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下去,先关在地下牢房,”萧酩之看着两人将他带走,他刚被带到门口,接着说,“先招待着。”

    “是。”押着的两个随从不敢怠慢。

    此人刚被带到牢房,就将他捆绑在了架子上,刑房的人拿起烙铁的手柄一端,火星子还往上冒了几丛,转身面向这个被架在架子上无法动弹的人,那人咽了咽口水,有点被吓到了。

    “呲溜——”一声,烧红的三角状铁器好像插进了囚犯的肺中一样,滚烫入体,瞬间皮焦肉皱,痛得让他不能呼吸,伴随着痛感的还有生理本能反应,滴滴答答的溲液淌了一地,行刑的人瞧见颇感嫌弃。

    “哟!这硬骨头也不过如此嘛!”行刑者嘲讽的声音飘荡在整个牢房。

    没过一会儿,囚犯撑不了了就晕厥了过去。

    “报——”只见一人飞速闯进寨内,对少帮主萧酩之禀告,“少帮主,已经捉拿全部刺客,只是没了活口,皆服毒自尽。”

    萧酩之听得明白,看来那帮人对云家还是虎视眈眈,只是不知道那帮人什么来历,萧酩之发令下去正在追查,还没有结果。

    自从云父找到萧家帮,委托其护送云挽前往陵州一事,萧酩之就重点关注了云家,想到那晚的刺客,察觉到事情绝非这么简单,随后就安排了一众人马潜伏在云家外围,随时准备拦截意图不轨的人。

