双手交叉，目光灼灼，轻声问：“是不是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总是会做一些，祂自己都未曾设想过的事。”
倪姝来赴约并不是与他探讨感情问题的，所以并不想回答他这个无聊的问题。
“你一点不好奇刚才的女孩？”林司南又问。
“……”
倪姝确实挺好奇的，一个那么像自己的女人，说不好奇是假的，但是这话由林司南问出来，倪姝不想承认她好奇。
只是林司南看出了她的想法，淡笑说：“先别急着否认，”他的目光看了眼窗外，日光洒落在他的睫毛上，林司南闭眼两秒，说：“她很像你，对不对？”
倪姝捏了捏衣角，迫使情绪镇定。她不想知道林司南提到这些是为了什么，她只在意他们的合作能不能谈。
如果谈不了，那她得赶紧回去。
若是被方辙知道她与林司南在这样一个地方见面，她真担心……方辙会犯病。
只是林司南铁了心要跟她说一些有的没的，深沉难解的目光纠缠住她，低低地说：“倪璃是我在国外一个贫民窟捡回来的，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很像你，所以给她起了一个和你很相似的名字。
疏离，疏离，非‘姝’，非‘璃’。只是她再像，也终究不是你。”
林司南的目光突然变得执着，声音也有了些起伏。
这样的林司南，让倪姝格外不适。而听到这里，也证实了先前并非她想多。可是，如今他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早在他漠视甚至助力倪家德将她一次次“展览”在各大商宴时，他们就已经回不去了。
他不再是给她温暖的司南哥，而她也不再是黏着他陪伴的小倪姝。
“司南哥，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倪姝颇不自在地说，眼神微微躲闪。
“是吗？”林司南顿了顿说，声音里微微带着讽刺，蓦地，他说：“我知道你一直都怪我没有毫无顾忌地站在你身边。但你有没有想过，促使这一切的正是你爷爷。”
“什么意思？”倪姝抬眼看向他，目光瞬间紧缩——
她注意到林司南正转动着左手小拇指的戒指。
那枚戒指倪姝很眼熟。
其实它并不是戒指，而是一条项链。
是倪姝十八岁那年，林司南为她精挑细选的生日礼物。
这座建筑融合了中西建筑风格，主楼为三层意式风格建筑，白色为主调，外观线条简洁明快，内部装饰豪华，陈设考究，深受名流喜爱。
附楼是希腊海岛式平房，外观蓝白高雅，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清新自然，休闲舒适。
林司南给倪姝发了个地址，选择的是在主楼的一间私人会室，会室名字叫：隐月。诚然，主楼的几大会室名字都与月有关，而附楼则是与海有关。
隐月是几间会室里格调最为清淡高雅的，重要的是它的私密化做得很好，细密体贴的人性化服务也是林司南选择的原因之一。
倪姝到了半月公馆门口时，已经有人在候着她，那是一个身穿水蓝色露背旗袍的女人。长相十分精致，红唇微翘，鼻梁高挺，和倪姝一样，属于明艳那挂的。而她的一袭旗袍也彰显着她的好身材，步步生莲，摇曳身姿。
“倪小姐，您来了。”
倪姝认真看了她几眼，眼前的女人，艳丽却不媚俗，让倪姝讶异的是，她的声音和她的长相截然不同，非常甜美，很是悦耳。
倪姝露出浅浅一笑，淡淡道：“你好。是林司南让你来接我的？”
“是的，林先生让我带您过去。”
“好，”倪姝点点头，没问为什么林司南没有亲自过来。毕竟人家现在是显赫一方的集团总裁，而她却是个“落魄千金”。
风水轮流转。
林司南能让个美女来接她已经算不错了。倪姝眼里含着嗤笑，随着美女往会室走。中途，倪姝问：“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美女眼眸里精光微微一闪，半晌才说：“……我叫倪璃。”
听到这个名字，倪姝猝然一顿，再看向她的目光已经变得审视。难怪她第一眼就觉得眼前的美女很熟悉，对方实在太像自己了。
不管是长相还是那份疏离冷傲的气质，都很像在倪家时候的倪姝。
林司南搞什么鬼呢？
玩替身这种把戏？
也没见得林司南有多喜欢她呀？倪姝心中存疑，兴许是她想多了。
倪姝微微颔首，笑说：“那我叫你阿璃吧。我们南方人有点NL不分，连姓带名一起叫，对我来说有些拗口。”
这可真是个好理由，叫人没有拒绝的余地。
“倪小姐随意，唤我什么都可。”倪璃笑了笑，笑意却未至眼底。
倪姝算是发现了，眼前的女人，对她的态度其实算不上友好。只是碍于林司南，所以才不得不对她彬彬有礼。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林司南真的把她当作自己的替身，换成是倪姝，强装出好脸色都很难。
既然别人不喜欢自己，倪姝也不会上赶着讨好，淡淡一笑，“行，那请阿璃尽快带我过去吧。”
剩下的路，两人都没再说话。
但是倪姝知道，这个叫倪璃的女人一直在关注自己。
她亦如此。
*
隐月的门被敲了两声，倪璃用着更为甜美且尊敬的声音，说：“先生，倪小姐已经到了。”
倪姝又是诧异地看她一眼，一个人的声音怎么能夹到如此程度？
佩服。
很快，屋内传来林司南的回应，声线清冷，“嗯，请大小姐进来。”
倪姝心里暗骂林司南摆谱儿。
“是。”倪璃将门打开，做了个恭敬的手势，“倪小姐，您请。”
这会儿她的脸色别提多礼貌。
倪姝心想：不愧是林司南的人，如出一辙。
都很会做表面功夫。
倪姝点点头，客气道：“辛苦了。”意思是你可以走了。接下来的谈话，只能有她和林司南两人。
然而倪璃并没有走。
显然林司南不开口，她就可以一直等候在那里。
最终还是林司南出声，声音冰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
“是，先生。”
倪璃退下了。
倪姝觉得这一幕看起来可奇怪了，感慨林司南不愧是倪家德带出来的，作风也愈来愈像倪家德。
隐月的门被关上，会室内突然暗淡下来。
但因为是下午，日光顺着窗户洒落，室内尚有几丝清明。
倪姝在隐月内走了两圈，并没有看到林司南，直到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才注意他坐在一扇屏风后面。
“我还真有点担心你今天不会来。”屏风后有个人影，显然就是林司南，手里像是在忙活什么，他的声音带了些笑意，轻声说：“过来吧，到我这边来。”
倪姝听这话有点不适，但她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和林司南谈事情，人都到了，总不能什么也没说就回去了。
她走至屏风后面，林司南果然在那里。
他坐在一张华贵的红木椅子上，背对着她。一身矜贵得体的西装，衬得他气质更为优雅。右半边身子隐在黑暗里，左半边被阳光照拂。
他的手正在泡茶，神情专注，泡茶的手法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
倪姝不懂茶艺，但她对林司南还算了解，知道他聪明心细，若是专注做一件事，必然差不到哪里。
林司南没有转身看她，淡淡道：“坐我对面。”
倪姝耐着性子，慢悠悠走到他对面坐下。
“来，尝尝……”林司南递给她一杯刚泡好的茶水，微笑看她：“我最近刚和一位饮茶大师所学，试试我的手艺如何。”
倪姝接过，品了一口，点评：“司南哥一直都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厉害。我是不太懂茶，不过直观感受就是香甜，唇齿余香。”
听她叫司南哥，林司南唇角勾起，又给她斟了一杯，金丝眼镜后的一双桃花眼里笑意尽显，“你这番点评，也不像不懂茶。”
倪姝再次接过，饮下，直言：“确实不懂，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嗯，我相信这是你的实话。”林司南靠回椅子，含笑盯着她，仿佛在静候什么。
两人对视片刻，倪姝放下手里茶杯，郑重其事道：“茶也喝了，是不是可以说正事了？”
“可以。”林司南轻而淡地点了下头，只是又问了句，“方辙知道你来吗？”
倪姝心想：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摇摇头，“不知道。”
“小姝，你还真是让我惊讶。”林司南双手交叉，目光灼灼，轻声问：“是不是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总是会做一些，祂自己都未曾设想过的事。”
倪姝来赴约并不是与他探讨感情问题的，所以并不想回答他这个无聊的问题。
“你一点不好奇刚才的女孩？”林司南又问。
“……”
倪姝确实挺好奇的，一个那么像自己的女人，说不好奇是假的，但是这话由林司南问出来，倪姝不想承认她好奇。
只是林司南看出了她的想法，淡笑说：“先别急着否认，”他的目光看了眼窗外，日光洒落在他的睫毛上，林司南闭眼两秒，说：“她很像你，对不对？”
倪姝捏了捏衣角，迫使情绪镇定。她不想知道林司南提到这些是为了什么，她只在意他们的合作能不能谈。
如果谈不了，那她得赶紧回去。
若是被方辙知道她与林司南在这样一个地方见面，她真担心……方辙会犯病。
只是林司南铁了心要跟她说一些有的没的，深沉难解的目光纠缠住她，低低地说：“倪璃是我在国外一个贫民窟捡回来的，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很像你，所以给她起了一个和你很相似的名字。
疏离，疏离，非‘姝’，非‘璃’。只是她再像，也终究不是你。”
林司南的目光突然变得执着，声音也有了些起伏。
这样的林司南，让倪姝格外不适。而听到这里，也证实了先前并非她想多。可是，如今他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早在他漠视甚至助力倪家德将她一次次“展览”在各大商宴时，他们就已经回不去了。
他不再是给她温暖的司南哥，而她也不再是黏着他陪伴的小倪姝。
“司南哥，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倪姝颇不自在地说，眼神微微躲闪。
“是吗？”林司南顿了顿说，声音里微微带着讽刺，蓦地，他说：“我知道你一直都怪我没有毫无顾忌地站在你身边。但你有没有想过，促使这一切的正是你爷爷。”
“什么意思？”倪姝抬眼看向他，目光瞬间紧缩——
她注意到林司南正转动着左手小拇指的戒指。
那枚戒指倪姝很眼熟。
其实它并不是戒指，而是一条项链。
是倪姝十八岁那年，林司南为她精挑细选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