    这时候,派出去的人跑回来汇报消息,然而刺客都已经自尽,萧酩之意识到线索又断了,眉头不自觉皱成一团。

    “少帮主,牢里的人晕了过去。”刚还在行刑的人跑来报告。

    萧酩之本就心情不佳,刚抓的暗卫又是奸细,死活不肯透露详情,一时想要发泄。

    “杀了。”淡淡的两个字入了来报的人的耳里,好像萧酩之在说什么不痛不痒的事情。

    “是。”随从退下去,立即执行。

    陈念看着主人心情很是不悦,挥手让人离开,让主人一个人静静。

    “少帮主,要是没有吩咐,属下这就退下了。”陈念很是懂得分寸,不想在主人面前添堵。

    “你去让那波人先不要回来,继续看守。”萧酩之交代给陈念。

    “是,那属下告退。”陈念当然明白主人说的是让看守云家的人不要撤退,唯恐贼人再次前来报复。

    萧酩之闭上了眼,思索着,云家刺客目前没有线索,那暗卫奸细投诚了哪一方?难道是几年前的那个青黄帮的眼线?除此之外,萧酩之想不到敢与萧家帮为敌的一方。

    日暮时分,衍州内的刺客头目没有收到线报,起了疑心,于是再派了一人前去云家附近看看。

    “老大,云家附近好些人在游走,好像加派了人手,层层看管云家,不见我们的人。”被派出去的人很快进来回了消息。

    “那看来已经被灭口了。”这个刺客头目笃定前一波人早就殒命。

    “那现在怎么办?”下面的人等待着为首的老大布置任务。

    “只能静观其变,不能贸然出击。”刺客头目不敢再派人前去,免得落得一样的下场。

    “我们还去打探吗?”那个手下仍旧不确定该去还是不该去。

    “不要进去,就在云家外边观望,一有风吹草动立马来报。”刺客头目下达命令,这下他们很是被动,只能找准时机才能再次行动。

    入夜了,云府内,夜深人静,云奉为还在写着要交给大哥云有为的信,兰絮在床上等着夫君入睡。

    “老爷,写好了吗?”兰絮催促道。

    “夫人,快了,我给大哥交代些事情。”云奉为头也不回地继续写。

    “那你快点,早些休息,明日好送宛宛出发。”兰絮困极了,躺下床睡去了床铺里边,不再管夫君。

    “你睡吧。”云奉为看了眼夫人已经睡下,他将信快速装入信封,最后在形成的蜡滴上方压下封印。

    初六清晨,天刚蒙蒙亮,云家的主人个个都清醒着,云府上下也井然有序地忙着。

    “宛宛,这是给你大伯的信,还有,这里面就是祖传秘方。”云奉为左手拿着一封信,右手拿着一只小木盒子,转交给云挽。

    云挽看着这个别致的盒子,十分小巧,开合处为扣隼连接,上雕有云纹图案,且十分的新,一看就是才找人现做的。

    “宛宛,你可要保管好,到了陵州,你才能拿出来,一路上藏好了。”云奉为这几天千叮咛万嘱咐。

    “知道了,爹!我会好好保管的。”云挽也是每次都郑重答应,她也不愿有所辜负。

    “好了,启程吧。”云奉为拍了拍女儿云挽的肩膀,再不走,怕耽误了时间。

    兰絮早早就到宛阁来,与云挽说了许多话,这时,真要走了,兰絮心里有些难受。她陪着女儿云挽一路走到云府门口,握着云挽的手,紧了又紧,就是不忍心放手。

    “好了,夫人,宛宛真的要启程了。”云奉为看不下去,知晓儿行千里母担忧,可是时候要到了,云挽必须该走了。

    “爹,娘,女儿这就走了,等我到了陵州给你们来信。”云挽松开母亲的手,缓缓向马车走去。

    云挽上了马车,牵马的小厮立即调转了方向,很快车轱辘就碾动起来。

    “宛宛,记得来信报平安啊!”兰絮在后边呼喊着,云家夫妇俩目送着女儿越走越远。

    “娘,你们快回吧,我会的!”云挽听见母亲的声音,掀开后背贴着的帘子,朝她们挥手告别。

    没一会儿,马车和一众丫鬟仆从彻底消失在巷子口,兰絮和云奉为这才转身进入府邸。

    “老大,云家那丫头带着好些人和几车货物走了,好像是出远门。”探查的人立即回去报告给领头的。

    “走了?去哪了?”刺客头目有些疑惑。

    “属下不知,看那架势挺大的,但是云家就她一人,那老两口没走。”小的只能照着自己所见的如实禀告。

    “云家夫妇他们没走?”刺客头目挠了挠头,有点摸不着头脑,“等我转告主上,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刺客头目转身走了出去,一干人等只能留在原地待命。

    满春楼里,莺歌燕舞,一套雅间内,一个肥耳大肚的男人正左拥右抱,醉倒在女人的温柔乡里,玩得不亦乐乎。

    “主上,属下有情况汇报。”威海贴着门听到里边动静,没得到主上允许不敢踏入。

    “进来吧。”里边的人听到有情报,瞬间推开腿上的两位风情万种的美人,整理了一下衣冠。

    “主上。”威海进去后头也不敢抬,拱手行礼。

    “不是让你没有什么事就别来找我?说吧,什么事?”上头的人坐在位子上,冷眼看了下威海,掸了掸衣服上残留的发丝,并让屋内闲杂人等撤离。

    “主上,云家的人出远门了,不过就是云家的丫头一个人,那老两口没有走。”威海俯身跪下,快速说明了云家当前的动向。

    上头的人嘬了一口茶,他是听清楚了,不过他认为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有些不满意手下威海的情报内容。

    “不过是那个云家的小丫头片子,常年缠绵病榻的那个,她能干出什么事?没有其他的情况?”他想听听别的内容,追问威海。

    “没有了。”威海看到主上的态度,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多言。

    “那给我滚,没用的东西!”上头的人起身狠狠踢了威海一脚,觉得他打扰了自己的春宵一刻,“找不到有用的消息,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威海被踹倒了,一阵吃痛,起身赶紧麻利离开,“属下告退。”

    一路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到了黑衣人的聚集地,众人就等着老大回来,筹划下一步该做什么。

    “老大,上面怎么说?有什么要吩咐的?”一人见到老大进门,就机灵地迎了上来。

    “滚!统统都给我滚!”威海朝他们怒吼,不想看见一个废物。

    剩余的人一看老大这般作派,不敢说话,人人都感到自危,连滚带爬地迅速逃离,生怕下一秒雷霆怒火烧到自己的屁股。

    威海一把掀开桌上的茶杯等好些器皿,没好气的捶了几下桌子泄愤,徒留地上一片狼藉。

    云兰氏送走云挽后,自是收拾了一番,就往雀云酒酤走去,准备让酒铺在今天重新营业。

    兰絮发现路上行人早已比前几日多了好些,茶楼酒肆也都相继开业,各个行业招揽客人全都使出浑身解数,一路上当真好不热闹!

    雀云酒酤内,掌柜安排撑起帐子,店里伙计看见主家来了全都勤快起来,不多时,铺子里一尘不染,焕然一新,兰絮颇为满意,抬脚朝库房的位置走去。

    酒铺库房内,因为让云挽带走了不少酒拉去陵州城,一时有了空缺,兰絮清点了一下,至少得补齐一半的库存,叫来掌管库房的张叔。

    “张叔,这库存怕是不够了,你带人去庄子地窖里拉上百坛藏酒来。”兰絮吩咐张叔,当务之急是填补库存,后续虽有上新,但也免不了老酒仍然受欢迎。

    “是,夫人。”张叔老实憨厚,在云家从业几十年,都兢兢业业、本分守己,对云家而言,他更像是年老的长辈,在雀云酒酤颇受人尊敬。

    “张叔,那就交给你了,我跟老爷这几天会忙于上新酒,实在分身乏术了,这就先走了。”兰絮坦言自己有些累,至于库存全权交由张叔来安排。

    “夫人放心,夫人慢走。”张叔对着主家躬身行礼,让其不必担忧,要数他最为欣赏的就是这夫人,虽为一介女流,却是将酒铺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他认为要是没有夫人,雀云酒酤也不会一年更比一年好。

    衍州城门口,萧酩之带着人围绕一圈,准备接上云家的人就出城去。

    “少帮主,这云家姑娘不会不来了吧?怎么还不见人影?”陈念等得有些心焦,大清晨就被少帮主召集来了,如今大街上人都渐渐多了起来,还不见云家的马车。

    他刚说完,就听到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那不正是云家的马车!

    陈念挺直了身子,来了兴趣,招呼跟着的三十余人也都打起精神来,展示萧家帮的精神面貌,不能给少帮主丢脸。

    萧酩之盯着走在前面的马车越来越近,心里渐渐被一种情愫占据,他是越来越期待跟这个丫头见面了!

    不知道当她看到自己时,是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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